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隨風(fēng)把白鏡帶到流年房中的時候,本以為除了流年不會有其他人,但卻看到了屈躍,看他剛才的樣子是需要休息的,沒想到出現(xiàn)在這里,想來也是,流年出現(xiàn)了問題,他又怎么可能安心讓自己休息。
白鏡走到流年床邊,說道:“讓我看看吧?!彪S風(fēng)去他那里的時候已經(jīng)把情況簡單說明了,現(xiàn)下怕是只有自己才能想到辦法醫(yī)治她。
屈躍看了白鏡一眼,之前他對白鏡是有莫名的敵意的,但后來知道他和流年沒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之后,對他的戒心少了許多,既然流年把他當(dāng)做朋友,他自然也把他當(dāng)做朋友,這里修為尚可的除了自己也就只有他了,屈躍遂讓出了位置讓白鏡一探究竟。
白鏡在天上待得久了,對于一些小病小災(zāi)也略懂醫(yī)治之法,希望這流年的病情不會很嚴(yán)重。
白鏡坐下感受著流年的脈搏,眉頭逐漸凝結(jié)起來,這脈搏跳動的如此高低起伏,顯然是靈力不穩(wěn)造成的,在這仙山上,雖說是靈力充沛,任人吸收,可也不會把靈氣吸收到如此充盈且不受軀體控制的地步。
“難道?”白鏡不禁皺眉,不可能啊,這山上應(yīng)該沒有那等藥物才對,“難道是有人給她服用了驅(qū)靈散?”
屈躍的眉頭皺在一起,這藥物自己聽都沒有聽說過,在那些古籍上也沒有記載,遂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這藥物能讓身負(fù)仙骨的人靈氣瞬間爆發(fā),無法集聚,最終仙力消散,化為混沌?!卑诅R說道,“只是這藥物乃天族的禁藥,一開始是用來懲罰那些犯了罪的仙人,但是因為過程實在不人道,所以就被列為禁藥,沒想到如今倒是在這里見到了,也不知道這禁藥是否有解藥?!卑诅R一邊說一邊思考著這藥出現(xiàn)在這里的可能性。
屈躍深吸了一口氣,他慢慢的找回自己的理智道:“這周圍認(rèn)識流年的仙人,除了我們兩個,還有一個人?!?p> 白鏡也想到了:“你是說瑾瑜?”
屈躍點頭,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流年的房中,他來到瑾瑜的住處,四邊查看了一番,卻找不到瑾瑜的影子,這房中的情況一覽無余,根本不可能有人的存在,屈躍一個拳頭打在桌子上,絲毫不覺得疼痛,他竟然失察讓他瑾瑜就這么遁逃了。
在這樣危急的關(guān)頭,他不能慌,流年還等著他解救,他努力平復(fù)自己的情緒,閉眼用術(shù)法感受著周圍瑾瑜的氣息,結(jié)果一無所獲。
流年房中,屈躍的身影出現(xiàn),意料之中的沒有其他人的影子。
“她消失了。”屈躍緊皺著眉頭說道。
“答案不言而喻,這事情肯定是瑾瑜做的,她一定是因為你前世臻躍的事情耿耿于懷,前來報仇?!卑诅R說道,“就算是她在,也不一定有解藥?,F(xiàn)在最重要的是給流年解毒,再這樣下去,她會靈氣枯竭而死?!?p> “你有什么方法?”屈躍此時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找不到出路。
屈躍沉默思考了一下:“你應(yīng)該是有給她服用過守元丹,這丹藥先給她定時服用,一日三次,一次一粒,如果情況惡化,再一日四次,我們先護(hù)住她的一絲氣息?!?p> “既然是中毒,那流云玉想必會有幫助,可我現(xiàn)在感受不到流云玉的氣息?!鼻S緊鎖著眉頭道,“怕是那玉也已經(jīng)被偷走了?!?p> 隨風(fēng)問道:“那瑾瑜果然做的徹底,但是守元丹怕是不能長久護(hù)住她的命?!?p> “我這就求天帝,說明情況,望他看在你的面子上,能夠賜些良藥,以解燃眉?!卑诅R看了眼隨風(fēng),又對著屈躍說道,“屈躍你就留在這里,一來預(yù)防有人對流年不利,二來如果她的靈力不足以支撐本體,你們修煉的術(shù)法有共通之處,也好度給她靈力以保性命無虞?!?p> 屈躍向白鏡頷首,從來都是受他人頂禮膜拜的人,在面對流年的問題上,終究還是對他人有了做低之態(tài),可想而知,流年在屈躍心目中是何等的重要。
白鏡回了個禮,消失在原地,屈躍望著白鏡消失的方向,或許這就是朋友,流年認(rèn)為可以信得過的朋友,果然這次她的眼光是極好的。
“仙人可要先休息下?若流年有異樣,我再喚您?”隨風(fēng)適時問道。
屈躍的眼神從天空的方向收回來說道:“不必,這里有我照拂就好,你吩咐下去,傾全派之力,生擒瑾瑜?!?p> 隨風(fēng)頷首稱“是”,便下去了,想來仙人還是存了萬一瑾瑜有解藥的心思,所以不想見她便誅殺。
屈躍看著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人,昨天還和自己說話的人今天就這樣安靜地躺在床上,仿佛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和她沒有關(guān)系。
屈躍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的人,沒有了目標(biāo)和方向,如果她就這樣一睡不醒,自己又該如何度過漫長的歲月。
屈躍召喚出爐鼎,這守元丹固然是對流年的病情有所幫助,但是誠然是少了些火候,如果加之自己的鮮血,以自己的修為,肯定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屈躍以仙力作刃滑向自己的手掌,殷紅的鮮血沒有滴落到地上,全部化為一道紅色的弧線注入到那爐鼎之中,他的嘴唇和臉色也越發(fā)的蒼白,腳步越發(fā)的不穩(wěn),待他再也承受不住鮮血的流失,屈躍倉促封住自己的傷口,從懷中取出守元丹,留下稍許待流年食用,大部分都投入到那爐鼎之中。
煉制丹藥本身就是極其耗損修為的事情,更何況此時的屈躍還以自身鮮血為引,屈躍漸漸感覺到吃力,平日里幾乎沒有出過汗的人此時額頭已經(jīng)泛起了豆大的汗珠。
屈躍左手換右手,努力發(fā)出比剛才更大的功力來維持丹藥的煉化,這丹藥中間的煉化不能間斷,否則就只有前功盡棄。
那爐鼎之中發(fā)出咔啪咔啪的響聲,屈躍知道這是將要煉成丹藥的信號,他原本無力睜開的眼睛瞬間有了光彩,連忙增加手下的功力,那咔啪的聲音越發(fā)的明顯,爐鼎也開始有白煙冒出。
屈躍嘴角掛上一絲微笑:“終于,快煉成了。”
流云劍感受到主人虛弱的體魄和細(xì)弱蚊蠅的聲音,化出為實形出現(xiàn)在屈躍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