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我有一個腦洞
江展壓下不耐,說道:“邊走邊說吧。我有發(fā)現(xiàn)?!?p> 三人一起上路,江展才皺眉開口道:“剛剛那兩個輕塵門弟子也中了慢性蛛毒。而且,時日久了很多……”
林子萱驚訝:“什么?難道輕塵門也被那個養(yǎng)毒蛛的人盯上了?還更早中毒?可沒聽說曲安如中毒的消息啊?!?p> 江展又說:“昨晚睡不著……我去了趟輕塵門查看,在一個密室里看到個牌位?!?p> 兩女有不同反應(yīng)。蔣魚書:“江大哥你晚上好忙呀,是不是都沒怎么休息?難怪一大早有起床氣呢?!绷肿虞妫骸笆裁磁莆??誰的牌位?跟毒蛛之事有關(guān)嗎?”
江展瞥了蔣魚書一眼,示意她閉嘴。
他回答林子萱說:“是你爹的牌位?!?p> 林子萱驚訝:“什么?她怎么有我爹的牌位?”
江展繼續(xù):“上面寫著‘亡夫陳華之位’?!?p> 林子萱張大了嘴。
蔣魚書捂著嘴,一副吃到瓜了的表情。
三人沉默了片刻。
蔣魚書朝著江展怯怯的舉起手,示意有話說。
江展嘆氣,你可別作怪了,有話就說。
蔣魚書嘟了嘟嘴,示意是江展讓她閉嘴的。兩人眉來眼去之間,林子萱情緒低落的問:“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啊……我有娘,我娘都去世很多年了的……”
蔣魚書又想了想:“其實我有一個腦洞……額,想法?!?p> “說說看?!?p> “輕塵派弟子也中了慢性蛛毒,且他們比青蕪門更早受到毒蛛侵害,有兩個可能,一是養(yǎng)蛛之人先對輕塵門下的手,另一個是養(yǎng)蛛之人就在輕塵門。”
林子萱打斷她:“為什么養(yǎng)蛛之人可能在輕塵門?”
蔣魚書解釋:“喂養(yǎng)毒蛛要有食物啊,那么多毒蛛,要有很多人的指尖血才行的,直接采血會讓人覺得奇怪的,不如讓毒蛛自己去取食,人也就中毒了啊。”
蔣魚書摸了摸下巴:“那曲安如私藏陳華牌位,還是‘亡夫’。她又不是陳華明媒正娶的妻子,那就只能說明一點咯,額,剛才那人說的不是謠言?!?p> 林子萱怒道:“你給我閉嘴!他們都是德高望重的掌門,怎么可能有這種事!我們青蕪門最重聲譽,我爹一輩子謹(jǐn)言慎行的,就想有個好聲望留給青蕪門!怎么可能會摻和這種私情之事。況且,況且,我爹可是那曲安如的師叔!”
江展一直不動聲色的靜靜聽,此時不由挑了挑眉:“曲安如是軒安真人的弟子?陳華又是軒安真人的師弟。倒是沒聽說過軒安真人有個女弟子?!?p> 林子萱解釋道:“我也是偶然聽到爹說的,曲安如是軒安真人的關(guān)門弟子。那時候真人都退隱江湖好些年了?!?p> 蔣魚書嘖了一聲:“這就更說的通了。曲安如跟陳華有私情,還是不容于世人的那種,陳華為了門派還有自己的獨生女兒著想,肯定不肯公開兩人的關(guān)系。但曲安如又不接受總是如此私下聯(lián)絡(luò)。明明關(guān)系那么好,卻不敢當(dāng)著門中弟子的面光明正大的來往。沒準(zhǔn)因愛生恨,憤起殺人,嘖嘖嘖……”
話未說完,林子萱已經(jīng)抽出了腰間的鞭子來:“蔣魚書,你在胡說什么!”
而此時的蔣魚書,早就“嗖”的一聲,溜到了江展的身后,她探半個頭出來:“我都說了是個腦洞……額,想法嘛,合理推測,大膽假設(shè)嘛。”
“你……”林子萱氣得說不出話來,揮起鞭子就抽,也不避著江展了。
江展伸手輕輕捏住揮向蔣魚書臉頰的鞭子,林子萱用力抽了抽,怎么也抽不出來。
她氣得要哭了:“江展!你一路偏幫她也就算了,這時候還護(hù)著這個滿口胡言的丫頭!你寒云書生的風(fēng)范呢!”
江展卻只沉靜的開口:“我追查這些事,是為了月落宮交代的任務(wù),還青蕪門一個真相,阻止毒蛛繼續(xù)害人。我并無義務(wù)為貴派出頭,也無責(zé)任照顧林姑娘你的心思。若林姑娘不能保持冷靜,那還是不要再跟著我了?!?p> 林子萱愣住,她一路下來滿心滿眼都是江展,可如今江展的意思卻很明白。她很想轉(zhuǎn)身就走,可還是沒忍住問江展:“你也相信她說的話嗎?我爹不是那樣的人。我……”
江展沉吟了一下:“當(dāng)日是個黑衣女人在你們青蕪門后山給周文月的毒蛛,以你父親謹(jǐn)小慎微的性格,是隨便誰都可以進(jìn)入你們門派腹地的嗎?曲安如也確實常穿黑衣……”
聽他的語氣,竟是與蔣魚書推斷類似,林子萱雙目流淚,不斷搖頭。
就聽江展又說道:“但這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不存在相信誰不相信誰,我們還是要去查看一下,拿到真憑實據(jù)才能下定論?!?p> 他說話公正磊落,卻也顯得不近人情。
林子萱聽了,心中卻有了一絲希望,她連連催促:“那江,江大俠,咱們快去吧?!彼B連走了幾步,突然回頭問江展:“江,江大俠,如果,我說是如果,真的有那么隱秘之事,能否給我爹留幾分薄面,畢竟他都死了……”
江展點頭承諾:“我只對養(yǎng)蛛之人感興趣,也只負(fù)責(zé)破解迷案,別的事,我不關(guān)心。”
林子萱又看蔣魚書,眼神中有凜冽之色。卻見江展又開口道:“她也不會亂說的?!?p> 林子萱看了江展片刻,突然一笑,問:“江大俠,我傷心至極的時候,你從來無動于衷。這蔣姑娘也與你萍水相逢,你卻一直護(hù)著她。外界傳聞寒云書生溫文爾雅,是個翩翩公子,而于我,你從來都拒人千里之外。不知道江大俠,這蔣姑娘又是你什么人?”
江展愣住,他從未想過此事,連每每對蔣魚書的縱容都是不自知的。
身后的蔣魚書卻跳出來說:“我是江大哥的什么人還不知道,但江大哥是我喜歡的人呀?!?p> 小姑娘一如既往的單純模樣,卻說了句石破天驚的話!
江展睜大雙眸,他向來上挑的眼尾更加明顯,再加上此時呆滯的神情,顯出了一種驕傲的可愛來。
良久,他開口:“瞎……瞎說什么……快……快趕路吧……”
他仿佛沒注意到自己成了結(jié)巴,只迅速轉(zhuǎn)身上馬,也不等兩人,快速離去了……
蔣魚書歪著頭,她看到江展通紅的耳朵了!
林子萱眨了眨眼睛,還是心不甘的對蔣魚書說:“不知羞!”
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