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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地煞,斬妖除魔

33、大風(fēng)起兮,狂風(fēng)烈兮(4000字)

天罡地煞,斬妖除魔 花里與胡哨 3955 2021-02-18 13:34:09

  潑皮老大跪坐在那攤泥水里,臉色呆滯,臟亂得不是人樣。

  看著泥濘的雙手,忍不住自問。

  我這是怎么了?

  這是哪?

  我在干嘛?

  茫然的心中,不停的詢問著自己,卻怎么也得不出一個結(jié)果。

  喉嚨有些發(fā)癢,吞咽一下,卻只感覺一股腥氣直沖鼻竅,就連嘴里還有著軟黏黏如軟膠的冰冷油脂。

  潑皮老大忍不住的干嘔,注視著地上的嘔吐物。

  猩紅的瘦肉,白油的脂肪,碎塊碎塊的從喉嚨里吐出。

  那種惡心感...

  胃里一陣翻滾,想吐卻怎么也吐不出來。

  “李麻子,你這是發(fā)什么瘋?”

  就在潑皮老大干嘔的時候,陸續(xù)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

  幾個乞丐聚集了過來。

  看著地上的潑皮問道,原來這地上的潑皮名叫李麻子,是附近比較出名的小混混。

  過來的乞丐伸出手,打算去拉住地上干嘔的李麻子。

  那乞丐注意到李麻子渾身的泥水,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能下得去手。

  “兄弟,你自己發(fā)瘋沒有管你,但把我家的人都嚇成了這樣?”

  “不好吧!”說話的是乞丐頭子。

  不遠處,那個原本的小乞丐一副精神失常的模樣。

  神神經(jīng)經(jīng)的抱著路緣石。

  而所謂的丐幫從現(xiàn)實上就沒有實現(xiàn)的可能。

  大夏九州十八郡,縣鎮(zhèn)千千萬,要是真有什么勢力能夠插足遍布。

  哪怕只是一群乞丐,這等威力,無可形容。

  任何穩(wěn)定的政體都無法容忍這種勢力的存在。

  但地方乞丐的頭子,也可籠絡(luò)本地的人手形成幫派。

  乞丐頭子未等李麻子回話。

  莽混的囂張聲音再次闖入。

  “放你娘的屁,那傻子自己瘋的也能怪我兄弟?”

  兩個潑皮慌張地前去報官,可是最先想到的自然還是各路道上的大哥。

  得了消息,潑皮們急急忙忙的拿著家伙,就聚集了過來。

  火漆烤得焦黑的長棍,兩頭釘上金屬,澆上一層鐵。

  重重的,只感覺壓手。

  似乎一棍用力揮下,就連石塊都能崩出個口來。

  拿著長棍壯漢,搶過地上的李麻子,語氣囂張:

  “臭乞丐,來我們西巷,想干啥?”

  “打架嗎?”

  乞丐頭子身后人影綽綽,也不甘示弱:“把我家兄弟弄成這樣,還來問我干什么?”

  “而且...誰說這西巷是你們的?”

  “放屁...”

  “說你奶奶,這西巷就是老子的地盤?!?p>  一言不合,兩邊的人馬頓時對罵起來。

  原來為自己人出氣是小事,維護幫派利益才是重點。

  ……

  陸鳴與捕頭與兩個報信的潑皮連忙趕往現(xiàn)場。

  上了街,到了地兒。

  好家伙,這街角攢動的人頭還不少。

  捕頭拍著腰間的長刀,一聲大喝。

  “干什么?”

  “你們干什么?”

  眾人的目光又齊刷刷的聚集在來人身上。

  神色各異。

  但都明白,今天的事算是沒結(jié)果了。

  強龍不壓地頭蛇,但地頭蛇也不敢去撥弄強龍。

  這地界可不是什么戰(zhàn)亂蠻荒西北,天天打仗。

  官家說話才是最重的。

  真要有人敢去試一試。

  牛皮甲,百煉刀,長弓強弩...來多少都是送。

  “呵呵,這不是趙捕頭嗎?”

