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所有人都死了!
充滿不詳氣息的黑棺在滄瀾江中,得挑幾個水性好的下去。
“誰愿下水?”易水寒問道。
齊慶疾、姬堅(jiān)挺、張冠三人,心照不宣后退了幾步。
“我來!”楊戟第一個響應(yīng)。
齊慶疾遠(yuǎn)離人群,遙望三座巍峨巨峰。
史前……暫且這么稱呼吧。
史前詭異,到底是被何人封印在這一口口黑棺內(nèi)?
哪人又是如何將數(shù)千口黑棺安置在懸崖峭壁上?
齊慶疾從衣袖里掏出羊皮紙,此行最重要得目的,便是看能不能揭開這東西的辛秘。
“這是……”從南屏縣離開時,空無一字的羊皮紙,此刻竟布滿了密密麻麻。
【太素十三年九月十九,寅時一刻鐘(凌晨三點(diǎn)十五分左右),釘在滄瀾江中的黑棺,被劉騫打開了。
吹笛鬼復(fù)蘇,殺死了所有人!】
一股寒氣從尾椎骨升起,直躥天靈蓋,令齊慶疾頭皮發(fā)麻。
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商議的眾人,靜下心來。
“你……到底是誰?”
【我叫齊慶疾,家住南屏縣騎龍巷?!?p> “你是怎么死的?”
【無可奉告!】
齊慶疾一邊走一邊小聲問道:“江中黑棺里的吹笛鬼,與恐怖三水坪的針眼鬼相比,誰更猛一些?”
【那不是針眼鬼,那是人皮鬼?!?p> 【鬼無法被殺死,只有鬼才能戰(zhàn)勝鬼?!?p> 齊慶疾神色凜然,壓下心頭悸動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于詭異而言,吹笛鬼與人皮鬼實(shí)力相當(dāng)?!?p> 【于人類而言,吹笛鬼殺人無形,堪稱災(zāi)難?!?p> 假設(shè)吹笛鬼戰(zhàn)斗力為一百,那么人皮鬼便是九十九。
假設(shè)人皮鬼一夜能殺二百人,那么吹笛鬼便是二百萬。
想到這里,齊慶疾明白了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不知不覺間,他甚至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辦?強(qiáng)行阻止易水寒、白靈、楊戟等九人?
此路不通!
這九人真切見識過針眼鬼,也就是人皮鬼的恐怖,也知道江中黑棺里封印著詭異。
難道只能逃?
借著月色凝視,羊皮紙上又冒出一行字。
【九月十九,寅時兩刻鐘,逃跑中的我,被人皮鬼殺死了,因?yàn)槲矣煤卺攤怂?。?p> 齊慶疾心里剛升起遁逃的想法,羊皮紙便不加掩飾揭露了這樣做的后果,這東西會讀心術(shù)的嗎?
“告訴我,到底怎么做,才能絕處逢生?”
“……”
充滿妖邪氣息的羊皮紙不在回應(yīng)齊慶疾。
“該死!”
齊慶疾漆瞳綻著寒光,他將左手的羊皮紙,包在右手黑色長釘上,狠狠用力。
這東西并不是羊皮,而是人皮,但韌性超乎想象,竟沒被黑釘扎穿。
如果這東西真有自主意識,肯定會感覺到痛。
“再不告訴我應(yīng)對辦法,我便天天這樣折磨你!”
鉆了好一會,齊慶疾才重新攤開羊皮紙審視。
【九月十九,寅時一刻鐘,劉騫將黑棺打開,吹笛鬼復(fù)蘇了!】
【為了活命,在斷頭鬼將吹笛鬼拖入滄瀾江后,我拿走了它的骨笛!】
【九月十九,剛至寅時,我死了!?。 ?p> 毫無征兆,兩只僵硬、冰冷的大手,突然抓住齊慶疾腦袋!
觸感是那么真實(shí),猶如死人的手,更像是凜冬屋檐下的冰棱!
