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認(rèn)出你了?”紫苑跪坐在那個她常在的地方,眉宇間滿是憂慮。
吾悠飲下調(diào)配好的藥物,靜坐在原地,只回復(fù)了一個字,“嗯。”
簡單的話語讓紫苑更加焦躁不安,她的歲數(shù)不比吾悠大到哪去,但卻要為一個國家的存亡操心。
“你覺得,他們會怎么做?把你召回去?”紫苑耷拉著眼皮,也在思考自己提出的問題。
“不知道?!蔽嵊蒲壑檗D(zhuǎn)了轉(zhuǎn),想不出羅砂會如何處理自己,但他思考問題的角度總是異于常人,給出一個讓人滿意的答復(fù),輕而易舉。
“但無論他如何下令,我都不會回去,只要我保持底線,他也不會拿我怎么辦?!蔽嵊祁D了頓,繼續(xù)說到,“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接下來的幾天里,兩國必定會加大對鬼之國的入侵力度,各種小規(guī)模沖突將會在全國范圍內(nèi)爆發(fā),所有的村子都會受到“強(qiáng)盜”的威脅?!?p> “強(qiáng)盜?這就是他們掩蓋自身所用的身份嗎?用來形容他們,可真是貼切呢。”
吾悠沒有接話,只是在想如何才能幫助鬼之國,即使不能避免被入侵的命運(yùn),至少要盡可能地減少損失,讓更多人活下來。
今天處理地太慢了,他需要爆發(fā)更強(qiáng)的力量,更快的處理一處又一處的沖突。
他……不得不借助守鶴的力量,雖然,自己說過的,不會去用。
……
“改變過的聲音,改變過的身高,沒有刃的劍,操縱金屬,可以改變其硬度和物相?!绷_砂坐在辦公桌前,讀著手里的線報,不禁感到頭痛。
他放下線報,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同時遮住自己不是很好的臉色。
前線人員所寫的這些線索,雖然都不能當(dāng)做充分證明,但可以說,就差把吾悠的忍者編號拿出來念了。
從這一點上來說,自己這個風(fēng)影當(dāng)?shù)倪€行,起碼人家很給自己面子。
右手撫到桌子上,食指抬起,落下,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
終是拿定了主意,開始給前線寫回信:
無視他,如果他插手戰(zhàn)爭,將他當(dāng)做對立方就好,只要別造成永久性殘疾或死亡,其余隨意。如果能夠?qū)⒅ゲ?,率先押送回砂隱村。如他被巖隱抓捕,營救,且可以考慮將之擊殺,及時止損。一切以村子利益為首。
羅砂沒有叫吾悠回來,并非是不想,而是深知不可能,那孩子和他最像的一點,就是那撅的和驢一樣的脾氣。
而且,讓那孩子在那邊也不一定是什么壞事,他不擅長戰(zhàn)術(shù),但很擅長打架,將他放到戰(zhàn)場上,對他實力的提升,可能會很大。
最后,吾悠作為忍者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會分身術(shù),他一個人無法兼顧多個戰(zhàn)場,這樣下去,雖然會導(dǎo)致對鬼之國的掠奪速度減緩,但只要吾悠不會殺死砂隱的忍者,那就對砂隱沒什么損失,砂隱和巖隱開戰(zhàn)的首要目的也不是入侵鬼之國,而是敲打風(fēng)之國大名。
這樣維持著,反而巖隱更難受一些。
羅砂收到線報的時候,大野木也收到了,他第一個想法就是,羅砂是不是想通過什么操作,獨(dú)吞鬼之國的全部資源。
被迫害妄想癥發(fā)作,誰也攔不住,腦子里就在不住地想對策了。
直到黑土又一把拽住他的胡子,他才停下。
“老頭子,你想什么呢?還有,說好的他不會上戰(zhàn)場的,怎么線報都到了?!?p> “你,你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大野木有被嚇到,這些戰(zhàn)爭信息可是不應(yīng)該被她接觸的。
“我來了好一會兒了?!焙谕撂裘?,不知道大野木什么意思,“別轉(zhuǎn)移話題,告訴我,怎么他的線報都到手了?!?p> 大野木被黑土弄得很沒面子,眉頭一皺,沒好氣地說道,“我怎么知道!這種小規(guī)模的戰(zhàn)爭,頂多算作邊境摩擦才對,不應(yīng)該派人柱力上場的,更別說那么小的年紀(jì)。說不定,是羅砂的陰謀,派自己弟子騙去鬼之國信任,趁機(jī)全盤接手鬼之國。”
黑土聽完,表示不太同意,她捏住下巴,略作思考,給出個一點也不靠譜的答案,“或許,他是自己跑去的。真正的立場只屬于鬼之國一方?!?p> 大野木:??
這是超出他認(rèn)知的,此時的大野木還是那個將四野全部視為敵人的家伙,只能將這種行為理解為幼稚、任性。
“不可能,不可能。”大野木連連搖頭,否定了黑土的說法。
“怎么不可能?”黑土就好和大野木爭辯一番,卻被大野木趕了出去。
“去去去,滾快點,我這是在處理戰(zhàn)爭要務(wù),怎么能讓你這小孩子了解?!焙谕猎囍鴴暝艘环?,但大野木連忍術(shù)都用上了,自然不會讓她成功。
待將黑土趕走,大野木再次審視起了手中的線報。
雖說之前否定了黑土的說法,但那只是口頭上的否定,心下還是認(rèn)同的。
如此,他需要考慮的事情就少很多了:
視神秘人為敵方,并設(shè)定為此次戰(zhàn)爭的首要擊殺目標(biāo)。
注:目標(biāo)極其危險,所有致死性攻擊,都可能招致對方暴走!
寫到這,大野木的壁懸在空中,有些猶豫,在考慮是否應(yīng)該點明他的身份。
但他終是沒有寫明,只是加了句——抓捕時建議出動封印班。
這種小型的戰(zhàn)爭,在他手里,就是一次游戲,對方?jīng)]有以本來的身份出現(xiàn),自己即便殺了他,砂隱也沒什么好說的,只能打碎牙齒往下咽。
可以預(yù)見,吾悠的面對的危險將會越來越大。
這次,吾悠借助了守鶴的力量,才度過難關(guān),下次,又要借助誰的呢?要知道,越是借助他人的力量,往往越是抑制了自己的成長。
可惜,吾悠已經(jīng)沒時間顧慮這些了,他的首要任務(wù),是保護(hù)這些戰(zhàn)爭中的無辜者;之后,還要盡力阻止兩國忍者的互相殺戮。
現(xiàn)在,吾悠正坐在一座房屋的屋頂上,看著這里的人們,修建高墻。
但,都只是木頭做的……
說的也對,我們這些弱國小村,哪里會有堅石可做城墻呢?
我們都只是待宰的羔羊罷了。
我們只能騏驥著,敵人在下手的時候,能遮掩一點,能收斂一點……起碼,讓我們以為,自己真的是,死在了普通強(qiáng)盜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