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頭了。
陳初夏平時也用香水,但都是清淡型,聞著很舒服,且恰到好處。
冷不防被程韻沖擊了一波,差點窒息過去。
這也側(cè)面證明,余老師接觸過的女人不多。
是個不錯的男人。
某一瞬間,程韻突然發(fā)現(xiàn)余長冬的眼神,不再跟之前一樣躲閃了。
整個人都自然了很多。
“原來余老師是個慢熱型的人,不熟悉的情況下,說話連對方眼睛都不敢看,現(xiàn)在吃頓飯熟悉了點兒,他就正常多了。”
程韻心里默默的想著,再次覺得這是個可交的朋友。
畢竟總是刻意保持距離,也很難成為朋友的。
“余老師你看好了。”
程韻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在偷瞄自己,開始閉上眼睛,走一個呼吸吐氣的流程。
“嗯,看著呢?!庇嚅L冬笑道。
說實在的,程韻應(yīng)該有修煉天分,也敢于提出質(zhì)疑。
但她這套方法,還是落后余長冬所掌握的那套十幾年。
稍加指導(dǎo)。
程韻的目光變得越來越有光亮,夾雜著三分崇拜。
有老婆的人,不宜跟異性獨處太久。
哪怕是朋友也不行。
余長冬心里有這桿秤,否則跟陳某明有什么區(qū)別?
老渣男!
吃飽準備走人,但他無意間側(cè)過腦袋,看了眼落地窗之外,頓時如臨大敵,臉上寫滿驚慌。
“程老師,打我一巴掌?!?p> “?。俊?p> “快點!”
啪。
程韻是真不客氣,急里忙慌的給了他一嘴巴子。
余長冬顧不得多說,故作憤怒的拍桌離去。
這一幕,清晰的落在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女人眼中。
車上。
江桐想上副駕駛,但想到這是陳初夏的專屬座位,又跑到后排座去。
緊接著疑問道:“你剛剛什么情況啊,為什么跟一個漂亮女人單獨吃飯,還被打了一巴掌?是不是調(diào)戲人家了,對得起初夏嗎!”
“我還想問你呢,沒事跑這邊來干毛,害我挨了一巴掌?!?p> 余長冬腹誹著,臉上擠出苦惱之色,“別提了,那是我同事的老婆,他倆鬧矛盾,同事讓我勸解一下,沒想到那瘋婆子非但不聽,還打我,真是太難了。”
“哦,清官難斷家務(wù)事,你也是閑得慌?!?p> 江桐撇撇嘴,旋即火氣蹭蹭往上漲,“對了你把我拉黑了干什么,我還想隨時知道初夏的情況呢。”
“又不是我拉黑的你,自己去質(zhì)問初夏啊,跟我逞什么能呢?”
余長冬冷哼道。
“我……算了算了,她是病人?!?p> 江桐拿出一個袋子,遞了過去,“這個轉(zhuǎn)交給初夏吧,如果順利的話,她這病肯定能好?!?p> “知道了,你快下車?!?p> “你要不要這么摳啊,順路送我回家能死?”
“嗯?!?p> “……”
惡心!
江桐罵罵咧咧的下車,關(guān)門的時候,幾乎要把車門干碎了。
隨手打開那個袋子。
目之所及。
是一本書,《修煉者入門指南》。
難以形容的憤怒涌上心頭。
都已經(jīng)挑撥離間,讓她們友誼的小船翻掉了,結(jié)果還來作妖。
雖然是不知情,但說江桐是個殺人兇手,真的一點都不為過!
難怪好端端的跑這邊來。
如果晚一點出來,說不定還會在新德云里面碰到。
這大傻妞真特么招人煩啊。
余長冬漸漸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計劃出了點問題。
利用江桐單方面的推理,去坐實陳初夏腦子有病的事實,看起來沒什么問題。
但顯而易見。
江桐為了陳初夏的“病情”,始終在努力。
本以為江桐憨憨的很好騙……也確實好騙,那么夢幻的事情,誰會去相信啊,關(guān)鍵還是她自己腦補出來的。
可惜方向出了問題。
“我怎么突然覺得,江桐和初夏在下一盤大棋,而我只是個小丑?”
“也不太可能吧,她倆要是這么牛逼,這才是世上最恐怖的鬼故事啊?!?p> 余長冬晃晃腦袋,不禁打了個寒顫。
看來還得想個萬全之策,現(xiàn)在這樣肯定不行。
說起來有點荒謬,但別小看江桐,她確實是陳初夏修仙之路的引路人。
車子始終沒有打火。
余長冬在等,等七點鐘以后。
他記性其實還可以,剛剛吃晚餐的時候就意識到,老婆下班時間到了。
經(jīng)過一番推理,他沒有去接。
以陳初夏的性格,中午剛剛發(fā)了那樣一通脾氣,晚上絕對不會等著自己去接她下班。
在她的思想里,大概就是:你不是忙嗎,忙吧,晚上也別來接我了,我不需要,搞得我自己沒腿一樣!
所以余長冬去了也白去,絕對會撲空,然后白等。
情況不出所料的話。
現(xiàn)在陳初夏已經(jīng)在家里了,等著自己回去,然后興師問罪,大作特作一番。
買點禮物哄一下?
呵呵。
不存在的。
……
七點半。
余長冬灰頭土臉的回到家。
陳初夏雙手抱胸,端坐在沙發(fā)上,臉上滿是矯情的冷漠。
高手對決,瞬息之間。
余長冬沒有給陳初夏發(fā)難的機會,怒氣騰騰的吼道:“你到底鬧哪樣啊,我在公司樓下等了你一個多小時,還以為你太忙,沒敢上去,結(jié)果趙副總下來后我才知道,你他媽早就回來了。
我在補習(xí)班已經(jīng)夠慘了,被一群學(xué)生氣的吐血,還被學(xué)生家長指著腦袋臭罵一頓。
肚子餓得咕咕響,人都快沒了,你竟然還這么對我。
打個電話告訴我,你已經(jīng)到家了,這很難嗎?
很難嗎,???
做你的男人太累了,我太難受了?!?p> 陳初夏直接傻在那兒了,腦子都宕機了。
“對不起老婆,我、我不是故意跟你發(fā)脾氣的,就一時沒忍住,都是我的錯,我這就給你做飯?!?p> 余長冬走進廚房,留給她一個落寞的背影,像極了飽受心酸的中年男人。
幾分鐘后。
正在煮面條的余長冬,腰部被一雙手纏繞了過來。
耳畔,是帶著哭腔的懺悔:“對不起啊老公,我太任性了,什么都只想著自己,沒考慮到你的感受,你別生氣好不好?”
“沒事,我沒生氣?!庇嚅L冬沒有轉(zhuǎn)身,語氣淡漠。
“你有,你就是生氣了?!?p> 陳初夏跺跺腳,像是經(jīng)歷了一番掙扎,最后往余長冬耳邊送去一口熱氣,“大不了……大不了,你早上說的獎勵,我給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