另一邊,高德奉北嶼皇的命令,帶回已經(jīng)離去的顧錦,他一路狂奔,卻沒有見到顧錦的半片衣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顧小姐走路太快。
高德不敢只身回去,只好硬著頭皮追,就算追到顧府去,今晚他也一定要帶回顧錦。
黃天不負(fù)有心人,在顧錦即將踏出皇宮門口的前一刻,高德終于追上,叫停了她。
顧錦回頭看向氣喘吁吁的高德,有些詫異:“高公公?你怎么追來了?是丹藥有問題嗎?”
她都是按照南淮音的身體情況配的藥材,應(yīng)該不會出問題??!
高德咽了咽口水,潤了一下辣乎乎的嗓子眼,“不……不是丹藥有問題,是皇上想見您,如果您不忙,就請隨灑家回去一趟吧!”
看著上氣不接下氣的高德,顧錦微一歪頭,帶著幾分懶庸,“那就走吧!”
說完獨(dú)自走在前面,雙手隨意的背負(fù)在身后,整個人顯得漫不經(jīng)心。
高德晃了晃神,覺得‘遺世而獨(dú)立’這幾個字很適合形容此時的顧錦。
帝陵宮霄云殿,看著去而復(fù)返的人,眾人喜不自勝,特別是太醫(yī)院的一眾太醫(yī),恨不得撲到顧錦面前,把各種問題砸向她。
但礙于北嶼皇就坐在上首,他們就是有一萬個問題,也只能憋在心里,即便是抓心撓肝。
北嶼皇抬手揮退所有人,獨(dú)留顧錦抬頭挺胸的站在屋堂中央。
看著從容不迫,面不改色的少女,北嶼皇瞇了瞇眼。
在這北嶼國,很少有人不怕他,不敬他,但顧錦似乎與之不同,她看向他時目光不會閃躲,不會緊張,更不會卑躬屈膝,她站的筆直,目不斜視,仿佛面對的不是一國皇帝,而是平凡的普通人。
“你不怕朕?”北嶼皇饒有興趣的問。
顧錦微微一笑,垂了垂眼簾,“我為何要怕你?”顧錦好笑:“皇上既不是洪水猛獸,也不是妖魔邪神,除去一國之主的身份,我們是平等的?!?p> 即使這片大陸以武為尊,那又如何,只要她覺得自己與他們是平等的,那他們就是平等的,除非那個人有能力讓她屈服。
但是,面對比自己強(qiáng)大的人,她只會變得更加強(qiáng)大,直到與他平等。
北嶼皇很意外,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可她的格局已經(jīng)超越了年齡,她纖瘦的軀體里,似乎裝了一個歷經(jīng)滄桑的靈魂。
北嶼皇平淡的目光變?yōu)樘骄?,極具穿透力的眼神,像要把顧錦看透。
顧錦微笑著站在原地,任他打量,任他探究。
北嶼皇爽朗一笑,“顧小姐不拘小節(jié),朕也不繞彎子?!蹦眠^手邊的瓷瓶,北嶼皇手手杵著膝蓋,身體微微前傾,以上位者的壓迫姿態(tài)問:“這丹藥從何而來?”
由爽朗不拘小節(jié)的一國皇帝變?yōu)殛幊羷萘?,北嶼皇只用了一瞬間。
或許他那一刻真的是欣賞顧錦,但終究敵不過利益。
他以上位者的姿態(tài)來問顧錦,就是想告訴顧錦,即使她身為世家之女,但面對君主時,也應(yīng)該俯首稱臣,她最好乖乖告訴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