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君卿意識回籠,感知的光亮有些刺眼,用手擋了擋,順便透透氣,熱死了!
“我覺得孩子是我的。”好吧,到底還是很在意。
冷不丁的話嚇了君卿一跳,不過聽他說的話,隨意“嗯”了一聲。
傅湛無奈,這個(gè)小姑娘自己感覺純情的要命,可又虎得很,認(rèn)識沒多久就灌他酒把他給拿下了,他是真不明白她。
主要,其實(shí),第一次后,就覺得他們是男女朋友了,結(jié)果君卿道:“不會吧,你這么古板,現(xiàn)在什么時(shí)代了,上了床就蓋章了?想吧你!”然后就去工作了。
這樣一個(gè)虎啦吧唧的小姑娘,他心里真沒數(shù)。
不甘心的又問:“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君卿這一下沒回答,瞥了傅湛一眼,就去洗漱了。
傅湛抓了抓頭發(fā),唉,折磨人。
下午,許安抬了一個(gè)電子琴,傅湛雙眼放光,彈了五六個(gè)小時(shí)才過癮。
干了君卿不知哪里來的藥湯,死死壓抑住想要吃冰激凌的沖動,就被強(qiáng)迫入睡了。
沒睡著。
還是沒睡著。
真是睡不著。
看著另一個(gè)病床上的人,唉,他知道小姑娘好哄的很,可哄了又能怎樣,人家又不是離了自己就不可以了,說不定沒了自己這個(gè)拖累她還能輕松些,也能遇見自己的另一段緣分。
可人吶,到底自私,不舍得,就這樣拉扯著她,沒有徹底放手,心軟的小姑娘怎會離開?
憑自己說幾句說幾句狠話?憑自己不舍得做一些決絕的事?
小姑娘軸得很呢,這能趕走她?不能,最多惹怒她罷了。
唉,如果當(dāng)初不留戀那溫存,會不會就不會有如今的猶豫了,小姑娘也能過自己的瀟灑日子?
他不知道。
只是總覺得,她沒自己會更好。
“阿卿。”傅湛輕輕呼喚了一聲,似呢喃似囈語。
病床上的人兒睫毛在黑夜顫了顫,歸于平寂。
傅湛側(cè)躺著,接著透漏的月色,仔細(xì)地看著小姑娘。
其實(shí),小姑娘早長大了,起碼,比自己成熟多了,自己還是很幼稚,很任性,又孩子氣。
身邊人都縱容著他,他也肆意的很,隨著性子來。
可自從遇見她,一顆心不再飄飄蕩蕩浮浮沉沉,是一種安定的心安。
好像,有她的地方會是家。
可,他總覺得虛假,幸福太虛幻,好像不該屬于他,好像隨時(shí)會破碎。
他控制著自己不要陷入太深,對她產(chǎn)生執(zhí)念,若即若離,他拼命讓自己保留分寸。
可好像,他很失敗。
他知道,在他推開小姑娘時(shí)說的話做的事傷了小姑娘的心,她還那么要強(qiáng),讓人看不出她到底獨(dú)自舔舐了多少傷口。
一切他都懂,可他就是走不出這個(gè)桎梏。
有人告訴他,這是病,可是他受不了治療的痛苦和回顧絕望。
所以,他覺得他是個(gè)遲早離開這個(gè)世界的人,就更加肆意,更加推開小姑娘。
小姑娘卻傻傻的從未真的恨過他。
他問自己,是不夠愛么,為何不能為了她改變?
傅湛知道,不是不愛,是太愛了,也對自己太沒自信了,怕到頭來一場空,誤了小姑娘的一生。
反正他就爛命一條,她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