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他是誰
“我要狀告你!”
“那就看看你今天有沒有命走出去了,死人可是最是省心的,我隨我父上陣殺敵,你不會以為我會珍惜人命吧?”
“左時越!”
金若棠快步上前,一手握住了左時越的手腕,她朝著他搖了搖頭,這個方法固然是最簡單的,但是也是最不好的,這不是話本子里面的快意江湖,朝堂之中有諸多的利益相關(guān)。
左家雖然自成一派,背后還有許多人瞧著,吳鄉(xiāng)長不是一個人,而是背后人的代表,她們無法判斷他一死,他們動的是京都的那一根弦。
而且左家也不是只有左時越一個人,現(xiàn)在左時越不在京都,左家消停了卻也無安全地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左寧的事情好不容易避免過去了。
她不希望因為這么一個小嘍啰壞了事情。
左時越明白金若棠的意思,也知道金若棠是在為他著想。
他緩緩放開了手,可是下一秒發(fā)生的事情卻叫在場的人驚掉了下巴,剛剛還在勸架的小姑娘下一秒就上了腳。
金若棠毫不客氣地踹向吳鄉(xiāng)長的臉,眼神中帶著一絲解氣,“這吳澤鎮(zhèn)就是有你這樣不負(fù)責(zé)的鄉(xiāng)長,所以才會惹來天災(zāi)的,你這種人不挨打,難道是上蒼來挨打嗎?!”
“你們瞧瞧你們身上,再瞧瞧他的身上,若是他真心愛護(hù)你們,豈會找人來抓你們,又怎么會錦衣加身來看望你們呢?”
一句話足以點燃難民們的氣憤,其實他們心中早就有所猜測,但是那份猜測在之前談講的時候被壓了下去,現(xiàn)在金若棠的話使得猜測反彈的更加厲害。
暴亂在一瞬間發(fā)生,左時越眼疾手快地將金若棠抱走,來到了一處還算是安全的位置,那便是白彥的身邊。
“你不叫我動手,自己倒是動手動的起勁兒?!?p> “胡說,我那是動腳?!?p> 左時越一時間氣急而笑,“你以為我是在夸你嗎?!”
金若棠梗著脖子眼神逐漸飄忽了起來,“反正我?guī)е婕?,誰能知道我是誰啊,你不說,我?guī)煾覆徽f,還能誰說啊。”
“笨蛋?!?p> 左時越低低地說了一句,可是他是朝著金若棠的耳邊說的,便是再小聲金若棠也聽得清楚。
她控訴地看著左時越,清脆的聲音隨即傳入到左時越的耳朵里面,“沒良心?!?p> 兩個人在白彥身邊拌嘴伴得不亦樂乎,忽地他似是瞧見了什么,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飛身上前將吳鄉(xiāng)長從難民的拳打腳踢下解救了出來。
難民的目光瞬間就鎖定了金若棠他們這邊,可是白彥連個解釋都沒有給他們,便帶著那鄉(xiāng)長施施然地飛走了。
那難民早就打紅了眼,若不是還瞧見了金若棠,怕是現(xiàn)在早就上手了。
“剛剛那人你們一伙的,他帶走了那貪官,你們是不是合起伙來騙我們?!”
金若棠立馬就跟白彥撇清楚了關(guān)系,“不是,我們不熟悉的,我們還有事情先走一步,你們慢慢找,累了就來這里休息。”
走的時候還不忘囑咐他們幾句話。
左時越覺得這樣的金若棠簡直是可愛過了頭,金若棠拉著左時越跑了出來,便聽得后面的人發(fā)笑,她回頭問道,“你笑什么啊?!?p> “自己買下來的酒館,自己逃了,真出息?!?p> 金若棠嘟囔說道,“那還不是怪師傅啊,我又不能跟那些上了頭的難民動手,我不走誰走啊,本來那酒館就是買來給他們當(dāng)一個棲身之所的,也不虧?!?p> “糯糯如此好心啊,倘若有朝一日,我無家可歸了,你是不是也能收留我?!?p> “你怎么會無家可歸呢?你可是京都赫赫有名的左家小將軍,不缺吃不缺喝,也不缺錢花,再說了,你要是真無家可歸,輪也輪不到我來收留你啊,除非你是自己愿意來,那我大門隨時恭候?!?p> 左時越嘴邊噙著一抹笑,笑得寵溺,“當(dāng)真嗎?”
“我出一言,駟馬難追?!?p> “多謝你救我?!?p> 要不然他真的要被那些不知好歹地難民給打死了。
“我救你?那你為何不想想我救你做什么?是救來剝皮還是下酒呢?”白彥笑的癲狂,因為這癲狂的笑容就連白彥俊美的容顏上也沾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猙獰之意。
吳鄉(xiāng)長頓時被嚇的癱倒在地,他所害怕的不是白彥,而是白彥口中剛剛講出來的話。
“你,你是他?不,不,不,你不可能是他的,他怎么會在這里呢?”
“哦?你果然知道他。”
吳鄉(xiāng)長瞪大了眼睛,“你誆騙我?!”
白彥又重新恢復(fù)成了平常的模樣,他瞧著吳鄉(xiāng)長的目光中不帶有絲毫的感情,更多的是對他的探究,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吳鄉(xiāng)長,似乎下一秒就會他進(jìn)行什么審判一般。
“告訴我,他是誰?!?p> 吳鄉(xiāng)長聽到這話,心中千轉(zhuǎn)百回,這人不知道他是誰,卻知道他最常說的一句話,“我不知道?!?p> “不說可以,我素來聽聞剝皮的時候人不會死,會看著自己的皮膚跟自己的身體分開,我很好奇,是真的嗎?不如你來替我試試?”
白彥說話的時候很少會加重某一個字的語氣,但是就是叫人聽來覺得不寒而栗。
哪怕他的語氣是輕柔的,哪怕有時候他是笑著的,也給人一種如同地獄般的感覺。
“不,不,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誰。我只是一個小嘍啰,我怎么會知道那種人的名字呢?饒過我吧,你還想知道什么,其他的事情,比如,比如雪災(zāi)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訴你,只要,只要你不剝我的皮,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吧?!?p> 吳鄉(xiāng)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逐漸渙散了起來,他直直地看向遠(yuǎn)處,忽然他似乎看見了什么東西,瞳孔猛地一縮,“我,我不要剝皮,我不要剝皮,不要,不要?!?p> 白彥見他如此狀態(tài),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惡人只有惡人磨。
他之所以會抓來吳鄉(xiāng)長,是因為他在他身上看見了一處標(biāo)記,一處熟悉的標(biāo)記。
這人不過是他的一個作品而已,一個棋子而已。
他已經(jīng)知道該從哪里才能找到他了。
白彥很快就找到了金若棠他們,左時越隨著金若棠一起回到了金若棠所住的院子里面,清顏和清影早早地就回來等著了,見自家小姐無恙,這才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