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夜雨(Night rain)
——?——
“師兄?!”
路明非看著眼前熟悉的人,忍不住喊出聲來。
不僅有師兄,還有一旁的小師妹,別提有多讓人感到興奮了。
而對于左鄰右舍來說,師兄的到來也絕對是一個驚喜。
當(dāng)那臺保時捷停在家門口的時候,周圍的鄰居們?nèi)慷急惑@動了,看來他們的好鄰居老路家已經(jīng)發(fā)達了,甚至連出入的車輛都跟著一起變了。
而楚子航這個“別人家的孩子”,居然也來做客了。
師兄和夏彌也是辛苦了,又是乘坐飛機從美國返回中國,又從上海一路開到這座二線城市,這才抵達家門口,但路明非人生最重要時刻即將到來,對于他們來說,這點辛苦不值一提。
作為一起出生入死當(dāng)過牛郎打過怪獸的戰(zhàn)友,蹭飯什么的當(dāng)然理所當(dāng)然,正巧這里也是楚子航和夏彌的老家之一,回來轉(zhuǎn)一圈也是自然的。
“度完蜜月后,你想做什么呢?”夏彌在嬸嬸做飯的時候找話聊。
“我嘛,反正也沒什么太大的追求,到時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隨緣?!甭访鞣切α诵Γ暗綍r候找個偏僻的地方度日,多好啊?!?p> “可我聽說已經(jīng)有人為你們買好房子了喲,全世界都有的那種?!毕膹浡冻隽顺壙蓯鄣难凵瘛?p> “我靠,沒必要這么好吧?”路明非擦擦汗,“這得要多少錢?”
“錢什么的無關(guān)緊要,對于加圖索家蛇岐八家和卡塞爾學(xué)院來說,錢什么的只不過是小事情?!背雍揭贿吅仁迨褰o他泡的普洱茶一邊說,一邊說著還和叔叔交口談?wù)撈鹂ㄈ麪枌W(xué)院的事情來。
畢竟楚子航在當(dāng)?shù)卣娴氖撬腥硕加兴劊呐率鞘迨逡惨粯?,所以他也開始操心起自己兒子的未來。
“吃飯了吃飯了!!”嬸嬸端著一口大鍋而來,鍋里是剛剛煮好的墨魚排骨湯,香氣四溢。
路明非起身:“來了?!?p> 路鳴澤也且不情愿的動身,從電腦桌旁來到餐桌。
晚餐時間到,一家人整整齊齊,路明非也沒有絲毫見外,加上客人,現(xiàn)場氣氛可以說是熱熱鬧鬧。
路明非親自動手剝大蒜頭,然后搗成了蒜泥,用來拌新買的基圍蝦吃,原因是已經(jīng)自帶蒜泥的基圍蝦更貴,所以還不如在地攤上買幾個大蒜頭。
家庭主婦果然是家庭主婦,在廚藝方面的造詣還是超高的,在省錢這方面同樣也是頗有心得。
不管怎么說,路明非和叔叔之間還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
路明非好了,起飛了,他們其實也沾光的,就是路明非把路鳴澤壓了一頭,這就很離譜,嬸嬸時常在晚上百思不得其解,和叔叔探討人生。
但現(xiàn)在,叔叔嬸嬸春風(fēng)滿面,心情也是好上加好,楚子航和夏彌也作為客人一起分享了這頓晚餐。
一個是伴郎,一個是伴娘,路明非覺得自己的面子特大,獅心會和學(xué)生會的同學(xué)們也要一起來捧場,到時候會有多熱鬧,他想都不敢想。
“繪梨衣多吃點啊!”嬸嬸熱情好客的時候也是真的熱情好客,人畢竟是這樣,不能說他們有多壞,只是嬸嬸以前的心態(tài)還是太狹隘了??勺詮陌l(fā)生這么多事后,她的眼界也放的開了,也就不再被困于喬薇妮的壓力中了。
