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茍活流的勝利

第十章 小鎮(zhèn)疑云

茍活流的勝利 老燚 3647 2021-01-27 20:43:05

  我堂弟所租的房子在離我一個小時車程的市郊。我來到他的住處敲了半天門,始終都沒有人回應(yīng),于是來到他所在的公司問了下前臺,確認他已經(jīng)一個星期都沒有上班了,而且公司的相關(guān)人員也都在到處找他。

  難道真是陷進傳銷組織里了?我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對了,公司的王冰跟他合租,我?guī)湍惆阉羞^來,你問問他吧?!鼻芭_說完撥通了分機。

  不一會兒,一個瘦高個兒走了過來,他上下打量了我?guī)籽壅f:“你是劉洪的堂哥嗎?他上個星期去釣魚,結(jié)果去了就一直沒有回來,我也覺得很奇怪,那個地方他去了很多次了,已經(jīng)很熟悉了。”

  聽到這里我心頭一緊,知道我這個老弟特別喜愛釣魚,但是去釣魚也不可能不回來上班吧,一定是遇到什么意外了。想到這里我趕緊問:“去哪里釣魚了?”

  王冰脫口而出:“山驛水庫!”

  “哦!”我點點頭,腦袋里立刻有了一張地圖,對王冰說:“明白了,多謝你!我去那里找找!”

  那個水庫我很熟悉,去年的一次戶外露營我去過,風(fēng)景很不錯,旁邊是一個小鎮(zhèn),離冷石市郊有一個半小時車程。

  回到家整理了一下裝備,我朝著山驛水庫出發(fā)了。先是坐一個半小時的公交車來到市郊,然后登上了一位農(nóng)民大哥的貨車,在半道上下車步行半小時后就到了山驛水庫。

  水庫的閘門口立著兩塊醒目的警示牌:“禁止游泳”和“禁止釣魚”??吹竭@里,我的心好像被一只手猛地揪了一把:劉洪不會落水了吧?

  我又四處張望了下,聞到了一股焦糊味,順著味道仔細一看,一對老夫妻在水邊燒著紙錢。

  我好奇地走過去問:“大伯大媽,你們這是?”

  “唉……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大媽說著說著便泣不成聲了。

  “唉!小伙子,我們的兒子上個星期來水庫說是游玩,但是至今沒有消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這么大個人,不可能走丟,我們只能認為出了意外?!贝蟛f完也開始流淚。

  我默默地點點頭,不忍心看這悲痛的場面,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小伙子,小心點!最近這塊地兒失蹤的人很多,而且都是年輕人……”背后老伯的這句話讓我打了個冷顫,頭皮立刻炸了。

  我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問:“大伯,你們報警了嗎?”

  大伯搖搖頭,一臉的無奈:“報啦!但是有什么用?我天天往鎮(zhèn)上的派出所跑,一直沒有消息!”

  “哦,大伯,那……”我說:“最近你們鎮(zhèn)上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fā)生沒?”

  大伯仔細想了想搖搖頭:“據(jù)我所知,好像沒有什么怪事情發(fā)生?!?p>  “哦……”我點點頭所有所思地說:“大伯!我想去你們鎮(zhèn)上看看。我也是來這兒找我堂弟的。他上星期來水庫釣魚后,至今沒有消息?!?p>  “唉!可憐的孩子,那……你跟我們走吧,我們馬上就回去。”大伯說完攙扶起了一臉呆滯的大媽。

  我跟著他們走了一刻鐘,來到一輛手扶拖拉機旁。我和大媽爬上了車的后拖箱,大伯費力的用搖桿發(fā)動了車子。一路上大媽沉默不語,我握著大媽的手說:“大媽,不要傷心,也許您的兒子還好好的呢?!?p>  “小伙子,你不懂,母子心連心??!兒子出事了,當(dāng)媽的心理知道……”大媽說著說著眼圈又紅了。我看著大媽悲痛欲絕的臉不由得想起了我的母親,心想:明天就回家看望父母。

