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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謎局

第十八章 ?夜探夜郎國(1)

民國謎局 秋賦 3455 2021-02-13 16:18:30

  起初是一段爬山的路,砌有片石的臺階,石階上爬滿了各種青苔,毛絨絨的,卷著發(fā)辮的,裝飾著路面。

  青苔上鋪著厚厚的落葉,需要非常小心地走路,不致于滑到山底。

  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王科長提醒著。

  我停了下來,看著這支小分隊:

  我、司機和王科長,總共三人。

  今天上午,聽說我準備馬上離開,并申請了再派車送行,縣里招商局的同志坐不住了。

  雖然還是國慶假期,他們派了一位精干的王科長與我聯(lián)系。

  飛機是明天一早的,我和赫本決定馬上就出發(fā),防止路上有什么意外,車上多了個王科長。

  他帶著我沿途觀看文化景點,說晚上可以到達夜郎國莊園,今晚就住在那兒,第二天早點出發(fā),兩亇小時后就可到機場。

  想到將來還要麻煩當?shù)卣蛷垊P回家,我點頭同意。

  我安排赫本到最后一排座位上躺下休息,她一上車開始暈車,臉色蒼白。

  我建議沿途只看風景區(qū),有山有水的那種。王科長說風景多得很,還有天坑,他希望意見再具體點。

  我只好憑著想像說:

  山要連著山的那種,不是一個山頭,是好幾十個,不,好幾百個山頭的那種,水要繞著山谷里的,有落差,順流而下時,兩岸要掛著瀑布。

  王科長在心里盤了下我說的可以投資的風景,他說那剩下不多的地方了,然后他用當?shù)卦捄退緳C溝通,顯然他并不愿意繞道,他倆嘀咕半天,司機又打電話咨詢了其它人,終于車子發(fā)動了。

  我回過頭與躺在椅子上的赫本說:

  等會我們下車考察投資項目,你不要跟去,就在車里休息,如果我們走出兩個小時內不回來,你給我打電話,如果電話聯(lián)系不上,你再等30分鐘我們還是沒有回來,你就報警。

  她點點頭,把臉蒙在張凱給的軍大衣里,在搖搖晃晃的車中睡去了。

  開了近一個多小時,前面沒路了,司機對我和王科長說到了。

  我們三個人下了車,司機鎖好了車。

  我想想不放心,又回到車上,把車窗搖開一條細縫,然后探頭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赫本,離開了車。

  大約上上下下幾十趟后,終于到達了山頂。

  王科長手一指,你看:

  前方一片金黃色的稻田,隨風呈S形扭動,在稻田更遠處,是十幾個,不是好幾百個山頭,圓滑地佇立在稻田遠處,像是一個若大的盆景,山腳下白云繚繞,慢慢升騰,仙氣森森。

  好美的原始山景,除了眼前的稻田有人工的痕跡,遠山一派古樸高原的氣質。

  我對王科長說山看到了,給十分,滿意,水在那兒?

  他說可能要費點功夫,繞到稻田的背后去。

  我們又折回車上,司機發(fā)動汽車,沿著山根行走,眼看著就要到山前了,可是還得再走幾個小時,這可能就是空氣太透亮了的原因吧。

  我問王科長,走到水跟前大約有多遠?

  他說三四站地吧。

  我算了算,一個小時來回足夠了,對赫本說,如果一個小時我們不回到,聯(lián)系不上,你再等30分鐘,就去找人報警。

  終于,我們甩開了麥地,走入了一片原始的灌木林,沒有路,山坡上樹種繁雜,空氣潮濕,用力撥開樹枝才能行路。

  王科長讓我走在第三個位置,他走在第二個位置,怕我誤會他不殿后,解釋說:

