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到考試結(jié)束的時間,這已經(jīng)是從學(xué)校里走出來的第三批學(xué)生了。
第一個是上午理綜沒考好,下午直接心態(tài)爆炸,嚷嚷著要跳樓,然后就被強行帶走的。
第二個被拉走的是考試過程中,不知為何緣故撕完自己答題卡又撕別人答題卡的。
楊一沛是第三批出來的,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同行的還有一個女孩子。
校門一開,門外等候已久的記者持槍扛炮便沖了過來,這次總算是碰到能正常采訪到學(xué)生了。
“同學(xué)你們好,我們是蓮城電視臺的記者,可以采訪你們一下嗎?”
楊一沛神情自若,笑著指了指旁邊的女孩子,說道:“我當然可以,只是……”
旁邊女孩低著腦袋,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跡,哽咽著點點頭。
“小姑娘你好,你是提前交卷了嗎?考得咋樣?”一位年輕記者將話筒遞向了女孩。
“是……我……我考砸了?!?p> 好家伙,這看神情也猜得出來沒考好啊,這問的都什么問題,看來某些記者的專業(yè)素養(yǎng)有待提高啊。
“你呢小伙子?”
話筒轉(zhuǎn)向了楊一沛。
“咳咳……”
楊一沛看了一眼小姑娘,輕聲說道:“今年的題目實在是太簡單了。語文吧,也就那樣;理綜吧,我只能說我未必能考滿分;英語就不提了,你上你也行;稍微有難度的就是數(shù)學(xué),但最后那道大題我一看就知道要先用裂項法,然后再求導(dǎo),總體而言……”
“沒什么難度吧?!?p> 小姑娘瞪大眼睛盯著楊一沛,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就在眼眶里微微打轉(zhuǎn),雙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握拳。
“妹子,別難受了,這么簡單的題目,做了也是侮辱智商。唉,要是愛情也有這么簡單,那就好了。”楊一沛接著火上澆油。
“哇——”
妹子不堪重負,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聲嘶力竭,極其可憐。
楊一沛不好意思地沖鏡頭笑了笑,靦腆道:“你看,還是這么容易就被一個陌生人的善意所打動,真好——”
……
年輕記者直接傻眼。
“手怎么一直抖???”楊一沛指了指鏡頭,說道:“我也給你反饋了啊,再抖這素材就用不了了?!?p> 年輕記者連忙將攝像頭扛在了肩膀上,將鏡頭聚焦于楊一沛的臉部。
……
不管結(jié)果如何,一年一度的高考總算是落下帷幕。
晚上七點,楊一沛和潘震準時出現(xiàn)在了喜羊羊網(wǎng)吧里,小喇叭考試完就回了汴梁老家,說是家里有事情,過段時間再回來。
雖然下午提前交卷的行為被老媽一頓狠批,但得知考試非常順利后,楊父楊母總算是喜笑顏開。楊一沛從小就是個穩(wěn)重的孩子,這種大事兒上他不會開玩笑,看來是考得確實不錯,因此楊母特地給了十張紅票子。
一千塊錢在10年對一個高中生而言,絕對不算是小錢,往常他還總是故作推辭,一番扭捏做作表現(xiàn)后才笑嘻嘻收下,這次倒也沒多說什么,直接裝入囊中。
離大學(xué)開學(xué)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他已經(jīng)想好了如何利用這個假期賺到第一桶金。接下來要辦的事情還多,這些錢他得拿著日常開銷用。
“老板,開兩個機子,夜市?!?p> 楊一沛下意識想要去掃臉支付,看到只有飲料和食品的吧臺后,不禁苦笑一聲,還來適應(yīng)這個年代的一切還需要點時間。
喜羊羊是個地地道道的黑網(wǎng)吧,不需要身份證,老板也不會問你的年齡,甚至還能在父母找來時讓你從后門偷偷溜走。機子配置不高,但好在網(wǎng)費便宜,通宵的話更是連十塊錢都不到。
楊一沛他們?nèi)瞬⒎沁@里的??停挥蟹偶俨拍芡得鴣磉@放松一下。
“老板,來包華子和紅雙喜?!?p> 楊一沛從口袋里抽了一張鈔票出來,他并不是那種喜歡一味節(jié)省錢的人,相反,在某些喜歡的方面他還十分揮霍。一直以來,他都主張想要變有錢,一定要多從賺錢入手,而非光靠省錢。
開源往往比節(jié)流更重要。
“沛哥,你現(xiàn)在都這么明目張膽地抽煙嗎?”潘震錯愕不已。
楊一沛從老板那里接過煙,將華子裝進了口袋,抽了兩根紅雙喜出來。
“咱們倆都是成年人了,抽根煙有啥大不了的,來,接著——”
潘震笑著接過煙,朝楊一沛豎起了拇指,說道:“沛哥,你說話就是硬氣?!?p> “走吧,邊玩邊說,我還有點事兒要和你商量?!?p> ……
兩人找了個人少的二連座坐下,等待開機的同時,楊一沛熟練地彈著煙灰,和潘震一起吞云吐霧起來。
這年頭電腦配置都很垃圾,不過市面上也沒什么游戲。
穿越火線和地下城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讓刀塔和魔獸開始式微,只不過那款火爆全球、成為現(xiàn)象級的游戲,要等明年才出現(xiàn)。
某夜還有一年就要用滑板鞋上王者了。
登上穿越火線后,楊一沛看著老版客戶端的界面,聽著大廳里熟悉的音樂,一時感慨良多。
挑戰(zhàn)模式還沒出,英雄武器也沒有爛大街,土豪的標志還是迷彩M4加迷彩小白。要是能拿個黑管大炮,一整局游戲全都是“哥哥哥哥我能用用你的武器嗎”,游戲體驗極好。
爺?shù)那啻夯貋砹耍?p> 沖!
楊一沛給潘震他們倆的賬號買了一周的大炮,然后開始了爆破模式。
整個對局里,楊一沛幾乎把把亂殺,各種瞬鏡連狙甩狙盲狙,秀得對手頭皮發(fā)麻。
這時候卡Bug還不會封號,鼠標宏和外掛也沒有泛濫,大家的技術(shù)都比較菜。唯獨一點不好的就是,他喵的隊友看自己拿了個大炮打個團隊模式也就算了,玩?zhèn)€爆破還一直跟著自己,為了讓自己快點兒死好撿武器,甚至還給敵人故意報點!
無恥!流氓!下流!
但凡和人沾點兒關(guān)系的事兒,我的隊友是一點兒都不干啊……
消遣了一會兒后,楊一沛掐滅了煙頭,翹起二郎腿靠向了沙發(fā)。
“潘震,這個暑假打算干嘛?。俊?p> 潘震還沉浸在生化模式里,他正抱著個M60和隊友一起守著金字塔的籠子。
“過些天可能要去學(xué)駕照?!?p> 楊一沛摩挲著手指,開口道:“到時候一起,我正好也要考。只不過練車也不咋需要時間,想不想找點正事兒做,賺個開學(xué)后的生活費?”
“像我們這種剛畢業(yè)的能做什么?發(fā)傳單還是去餐廳刷盤子?要不去工地上搬磚?人家能要我們嗎?”潘震結(jié)束了游戲,轉(zhuǎn)頭看向楊一沛。
“都不用,工作很輕松,收入也不低?!?p> 潘震猛地一拍扶手,滿臉欣喜:“還有這么好的事兒?是做什么???”
楊一沛嘿嘿一笑,又掏了兩支煙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