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無臉壁畫
神荼的話里話外有絲絲的嘲諷,但孟聘聽來并無惱怒,只有一股無力感,但她還是嘴犟著。
“你說的我不是沒想過,但是如今強者為尊,我沒有選擇?!?p> “我給你選擇?!?p> 神荼不急不緩的接下,那雙如火般魅惑的眼睛定定的勾著孟聘,“就看你敢不敢?”
孟聘沉默了許久,然后一步一步靠近,“我發(fā)覺你這個人很奇怪,我根本不認識你,你為什么要幫我,這對你有什么好處?”
神荼挑眉,“我才助你對抗碧瑤,你現(xiàn)如今與我劃清界限的行為,算不算過河拆橋?”
孟聘無言無語,怎么一個兩個都說這種話,要是真是她做的她能不記得嗎?,F(xiàn)在還多了一個‘過河拆橋’。
她簡直都要懷疑人生了,是她魂出七竅,還有她們腦子有?。?p> “行行行,那你怎么帶我進去!”
見孟聘答應(yīng),神荼嘴角彎起,眉眼透著甚是滿意。
“我自有辦法?!?p> 藏經(jīng)閣門外的兩個人正在竊竊方才三人的閑話,卻不料突然看見之前離開的紅衣仙君又折回,連忙噤聲。
但這位仙君倒是干脆利落,直接亮了玉牌。
竟是二長老的弟子!
兩人更恭敬一分,給神荼讓了路,神荼泰然自若地踏入,他們低著頭只看到一小片火紅的弧度。
“若說三長老是個火爆脾氣,那么二長老就是嚴厲出名,我曾聽說幾個弟子抱怨平日里過的那叫一個煉獄!”
“能被二長老收為門下弟子,這仙君實力定不俗。日后再見了,可得謹慎些才是?!?p> “有道理有道理。”
神荼周轉(zhuǎn)到一處安靜隱蔽的紗屏后,然后素手結(jié)出一個繁冗古樸的印,絲絲縷縷的流光從她身體里溢出,在她面前繪成人形。待光芒散去,那眉眼……
不正是孟聘嗎?!
“……我真進來了?”孟聘半天才傻楞的冒出一句。
神荼環(huán)抱著手,眉眼含春得看著孟聘,“小仙君,這可是第二次了?!?p> 孟聘撇嘴,“你為什么老叫我小仙君,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弊詈髱讉€字底氣不足。
畢竟她廢柴體質(zhì),早就四海八荒皆知。
神荼不以為然的聳聳肩,“習慣了。你也不會一直滯留在此,這聲小仙君,就當我提前稱呼了?!?p> 這還是除了姑老爺和花扶之外,第一個沒有對她偏見并鼓勵她的陌生人。
孟聘眼睛有點酸澀,但她偏過頭硬忍了下來。
可下一秒,她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撼到了。
三丈開外的壁畫在她面前延綿,色彩豐富卻并不鮮艷,甚至有落灰破損的痕跡,可見這壁畫年份沉淀已久。壁畫上面女仙身著云裳手挽輕紗,明艷不可方物;男仙清冷飄逸中透著一股沉靜威嚴。
他們的服飾雖大體相同,但花紋樣式卻很古老神秘,頭上還有圓弧光暈閃耀,身份地位可見一斑。
還有好幾個熟面孔的,女媧上神、月杳上神、龍舜上神……咦,居然沒看見她家姑老爺?
還有更奇怪的,眾神皆斂眉恭順朝一個方向。
她順勢而望,目光一怔,瞳孔微微放大。
壁畫中央的女子一襲碎裂形狀的紅裙,赤足虛步躡太清,素手輕執(zhí)在腹前,皓腕上一只金曜翡翠珠的手鐲。一頭長至垂足的墨發(fā)簡單輕綰,但發(fā)間的裝飾卻奢華張揚……
這壁畫上的每個人的神態(tài)氣質(zhì)都活靈活現(xiàn),可唯獨這位眾神俯首敬畏的紅裙女子,沒有臉。
她忍不住伸手觸摸壁畫,卻不知被哪處的尖銳給戳破了皮肉,她吃痛嘶了一聲縮回一看,指腹上冒著血珠。
她還記著姑老爺?shù)膰谕?,連忙放進嘴里吮吸。
“傳聞造主開天辟地后化為天地萬物,無人執(zhí)掌天地法則,世間混沌無序成了煉獄。當時只是每個人的修煉方法不同,并無神魔之分,形勢還算可觀??韶澯鸵靶囊坏┱慈玖司筒荒茌p易擺脫,一方試圖稱霸,一方極力阻止;大戰(zhàn)當日,死傷慘重,兩方茍延殘喘時,一女子帶著造主的遺愿降世?!?p> 不知何時,顧自述說的神荼并肩站在她身邊,雙眸凝望著壁畫。
雖然她說話的語氣很平靜,但是那雙沉靜的眸光卻讓她渾身起疙瘩。
“然后呢?”孟聘放下手問道。
她述說的這個故事,分明還在引誘著她告訴她,還沒完。
神荼瞥了她一眼,看著孟聘神情鄭重又好奇,不免失笑一聲。
隨之緩緩道來:“有戰(zhàn)爭就會分出勝負,自古勝者為王。王者以為她是來為他冠冕的,卻不料被她冷漠無情地將遣下神界,最終墮成鬼成魔,并以自身法力為界限,他們永生永世不得踏入神界半步。”
孟聘明白了,那場戰(zhàn)爭之中,原本受萬人景仰的是最真實的欲望野心,但是那女子卻讓王者置于敗寇的境地,才導(dǎo)致有了現(xiàn)在的三界之分。
她唏噓不已,這女子好狠。
“所以這畫師記恨往日之仇,所以在壁畫上沒有描她的臉嗎?”
“不是,”神荼道:“此畫是天界所為,并非下界。若我沒猜錯,應(yīng)是畫師覺得五彩之墨繪不出她神容的三分之一才悻然作罷?!?p> 她曾聽聞過,當初她的降世,女媧都驚嘆世間渺渺。
孟聘點點頭,這位畫師,筆下乃神跡。
沒有神容反而成就一種殘缺美,仿佛給她威者的壓迫感上多了一絲雍容清高、不容侵犯的氣息。
她再次看著壁畫時,認真了許多,企圖看出點什么,可慢慢的,她越看越不對。
這女子,跟她夢魘中的那個一模一樣嗎?!
她心里剛起這個念頭,便脫口而出了,“神荼,我見過她!”
“嗯?”神荼問,后又覺得孟聘說笑,但是這位的玩笑可不是隨便能開的。
于是她好心提醒,“小仙君,你可知她是誰,她是前極淵之主。你家那位上神當年遇見她也不過與你一般年紀。你一小娃娃,怎么可能見過她?!?p> “夢見也是見啊,她還對我說了一句話呢?!泵掀感÷曕止?。
神荼來了興味,“那你說來聽聽?!?p> 孟聘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偏過頭去,“你又不信那我憑什么告訴你,不說了,我要去找花扶,她答應(yīng)要帶我找寶貝的。”
神荼微微一笑,心里自嘲為何要與她說那么多,她不會明白的。
最終還是跟上了孟聘的步伐。
然而,在她們轉(zhuǎn)身之際,那幅古老破舊的壁畫中央一點泛起了金光。閃了幾下,又如四海奔流蔓延開……
古老的壁畫,金芒涌動,讓這幅殘破的壁畫猶如新生,畫中仙畫中物仿佛就在眼前。
金芒不止,悄悄延綿不斷整個穹頂。
姜京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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