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天帝坐于高座之上,俯視著下方眾仙,最近昆侖卷的丟失讓他心情非常差,動不動就想要發(fā)脾氣,但是作為眾神之首,他又不能太過率性而為,此時的他就悶著一口氣,煩躁不已。
“帝子殿下到?!遍T口仙兵的一聲通報傳入眾人耳際。
“拜見天帝?!鼻S帶著下界的幾個將領(lǐng)俯首拜見了高座之上的天帝。
“爾等可有擒住那魔人?”天帝問道。
屈躍上前一步說道:“父帝,兒臣慚愧,并未擒住那魔人。此次下界,兒臣得知,那宮辰并非普通的魔人,而是老魔王的兒子,老魔王利用魔王通道將那宮辰護送到了魔族山上,現(xiàn)在他已是新任的魔王?!?p> 天帝一拍龍椅的扶手哼氣道:“可惡的魔族小兒,竟入我天庭如入無人之境,真當(dāng)我天界無人不成?”
跟著屈躍的幾個將領(lǐng)立馬將腦袋垂得更低了,天帝發(fā)怒,任誰都不想被天帝注意到,以免成為被責(zé)罰的對象。
屈躍知道他回來將要面對的是什么,但是奈何那宮辰得了老魔王最后一絲法力的庇佑,已然成功脫困,他不能擅自攻入魔族領(lǐng)域,只得回來復(fù)命。
“父帝明見,兒臣當(dāng)時思量再三,若我只身闖入那魔族山,是否能功成身退,帶走那新任魔王宮辰不說,還怕四海眾靈說仙族不體恤他族正值白事加身,仍一意孤行想要攻占他族領(lǐng)地,壞了天族仁義處事的名聲;另外如果攻入魔族山,魔族和天族的矛盾必將惡化,是否對魔族趕盡殺絕還需父帝裁決?!鼻S說道。
天帝聽著自家兒子的話,那喘著的粗氣方才平復(fù)下來,是啊,如果真的把那魔族小兒給擒上天來,著后邊的局勢又該如何發(fā)展?
屈躍繼續(xù)說道:“雖然兒臣沒有將那魔族人帶過來,但兒臣和眾仙兵將已合力把昆侖卷成功帶回?!鼻S拿出懷中的卷軸,用法力將卷軸獻于天帝面前。
天帝接過昆侖卷,那卷軸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就散發(fā)出耀眼的黃色之光,看來不愧是天帝經(jīng)??醋o的寶貝,果然不同凡響,昆侖卷仿佛是為了表達再次和天帝見面的喜悅,黃色之光越發(fā)的耀眼,下邊眾仙有的移開了雙目,有的用衣袖擋住了眼睛,紛紛避開那刺眼的黃光。
天帝是龍目,他的眼睛自然不懼這黃光,他爽朗的笑聲傳到了大殿的每一個角落,眾人用余光感覺那方?jīng)]有了刺眼的光芒,才敢直視那高位之上的人。
“果然帶回來的是昆侖卷,我兒勞苦功高,還有眾仙將也都辛苦了?!碧斓劭洫劦溃@然帶回這昆侖卷讓他忘卻了沒有把宮辰帶回來這件事。
天帝收起昆侖卷,清了一下嗓子,平復(fù)了一下情緒,用那空靈的聲音說道:“既然昆侖卷已尋回,那魔族小兒又身負(fù)白事,我天族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族類,那就改日再追究那魔人的罪責(zé)吧?!?p> 下方眾仙齊呼道:“天帝仁慈?!?p> 待那高呼之聲停歇,屈躍道:“啟稟父帝,據(jù)我觀察,那宮辰不似老魔王那般好斗,若他不圖謀他族領(lǐng)地,安分守己,說不定可以和各族和平共處?!?p> 天帝那黑粗的眉毛當(dāng)即緊皺,不相信地問道:“若真像你所說,他又為何偷這昆侖卷?他難保不是和老魔王一樣,是個好戰(zhàn)之人?!?p> 屈躍道:“那魔人宮辰偷取昆侖卷的原因可能有二:一是老魔王的命令,二是他自作主張,憑往日兒臣和他的交集來看,兒臣認(rèn)為第二種的可能性較大?!?p> 天帝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他實行什么政令,是主戰(zhàn)還是主和還需日后驗證,現(xiàn)下只是暫時不追究他的偷盜之罪,但不代表永遠不追究,若他執(zhí)迷不悟,走他父王的老路,到時,就別怪我天族算總賬了?!?p> 下方眾仙齊頷首道:“天帝圣明!”果然恭維之聲無論在天上還是地下,哪里都少不了。
芳華宮,流年坐在流星的床邊,頭一耷拉一耷拉地,顯然是困極了。
屈躍進門的時候輕手輕腳,生怕驚擾了那困倦的人,奈何他動靜再小,那床邊的人也還是醒了。
流年睜著一雙朦朧的眼睛看了看屈躍,隨即反應(yīng)過來,她驚喜地站起身來喊道:“屈躍,你回來啦?!边@驚喜的樣子就像是在家等候丈夫回家的妻子,終于見到了丈夫的身影一樣。
“是啊,我回來了?!鼻S來到這芳華宮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樣,連整顆心都是暖暖的。
流年拉著屈躍的手問道:“可抓到宮辰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希望宮辰被抓到,她現(xiàn)在還沒有把宮辰當(dāng)做敵人,還停留在他還是自己朋友的階段,只是物是人非,他終究是做錯了事情,自己和他也終究是兩個陣營。
屈躍看著那拉著自己的手,那力道抓得有些緊,再看流年那緊張的眼神,他心下有些不是滋味,但還是回答道:“他現(xiàn)在魔族山,做他的新任魔王?!?p> “魔王?”流年不相信地說道,“他怎么可能是魔王,他長得那般無害,怎么可能成為魔人的頭領(lǐng)?”
“誠然確實如此?!睂m辰確定的聲音再次傳來。
流年終于接受了這個事實,她雙手抓起屈躍的手腕說道:“對不起,都是我害了天族丟失了昆侖卷,如果不是我建議把宮辰帶到天界,也不至于發(fā)生那么多的事情?!?p> “你也是受害者,我不也沒有看出他的詭計么?經(jīng)過這件事情,你定要明白,仙魔殊途,你以后莫要與他來往了,否則被人冠上串通魔族的罪名,就得不償失了。”
流年道:“我自然明白其中的厲害,也一定聽你的話,只是想著以前和宮辰相處得還算開心,就這樣流失了一位好友,有些惋惜罷了。”
屈躍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本身就對宮辰心懷芥蒂,這種感覺源于他和流年的關(guān)系好得有時候讓他有些吃醋,現(xiàn)在流年的惋惜更讓他覺得流年和宮辰的關(guān)系匪淺。
流年看屈躍那微蹙的眉頭,知道他是不開心了,以為他是為自己擔(dān)心,連忙說道:“你放心,我肯定會和他保持距離的,在大是大非面前,我可是從來保持涇渭分明,不會給你扯后腿的?!?p> 宮辰這才面色稍緩,心想算這丫頭知道孰輕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