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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十道

一十三、末劍玉青

太上十道 薦若 3975 2021-02-08 21:24:49

  云奕自己在小院做了一頓極其難看又難吃的飯菜,給對面空空如也的座位前倒了一杯酒,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回房換上玉青派問字輩的道袍,又將通明住的小院簡單打掃一番,最后站在門口看了看小院的一切便輕輕關上了門扉,擦了一把眼淚,下了玉青峰向天野峰而去。

  劍宗之大、超出想象,整整占據(jù)了天野峰西半邊,云奕參見過丹鶴子。丹鶴子毫不猶豫的把云奕分到了末劍九舍,云奕還是恭恭敬敬的給丹鶴子行了一個禮。丹鶴子點點頭便讓小道童帶云奕去末劍九舍。

  云奕隨著小道童來到天野峰西北角的一處最大的住所處。道童轉(zhuǎn)身施了一禮道:“問廢師侄這里就是末劍舍了,宗主吩咐你住末劍九舍,我便送你至此,你進去一問便知”。道童頓了一下又道:“另外此處距西霞峰甚近,西霞峰是本派禁地,師侄注意,不要隨便上去便是,亂上西霞峰是要受大責罰的,師侄切記”。云奕向道童一禮道:“多謝師叔”。道童又道:“負責這里的是天刃師兄凡事你多問問他對你沒有壞處”。說完道童便轉(zhuǎn)身離去了。云奕待道童走遠便轉(zhuǎn)身進了院落。

  這是一個圍院四周都是二層的木樓,遠處正對院門的西樓柱子上掛著一塊黑漆牌匾,匾上金漆書寫著碩大的“末劍舍”三字。院中青石鋪地,此院橫縱都足有四十余丈,并排分成兩進,中間有一座雙層的長廊,將院子分割成兩個區(qū)域,女子居于西,男子居于東。兩院中有些簡單的綠植。云奕一禮對近旁一弟子道:“請問師兄不知天刃師叔在哪里”。那人上下打量了下云奕道:“你誰呀?我怎么沒見過你?找天刃師叔做什么”?云奕恭敬道:“我是新入門被分來劍宗的弟子,是來找天刃師叔報到的”。那人仿佛恍然大悟,有些驚訝的大聲道:“哦……,你就是要來我們劍宗的那個廢物吧”!

  云奕有些尷尬還是笑了下道:“問廢見過師兄,不知天刃師叔在不在”。

  那人立刻有些不屑道:“天刃師叔不在,你被分那個房舍了”?

  云奕恭敬道:“宗主吩咐說我住末劍九”。

  那人會意的笑了笑道:“嗨,末劍九呀,你從咱們這個東邊,回廊走到頭,然后進拱門沿著小道一直走大概有十幾丈吧,就到一個別院,那里就是末劍九了。你直接去吧,去哪里的不用先和天刃師叔報道,回頭我?guī)湍愫吞烊袔熓逭f一聲就行了”。

  云奕笑著謝過哪位師兄便向里去了。

  穿過回廊、走過小徑,云奕見到了別院,這別院不大四面都是高墻,只有一排房舍,云奕推開房門見房中有些雜亂且已然住著六個人,云奕感覺屋中幾人目光并不友善,只得低著頭走進房間道:“各位師兄好”。說完輕輕的在進門角落的床榻上將通明給他的那套新被褥放好。

  一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師兄笑著站在云奕面前道:“我是你三師兄叫:問法。這位是你二師兄問知”。用手指了指中間一個人道:“這是咱們的大師兄、問凡,你過去給他磕個頭叫聲大哥”。說完一把抓住云奕的衣領將云奕拽到問凡身前。

  云奕低頭看了看床榻上的問凡,抱拳一禮道:“大師兄好”。

  問凡半臥在榻上沒有起身也沒有理會云奕。過了片刻,云奕將手放下。就在這時,后腿一酸便單膝跪倒在地上。云奕回頭狠狠盯著‘問法’。問法一記耳光打在云奕臉上瞪大眼睛道:“看什么看,剛才叫你給大師兄磕個頭你聾了”?說著右手快如閃電般抓住云奕的頭發(fā),將云奕的前額按在地上,只聽“咚”的一聲,響亮的回蕩在房舍里。過了片刻云奕漸漸從一陣暈眩中緩了過來,慢慢起身,血從云奕的額頭滴在地上的石磚上,云奕撐著地站起身來,用衣袖擦去額頭上的血。

  問凡坐起身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小子看你還不服呀,你知道咱們末劍九是做什么的嗎?告訴你就是給末劍舍上下跳水、劈柴、倒馬桶、洗衣服、做飯的。你以后除了分內(nèi)的事情,還要給末劍九的師兄弟洗衣襪、倒馬桶,都由你和問取(說著指了指房門另一邊床榻邊的人)負責,知道了嗎”?