  這里毒蛇多,常通它們攻擊第二個人。

  我緊張起來。蹲下來把像他們那樣,用襪子把褲腳包上,王科長撿了根樹枝,每人手中拿一根,讓我集中精神,不要跟丟。

  遠遠地就聽到了轟鳴的瀑布聲。

  一條巨大的裂谷在腳下伸延,河谷里,咆哮的河水沖破滾落在河心的山石阻擋,跳躍前進,兩岸十幾條瀑布跌落谷底,站在岸邊,能感到腳下的轟鳴,讓人分外心驚肉跳。

  溪水匯合著各路的地下溫泉流入峽谷,熱氣上升,出現(xiàn)了我在遠處看山時,山腳之霧升起的奇觀。

  王科長介紹,這就是地球上最著名的一道傷痕,也有人叫它地球上的綠飄帶,這條深谷切入地表近50公里的長度,谷深數(shù)百米,河水的落差有14米,沿途有上百條瀑布,都是山峰上流下來的,這里幾乎是國內最原始的自然狀態(tài),沒有當?shù)厝藥?,外人很少能走近?p>  這將是一條王牌的漂流谷。它有非常國際化的氣質,深藏在群山中。我想好了下次俱樂部沙龍的主題。

  我低頭看了下自己深陷入泥中的鞋子和被霧水打濕的褲腳,相信外面的游客很難抵達到這兒,我拍攝了各種角度的照片,想傳給小鄭,沒想到這兒依然沒有信號。只好作罷。

  看了下時間,該回去了,天暗下來。

  這時,王科長突然叫一聲,手捂著脖子,說好像被什么東西咬了一下,馬上紅腫了起來。司機領著我們走到了一塊空地上,他讓王科長蹲下來,察看傷口,他判斷不是蛇咬的,但情況很不好,一會兒就腫了一大片。

  司機讓我跟著他,千萬別動傷口,他去找草藥。

  我拉開他的領口,一個紅腫的包塊正好位于脖子中央,包塊又紅又亮,這閃電般的突襲讓我心驚。

  我疑惑為何司機判斷傷口不是蛇咬的,王科長像看出了我的心思道:

  要是鉻鐵頭干的,我這當口早就不能說話了,應該是其它的蟲子。

  我對原始森林充滿了敬畏,縱然王科長那么富有經(jīng)驗,一樣被偷襲,看來我們闖入了某種動物的領地,這只是小小的懲罰。

  很快,司機回來了,手中多了一把像桑葉一樣的葉子,把葉子揉搽在傷口處,一張張地扔掉,終于把紅包塊里面黑亮的水弄出來,說安全了。讓王科長用手摁住草藥,一路行走。

  我們回到車里時,發(fā)現(xiàn)后座大衣掀開,赫本不見了。

  我冷靜下來,讓司機開車,沿著路尋找。

  她不會跟著我們去峽谷,一定是順著路走掉的。

  王科長圍繞著車轉了幾圈,他在地上找到了一個毛線編的球,遞給我看:

  這是夜郎莊園的人穿的鞋子,您的同伴很聰明,她肯定上怕我們找不到她,扔了下個信號彈,他們把她帶走了。

  這正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我看了下時間,行走路上的意外,讓我們晚到了十多分鐘,赫本是找人報警去了。

  我問王科長她去夜郎國莊園安不安全?

  王科長沉默了一下,反問我了解夜郎族嗎?

  我說模糊聽到過這個名字,并不了解。

  他說,這是一個古老的民族,至少有二千五百多年的歷史,世代居住在此地,古代的范圍很大,包括熊貓省、孔雀省的一部分和安南國的一部分,夜郎自大這個詞可不是來虛的,真有自大的資格,后來縮到只有這塊巴掌大的地方。

  我說古老就好,古老就有文明對吧?

  王科長搖搖頭說:

  他們是古老的民族,但有一個不知道怎么形容的風俗,就是邀請遠方的客人到他們那兒做客,如果你不了解,喝了他們的進寨酒,那就著了道兒了,他們會在你昏醉的情況下,以你為與祖先對話的靈媒。所以這個地方還有部分沒有開發(fā)開放,一般都是我們帶人進來參觀,掌握著分寸,當然,也有探險者喜歡到這兒來,尋找真正的最后原始部落。

  我沒有聽懂,讓王科長通俗地講,講重點和細節(jié)。

  就是邀請你跳舞,借著篝火,當然你是在昏醉的情況下跳的舞,他們會給你戴上族里傳下來的圖騰,給你畫上臉譜,銅鼓響起來的時候,你會跟從音樂,從靈魂深處與祖先溝通,與過去溝通,手舞足蹈,他們會根據(jù)客人的舞蹈,判斷一年的收成。

  我問:有危險嗎?

