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里。
楊一沛動作輕柔地系著某人的襯衣扣子。
眼圈泛紅的路璐低垂著腦袋,壓低聲音說道:“對不起,剛剛我一時激動,是我想多了。”
楊一沛沒有說話,抽了紙巾輕輕擦拭著路璐臉頰上的眼淚。
“你……你是不是嫌棄我臟?”猶豫了半天,路璐問出了這么一句話。
楊一沛不由得笑了笑,回道:“我變著法兒從家長手里們賺錢,明知有些孩子家里非常困難,可依然定了一個不算便宜的價格,你覺得我賺的錢臟嗎?”
路璐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臟?!?p> “所以呢?”楊一沛捏起路璐的臉頰仔細端詳著,他用拇指摸了摸路璐的嘴唇,接著道:“以后不許再問這么傻的問題了,不然——”
楊一沛突然將臉貼到路璐面前,將她反壓在了屋門上。
“有你好看的?!?p> 路璐抓住了某人的手,輕輕說道:“可是,那不一樣的……”
“事情不同,道理卻是一樣的?!睏钜慌婢従徦砷_手,面帶微笑替路璐整理著衣服,“我不想你僅僅是為了報答我所以才這樣的,如果只是那樣,你以后碰到更加強大的人,同樣也可以對別人做出一樣的事情?!?p> 路璐立即搖頭,回道:“不會的!就像你說的,不一樣的?!?p> “你也知道不一樣???”楊一沛挑眉,輕聲道:“不著急,日后有的是時間,你先把自己的內(nèi)心整理好,把雯雯的生活照顧好,把學校的運營處理好,這樣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p> “當然——”
臨出門之前,楊一沛丟下了最后一句話。
“到時候你要是還想用今天這種方式報答我,我不會拒絕。不過,你最好先托人照顧雯雯個三天三夜再來。”
聽到這番話,路璐不僅解開了心結(jié),俏臉也更紅潤了。
將翠綠欲滴的蘆薈擺放到窗臺上,路璐擦了擦沾滿汁液的葉子,看著蘆薈忍不住啐了一口。
“羞不羞?”
……
楊一沛再次出現(xiàn)在門口的時候,潘震正和張露站在一起聊天。
“可不是真的嘛,當時教練氣得就罵了朱攀蟲一頓,說讓他自己回家買個盆練一練怎么打方向?!迸苏鸫舐曅χ?,“你說怎么會有那么蠢的人啊,打個方向胳膊交叉了,拿開不就得了,竟然告訴教練說胳膊轉(zhuǎn)不動了,笑死我了——”
看到某人朝這邊走過來,張露很快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你別笑他,科二考試過了才算真本事。”楊一沛笑著提醒道,“你呢,科二練得怎么樣了?”
張露轉(zhuǎn)過腦袋不去看某人,平靜道:“我剛練沒多長時間,還不是很熟悉。”
“科二是核心,好好練,科二過了科三就沒啥問題了?!睏钜慌嫱鶑埪渡磉吙苛丝浚f道:“今天也差不多了,沒啥事兒就回去吧潘震,馬上到飯點兒了。”
潘震把煙遞過來,回道:“沒事兒,回去了又得被家里吵填報志愿的事情,還不如在外面透透氣呢?!?p> “這樣啊……”
楊一沛看著潘震微微笑著,同時伸出胳膊往某人肩膀上一搭,壞笑了一下。
“誒呦,誒呦誒呦,我怎么就突然頭疼了,不行了不行了——”
不等這家伙無病呻吟完,楊一沛立即笑罵道:“爬爬爬,趕緊爬。”
潘震看了一眼楊一沛,露出一個“我懂你”的笑容,隨后迅速開溜。
許久,張露余光瞥了一眼某人還沒抽掉的爪子,說道:“人走了,手可以拿開了吧?”
“啊?”
楊一沛扭頭看了一眼張露,裝作無事發(fā)生般抽回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地說道:“你看我這手,什么時候自己跑過去的,一點兒都不聽話。”
張露懶得拆穿他那點壞心思,雙手環(huán)胸,仰著腦袋靜靜地看著夜空。
“露露……”
楊一沛伸手握住張露的兩個手臂,將她的身子轉(zhuǎn)過來,盯著她的眼睛說道:“招生的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剩下的就交給他們?nèi)ッΠ?。?p> 聽到這話,張露猛地一蹙眉,問道:“你什么意思?不讓我呆在這里也行,那你得陪著我?!?p> 被拆穿心思的楊一沛摸了摸鼻子,說道:“露露,最近這段時間……”
想到張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楊一沛多少感到些內(nèi)疚,只是有些話該說還是要說的。
“過幾天我和潘震有些事情要做,”楊一沛看著張露柔聲道,“可能沒辦法經(jīng)常見你了,當然,只是暫時的?!?p> 張露冷著小臉一直盯著某人看,也不說話,就那么直勾勾地看著。
許久,看到楊一沛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張露緩緩開口,道:“你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呃,暫時只有這么多?!睏钜慌娲鸬?。
張露臉色一黑,伸手一把推開楊一沛,小聲罵道:“慫貨?!?p> “咋了?”楊一沛扭過頭看著張露。
“我都知道了。”張露目視前方,輕輕說道。
“嗯?”
楊一沛慌得一批,一個女人說這種話的時候千萬不要著急著承認自己的錯誤,以免將對方?jīng)]有發(fā)現(xiàn)的問題也說出來,一定要把話語權(quán)交還給對方。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楊一沛小心試探著。
“上周五?!?p> 楊一沛松了口氣,看來是其他事情。
“怎么知道的?”楊一沛繼續(xù)問道。
張露抽了抽鼻子,說道:“小趙——”
看著某人愣住不說話了,張露冷聲說道:“雖然不清楚具體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以我爸的性格,肯定和你說什么不讓你跟我見面之類的話吧?”
“我是我,他是他,你不用怕,財政局局長怎么了,他也得講法律對不對?”張露生怕自己父親說了難聽的話會讓某人多想。
楊一沛緊緊握住張露的手,盯著她的眼睛說道:“露露,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們只是這幾天不見面而已,別多想。”
張露撅了撅小嘴,小聲哼了一句,聽到這句話后心情總算好了些。
“我不見你可以,但是你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p> 楊一沛連忙捂著自己的胸口,故意逗著張露,說道:“女俠,在下可是只賣藝,不賣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