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欣怡漂亮的丹鳳眼瞟了過來:“三千你還嫌少?這只是當天的線下銷售,線上李總說等周一線上全面鋪開,激活人數(shù)肯定會很多的。再說了,這才過去二十四小時,其實也就是從昨天上午十一點到下午七點商場關(guān)門這段時間,所以啊,你可知足吧!”
方想仔細一想,也是這么個道理,嘴角瞬間上揚起來,并且距離李總所安排的五千份額,也只有兩千的距離了。
“公司的任務,還是很容易就能完成的嘛!”
“呵呵,幾天前還擔心得什么一樣,現(xiàn)在風光了哈.......對了,你看看網(wǎng)上的評分,已經(jīng)從2.6變成了3.8了?!蓖跣棱傺b若無其事地說著,一雙眼珠偷看著方想。
方想一聽,趕緊在身上摸索著手機。
王欣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方想:“老方,你被撞傻了吧?你現(xiàn)在穿的病號服!我給你打開了,你自己拿著看?!?p> 方想看著手機里的評分留言,突然有種難以言語的......興奮。
【不是說三天才能有補丁嗎?怎么這么快就有了?我先進去吃瓜為敬!】
【樓上什么情況,記得截圖說一聲,我給你點666!】
【不用他截圖了,兄弟們!該往里面沖了。不是充錢的充,是沖進游戲的沖!】
【大家好,我是游戲測評員,這款《腎上腺素游戲》從一開售的時候,我就試玩了,給我的體驗,就是一個字:垃圾!畫面粗糙不說,其中一驚一乍的音效,能讓人想到《環(huán)大西洋》這樣的純種優(yōu)秀大片!
在經(jīng)過一次短暫的升級后,《腎上腺素游戲》的游戲體驗雖然還是老樣子,但是當時更新的開場登錄界面,給了我耳目一新的感覺,具體的情況,玩家們應該了解,這里就不贅述了。
這次補丁更新,我徹底驚呆了。至少《腎上腺素游戲》中,第一個副本《迷霧與深淵》,就已經(jīng)不再辜負游戲的名字,并完美的貼合了游戲的開場動畫??梢钥吹贸鰜?,這次游戲的策劃者確實費了很大的力氣,來改善畫面和故事內(nèi)容。
尤其是《荒廢的監(jiān)獄》副本,真實的游戲場景,讓我想起了去年探訪藍鯨監(jiān)獄里一個朋友時的樣子,而那些血漬和損壞的物品,真實而壓抑的場景,如果放到現(xiàn)實的話,真的是會讓人不寒而栗吧。
不過,我只玩了一會就不敢玩了,等天亮再說吧......】
方想沒有繼續(xù)往下看,他目瞪口呆的抬起了頭,望著一臉不在乎的王欣怡,有點說不出話來。
一上午,方想就這樣迷迷糊糊地度過了,王欣怡看到方想沒什么事情以后,便拋出需要做游戲運營的借口,飛快的離開了醫(yī)院。
之后,主治大夫王莽也過來了一次,簡單的詢問和檢查了一下方想的情況。
“現(xiàn)在你的情況很平穩(wěn),就和剛被送進的時候一樣健康?!?p> “那個...我剛送進來的時候,健康嗎?”方想滿頭黑線的看著王莽。
“當然健康啊,除了昏迷之外也就沒有其它的異常了,你現(xiàn)在不是挺好嗎?再觀察三四天,就可以出院了?!?p> 方想不知該說什么,只能木訥的點了點頭,看著王莽轉(zhuǎn)身走出病房。
王莽在離開之前,突然想起了什么,對著方想說道:“對了,明天撞你的那個家伙會過來,當時預付的醫(yī)藥費也是人家給你出的,應該足夠結(jié)完所有的帳了?!?p> 在確定沒人再打擾自己之后,方想躺到病床上,陷入沉默。
“剛才王欣怡說,我的手機和東西都放到床頭柜了,先看看論壇里還有什么說的吧。”
拉開抽屜,方想的眼睛瞬間直了起來,過了兩三秒,他才反應過來,默默的將原本放在家的那本詭異筆記本拿了出來。
筆記本上沒有出現(xiàn)新的東西,可是方想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是把筆記本放到了家中,出車禍的時候肯定沒有帶在身上。
又仔細翻查了一遍,確認了筆記本上沒有其他內(nèi)容,方想將它放回了抽屜,和病友一起聊了起來。
他沒看到的是,筆記本的第二頁上,漸漸地顯現(xiàn)出一個數(shù)字,2。
同房的幾名病友打屁聊天,渾渾噩噩的度過了整整一個白天。
夜幕漸漸降臨,正當病房內(nèi)的人聊得火熱,嘭的一聲悶響,一道重物墜樓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幾人連忙跑向窗口,向外望去。
只是天色已經(jīng)很黑,即便他們住在并不算高的三層,但樓下的燈光昏暗,很難看清外面的場景,只能依稀的看到,一個人形黑影趴在那里,一動不動。
沒過一會,從樓里沖出一群人,將現(xiàn)場圍起來,似乎還有人查看和搶救。
“又有人跳樓了?”
說話的是五十歲上下的李翠,因為碰瓷未果,反而真的被一名女司機壓到了小腿,此時陪護她的,是她的兒子張浦德。
方想很敏感的聽到了“又”字,疑惑的問道:“這家醫(yī)院,經(jīng)常出事嗎?”
“以前怎樣不清楚,我只是聽說最近這三個月,倒是經(jīng)常出事,不光咱們這個外科樓,其他的住院樓也是一樣?!?p> 張浦德趕緊打斷了李翠的話:“別聽我媽瞎說,都是謠言罷了,如果真的是這樣,中心醫(yī)院早就關(guān)門歇業(yè)了!”
黃發(fā)青年常華兵卻不贊同,哼了一聲說道:“這可不是謠言,中心醫(yī)院可是麗州少有的三甲醫(yī)院,每天要接待多少病人,關(guān)了門的話,得損失多少錢?”
“最近死了很多人嗎?全是病人自殺?”方想愈發(fā)覺得好奇,雖然這些事情和他沒有關(guān)系,但是住在一個自殺率很高的醫(yī)院,讓他的心里還是莫名有些不舒服。
常華兵搖了搖頭,說道:“不光病人,醫(yī)生和護士也有,是不是自殺就不知道了,反正最后的定性都是自殺?!?p> “你倒是知道得挺多的?”
面對眾人的質(zhì)疑,常華兵故弄玄虛的咳嗽了一聲,正準備說話,頭頂?shù)陌谉霟敉蝗话l(fā)出了“呲呲”的響聲,緊接著急劇變暗,直到完全熄滅。
夜色籠罩著整座城市,方想隔著病房窗戶向外望去,到處都是黑蒙蒙的,整座外科大樓就象座黑暗中的孤島,已經(jīng)被世界拋棄。
方想的心底產(chǎn)生一絲警覺,按正常來講,醫(yī)院應該是一個最不應該停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