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樂一回到沈府,就收到了皇上賜婚的圣旨。
沈書樂看著黃澄澄的圣旨,一言難盡。
他哭喪著看向他爹,“這事兒還有回旋的余地嗎?”
沈從挑了挑眉,“這姑娘不是你自己選的嗎?你之前為了娶她費了不少心力,如今皇上給你賜婚了,你還不滿意了?”
沈書樂啞口無言,他想不通當初他怎么就一股腦的想要娶那個又瘋又蠢還嬌氣的女人為妻。
如今好了,還真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沈書樂盯著圣旨上的內(nèi)容看了又看,很想從中挑出點錯處來,將這門婚事給毀了。
沈從蹙了蹙眉,“這圣旨是書禮為你向皇上求的,你不會是因此而不滿吧?”
“這是大公子為我求的?”沈書樂頓時覺得手上的圣旨有點燙手,大公子是不是看出自己想悔婚,所以故意向皇上請婚啊。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自己當初就不該為了親事去招惹他。
沈書樂緊緊的拽住圣旨,“一會兒我會去跟大公子道謝的?!?p> “道謝的事先不急,你還是先去看看你娘?!鄙驈亩似鹆耸诌叺牟璞澳隳锏弥獣Y為你向皇上請婚,將蘇家大姑娘嫁給你,正不滿著呢?!?p> 沈從話音剛落,管家就急匆匆的跑過來匯報道,“老爺,二公子,夫人帶著一大幫人往大公子的滄瀾院去了,說是要去為二公子討個說法。”
沈從眉頭瞬間皺起,他將茶杯重重的放下,“胡鬧!”
沈從剛想起身去看看情況,沈書樂就開口道,“爹爹勿氣,這件事是孩兒的不好,沒有提前跟娘交代清楚。我這就去把娘帶走,絕對不會讓她打擾到大公子的?!?p> 沈從朝沈書樂多看了幾眼,“你確定你要自己去處理此事?”
沈書樂點點頭。
“行吧,”沈從擺擺手,“趕緊去把你娘給叫回來?!?p> “孩兒知道了?!鄙驎鴺啡阶鲀刹剑鶞鏋懺号苋?。
袁佩容一行人被沈書禮的隨從給攔在了院門外,她氣得不行,“你們竟敢攔我?”
子言和子陌不卑不亢的說道,“夫人,大公子有令,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去?!?p> 沈書禮的隨從不給袁佩容臉,袁佩容雖然生氣卻無可奈何,“行,我不進去。你們?nèi)グ焉驎Y給我叫出來,我有事找他。”
“夫人,大公子吩咐了,他有要事要處理,任何人都不得打擾?!?p> 沈書禮就是不想搭理袁佩容,所以能不見她就不見。
“我也不能打擾?”袁佩容冷笑了一聲,“他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
“你告訴你家主子,別以為他現(xiàn)在受皇上器重就眼高于頂。大夏國重孝,要是他不敬我這個主母,當心我一紙訴狀告到圣上那里去,讓他丟了官職?!?p> 沈書樂趕到的時候,正好聽到袁佩容威脅的話。他連忙跑上前,“娘,您在瞎說什么啊?!”
“書樂,你來得正好,”袁佩容看到沈書樂底氣就更足了,“皇上賜婚的圣旨你看到了吧?我們來問問大公子,問問他到底安了什么心,給你請了這樣一門婚事?!?p> “憑什么他自己娶御史大夫的嫡女,你就得娶那個不知道從哪家小門小戶里冒出來的蘇若雪?!?p> “娘,您誤會大公子了?!鄙驎鴺防∷氖种苯油鈳В斑@門親事是我自己求的,大公子幫我請婚,也是一番好心?!?p> “什么——?!”袁佩容尖叫了起來。比起沈書禮從中作梗,她更不能接受連沈書禮都知道她兒子的事情,她這個娘卻什么都不知。
趁袁佩容失神的時候,沈書樂直接把袁佩容往自己的玉笙居帶。
他們走到半路時,袁佩容回過神來,她掙脫掉沈書樂拉住的手,站定,嚴肅的問道,“沈書樂,我問你,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不是為了幫沈書禮洗脫,是真的想求娶這個叫蘇若雪的人?!?p> 沈書樂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沈書樂的臉上,袁佩容使出了全部力氣打了這一下。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除了手發(fā)麻在顫抖以外,她感覺身上的力氣也隨著這一耳光流失干凈了。
她看著沈書樂,失望傷心難過…各種負面的情緒揉雜在她的眼神中。
沈書樂望著他娘顫抖的手,“娘,對不起,是我不對,沒有提前告訴你?!?p> 袁佩容靜靜的聽著沈書樂道歉,她從未想過,從小乖巧聽話懂事的兒子,和自己不是一條心,更甚者,連自己最討厭的人都比自己跟他親近。
這種事實,讓她所有的信念瞬間崩塌。
“娘,真的對不起,”沈書樂撓了撓頭,“我是怕您不同意,才沒告訴您這件事。”
袁佩容:“這件事你爹知道吧?沈書禮知道,那沈蓉蓉也知道,整個沈府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沈書樂咽了咽口水,“祖父祖母也不知情…”
“這是重點嗎?”
袁佩容瞪著他,“你明知道我不會同意你娶這個叫蘇若雪的人,卻還是要娶她?”
沈書樂說不出一個不字。
曾經(jīng)他是真心實意想娶蘇若雪為妻,沒告訴他娘,也是不想在事成之前遭到他娘的反對,橫生枝節(jié)。
他曾一度認為,娶一個自己中意但他娘反對的妻子,是他獨立號角,是他掙脫枷鎖的第一步。
雖說后來他打消了娶蘇若雪的想法,但這種想法真實存在著,至今還沒有打消掉。
袁佩容失望的閉上眼,然后調頭就走了。
沈書樂沒有追上去,他意識到,粉飾太平并沒有用。他和他娘之間的矛盾要是拖下去,他們兩個會兩敗俱傷,傷害也只會更重。
而他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整理自己的思緒。
如今圣旨已下,逃婚的話會牽連沈府,所以在成親之前,他就不能離京。
如果要他繼續(xù)裝乖巧,可能會遭到他娘變本加厲的控制,這樣會讓他感到窒息,此計已經(jīng)不是上策。
這樣算下來,就只有叛逆這一條路了嗎?
沈書樂無力的垂下了頭,他是真的不想傷害他娘,可他也想要自由和空間。
這兩者是對立的嗎?
自己必須二選一嗎?
想要兩全,真的那么難嗎?
林笑笑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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