毛骨悚然的齊慶疾,好似泥塑般一動不動!
“喂,十九弟,過來集合了!”
千鈞一發(fā)之際,遠(yuǎn)處傳來姬堅(jiān)挺的聲音。
詭手消失了,重新恢復(fù)行動能力的齊慶疾,冷汗如雨。
一點(diǎn)點(diǎn)!
就差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
回頭凝望四周,齊慶疾心頭仿佛壓了一塊大石。
不算尚未復(fù)蘇的吹笛鬼,周遭黑暗中,除了人皮鬼,竟還有詭異!
斷頭鬼嗎?
似是察覺到了什么,姬堅(jiān)挺向齊慶疾飛奔而來。
“十九弟,你在這里做什么?我剛才怎么望見你身后有個人!”
齊慶疾小聲道:“大哥,時刻保持警戒,三水坪的針眼鬼就在附近。”
“最要命的是……除了針眼鬼,黑暗中還有另外一只詭異?!?p> “什么?”姬堅(jiān)挺目瞪口呆。
兩只詭異?
還要不要人活了!
微微瞇起細(xì)長眼眸,齊慶疾提醒道:“大哥,你將這個消息告訴張冠,別讓其它人知曉,我要……下水!”
…………
“你說你要下水?!”易水寒看著齊慶疾,神情間充滿了疑惑。
“為什么?你不是不贊同我們靠近黑棺嗎?”白靈好奇道。
齊慶疾認(rèn)真道:“剛才我慎重思量了一番,覺得楊戟同僚說的在理?!?p> “哼!”
楊戟重重冷哼一聲,道:“既如此,那我便不下水了,將位置讓給你?!?p> 商議的結(jié)果是,楊戟、劉騫與另外三名白役下水,將黑棺推至岸邊。
“你的位置,憑什么讓給我?”
看也不看楊戟陰沉如水的臉色,齊慶疾道:“五個人是推,六個人也是推,更省力點(diǎn)不好嗎?”
易水寒拍板道:“也行,就六個人,行動吧。”
…………
齊慶疾、楊戟、劉騫與三名白役先后下水。
深秋五更天的江水格外冰冷刺骨,六人緩緩向著百米開外的黑棺游去。
與此同時,被齊慶疾折疊好放在衣袖里的羊皮紙,上面忽然冒出一行字。
【千萬不要相信它,趕緊逃命,它想讓你拼圖吹笛鬼,然后……】
一米、兩米、三米……
當(dāng)下水六人游出三十多米,岸邊姬堅(jiān)挺忽然說道:“怎么有……七個人?!”
黑暗中,易水寒、白靈、張冠,還有另外兩名白役,聞聽此言,不由一個激靈。
月光灑在滄瀾江上,一顆人頭、兩顆人頭……七顆人頭!
在岸上六人驚恐目光中,一襲黑影悄無聲息游到楊戟身后!
它伸出雙臂,兩只大手慢慢抓住楊戟腦袋,輕輕往上一提!
“回來?。?!”
易水寒的爆喝聲,響徹夜空。
齊慶疾與三名白役在江中轉(zhuǎn)了一個身,眼前一幕,令人骨寒毛豎!
一襲鬼魅人影,雙臂高高舉起,兩只手抓著一顆人頭!
更恐怖的是,腦袋被人影舉在半空的楊戟,仍舊一臉疑惑之色盯著齊慶疾與三名白役,說道:“怎么不游了?為何這樣看著我?”
在岸上六人,江中四人,共十人駭然注視下,人影竟將楊戟的頭,重新放在了脖頸上!
視線從高處墜落至低處,楊戟終于意識到了什么。
他猛地回頭,映入眼前的,是陳霖那張死人般慘白、灰寂的臉。
岸上六人并未看見,但近在咫尺的齊慶疾與三名白役,幾乎要魂飛魄散。
楊戟沉沉浮浮的身子,依舊保持朝前的姿勢,回頭的,只有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