  拖拉機顛簸了快兩個小時,終于來到了小鎮(zhèn)。

  “小伙子,餓了吧?就到我們家吃飯吧!我們碰到也算有緣分……你和我兒子差不多大呢?!贝髬屨f著滿眼期待地望著我,我不忍拒絕只好點頭答應(yīng)。

  這頓飯吃的很好,標準的農(nóng)家飯菜,綠色食物。吃飯期間,大伯和大媽的表情不再悲傷,充滿了平靜與祥和。

  “小伙子,你不是問最近鎮(zhèn)上有什么奇怪的事發(fā)生么?我倒是想起來了。”老伯抿了一口酒說:“以前鎮(zhèn)上有很多流浪漢的,最近都沒有了,說是被送到收容所了。不過說是那么說,但是鬼才信!因為我們鎮(zhèn)根本就沒有什么收容所!”

  聽到這里,我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你們的兒子肯定跟我老弟一樣,應(yīng)該是被什么人給抓走了!”

  “什么!”老倆口驚呆了。

  “最近鎮(zhèn)上有沒有什么人一夜暴富?”我問到。

  “的確有!”大伯說:“鎮(zhèn)醫(yī)院的幾個小醫(yī)生前幾天一人買了輛小車,聽別人說叫什么廣本來著?!?p>  大媽接過話茬:“聽付嬸說,這些醫(yī)生在冷石市彩票站合伙投注買了張彩票,中了五百萬!”

  我聽罷苦笑著搖了搖頭沒再說話,匆匆吃罷午飯后告別了大伯大媽,來到鎮(zhèn)上的一家勞保店買了一個大編織袋。接著,我來到鎮(zhèn)郊的一片樹林里把手表解下戴到了腳踝上,然后把身上涂抹得臟兮兮的。

  我返回鎮(zhèn)子,周旋于各個垃圾處理點,撿了一些塑料瓶子和破爛玩意放進編織袋,并不時的把一些臟東西涂抹到衣服上。等一切準備就緒,經(jīng)過一家服裝店,通過玻璃大門的反射,一個現(xiàn)代拾荒者產(chǎn)生了。

  傍晚,我來到一座拱橋下蜷縮而臥。不一會兒,一個穿著有模有樣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他鬼鬼祟祟地左顧右盼了一下后對我說:“你是剛來鎮(zhèn)上的?”

  此人有問題!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充滿警惕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然后抱緊懷中的編織袋顫顫巍巍地說:“是……是啊,我今天中午才到的,這……這個鎮(zhèn)上的水瓶多?。 ?p>  他看著我的舉動笑了:“呵呵!放心吧!沒人搶你的水瓶子,你這么年輕怎么靠撿破爛為生呢?”

  我裝作可憐的樣子說:“唉,爹媽死的早,相依為命的老弟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現(xiàn)在只剩下我一個人。再加上又沒有讀過什么書,只能干這個!”

  他一臉同情的樣子說:“真是可憐啊……孤苦伶仃的,造孽啊!”說完,他話鋒一轉(zhuǎn):“我是鎮(zhèn)收容所的所長,你跟我走吧!你放心!保證跟你安排工作的,當(dāng)鎮(zhèn)上的保潔員!比你收破爛強,而且工作中你照樣可以撿水瓶子!”

  我裝作興奮地樣子說:“真……真的??!太……太感謝了!”接著我馬上轉(zhuǎn)變?yōu)橐桓犊耷?,努力裝作喜極而泣的樣子說:“好日子終于來了!”

  “你真的是好運氣呢!”那個自稱所長的人說:“我們鎮(zhèn)剛成立的收容所。換做以前,你就要被趕出去!跟我走吧!”

  我小心的跟著這個所謂的收容所所長,一路來到了鎮(zhèn)醫(yī)院門口。

  “咦,這里是醫(yī)院?。 蔽乙苫蟮卣f。

  “先要跟你全身體檢和消毒??!萬一有傳染病怎么辦?”他回過頭笑了下,看得出他是皮笑肉不笑。

  進醫(yī)院過門診大廳,轉(zhuǎn)角來到了樓梯口。他轉(zhuǎn)過身對我說:“政府剛給醫(yī)院撥款了,上面正在裝修還不能用,現(xiàn)在臨時辦公在地下室,跟我走吧!”