  云奕抬起頭看著問凡道:“大師兄,我不會,你還是找別人吧”。

  話音剛落一腳便揣在云奕的肩頭。云奕身子向后倒去,問凡緊接一拳又打在了云奕的臉上,將云奕打的雙腳離地在空中轉(zhuǎn)了兩圈摔倒在地上。云奕咬著牙掙扎著爬起來,擦去嘴角的血吼道:“你破壞門規(guī),我要去稟明宗主”!

  問凡三人哈哈大笑起來,問凡狠道:“我破壞哪條門規(guī)了?倒是你不敬師長,師兄交辦的事情不去做,還頂撞師兄。實話告訴你,這末劍九的破事別說宗主不管,就是天刃師叔也懶得管,不會搭理你的。這里我問凡說了算”。

  云奕緊握拳頭,咬著牙狠狠的盯著問凡,問凡被云奕的目光所激怒,便和問法、問知又狠狠的教訓了云奕一翻,隨后將被褥丟到屋外,又將馬桶中的糞水潑在云奕的被褥上,道:“看你以后還敢不把師兄放在眼里”。

  云奕抱著頭,蜷縮在地上被打的有些瑟瑟發(fā)抖。問凡便揪著云奕的衣領將云奕拖到門口,扔出了屋外,啐了一口口水在云奕身上便回了房舍,關了房門。

  夜晚天野峰房舍的燈幾乎全都熄了。云奕獨自在末劍舍外的水井邊,瑟瑟發(fā)抖的清洗著滿是糞臭的被褥,卻怎么也洗不干凈。想到通明到最后自己都用著老舊的被褥,卻把這幅新被褥給了自己,可這不到兩日便弄成這般,悲傷之情油然而生,便蹲在那里眼淚吧嗒吧嗒的滴在盆中。夜晚的山風吹在身上有些刺骨。一個身影悄悄的出了末劍舍。

  問取坐在云奕身邊拍了拍云奕肩膀道:“師弟別和他們較勁了,你斗不過他們的。咱們末劍九呢,就是劍宗問字輩里面最不堪的,被完全放棄的,說白了就是給干粗活的干粗活。而咱倆呢就是給干粗活的干粗活的干粗活。他們?nèi)齻€入門早,修行時間長,論打、你打不過,說理也沒人愿意管你。你和他們斗不會有好果子的”。

  云奕擦了下眼淚道:“他們也太欺負人了,玉青派就是這樣子的嘛?有這樣的人還自稱什么仙派?和那些市井之徒有什么兩樣”?問取笑了笑道:“本派弟子實際過萬了,你想、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這也不足為奇,你說是吧。何況大家都知道你被掌門起了個問廢的道號,明擺著是廢人一個,我這樣的都被他們欺負何況你?再說咱們這末劍舍本就是劍宗里品行不好或者修為不行的人。正所謂,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說著給云奕披上了一條薄褥。云奕趕忙起身拿下薄褥還給問取道:“我不能要師兄的被褥”。

  問取一個閃身退出半丈開外,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小聲道:“放心,我還有被褥,夜里山風涼,披著吧,我回了,洗不干凈別洗了,你也早點休息,要不明天哪有精神”。說完問取便轉(zhuǎn)身回了末劍舍。云奕獨自一人坐在井邊想到了昔日的生活,想起了雙親,想到了郝管家,想著、想著淚水便又涌了出來。

  忽然有一只纖細的手輕輕扶住了云奕的肩頭,云奕一驚,回頭看,正是陸云熙。云奕趕忙擦了擦淚水,起身微笑一禮道:“參見師叔”。陸云熙聽到云奕的稱呼便是一愣,隨即笑著挽住云奕的手臂道:“沒想到幾天不見奕哥哥就學壞了”。