當(dāng)然,萬年不變的望子成龍,還是得可憐天下父母心。
“話說回來,你們兩個打算什么時候一起結(jié)婚???”喝了點小酒的叔叔問楚子航和夏彌,他之前就聽說他們兩個都是仕蘭中學(xué)的同學(xué),所以今天這次聚餐,簡直跟同學(xué)聚會一樣。
“這個……應(yīng)該還要晚一點?!背雍轿⑽⒚蛳乱豢诎拙?。
路明非總覺得自己在這群人中還是很尷尬很別扭。倒是繪梨衣,坐在主席位上,白色與紅色交織的巫女服極具異國特色。其實她也有很多新衣服,但巫女服似乎代表著某種回憶,曾經(jīng)她不喜歡,但源稚生離開后她反而想借此緬懷了,緬懷那個曾經(jīng)為了她竭盡全力戰(zhàn)斗,卻又如此悲哀的哥哥。她一直都不善言笑,一直都保持著平靜,所有的食物都仿佛為她一人準(zhǔn)備,連路明非都能看出有些不一樣。
她的氣場牽引著所有人,這頓傳統(tǒng)的中國晚飯,也被繪梨衣吃出了一種天朝國宴的既視感。
“明非,這個給你?!币呀?jīng)學(xué)會一點中文的繪梨衣,將一只巨大的雞腿放在路明非面前。
“嗯?!?p> 路明非叼起雞腿,心中暖暖的。
“嬸嬸的手藝真不錯啊!”夏彌對這頓飯十分滿意。
“多吃點多吃點,看看你路鳴澤,就你吃的最少?。 ?p> 嬸嬸訓(xùn)人的時候,可是不會管還有沒有外人的。
楚子航知道,蹭飯是正確的選擇,因為嬸嬸的手藝和絕大多數(shù)平常人家一樣,都屬于頂尖的層次。
可惜愷撒沒有來,估摸著那家伙還在上海到處轉(zhuǎn)悠吧?
倒不是說他不愿意來,只是愷撒在陪諾諾選伴娘的禮服罷了。
諾諾輕聲道:“話說回來,路明非還真的長大了呢?!?p> 愷撒微微一笑,“男人遲早會長大,畢竟路走的多了?!?p> ……
從自己的專機“斯普萊尼爾”走下,夜色的東京籠罩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成田機場依舊和一年前一樣,只是少了那些驚慌失措的人們。
昂熱有些懷念過去的時光,但他一直都是一個向前看的人。
“這次來東京又是來干什么呢?”綾小路熏輕笑著問。
這位老人多次往返日本,作為海關(guān)工作人員的她早就已經(jīng)相熟了。
“參加婚禮?!?p> 昂熱摘下眼鏡,讓對方看見自己的臉后再重新戴上。
綾小路熏查看了昂熱的護照后,把他從海關(guān)放了出去。
是他嗎?
好像是他,但發(fā)型變了。
已經(jīng)逐漸升級成一個老年控的綾小路熏忍不住想。
昂熱一個人走進了暴雨中,因為雨量開始逐漸變大,成田機場航班已經(jīng)停滯了,多趟航班晚點,但對于昂熱來說,這都不是需要在意的事情。
“您來了?!鄙哚思遗鋫涞膭谒谷R斯停在校長身旁,昂熱沒有絲毫意外,鉆進了車?yán)铩?p> “去源氏重工吧?!卑簾岬馈?p> “明白。”戴著白手套的司機立即驅(qū)車前往目的地。
“校長,處理的怎么樣了?”櫻井七海坐在副駕駛位上問。
“難說,難說?!卑簾釗u搖頭,“黑王的侍衛(wèi)都已經(jīng)蘇醒了,那條黑龍的蘇醒之日也越來越近了,話說回來,你們有沒有仔細了解過各國神話?”
