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少年騰空而起,長劍的紅光四射,雙手一揮,所有的人都倒了地,痛苦呻吟,雖未要了性命,可這傷比起江玉苒還要重上許多,怕是幾個月都不能運行靈力了。
少年落地,似是也有些傷,她看不清神色,但身體顫了一下,那充滿紅光的劍也已被收回。一招就有如此的威力,是借了這劍的力,他的身體怕是有些受不住。
她將江玉苒扶起,天色馬上就要暗了,再不離開,怕是下不了瑯琊山了。少年受了輕傷,江玉苒更是重傷,今日,是回不了落云峰了,還得趕緊下山去,找家客棧住著。
“我們趕緊離開?!鄙倌贽D(zhuǎn)身過來,看謝青禾扶著江玉苒,是只能走著了,必須在天色完全暗下去之前下山。
等到了山底,天色已暗,幸好江玉苒的身體已恢復(fù)了不少,少年在路上又注入了不少靈力,這樣的時刻,謝青禾不得痛恨自己的無能,怎么都控制不好自己的靈力。
不遠處有一小鎮(zhèn),先過了去,找到客棧住了下來。
客棧內(nèi),一行三人正坐在桌邊。這小鎮(zhèn)上的客棧,還是簡陋了些,唯一的優(yōu)點便是在這瑯琊山腳了。
“青陽宮落云峰弟子江玉苒,謝過少俠救命之恩?!苯褴巯蛏倌瓯硎局x意,氣息還有些不足。
“青陽宮?原來二位……女俠,是青陽宮的弟子?!鄙倌暾f這“女俠”二字時,特意看了謝青禾一眼,這江玉苒還有些修仙者的樣子,至于另一個,可是一點也不像。
謝青禾心虛,沒有吱聲,這少年分明是在笑話她。
“正是,還不曾請教恩人姓名。”江玉苒見謝青禾沒有搭話,便問道少年。
別說,先前她身體虛弱,都沒看少年幾眼,現(xiàn)在在這燈火下看著,可真是生了一副好相貌,至少青陽宮里就沒有這樣的人,這會兒眼睛就沒有離開過。
“不過一介散修,姓唐,名十三?!鄙倌昕粗x青禾開口,青陽宮里竟有靈力這么低的弟子,倒是少聞,看這衣服布料,也不是個打雜的。
江玉苒見唐十三正看著謝青禾,便戳了兩下。
這一戳,謝青禾就只能說點什么了,這還看著她,雖然他的臉很好看,可也不能這么看著啊,有點滲的慌。
“原來是唐少俠,今日還要多謝少俠,若非你俠義心腸,只怕我與玉苒都要丟了性命。”謝青禾的謝意還是真心的,其實今日可以不顧她二人,日后與不夜城怕是沒法再和解了。
“是啊是啊?!苯褴劭粗x青禾有些不自在,便笑著附和。
“女俠也是落云峰的弟子?”唐十三還不知謝青禾姓名,可這人也不知自己報上來,還得他多說幾句。
“落云峰,謝青禾?!?p> “謝青禾,沒想到女俠竟是落云峰的首徒,謝厘謝大俠的親傳弟子?!碧剖€真是意外了,青陽宮各峰的首徒一直都是青字輩,又是落云峰里姓謝的,是錯不了。
“是啊,不可以嘛?”謝青禾擠出一個笑容,到底是外人面前,怎么就有些不好意思了,青陽宮里她這個年紀的,她應(yīng)當是最差的了吧。
“當然可以,女俠神仙玉骨,清麗脫俗,當世罕有?!碧剖従彽莱觥?p> “是吧,我也覺得我們青禾是人間難得一見的人?!苯褴勐犔剖f,是與她所想不謀而合,卻是因激動,連咳了幾聲。
謝青禾內(nèi)心苦笑,連忙拍了拍江玉苒的后背,“玉苒,你受了傷,天色也不早,早早歇了吧,我過會兒給師父傳信回去?!本褪墙褴鄣那闆r,還得要多休息,是要在這小鎮(zhèn)上多待幾天了。
“也好。”江玉苒的身體確實已是不適,體內(nèi)靈力偶有翻滾,胸口還是悶悶的,也不知何時才能好了,離試靈大會也就一個月了。
將人扶上了床,謝青禾便和唐十三出去了。
這小鎮(zhèn)的夜,就是清冷,倒是天上的那輪彎月,給這小鎮(zhèn)的夜添了幾分色彩。
“遇意外,已安好,晚歸,師父莫憂,徒青禾。”
謝青禾于月光下書寫,手指輕晃,她的靈力是藍色的,寫完便揮向了落云峰的方向。
“謝女俠。”
“唐少俠?!敝x青禾轉(zhuǎn)身就看到了唐十三,“不睡嗎?”
唐十三跳了一步,坐到了臺階上,順帶還拉著謝青禾坐了下來,開口道:“女俠不也沒睡嗎?”
“這便要睡了?!彼胍鹕恚€沒起下多少,就被唐十三拉住了,這是要干什么啊。
“女俠就不好奇我的來歷,又是如何與不夜城扯上了關(guān)系?”他扶著臉,看向謝青禾。
“不好奇?!彼挪幌肼牐鹊浇褴刍謴?fù)的差不多,她們便回落云峰去,才不管這些,當然了,以她的能力也管不了。想要離去,卻被唐十三拉著,動不了身。
“那那位江女俠的情況呢,也不想了解?”他這下松了手,這總不會要走了吧,能一起來這瑯琊山采藥,關(guān)系也必然不一般。
“玉苒,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吧?”她是真的沒要再走了,吞吞吐吐,她又不會看,只能聽唐十三說。
“沒有大礙,就是我也不通醫(yī)術(shù),回去以后,還是請人看看,以免落下病根。”
“你……不通醫(yī)術(shù)?”謝青禾見唐十三通曉多種草藥,會給江玉苒治傷,還以為懂醫(yī)呢。
“我是不通,不過你,在這方面,還真是……一竅不通啊?”唐十三倜儻著謝青禾。
她吸了口氣,輕輕呼了出去,唐十三是沒說錯,她的確一竅不通,也不想學習這些東西。
“我自幼一人長大,草藥都是自己認的,不過你們這些修仙門派,不是會專門給弟子教習一些嗎?”他都是受了傷,自己采的草藥,慢慢就懂了一些,而眼前的人,卻是在一眾修仙者中,顯得尤為突出。
“是會教習一些,不過我不喜歡學,便都沒有認真聽。”像她這樣懶的,怎么會去學這些東西,這十六年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是在落云峰待著,也用不上什么草藥。
“想來你師父對你一定很好,才會這樣放縱你不管。”他看著空中的月亮,彎了又彎。像謝青禾這樣的身份,理應(yīng)勤加修煉,通讀古籍,卻偏偏不喜歡就可以不學,可見其身后是有一個人在護著。
“那你是說對了,師父是天底下對我最好的人了。”她想到師父,便是滿臉笑容,有些癡傻,轉(zhuǎn)頭問道:“你知道我?guī)煾福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