  “咋有空,要不走走,花樓里喝酒去...”

  “免了?!?p>  趙捕頭一揮手,打斷對視的寒暄,一臉冷漠。

  這地界上發(fā)了這么多怪事,上頭壓得緊,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靠譜的幫手。

  在這件事情沒出個結(jié)果前,趙捕頭什么心思都淡了。

  身后的兩個潑皮看見這局勢,連忙出了隊伍,朝著地上的老大走去。

  “老大,你怎么了?”

  “剛才,你那模樣真是嚇?biāo)牢伊???p>  “老大你說話??!”

  李麻子被兩人扶起來。

  靠在兩人的身上,李麻子眼神中卻再次茫然起來,鼻尖攢動。

  不停的在二人身上嗅著。

  二人心里咯噔一聲,就再次聽見自家老大的呢喃:“怎么那么香?”

  “你倆身上也有,就是有點淡...”

  那被二人扶住的李麻子,又不知受了什么刺激。

  劇烈的掙扎起來,朝著小弟裸露在外的手臂,一大口重重的咬了下去。

  鐺...

  那李麻子突然地咬合。

  卻吃了一嘴的空氣。

  張咬得極其用力,上下牙齒碰在一起,兩顆門牙都崩飛了一截。

  看這種架勢,真要咬到人身上...非得被撕下一層皮。

  陸鳴捏著李麻子脖頸后的衣領(lǐng),將他拉開。

  李麻子被陸鳴抓住,依舊像瘋狗一樣不停的抓撓著空氣,隨時可能朝二人撲咬過去。

  被抓的衣領(lǐng)逐漸在拉扯中逐漸撕裂。

  陸鳴臉色發(fā)冷,一拍劍匣,利劍從匣中一躍而出,劃出一道軌跡,就被抓在手中。

  失控的李麻子手腳并用,跑得飛快,但被抽打回來的速度也不弱。

  一擊抽打,空氣嘶鳴。

  啪一聲響。

  陸鳴拿著長劍,白亮的劍身抽打在對方的臉上。

  頓時,李麻子含著滿口血與碎裂的牙又倒在了地上。

  一手持劍,陸鳴另一手摸出符紙。

  符紙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漣漪,漣漪翻飛,化為金黃色的鎖鏈,將失控的李麻子捆綁在地上。

  這一起一落,細細說來,也不過片刻。

  在場周圍的人卻都被驚嚇到了。

  一看就知道不對勁的李麻子、以及那身穿綾羅綢緞的年輕人,一出手就丟出的金鏈子...

  咱們不是只打個群架嗎?

  弄啥呢,這么花哨?

  頭腦靈活的幾人,已經(jīng)慢慢的挪動步子。

  腦袋往人群里一竄,就沒了蹤影。

  混江湖最講究是什么?

  義氣?

  屁...

  是眼色。

  這一看就不是自己能呆的地兒。

  一個接著一個,腳底油滑,窸窸窣窣,除了地上動彈不了的李麻子,抱著石頭發(fā)神經(jīng)的小乞丐,跑得都差不多了。

  陸鳴沒有搭理這些烏合之眾。

  手中握著劍,蠻橫的按住李麻子的頭,將其按倒在地上。

  劍尖一抽拉,陸鳴將李麻子身后的衣服劃破開來,露出后背。

  映入眼簾,一顆橢圓矮癟的大瘤子正黏在李麻子的后背上。

  周圍爬滿詭異的肉絲,就像一張猩紅色的蜘蛛大網(wǎng)。

  一動一動,有規(guī)律地脈動。

  但這根本不是什么肉瘤,而是一朵詭變的血肉蓮花。

  撲哧...

  啊...