  聽他這么一說,我立刻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感覺這個小鎮(zhèn)籠罩在一股無形的恐怖之中。我點點頭跟著他往地下室走,悄悄地把手伸進包里握住了刀柄。

  地下室的溫度明顯比上面低好幾度,給人的感覺很涼爽,但是很陰森。

  “你先進去休息下,醫(yī)生馬上就過來!”他說著打開一扇鐵門,我跟在他身后走了進去。

  這個地下室給人的感覺好像過了很長的年代,應(yīng)該是個防空用的設(shè)施。中間的甬道頂上亮著燈,左右兩側(cè)有一些沿著墻壁一字排開的房間,都是清一色的鐵皮門,上面只有一個小小的長方形窗口,下方涂著血紅的編號,只看得出房間內(nèi)亮著白色的燈。

  所長把我?guī)У揭粋€編號為“9”的房間門口停下,然后掏出一大串鑰匙,找到對應(yīng)鎖孔編號打開了門。

  突然,我渾身一抖,感到十分不妙,正準備轉(zhuǎn)身時,那個所長也突然轉(zhuǎn)過了身。我一下子愣住了,接著聽到一陣“噼里啪啦”的電流聲,同時感到由腰部蔓延開的一陣抽搐與刺痛,腦袋嗡的一聲,兩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等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在一個房間內(nèi)了。我四下觀察了一下房間,里面有個蹲便器,地上擺著一個上學(xué)時體育課上用的綠色保護軟墊,上面鋪著一床臟兮兮的被子。

  我伸了伸胳膊腿,見身體沒什么大礙,趕忙卷起褲管看了下表,猜測我昏過去應(yīng)該不超過十分鐘。我趕忙摸了下全身上下,謝天謝地我的個人求生包和一些裝備都還在。大概那個家伙認為我只是個拾荒的流浪漢,不會帶有什么特別的東西,因此沒有搜身。

  我起身拉了拉門,結(jié)果是徒勞,門紋絲不動,哪怕一點聲響也沒有。我又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除了堅固的墻壁,什么也沒有。

  怎么辦?怎么逃離這個鬼地方?我正尋思著,忽然聽到外面?zhèn)鱽碚f話聲。來了!我心里一驚,趕忙從包里拿出辣椒素噴霧打開保險握在手中,保持原來躺著的姿勢假裝昏了過去。

  不一會兒,門開了,聽聲音,是那個自稱收容所所長的家伙:“喲!這傻鳥還暈過去在呢!”

  “你是不是電的時間太長了!”一個嗲聲嗲氣的女聲回應(yīng)到。

  “嘿嘿,有可能!這個家伙非常壯實,我怕電不暈他!”

  “哈哈,今天晚上來我家電電我。”

  “嘿嘿,好的,小心肝!”

  這種環(huán)境也不忘記打情罵俏,真是一對爛人!我想。

  “我先驗血,說不定他的腎臟跟我們的客戶很配,這樣明天一百萬就到手了,嘻嘻……”

  我瞇著眼睛,看到他們的腳向我走來。當(dāng)他們離我近在兩步之遙時,我突然睜開眼睛,閃電般地按下噴霧按鈕朝對方兩人的臉上一陣狂噴。

  “哇哇哇……咳咳……哇咳……”他們痛苦地捂著臉,不一會兒就開始劇烈地咳嗽。

  我屏住呼吸繼續(xù)向他們噴了兩三秒,然后迅速起身。見他們已經(jīng)沒有反抗能力,我撿起地上掉落的一大串鑰匙,跑出房間找到鑰匙編號反鎖上了門。此刻,我的臉上也開始火辣辣的刺痛起來。

  鎖上門后我對著走廊大聲叫到:“還有誰被關(guān)著!我是來救你們的!”

  馬上,斜對面的“3”號和“4”號兩扇門被猛烈地拍擊,門上窗口的磨砂玻璃上映射出朦朧的人影。我依次打開門,當(dāng)打開第二道門時,看到了我的堂弟。

  “啊……哥!是你來了!真是太好了!”堂弟激動地說。

  “走!到外面再說!先逃出去報警!”說完,我?guī)е麄兣艹隽酸t(yī)院。

  在靠近醫(yī)院不遠的一條路旁,我把那串鑰匙丟到了一顆樹下面的深草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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