“您說。”
櫻井七海保持了謙遜,這也許是身為日本人一貫的作風(fēng)吧。
“日本神話中存在著一種扶桑樹,傳說在東方的大海上,扶桑樹是由兩棵相互扶持的大桑樹組成。太陽神羲和與她的兒子金烏從此處駕車升起,也說是神界,人間,冥界的連通大門,只是大羿站在上面射日,將其踩斷,人神冥三界才難以聯(lián)絡(luò)的。這種樹還被稱之為建木,是溝通天地人神的橋梁。伏羲、黃帝等古神都是通過這一神圣的梯子上下往來于人間天庭。在廣漢三星堆中出土的青銅神樹上,就被所有專家認為原型就是建木?!?p> “嗯?!睓丫吆|c點頭,在這方面她也是有研究的,只是不如頂級的專家學(xué)者那樣強大罷了。
昂熱淡淡的道:“同樣的,在北歐神話中,也存在著世界之樹,大名鼎鼎的尤克特拉希爾,黑色的王尼德霍格啃噬著世界樹的底端,有朝一日,它會噴出毒氣和焰火,將眾神的世界吞噬?!?p> 櫻井七海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嚴(yán)肅,她的確沒有往這方面想過,這些若有若無的聯(lián)系一旦真的聯(lián)系起來,就是無數(shù)條命運般的紅線了。
“不覺得很像嗎?這些關(guān)于世界樹的神話,這些關(guān)于龍族的神話,當(dāng)中的聯(lián)系絲絲縷縷。”昂熱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再次閉上了眼睛。
櫻井七海有些敬畏的看著不知為何如此疲累的校長,“所以……”
昂熱微微閉上眼睛,嘆了口氣,“神印之地要再次升起了,當(dāng)神樹遮天之時,也許又是一個龍族統(tǒng)治的時代。想親手葬送,很難很難?!?p> 他已經(jīng)明白事情到底有多復(fù)雜了,無論是多年前的格陵蘭島事件,還是BJ的龍脈亦或是青銅的宮殿,隱隱約約間,指代的都是同一個現(xiàn)象,一段失落的歷史,一個個尼伯龍根的出口。
……
“對明治神宮的監(jiān)控怎么樣了?”打著哈欠的聲音響起。
薯片妞的股票在剛才大賺特賺,但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完全不在乎錢多錢少了,反正夠花就對了。
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別問了,一切都很OK?!?p> 蘇恩曦咬下一塊薯片,盯著眼前不斷流動的股票趨勢,“那條黑龍會選擇在新婚之夜動手,就靠你啦?!?p> “曉得曉得,反正又不用親自出場,在這里好好洗白白就行了?!?p> 在客廳吊頂上練功的妖艷女郎酒德麻衣一邊吹泡泡一邊說。
客廳的另一角,冷冰冰的俄羅斯小女孩此刻正熟練的拆卸著一支經(jīng)過強化改裝后的巴雷特狙擊槍。
這東西沉默但兇悍,配置專門的螺旋花紋煉金子彈,以及焚燒之血打造的彈頭,一發(fā)可以燒出一片天。
這得感謝加圖索家的“資助”,嗯,其實是偷來的,弗斯特羅氣炸了也只能在那里干瞪眼。
“都什么時候了,還不嘗試聯(lián)系下路明非嗎?起碼也要讓他先知道消息吧?”俄羅斯小女孩零問。
“萬一婚禮被打斷了,對于他來說也會很難受吧?”酒德麻衣沒有絲毫意外,窗外的東京鐵塔綻放著美麗的光芒,屋檐下可以聽見雨聲。
蘇恩曦道:“老板的意思是讓他感受最深的絕望,只有在絕望中,才能爆發(fā)出更恐怖的力量?!?p> “老板……到底在想什么?”
“也許只是為了迎接奧丁而做準(zhǔn)備吧。大概……好像……”
她也只能猜測。
畢竟,那個暴力的游戲狂現(xiàn)在都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
她們也只能作為奶媽三人組,在路明非還渾然不覺的時候,替他打下手擦屁屁,這感覺真妙,這可不是什么好活兒,要瘋狂花錢的……
寒櫻怒放之冬
慢慢寫,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