  凄厲無比的慘叫從地上被陸鳴摁住的李麻子嘴里叫出。

  陸鳴劍刃一抽,精妙無比,不多不少分毫。

  將李麻子后背的一整張皮膚全給劃拉下來。

  連帶著那朵畸變的蓮花。

  蓮花帶著皮肉,落到地面上迅速枯萎。

  枯萎之時,腐蝕出的黑煙。

  卻朝著遠處飄去,融化出一個牽引路線的氣機。

  陸鳴隨手給地上哀嚎的李麻子拍上一張刀兵止血符。

  看著彌漫到遠方的黑霧,自言自語:“借我的刀?”

  “雖然我很樂意,但這賬還是要記的。”

  和尚打算將肉山的氣機暴露給陸鳴。

  借陸鳴的刀,砍死這個已經(jīng)失去蓮花池控制的融魔者。

  卻想不到,陸鳴的目標(biāo)一開始就是肉山。

  陸鳴拿出身上全部的破厄符遞給對方。

  “燒著了,融些水,喝掉?!?p>  “法師...”

  捕頭呼喊一聲,卻無奈發(fā)現(xiàn)陸鳴交代完畢后,不管不顧的朝著遠處飛奔而去。

  看著地上狼狽的李麻子與神經(jīng)的乞丐,一臉茫然。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捏著符紙的手,卻很自覺地抽出幾張,貼到自己懷里。

  .....

  依舊是那不變的后院。

  那不變的豬圈。

  鮮血如流,濺滿地面,大面積地流淌出去。

  咚咚咚...

  大斧子剁肉剁出沉悶的聲音。

  血肉如沫,爛骨飛濺。

  “呼!”苗老丈長呼了一口氣。

  彎腰撿起幾坨血淋淋的鮮肉,放進竹兜里。

  杵著斧子,撥起了手指。

  嘀咕著:“我看看...”

  “半斤被子肉...有了?!?p>  “兩只豬腳...有了?!?p>  “一根豬尾巴...有了?!?p>  隨后一拍腦袋:“對了,對了...”

  “還有一條舌頭,一個豬頭?!?p>  苗老丈嘀咕完,抱著那把大斧子,走到大白豬的臉前,摸了摸豬頭。

  “大寶貝,俺再取一顆豬頭...”

  “今天你想吃壯實的還是吃嫩的?”

  聽著苗老丈的詢問,大白豬沒有絲毫反應(yīng),依舊懶散的趴著。

  只不過,尾巴與兩只腳血肉模糊。

  老丈雙手高高舉起大斧頭。

  對準(zhǔn)大白豬的豬頭。

  一大斧頭劈砍下去。

  斧頭砍到大白豬的腦袋上,卻咚的一聲被彈開。

  突然被彈開的斧頭,差點扭了苗老丈的腰。

  苗老丈連忙哎呦一聲,捶打著腰椎,滿臉疑惑。

  畢竟他是最明白自己的大寶貝了,這大白豬要是不讓砍,多么鋒利的刀斧都剁不開分毫。

  “誒,大白豬你怎么了?”

  “睡得不舒服嗎?”

  大白豬耳朵扇了扇,眼皮子逐漸打開。

  突然驚醒,瞪大雙眼。

  瞪著眼前的一團黑煙。

  然而開了目神的肉山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黑煙,而是氣機的神秘化。

  四五百斤,這一站起來,比苗老丈這七老八十的小老頭還高。

  大白豬...不...應(yīng)該是肉山。

  根本沒有搭理苗老丈。

  語氣如虹的痛罵一聲。

  “蓮花池,和尚...你們敢陰我?”