  王科長說那倒沒有。

  那有什么不合適的地方嗎?

  王科長認真地說:

  “怕意外,一般來說,接受藥物與音樂的召喚,每個人引起的身體語言都是不同的,有人會淺思維,有人會深入思維。如果自己控制不住,引得心亂神迷,就會發(fā)狂發(fā)癲,可能會誘發(fā)原有的疾病。而這一切都是沒辦法控制的。

  她這么年青,沒啥毛病吧。”

  我說情況很不好,她男朋友得了絕癥,一路上情緒都很低沉,你們也看到了,如果藥性激發(fā)了她的潛意識,她可能會放棄。

  司機和王科長沒有聽懂,問放棄什么?

  “放棄自己。”

  司機全速前進。

  遠遠地,一棵巨大的樹開著艷紅的花,立在半山腰,襯著深墨綠的群山背景,十分詭異。

  詭異因為它是一棵紫薇,是落葉灌木,不知什么原因,這棵樹長成的參天喬木,樹干高達十米以上,應有上千年的時光。

  有節(jié)奏的銅鼓聲從山腰上傳出來,王科長說:

  “要盡快找到她,否則她要是隨著夜郎國的鼓點跳舞,怕是身體不能承受?!?p>  紫薇樹下有一塊平地,已經(jīng)生起了篝火,用青布包著頭,穿著青布衣滾著黑邊的夜郎國莊園的人們,男女老少,圍在火堆邊,跳著看不懂的舞蹈。

  我看見火光中,赫本穿著一套藕色的連衣裙,臉上被涂滿了油彩,神情恍惚地占在中央,眾人圍著她叫著她的靈魂:

  霍,霍霍霍霍耶。

  在藥物與火的刺激下,赫本身體開始控制不住地抖動起來,起初幅度變不大,隨著激烈的鼓點,她開始旋轉身體,不斷地在原地旋轉。

  王科長已找來頭人,問我怎么辦?

  我說把鼓停了,讓她停下來。

  滿臉油彩、戴著虎頭裝飾的頭人說:

  儀式時停下來非常危險,鼓點如果突然停下來,她的靈魂會失去支撐。

  看我沒有聽懂,王科長解釋:

  “就是回不來了。鼓點是通道?!?p>  我問怎么才能讓她停下來?

  頭人說該停的時候。

  我扯下他的虎頭,氣急敗壞地說:

  “我要現(xiàn)在就停,馬上停,我要帶她回家。”

  頭人可能從來也沒有這么受過這么嚴重的威脅,自尊心深受打擊,生氣地說:

  是她說聯(lián)系不上同伴,找到我們這兒尋找?guī)椭?,是她自己要求喝下了藥,那會帶你們走出拉哈安之地?p>  我說我們已經(jīng)走出來了,快把她弄醒吧。

  頭人搖搖頭:

  “時間太短了,她還沒有到達祖先之地,只有一個辦法,你也喝藥,把她引回來?!?p>  我看著王科長,他不吭聲,表示這是唯一的選項。

  一股酸苦的汁水,滑下我的喉嚨。

  喉嚨象火燒過,灼熱感一直走到腸胃,順著血管走遍全身,全身象加滿了油的悍馬,就要沸騰起來,在我意識到藥物里有刺激神經(jīng)的成份時已經(jīng)晚了,失去了自我意識,接下來的人是另一個我,它是真的我還是另一個我,至今都沒有搞清。

  我被推到了火堆里,人間的思維一下子就斷篇了。

  在被帶入火堆之前,迷迷糊糊之中,頭人把他胸前的一塊黑呼呼的裝飾取下,掛在我的胸前,說跟著它,走出來,不迷路。

  記住不要回頭,不要回頭,千萬不要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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