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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地煞,斬妖除魔

14、夜色畸變

天罡地煞,斬妖除魔 花里與胡哨 2459 2021-02-07 12:00:00

  麻雀低空飛行。

  目光卻緊緊的注視著地面上疾馳的目標,身后十數(shù)張符紙隨風追尋而來。

  遠遠看去如同一排飛行在夜空中的大雁群。

  張復駕駛的小轎車是一輛老式的桑塔納。

  低矮的車身,棱角分明的車尾與車頭,腐朽脫落的一片片車漆。

  就是猛踩一下剎車都會吱吱作響。

  而兩顆舊得發(fā)黃的大燈亮得微弱,散發(fā)著昏暗的燈光,甚至比不過街角的路燈。

  車輛疾馳,越過城區(qū)。

  原本的道路上還有車輛來來往往。

  隨著車輛越來越駛向郊區(qū),路上的車輛也少了,就連路燈也熄了。

  駕駛室內(nèi);

  蓉娟與張復,兩人沉默無語。

  也許是在寂靜的環(huán)境下,容易使人感傷。

  張復腦子雜亂,想起了很多過往的事情。

  “哎,我對不起我媽?。 遍_著車,原本沉默的張復突然說了一句話。

  在安靜的駕駛室內(nèi)清晰可見。

  玩著手機的蓉娟,冷笑著看了對方一眼。

  “怎么?現(xiàn)在善心泛濫了?”

  “你在賭桌上的時候,怎么沒有想過對不起你媽?”

  “你兒子天天打架進少管所的時候,你怎么沒有想過對不起?”

  蓉娟越說越急,越說越氣。

  聯(lián)想到家里現(xiàn)如今的情況,而這一切更是拜張復所致。

  心中的怨氣鼓脹在喉嚨周圍,不說出來就渾身難受。

  “怎么了?啞巴了?”

  “我嫁給你十多年了,什么好處沒有你的,天天跟著你逃難?!?p>  “上次被債主找上門的時候,你可真聰明,自己跑了,就留著我在家。”

  “你TM知道那群人是些什么人嗎?提刀子,拿棍子,就我一個人,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蓉娟的抱怨,猶如一把把刀子插入張復的心臟,使得張復心煩意亂,耳邊子嗡嗡的吵個不停。

  更別說這一切他還不知道如何去反駁。

  但也忍不住吼了回去:“那你呢?”

  “天天想著發(fā)大財,做生意,什么股票黃金,你前前后后被人騙了多少錢了?”

  “那些債是我一個人欠的嗎?”

  “我不是也是為了這個家嗎?我要是賺錢了,你不用是吧?”

  二人越吵越激烈,誰都把這一切的錯誤歸結(jié)到對方身上。

  二人結(jié)婚后,生活還算過得去,有一個兒子,家里有一個老人。

  但等到家中一筆橫財降臨的時候一切就都變了。

  開發(fā)商征地,家中大量的土地被征占,補貼了一大筆錢。

  算得上一夜暴富。

  有了錢的二人心態(tài)開始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原本只是一塊兩塊打打麻將的張復,賭癮越來越大,賭注越來越高。

  甚至不在局限的村子里三三兩兩的老男人、老婆娘...

  開始朝著一些游走在灰色地帶的場所走去。

  一開始,贏的豪爽,周圍各種人張哥,復哥的叫著。

  那時的張復覺得自己每次說話不指點一下江山都對不起自己的名字。

  可是…

  而蓉娟手里有著本錢,也開始萌發(fā)大生意的念頭。

  被各種有心人忽悠得找不著北。

  大筆錢投了進去。

  看著手機軟件里飛漲的線條,以及虛擬錢包中叮叮當當?shù)捻懧暋?p>  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只感覺在村子里說話都是如此硬氣,誰家出了什么事情,都可以指點幾句。

  然后...電話就打不通了。

  錢包中的錢,也永遠的留在了錢包中。

  兩人腦子里都流轉(zhuǎn)著各自的過往。

  蓉娟深吸一口氣,突然感覺好沒意思。

  語氣闌珊說道:“行了,行了,爭這些已經(jīng)沒用了?”

  “車都開到這了,想反悔也沒用?!?p>  “而且,你也沒資格去反悔?!?p>  蓉娟指著車輛的后備箱,一針見血的說道:“我林林總總算了一下,哪怕是最便宜的火葬?!?p>  “也差不多要三萬塊錢?!?p>  “你哪來的錢?”

