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小女兒何清雖然從小在夷城長大,但是卻是個喜歡侍弄花草,閑情雅致的姑娘,因此,今日她特意向外開放了她的弄雅居,里面囊括了許多夷城看不見的名花,夷城風(fēng)沙大,干燥又炎熱,很多植物并不適合栽種在這里,但是何清卻是養(yǎng)得極好,著實讓人驚嘆。
離宴席開始還有段時間,陳絳霜便推著沈祝來到了這弄雅居,清新怡人的花香讓人愜意,里面不乏三三兩兩的公子小姐吟詩作對,一同欣賞這弄雅居的奇花異草。
“這些是什么花???我原先從未見過?”一個身著鵝黃曳地長裙并暗桃色暗紋對襟衫的年輕女子疑惑道。
“色微粉而露白,單重瓣相疊,花型成傘,并有花蕾色深而艷麗,此為西府海棠?!标惤{霜站在一旁開口道,隨后她看向另一側(cè),繼續(xù)道:“花型橢圓,簇生于頂,漸下彎垂,色若玫瑰,花梗細長,此為垂絲海棠?!?p> “這位公子說得分毫不錯?!标惤{霜話音剛落,就見一個一身淺柳色衫裙的女子走近,如果她沒猜錯,這位就是何郡守的小女兒何清了,果然人如其名,清麗婉約,靈動可愛。
“原來海棠也有那么多種類之分?!冰Z黃衫裙的女子局促的摸了摸臉。
“我院子里的花草都是夷城所不常見的,若是各位有興趣的話我也可以為大家細細講解?!焙吻逦⑿χ粗蠹遥拔疫€在前面涼亭為大家準備了些飲品糕點,若是累了也可去稍作休息。”
既然何清都這么說了,大家便隨著她一路看去,不管是心思在花上還是人上,大家都十分的捧場。
“少爺也去嗎?”陳絳霜對于這些花花草草沒什么興趣,但是這些她好像都見過,剛剛順口一答,竟是分毫不差,
“不去,咱們?nèi)ァ鄙蜃V赶蛄硪贿?,陳絳霜推著他向那邊而去。
“少爺你自己可以嗎?需要我進來幫忙嗎?”陳絳霜候在門口,口不對心的問道,她還以為沈祝會去什么地方,沒想到竟然是茅廁。
不過弄雅居的這種地方也是格外不同,與外邊的花展隔了一片密竹林,且種植有香氣較為濃郁的花草,周圍還有潺潺的小溪流水,可謂是曲徑通幽了,這何家小女也算是個妙人。
“不要讓別人進來?!鄙蜃_m時開口,打斷陳絳霜的思路,“你也不要進來!”
“知道了?!?p> 過了許久,都沒見沈祝出來,陳絳霜正想喊沈祝,就從別處躥出一個青年男子,他捂著肚子,飛快的沖過來,像沒看到陳絳霜一樣,直接向門口而去。
陳絳霜伸手攔住了他,冷聲道:“閣下可否稍等片刻,我家少爺還在里面。”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你讓我進去吧!”這個男子說著,直接越過陳絳霜,眼見著就要掀開簾子,陳絳霜一抬腿便擋在了門前,她打量了這人一眼,神色更冷了,“勞煩閣下別出去?!?p> 那人想要硬闖,陳絳霜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那男子吃痛,一臉猙獰的看著她,就這時,沈祝出來了,他斜睨了男子一眼,那男子躲閃著目光,進了茅房。
沈祝面色如常,陳絳霜卻覺得奇怪得緊。
“他沖著你來的?”
沈??搓惤{霜一眼,“此話怎講?”
“我看他眼神躲閃,雖然手捂著腹部,但是他的面色如常,不像是內(nèi)急的人,而且,”陳絳霜往沈祝湊近了些,“你的身上有油墨味?!?p> 沈祝只覺得陳絳霜湊近的時候他脖頸都僵硬了,直到陳絳霜恢復(fù)到正常距離他才平息下來,但是他嘴里仍是些不好聽的話:“倒也不算太蠢?!?p> “……”陳絳霜其實很好奇沈祝在里面干了些什么,但是沈祝沒有說的意思,她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等二人回到眾人身邊時,何清已經(jīng)帶著大家將弄雅居游覽得差不多了,現(xiàn)在大家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在品嘗點心。
何清端著一碟精致的點心向二人走來,“沈少爺,沈公子。”她微微欠了欠身,“待客不周,還請見諒?!?p> “何小姐哪里的話,我們很是盡興,”陳絳霜見沈祝一臉興致缺缺的樣子,便接下了何清的話,沈祝不知道憐香惜玉,她知道,她順手接過何清手上的點心,微笑道:“勞煩何小姐親自送來?!?p> “我聽說,你就是那日救了沈老夫人的公子,就想來親自看看,沒想到公子對花草還有研究?!?p> “研究算不上,只是以前見過,還有,在下不過是沈少爺?shù)碾S從,何小姐叫我沈愿即可?!标惤{霜覺得何清對她的態(tài)度好得過頭,雖然這可能其中有沈祝的關(guān)系。難道是她看上了沈祝?想從自己這里作為突破口?
“沈愿?這倒是和沈少爺很像,沒想到老夫人如此看重你,既如此,那我想要撬走你的幾率可就小了?!焙吻逦嬷捷p輕一笑,她本就長得秀麗,如此一笑,更是宛如春風(fēng)拂面,萬樹花開。
陳絳霜看出來了,何清有意思的好像是自己,果然自己真是英俊非凡,擋住了沈祝的光輝。
“你要是想要,就隨意拿去,聒噪得很?!币恢焙艹聊纳蜃i_口了,那語氣相當隨意,仿佛陳絳霜在他眼里就如同物品一般。
“你趕走我也是不行的,老夫人可不會趕我走?!标惤{霜直接回懟,真不知道平日里吳沉是怎樣忍受這個人的。
何清倒是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們二位到不像是主仆,倒像是好友,除了吳沉,我還沒有見過人和他這樣說話?!?p> “原來你和少爺認識。”難怪對沈祝沒有意思,認識沈祝的人肯定都對他沒意思。
“也算是半個青梅竹馬吧,只是長大了就見得少了,唯有吳沉?xí)紶杹砀辖o家父看診?!鄙蜃]有理會她,她也不惱,臉上依舊布滿了笑意,“時候不早了,我去招呼大家入席了。”
男女七歲不同席,陳絳霜和沈祝便與何清分開去了宴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