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戀愛無腦
暮境希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暮境希不在的第二天,想他。
暮境希不在的第三天,想他。
......
歐森森戀愛了。智商會下降的那種戀愛。
這個時代沒有信號,沒有網(wǎng)絡(luò),想念無法沿著電波找到寤寐思服的那個人。正月里的日子,熱鬧都是別人的。
歐丞相和凌夫人每天笑臉相迎著來來往往的親戚和走動的官員,無暇顧及歐森森。倒是歐言齊時常往星河苑去找她。
“哥,你要是很想念一個人,他又不在身邊,你會怎么辦???”歐森森似是無意地提出問題。
歐言齊的目光立刻聚焦在歐森森臉上:“你有心上人了?”
歐森森心虛地別開臉,假裝在撥弄手指頭,“沒有啊,就是假設(shè)嘛!”
歐言齊的眼睛緊跟著不放,“說,哪家的臭小子?我打斷他狗腿!”
“哎呀,真沒有啦,真沒有?!睔W森森鼓起勇氣,對上了歐言齊的眼睛。
歐言齊看著歐森森大無畏的大眼睛,半信半疑地挖坑:“那你想念誰?”
歐森森也不是吃素的,繞開了這個大坑,淡定地答道:“小年宴上認(rèn)識了一位公主,相談甚歡,很是想念她?!?p> 歐言齊小心翼翼地把腦袋探過來,小聲地問:“哪位公主呀?”
歐森森隨口胡謅了一個:“二公主,暮檸染?!敝胞惸锖退f過霓裳閣的兩位幕后老板就是二公主暮檸染和三公主暮允玥。而且二公主和她還是同齡。
同齡人之間有共同語言,這總沒什么毛病了吧。
果然,歐言齊信了。他兩只手枕在腦后,臉上浮起迷人的笑意。
“你想她啊,可以寫信給她呀!把你對她的思念寫進(jìn)信里,你求著我喊我?guī)茁暫酶绺?,我還能給你送進(jìn)宮里去呢!”歐言齊時刻不忘虐妹環(huán)節(jié)。
“鬼求著你!”歐森森背過身子去,不再理他。
寫信,好像是個不錯的主意。
歐森森白天不敢寫,怕被貝貝瞧見會不好意思。于是就晚上躲在被窩里,拿個墊板墊著,鋪開白紙,用簽字筆寫下了自己日日夜夜的思念,一連寫了好幾天。
是夜,趁貝貝睡著,歐森森貓著腰偷偷溜到那次翻墻的墻腳。
左右看看沒有人,她才小心地從斜挎包包里掏出園藝鏟,挖了一個坑,將信裝進(jìn)一個鐵盒子里,然后滿懷欣喜地埋了進(jìn)去。
這一天,偷偷溜出屋子的還有歐美美。
歐美美晚上嘴饞,想起這幾天府里招待客人廚房里最是不缺好吃的,就偷偷溜出來,正巧就看到歐森森鬼鬼祟祟東張西望地跑出來。
歐美美不知道她這么晚出門要做什么,但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一手丟開啃了一半的豬肘子,悄悄尾隨其后,果然被她蹲到了。
待歐森森走遠(yuǎn),歐美美立馬刨開了泥土,拿出了那個鐵盒子。她按捺住內(nèi)心的狂喜,悄然回屋。一張一張展開,白凈光滑的白紙上,是入骨相思,是纏綿悱惻。歐美美笑的一臉猙獰。這下子,歐森森私會男人的罪名,是逃脫不掉了。
只是,這事不能告訴爹和大夫人。他們偏愛歐森森,必會替她將此事兜下來。得想一個萬全之策,讓歐森森,顏面盡失,萬人唾棄,無可挽回!
她必須等一個時機(jī),這一次,她要讓歐森森,付出代價。
歐森森將信埋下之后,心中舒暢不少,晚上睡覺也沒有輾轉(zhuǎn)反側(cè)的失眠了。果然積壓的情緒需要一個宣泄的出口,不然整個人都感覺重重的。
第二天,天空難得見到了太陽。歐森森一掃往日的閨中愁容,之前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勁兒,今天她一起床就讓貝貝給她用洗面奶洗了臉,然后開始護(hù)膚。
歐森森有了這等覺悟,還是得感謝搜腸刮肚寫出來的相思信。歐森森上輩子的戀愛經(jīng)驗(yàn)為零,壓根不知道這懷春少女的思念該怎樣寫。她絞盡腦汁默寫下來兩首《詩經(jīng)》中的經(jīng)典。
“托買吳綾束,何須問短長。妾身君抱慣,尺寸細(xì)思量?!?p> “宿夕不梳頭,絲發(fā)披兩肩。婉轉(zhuǎn)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歐森森看著“妾身君抱慣”、“宿夕不梳頭”又癡癡地偷笑了起來。
“曉鏡但愁云鬢改,夜吟應(yīng)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钡谌漳吕钌屉[的《無題》時,歐森森從被窩里跳起來,摔了筆。
怎的古時候的女子都這么沒出息呢!整日為了個男人唧唧歪歪,愁成了個黃臉婆。她現(xiàn)在也很沒出息,寫個信愣是給自己寫出來兩個熊貓眼。睡眠是保持肌膚容光煥發(fā)最好的護(hù)膚品,她再也不熬夜寫什么狗P信了。
她可是二十一世紀(jì)新女性,要堅(jiān)持自己的理想,捍衛(wèi)女性的地位!老娘一美,靚男自來!
于是她最后一天獨(dú)立自主完成了一封信,明面上表達(dá)了思念之情,實(shí)則非常含蓄地表達(dá)了自己的錚錚傲骨。
誰說女人就是依傍男人而活的呢?歐森森給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biāo):愛情,自我。小孩子才做選擇,而我,都要。
歐言齊倒是真的履行了諾言,最近閑暇,跑星河苑跑的特別勤快。
歐森森也不含糊,有哥不用是傻子。
讓歐言齊陪她去了趟豪叔家。豪叔家在京都的郊外,坐著馬車也趕了小半天。
推開簡易的籬笆門,院子里一雙老人坐著曬太陽,想必是豪叔的父母了。歐森森禮貌地上前問好。
聽得門外有說話聲,在屋子里忙活的人趕忙出來。
“麗娘?!”歐森森有一點(diǎn)驚愕,“你...你怎么在這兒?”
歐森森還記得之前誤以為豪叔和麗娘是夫妻,麗娘極力否認(rèn)來著。她好像來的不是時候?不小心磕到了一個瓜。
麗娘也沒想到歐森森會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倒是歐言齊,熟絡(luò)地將一包燒豬肉塞麗娘手里,“你好,我是歐森森的哥哥,陪這丫頭來取倉庫鑰匙?!?p> “哦哦,大當(dāng)家出門去了,這會兒差不多要回來了?!丙惸锏弥麄兊膩硪猓⑶橥炝?,“歐小姐,歐公子,留下用個飯吧?就是農(nóng)家粗菜,不知你們吃不吃的慣......”
“無妨,我都許久沒嘗過粗茶淡飯了,想念的緊!”歐言齊倒是一點(diǎn)也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
歐森森白了他一眼,說道:“臉皮真厚!”
正說這話,門口豪叔拎著一只兔子兩只野雞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