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翎之城機(jī)關(guān)重重,稍不慎就會丟了性命,但只要不往禁地去,不在明令禁止的地方上面動腦筋,任你在天翎之城怎么走都是相安無事的。
上璃峰是除公孫宴和白藥子以外的其他長老們居住的地方,每一個長老各有屬于自己的院落,外在裝飾簡樸,內(nèi)在擺設(shè)極具價值。
解廣白的院落在最高處,站在院子的千年老槐樹下,可將整個天翎之城盡收眼底,底下就是清澈見底的凜江。
葉慕很早前就將整個天翎的地圖熟記于心,很輕易的就找到了解廣白所住的的院落。
院子四周無人把守,葉慕一路走進(jìn)來,即使暗中監(jiān)視的人,也沒有現(xiàn)身阻止,看這情形,是刻意的等著他。
解廣白站在千年老槐樹下,負(fù)手而立,身姿挺拔,氣勢逼人,察覺到有人走近,收斂哀思的神情,眼眉微皺,神色很是不悅。
葉慕如在自家院落一樣自在,自顧自的走到千年老槐樹下的樹樁坐下。
抬眼見雕刻著圖紋的檀木桌上面,放著一枚藍(lán)色珠子,外層被古銅色海浪包裹著,里面是藍(lán)色流動的流水。
“解長老莫不是在等我?”
解廣白轉(zhuǎn)過身,眼眸看向藍(lán)流珠,示意道:“拿了,走人。”語氣很不友善。
藍(lán)流珠的珍貴之處,在于與葉慕的來歷有關(guān)。
曾是屬于葉慕的東西,只是初時的他還不足以與人抗衡,就很輕易的被人搶了去,這些年一直遍尋不獲,沒想到百轉(zhuǎn)千回,既然到了解廣白的手里。
解廣白能拿出藍(lán)流珠,想來是調(diào)查過自己。
用藍(lán)流珠和他做交易,讓他放棄城主之位,他若不答應(yīng),那定然還會有后續(xù)等著他,解廣白不可能單拿藍(lán)流珠和他做交易。
“用這個就想打發(fā)我?!比~慕拿起藍(lán)流珠,嫌棄的丟在地上,用力之下藍(lán)流珠依舊完好無損,“當(dāng)城主我可是能擁有一座城?!?p> 說著目中無人的狂妄話語,但是葉慕的眼中不摻雜一絲的貪婪,坦蕩的讓人生不出厭惡。
解廣白心里很清楚,葉慕對天翎不存在覬覦,也不會是天翎的威脅,只是對葉慕存在的偏見,讓他無法理智的分析應(yīng)對,“你若執(zhí)意留下,明天大庭廣眾之下,可就會顏面盡失。”
“隨你,不過誰讓我不痛快,我有的是法子讓他不痛快?!比~慕可不是個讓自己受委屈的主,即使為了決明,他也斷然做不到委曲求全。
解廣白眼眸一冷,周身散發(fā)著強(qiáng)烈的神源,怒道:“你是在威脅我?”
葉慕并無懼意,站起身迎上前,譏諷道:“不然呢?只許我被欺負(fù),不許我還手?只許你威脅我,不許我也威脅你,這難道就是你解長老的道理?”
越是對葉慕來硬的,葉慕就更會讓他不能得償所愿,解廣白也是有幾分了解葉慕的性子。
他放低姿態(tài),語氣變?nèi)?,“你要怎么樣才肯放棄??p> “讓我放棄?是為了讓唐千鈺上位?”
解廣白沒有否認(rèn),“是,他是城主最好的人選?!?p> 葉慕很認(rèn)同解廣白所說,只是有頭腦也得有能力,單就墨焱就夠唐千鈺吃一壺,何況還有著未知的威脅,目前的唐千鈺不具備與之抗衡的能力。
“還以為你會變精明,結(jié)果還是個老糊涂,讓唐千鈺接任這個燙手山芋,你是想借刀殺了他吧?真沒想到你們師徒之間有這么大的仇?!?p> “有我在,誰也殺不了他,我會幫他清除路上的障礙?!?p> “大話誰都會說?可是實(shí)際行動真的會如你所想?就算你不將零矢放在眼里,那些神秘的黑袍人你能對付得了?決明可是死在他們手里,如果他們針對的是天翎之城,那么誰繼任城主,誰就是他們的目標(biāo)?!?p> 葉慕說這話是為唬住解廣白,神秘黑袍人真正來意至今都不過是他們的猜想,真正的原因肯定比他們想的深。
“你說的可能,我自有安排?!痹谡f這話時解廣白的眼眸看著桌面上擺放著的棋局,帶著視死如歸。
葉慕將解廣白一眼看穿,“你是打算在唐千鈺接任城主之位后,就動身去找那些黑袍人,以同歸于盡的方法讓唐千鈺穩(wěn)坐城主之位?可是,你想的那種同歸于盡的法子,你認(rèn)為以決明的性子,他沒試過?而且你根本找不到他們,除非他們自己現(xiàn)身?!?p> 對那些神秘的黑袍人,解廣白是一無所知的,他查不到有關(guān)他們的身世來歷和目的,所以他要設(shè)計讓他們主動出現(xiàn),同歸于盡是沒辦法中的最佳辦法。
此刻聽著葉慕分析的頭頭是道,解廣白按耐不住,激動問道:“你知道有關(guān)他們的事情?”
“知道一些,不過暫時無可奉告,沒有意義的同歸于盡,帶給不了天翎之城安寧,有計劃的去做,才能徹底消除隱患?!?p> 葉慕說的太篤定,那種掌握全局的自信感,讓解廣白聽了進(jìn)去他的話,“你既然明知道城主之位風(fēng)險萬分,為什么還答應(yīng)?”
“迫于無奈,我欠決明一條命,現(xiàn)在不過是還他的恩,當(dāng)這個城主,我是在拿命賭,如果我再與他們周旋,但是我身后的你們卻在我后背放暗箭,前后都有生命危險,讓我退無可退,是人都會滅了你們,所以你要不就在我身上下賭注,全力支持我,不要讓天翎處于內(nèi)亂,要不如你計劃的一樣,讓唐千鈺做城主,你去與那些人同歸于盡,然后看看天翎之城會不會被其他勢力吞噬,縱觀整個天翎有幾個是墨焱的對手,更何況后面還有個皇族在虎視眈眈,我不是決明,沒他那么大的胸懷去容納別人一而再的挑釁,不過你放心,既然我答應(yīng)了決明,那么我就會盡我所能的為天翎做好屬于我分內(nèi)的事情。”
一番話下來,雖然有威脅解廣百的成分,也給他一條明路,這個城主之位目前為此交到誰手里都是賭,誰也不能保證將來的變化。
賭在他身上,至少能保證目前的幾方勢力,忌憚葉慕的能力,葉慕跟解廣白說的話是虛假參半,對于神秘的黑袍人故意讓解廣白認(rèn)為他知道的很多。
既然是決明子最后的決定,他若固執(zhí)己見,堅持的反對,勢必造成天翎內(nèi)亂,其他勢力就更能輕易瓦解他們。
解廣白眼眸看向明殿的方向,溫媚閉關(guān)時的話回蕩在他腦海中,解廣百無奈嘆息,此時都只能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