  “而且不要再給自己找麻煩了。”

  “弄去那些機構(gòu)里,一不下心被查出來呢?想想你那個兒子?!?p>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年了,弄進去就得十多年,等我們老了要不要他來養(yǎng)?”

  “你媽真的是自然死亡的嗎?你我心里都有一個數(shù)。”

  蓉娟語氣淡漠,說出的內(nèi)容卻令人毛骨悚然。

  “那個狗日的,等我看見他不打死他?!睆垙土R了一句。

  蓉娟對于張復的發(fā)言,冷笑一聲,極其不屑。

  繼續(xù)說到。

  “前面的山林里,我找到了一個山洞。幾桶汽油,燒他一夜,燒剩下的全部撒出去。”

  “你媽都七老八十了,死亡很正常,也不會有什么人在意。”

  “醫(yī)生開的證明,我多花一點錢買到了?!?p>  “過些時間,就去派出所把你媽的身份注銷?!?p>  “在這里,我們誰也不認識誰。”

  張復沉默一會兒,也只能點點頭。

  二人是被債主逼著逃難到這個城市的。

  租下公寓里的那間房子,已經(jīng)花光了二人唯一的一點積蓄。

  現(xiàn)在掏出口袋,比自己的臉還干凈。

  看著老人的尸體在家里逐漸腐爛,也不是一回事,只能出此下策。

  而且,老人的死亡原因……

  二人爭吵完,車子內(nèi)再次安靜下來。

  轎車逐漸的駛?cè)牖纳揭皫X,不僅僅是路燈,就連柏油公路都到頭了。

  夜色愈發(fā)的深邃。

  厚重的云層就連唯一的一絲月光都遮擋起來,冷風呼吸,干草枯枝在冷風的吹拂下,隨風鼓動,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突然間,車輛的車燈卻一下子熄滅下來。

  “媽的,電瓶又沒電了?”張復暗罵一聲。

  “什么破車。”

  “開慢點一下,我可不想和你陪葬?!比鼐赅止疽宦?。

  感覺到車內(nèi)的溫度冷得令人不安,心里發(fā)毛。

  蓉娟摩挲一下手臂:“你這破車沒個空調(diào)嗎?”

  張復毫不客氣:“電瓶都沒電了,哪來的空調(diào)?”

  “而且這破車是你家最貴重的東西了,你不知道嗎?”

  “一天不和我吵架你就難受是吧?”

  就在二人即將戰(zhàn)火重燃的時候,張復的皺著眉毛發(fā)問:“什么聲音?”

  “吱吱吱吱……”安靜下來的車輛內(nèi),出現(xiàn)的異響尤為清晰。

  蓉娟安靜聽了一下,惡心的說到:“你這車多長時間沒洗了?是不是有老鼠?”

  “聽聲音好像就在后面吧?”

  蓉娟解開安全帶,轉(zhuǎn)過身子,伸著腦袋朝著后面看去。

  黑蒙蒙一片。

  啥也看不清。

  比較清晰的是兩個在黑夜中也散發(fā)著猩紅色的亮點,好像某種電子儀器的發(fā)紅二極燈。

  “有什么東西嗎?”張復問了一句。

  “你有沒有聞到臭味更重了?”

  長時間各種異味待在一起,鼻子的嗅覺已經(jīng)略微適應,二人反應遲鈍,還未有察覺不對勁。

  漸漸地,蓉娟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

  臉上居然傳來絲絲呼氣的感覺。

  冷汗淅淅瀝瀝的冒出額頭。

  心跳咚咚咚,焦躁不安,一顆大石頭跳到了嗓子眼處。

  在黑暗的后排座位處...

  蓉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依稀看見某個巨大的輪廓。

  咽了咽口水,語氣顫顫巍巍的說到:“把車里的燈打開一下?!?p>  “都說了電瓶沒電了,開啥燈?”

  蓉娟卻激烈尖叫一聲:“那你他媽把手機拿來。”

  這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刺的張復耳膜發(fā)痛,卻沒有感受到蓉娟語氣中的不安。

  “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手機點開屏幕,點亮手電筒功能。

  “怎么了?”

  “你說啊?!?p>  沒了車燈,張復開車小心翼翼,也不敢轉(zhuǎn)頭過去看,害怕分神。

  嘴里連忙詢問,卻聽不見蓉娟的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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