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陰兵
站在居高臨下的位置,整個山坳的能量走勢,都被方澤盡收眼底。
他能清楚的看到,濃郁的煞氣之中,有著一股自然而然的力量,隱隱約約形成了有規(guī)律的分布。
在這種規(guī)律之下,那些自然力量流淌起來,似乎讓整個山脈都活了過來。
濃郁的生氣,以一種玄妙的陣勢,疏導著頑固不化的煞氣。
只不過按照目前的形式來看,這種疏導很難從根本解決問題。
因為這里的煞氣實在太濃郁了。
即便是風水大陣再精妙,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
“湯玉,我們下去。”
跟在方澤身后的湯玉點了點頭。
兩個人很快就從山頂上,順著陡峭的斜坡來到山坳里。
才一進入到山坳中,如海般的煞氣就將兩個人籠罩,那種感覺就好像進入了陰曹地府一樣。
置身于陰冷的煞氣中,方澤抬頭仰望星空。
原本的月明星稀不見了,有的知識散發(fā)著淡淡血光的滿月,顯得妖異而又邪氣。
很明顯,這里的煞氣已經(jīng)影響到了環(huán)境。
咔嚓咔嚓……
行走在陰冷的煞氣當中,兩個人的腳下不時響起清脆的聲音,那是骨骼被踩碎的聲音。
沿著記憶中的方向,兩個人僅僅是走了五六分鐘,就看到對面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道身影似乎和大地之氣連接在一起,借用著山川大地力量的同時,也承載著山川大帶來的龐大壓力。
這股壓力,就是五弊三缺的源頭。
而這渾身地氣彌漫的身影,很明顯就是群里的地師。
“地師前輩?”
方澤收斂了氣息,如同萌新一般,有些緊張的喊道。
“霹靂火?”
煞氣之中的地師,聞言之后一臉驚喜的看向方澤,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不過在看到方澤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就一下子凝固住了。
“你的人呢?”
地師有些緊張的問道。
“在這呢,能來的都來了?!?p> 方澤比劃了一下,周圍一共就倆人。
“告辭!”
地師拱了拱手,轉(zhuǎn)身就朝著山坳外走去,毫不拖泥帶水。
“前輩你去哪啊?”
“不是要搞死那個野神嗎?”
方澤連忙攔住地師,做出一副萌新的樣子。
“大哥?”
“你是想坑殺我嗎?”
地師是個中年男子,一身衣服一看就是網(wǎng)購的便宜貨,加起來不超過一千元。
地師夸張的攤了攤手,一臉無語的看著方澤:
“我們一共才幾個人?”
“你我她?”
“再算上我請來的人,一共也不超過十個”
“這么點人就想弄死個野神,還是豢養(yǎng)了大批陰兵的?”
說著,地師擺了擺手,腳步加快了幾分:
“大哥們,我錯了。”
“這事還是趕緊上報國家,不然可真要出亂子了。”
“就是可惜了這神靈,終究是要被人掌握?!?p> 啪!
還不等地師走出幾步,方澤就拉住了他的袖子,一臉認真的說道:
“不試試怎么知道?”
“人還是要有夢想的,萬一就實現(xiàn)了呢?”
地師連忙擺手,一副惹不起的樣子:
“我選擇當沒有夢想的咸魚,你要是想努力就努力吧?!?p> “兄弟們,趕緊走。”
“援兵沒到位,離開這里就趕緊報警,不然要出大事?!?p> 地師掙脫開方澤,臨走還不忘了喊兩聲。
濃郁的煞氣之中,那幾道人影動作一頓,連忙朝著地師這邊趕了過來。
不過還不等那幾個人跑過來,一股精純無比的煞氣忽然沖天而起。
轟隆?。?p> 大地都在這股煞氣之下震顫著。
就好像這股煞氣能影響到這附近的山脈一樣。
“糟了!”
“明明時辰還沒到,這東西怎么提前醒過來了,這下要完犢子了。”
看到那一道遮天蔽日的煞氣,地師的表情頓時大變,冷汗都流了出來。
手指飛快的掐算著,一臉凝重的地師,周身有地脈之力流淌。
“月中含陰,煞如冷水?!?p> “我真是日了個狗了,你們誰他媽剛才偷著撒尿了,這點尿都憋不住嗎?”
到底是地氣宗師,術士中的頂尖強者,很快就推算出來了。
可推算的結(jié)果,卻是讓他臉色難看的很。
十拿九穩(wěn)的可進可退,竟然被一泡尿給破壞了,這實在是太坑爹了。
在地師一臉的鐵青中,濃郁的煞氣開始不斷凝結(jié),化作烏云擋住了月光。
月光消失,整個山谷都變得陰森無比。
伴隨著地面的不斷震動,整個山神廟都綻放出一縷幽光。
那光芒就好像是燭光一樣,暗淡而又陰森。
燭光搖曳之下,山神廟中的那尊石像緩緩的睜開雙眼,冰冷的朝著外面看來:
“天有天神,地有地祗。”
“天人尊駕,凡人避退。”
“陰兵過境,眾生俯首。”
“爾等凡人,為何不跪。”
冰冷威嚴的聲音,回蕩在陰冷的煞氣當中。
在那聲音之中,嗚咽的羊角風,開始回蕩在煞氣當中。
大片的骨灰被從地上吹了起來,在煞氣之中變成一道道猙獰的身影。
這些身影身上都帶著幽幽綠光,穿著已經(jīng)腐朽了的古代盔甲,手中還拿著各種各樣的冷兵器。
就好像無情的殺戮機器一樣,那些身影就這么靜靜的矗立在煞氣當中,陰冷而又平靜的看著生人。
陰兵!
地師的頭皮都快炸了!
一股寒氣從尾巴骨直沖天靈!
陰兵沒什么大不了的,誰還沒點應對的手段了。
可是這陰兵也太尼瑪多了吧?
整個山谷里都是密密麻麻的陰兵,甚至一眼望去都看不到盡頭。
而這些陰兵在在不斷的變幻位置,組成了一個殺意滔天軍陣,將所有活人包圍在其中。
不過……這些陰兵并沒有任何進一步的動作。
就好像,他們在等待一個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