  話音一落。

  白凈猙獰的獠牙突兀的伸了出來,渾身布滿了鋼針一般的黑硬皮毛。

  兩條腿用力伸展著身軀,變成人形。

  體型急劇膨脹。

  三五個呼吸間,大白豬就膨脹成一個三米多高,長著豬頭的小巨人。

  腳踩在地面上,憑空的凹陷出一個蹄子的印記,身邊的豬圈與各種搭好的窩棚,好似玩具似的被輕易掀飛。

  行走間,大地顫抖。

  苗老丈被嚇呆在地。

  愣神的看著一只巨手將自己抓在手里,迎著大張的豬嘴,腥臭的口氣。

  苗老丈凄厲的叫喊。

  最后被丟到豬嘴里。

  肉山啪嘰啪嘰的嚼了起來,爆漿的血液染紅了整個獠牙,更顯得瘋狂與妖魔。

  “爹...”聽了動靜不對勁的苗老大連忙跑到后院。

  就看到這么驚悚的一幕。

  頓時心肝俱顫,眼看不對勁,撒腿就跑。

  肉山可沒有放過對方的打算,伸出蹄子一腳踩了過去。

  咚...

  似乎不過癮,還在地上不停的搓了搓。

  直到地上人影消失,紅的白的與泥土混成了一坨,這才罷休。

  哼哼說道?!袄县i忍了你們很久了?!?p>  “給你們點顏色真是肆無忌憚。”

  ……

  遠處突然傳來清朗的聲音。

  “道起全真,符化刀兵...”

  “嗯?”肉山轉(zhuǎn)頭看向遠方。

  黃昏下,天空中的數(shù)道流芒,真是刺眼。

  又聽見:“大風(fēng)起兮,狂風(fēng)烈兮...”

  “哼!”肉山背過身子,將漆黑如頑石的皮肉面向即將來臨的暴風(fēng)。

  聲音一落。

  風(fēng)從遠方而來,穿云拔霧,化作狂龍,卷著天空中的流芒。

  滾滾而下。

  那如浮游一般的紙化針刀符紙在激昂的狂風(fēng)中掀起風(fēng)暴,化作浪潮。

  鐺鐺鐺鐺....

  密集而又急促的鋼鐵交接的聲音響起。

  紙化針刀符紙又密又急,瘋狂的擊打在肉山的皮肉之上。

  火星四濺。

  仔細看,紙化針刀符紙在與肉山的皮肉硬碰硬之間,反而先被崩斷紙刃。

  落了下風(fēng)。

  至于吹下的狂風(fēng),過于分散,難以大用。

  只將周圍窩棚吹翻,茅草拋飛,泥土飛揚。

  “吼...”肉山一陣嘶吼,鼓蕩的氣浪憑空而現(xiàn),將密集擊打在身上針刀符紙掀飛。

  肉山俯視著遠方。

  陸鳴走出灰塵,目光如劍芒,一手持劍,手中捏著法印。

  劍氣沖煞,法蘊真妙。

  “小不點,痛煞爺爺...”肉山聲音如大鼓一般,震蕩在空氣中掀起氣浪。

  肉山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細小傷口與破碎皮肉。

  都是凌亂的針刀符紙割裂出來的。

  然而看著狼狽,事實上并無大礙,唯獨把肉山疼得呲牙咧嘴。

  就像是無數(shù)鋼針,戳不透你的皮肉,又要不停的往里面鉆。

  痛徹心扉。

  “那不知何處的小子,給你最后一個機會,趕快滾?!?p>  陸鳴手中持劍,偏偏頭,看著肉山,一言不發(fā)。

  “真想當(dāng)英雄,就去蓮花池,里面什么妖魔鬼怪沒有?”

  “天天就知道找你爺爺?shù)穆闊!?p>  “你爺爺我吃一斤還一斤,該給的孽都還清楚了?!?p>  “比蓮花池的那些當(dāng)婊子立牌坊的好多了。”

  吃一斤還一斤?這論斷,陸鳴一時間不知道該回答什么。

  看得出肉山對于所謂的蓮花池怨氣很深。

  但唯獨忘記了一點。

  那就是陸鳴對于他口中的蓮花并沒有什么印象。

  唯一的當(dāng)事人,那個和尚,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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