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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鹵蛋健

第十一章 迷迷糊糊立遺囑

大家好,我是鹵蛋健 J.安然 1189 2021-02-01 22:28:25

  故事發(fā)展到了這里開始出現(xiàn)了奇怪的“斷片兒”。我躊躇了好久該怎么寫下面的內(nèi)容,因為除了少數(shù)幾個片段我還能記起個輪廓,大多情節(jié)我一點點印象都沒有,我可以自豪地說,我失憶了。

  記得本科時候,普通心理學課上學過記憶,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動機性遺忘吧。一些研究發(fā)現(xiàn),許多人對快樂和正面的事情記憶得多,而對痛苦和負面的事情記憶的較少,是因為由一定的動機驅(qū)使所出現(xiàn)了主動遺忘。這種遺忘可以將極其痛苦的記憶排除到意識之外,使人忘掉這些經(jīng)歷,以達到自我保護的目的。當然,也有可能是當時嚴重缺氧,亦或者長期用鎮(zhèn)靜劑導致了記憶缺失。Whaterver,反正是記不起來了。

  簡要來說,接下來能記起來的,就只是在急診接到我路哥的電話讓我轉(zhuǎn)到血液科病房治療,以及朦朧地立遺囑,假模假式一本正經(jīng)地安排半天,再后來就是好幾個月后從ICU醒來。

  好了,閑言少敘,書接上文。在急診時間其實并不長,當天路哥就打電話通知我可以回血液科病房接受治療,并且給安排了一張層流床(后文有敘,簡要來說就是罩著塑料布的架子床,床頂部有過濾換氣裝置,防止外部有細菌的空氣進入),當時真的是感激涕零!

  我蒙著厚被,被父親從急診推到了內(nèi)科樓血液科。護士長看到我還很驚訝:“怎么了這是?前兩天還活蹦亂跳的?。俊?p>  “哦,沒事,就是肺部感染了,有點發(fā)燒!”我裝作沒事地答道。

  后來,據(jù)馬海霞回憶說,我來到血液科病房后,依舊高燒不退,各種抽血各種痰培養(yǎng)各種檢查也沒查出具體病因,只能經(jīng)驗性抗感染治療。

  非但沒有緩和,病情急劇惡化。持續(xù)好幾天的高燒一直不見好轉(zhuǎn),體溫每天都維持在臨近40度,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之前的鼻導管吸氧已經(jīng)不管用了,血氧濃度不斷降低,只能用面罩,把氧流量調(diào)到最大才能勉強自主呼吸。那會我?guī)缀醵紱]能合眼睡覺,吃不下也喝不下,更不能躺下,一躺下就有窒息的感覺,就這樣忍著高燒和憋氣坐了好幾天。

  馬海霞說從來沒見過這么可怕的黑眼圈,整個人熬得都不行了,也消瘦了好幾圈,真是佩服我能有這么強的毅力,這么痛苦也堅挺屹立不倒!我說,嗨,那必須的啊,黨培養(yǎng)我這么多年,這點磨難算啥!還得繼續(xù)為人民服務呢!

  說起遺囑這件事,也是無奈。依稀記得,夜里父母哭著從門外進來,哽咽地問我還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

  我一聽,一定是醫(yī)生說什么了,但我并沒有覺得有這么危險啊。

  “別鬧!什么愿望不愿望的?這剛哪到哪??!不就發(fā)個燒么!”

  但后來,我突然覺得可能自己過于樂觀了,如果沒這么危險父母肯定也不會如此問我。

  在這種情況下,人的思想真的極其局限,這是本能,這能告訴你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馬上離開,讓我放心不下的,只有父母和馬海霞,什么賺錢,什么事業(yè),什么人情世故貌似都不存在,根本一絲一毫都沒動念。

  我簡要總結(jié)了4條,主要是有關(guān)父母養(yǎng)老安排和資產(chǎn)處置,以及要好好感謝馬海霞的陪伴。沒啥新鮮的,大家猜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在這里就不詳細說了。周圍的人哭的稀里嘩啦,但是我沒有哭,安靜地看著圍著床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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