  云奕一臉迷茫,卻不知該怎么接陸云熙的話。陸云熙看在眼里便笑盈盈的道:“就是呀,人家明明就是個花季少女嘛,卻被你們天天師叔、師叔的喊著,喊得我都感覺自己像個老太太了。別人喊也就算了,沒想到奕哥哥你也這樣”。

  云奕被逗得有些羞澀、尷尬道:“對不起云熙,我……”。

  陸云熙接道:“好啦,不用說我都看到了”。云奕一臉驚訝的看著云熙。云熙接著道:“丹華子師叔知道你被丹鶴那個牛鼻子分來了末劍九,可今天午后太乙宗的七位掌門都隨著掌派真人去凜洲了,所以讓我來看看你在這里好不好”。

  云奕低下頭道:“還讓丹華子叔父和云熙妹妹為我擔心了,沒什么事的,一切都還好”。說完抬頭對云熙笑的很是陽光。

  陸云熙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了,把頭靠在云奕的肩膀上道:“哥哥你知道嗎?丹華叔父是我父親的弟弟,我母親在我不記事的時候就死了,父親為了給母親報仇在我三歲那年把我托付給丹華叔父。我五歲那年丹華叔父把我父親的骨灰?guī)Щ貋砹?,雖然我不怎么記得父親,可我還是哭了一天一夜,因為我感覺自己以后就是孤苦一人了。丹華叔父就默默陪了我一天一夜。

  丹華叔父說:叔父就是父親,他會給兄弟報仇。之后把我父親的骨灰和我母親葬在了一起,丹華叔父說那是我爹爹的遺愿。從那之后,他每次下山我都很擔心,擔心其他師叔不知哪天也會捧著他的骨灰回來,如果是那樣我該怎么辦。

  十年前的一天,有個師侄跑來告訴我叔父受傷了。我瘋了一樣的沖到他那里,看到了那個傷口的疤痕,當時就癱坐在地上,眼淚不住往下流。丹華叔父把我扶起來笑著對我說:“你看我這不沒事嘛。傻丫頭老天不會舍得讓你一人孤苦伶仃的”。

  陸云熙抹去了眼角的淚水道:“去救你們的那天,叔父就告訴我關,于你家的一切,然后說:“云熙呀!云奕是咱們的親人,如果有一天我也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他”。所以從那天起在云熙心里,奕哥哥就是我的親人了,是云熙愿意用性命保護的人”。說話間滿臉幸福的看向云奕。云奕的內(nèi)心有些慌亂有些緊張卻不自由的慢慢將陸云熙抱在了懷里,懷中的溫暖與清香讓云奕心神都安定了下來。

  良久,陸云熙松開懷抱道:“哥哥,不如這樣,以后每旬的酉時咱們都在碧花亭見。我私下教哥哥一些道法,這樣哥哥就不怕末劍九的那幾個家伙了”。

  云奕搖頭道:“不好吧,玉青的門規(guī)是不允許私下傳授道法的,咱們還是別冒這個險了。不過每旬我都會去碧花亭,只為見云熙就好”。

  陸云熙伸出小手指道:“奕哥哥來鉤鉤手指”。

  鉤完手指陸云熙看了看天色道:“哥哥,不早了,云熙要回去了,哥哥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云奕點點頭道:“那你回去慢點,我洗完這被褥就去睡”。陸云熙點點頭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了什么便轉(zhuǎn)身一手結坎為水、一手結風水渙,隨即雙手翻轉(zhuǎn)探二指,指向盆中的水及被褥。只見盆中的水形成一道水龍卷,裹夾這被褥在空中不停地旋轉(zhuǎn),隨即陸云熙手腕一抖只見那水龍卷將被褥拋回到盆中,污水直徑飛去附近的一處苗圃化為一片雨水灑落在了苗圃中。云奕張著嘴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云熙,云熙開心的笑了笑,又對云奕俏皮的擺了擺手手,便眨眼間化作一道殘影去的遠了。云奕驚訝于這個比自己歲數(shù)還小的姑娘竟然有如此大的神通,想想自己從未下過苦功去修煉,若有云熙這般身手也不至于云家遭到如此橫禍自己卻毫無辦法。念及于此云奕便將洗好的被子掛在不遠的樹枝上,自己坐到末劍舍不遠的一顆云松樹下入了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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