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作了清晨迷霧中的絲線,纏綿著未亡人和亡人之間的昨天。模糊的方寸清潭,倒映著燁燁淺淡的曦光,酒氣未散的房間里,除了斜進(jìn)的光波外,都紋絲不動。
送你的步搖昏睡在案,仿佛昨日它也喝了這刺喉的清酒。杯中殘留的幾滴酒,換得幾分閑適。
幽山鳥更鳴,情深傷真切。每累一抔黃土,便封心一寸。
或許,你我注定就像這水中的浮草,一半在上,一半在下。看似只有一面水鏡之隔,卻始終活在兩個世界。
酒醒的寂晨里,沒有微光。視野的余光里,不再有你的聲影。
在人群中找了你半個世紀(jì),就連天空都分出一片將你模樣刻畫,徐風(fēng)都會呼喚你的名字。每一縷月光與朝陽都在找尋著你的身影,每一寸清流與土壤都在尋覓著你的蹤跡……
偶然間路過熟悉而陌生的阡陌,那碑文上的字跡,仿佛是自己鐫刻……騙了這么久,我這未亡人讓你擔(dān)憂了。
目送最后一斜昏光,將步搖葬在了你的旁邊。我雖思念你,但是也會照顧好自己,你不必留一魂在這世間,說不定有生之年我還可以在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