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他一眼?!?p> 李燁伸手一指花清。
花清微微一愣,還是照做了。
張軍立刻就閉嘴了。
有用!李燁覺得花清很有用。
跟一群完全不知道是誰的親戚們寒暄,李燁真是覺得心累,就知道等會會吵起來,趕緊就把張軍和花清派出去辦事去了。
好不容易進(jìn)入了吃飯環(huán)節(jié)。
李燁作為男丁,跟父母一起被安排在了主桌。
菜還沒端上來,大姨就開口了。
“三妹,三妹夫,我聽說,你們被村里人攆出來了?”
一大桌子人立刻就豎起耳朵來聽。
李全有兩口子是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即便知道兒子有數(shù)不清的錢的時候,也從未想過飄。
所以,對于搬離村里這件事,兩口子只是敷衍帶過,并沒有細(xì)說。
很顯然,大姨對李全有兩口子這回答并不滿意。
但,又不好追問,只得陰陽怪氣道,“我表姨說了,你們可是把村里欺負(fù)了個遍,然后說走就走了,你們怎么能欺負(fù)表姨呢?”
大姨夫也跟著道,“對,做人啊,要厚道,是不是還欠人錢來著?趕緊想想!你家這條件,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經(jīng)常借錢嘛!”
二伯趕緊擺手道,“算了算了,這種事情,過了就過了。那個李燁啊,你在哪里念書啊?”
見二伯岔開話題,大姨夫不滿道,“什么叫過了就過了?知道你兒子在國外念書,見誰都問?!?p> 這話就已經(jīng)說得很直白了。
四叔眼看兩人要嗆起來,站出來道,“都是為了給媽慶生,何必鬧不愉快呢?再說了,李燁都這么大年紀(jì)了,應(yīng)該上班了吧?”
二伯母馬上就是一聲嗤笑,“還真的以為你就是好人了,你女兒在國網(wǎng)上班,你就把話往那頭引,德行!”
眼瞅著,幾家就要掐起來,坐在旁邊一桌的子女們也開始加入了進(jìn)來。
“別吵了!”
陳碧華總算是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一桌子人短暫地安靜下來了。
“今天都是來給媽過生日的,何必這樣吵吵鬧鬧呢?”
畢竟是老實的農(nóng)村人,陳碧華一句話沒說完,氣勢就軟了不少。
大姨也點點頭道,“三妹說的對。這樣,為了體現(xiàn)我們家的和睦,我做個表率。”
說著,在心里算計了半天,才又接著道,“今天這桌酒席,我們家出四分之一?!?p> “噗!”
四叔母一口酒頓時就噴了出來,連忙擺手道,“沒事沒事,我這人小家子氣,被大方的人嚇到了。”
“別跟那兒陰陽怪氣,四分之一不少了!”大姨橫了一眼四叔母。
二伯母皮笑肉不笑道,“我家田喜書念得好,光耀了門楣,所以我家可以不出?!?p> 四叔母趕緊也接上道,“那你這么說,我家陳學(xué)工作好,也光耀了門楣,所以我家也可以不出了?!?p> “現(xiàn)在國外念書給錢就能去,有什么光耀不光耀的?!?p> “國網(wǎng)的合同工的,一抓一大把,也算是光耀了?”
“總比你好,三十多了,還在家里啃老!”
“你閉嘴,嫁不出去老女人!”
“說什么呢你,沒大沒小,快給你表姐道歉!”
幾家說著說著,逐漸還把矛頭引向了李燁家。
“你們學(xué)學(xué)別人,任嘛都沒有,不吭聲就得了唄!”
“什么叫什么都沒有,一個兒子不知道在哪打工,一個姑娘聽說被騙去了沿海,不有嘛!”
“我可還記得,表姨那件事,沒完!你們回村好好處理了,趕緊讓她松快了,好還我們家錢?。 ?p> ......
李燁吩咐了花清幾句,聽著聽著就把話茬接過來了。
“既然都說到這兒了,我就一家一家說?!?p> 李燁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什么身份?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就是,你有好工作嗎?你有出國念書嗎?”
“都不知道在哪里打工,家里有一百萬嗎?”
被一陣硬懟的李燁,正巧看到張軍和花清回來了,就知道現(xiàn)在是教育時間了。
“咳咳!”
清了清嗓子,把眾親戚的聲音壓了下去。
李燁給張軍遞了一個眼神。
張軍拉出來了一個男人,恭恭敬敬地站在李燁面前,“他,你們認(rèn)識嗎?”
“這不是鄭村長嗎?”
“誰啊?不認(rèn)識!”
“哪里來的,畏畏縮縮的這么一人。”
聽這一番話,張軍一掌就把鄭村長推了出去,伸手就又拉進(jìn)來一個男人,“他,你們認(rèn)不認(rèn)識?”
“面熟,是不是在縣委大院里見過?!?p> “你們這是在搞什么呢?這些人是誰?”
“他又不是明星,誰認(rèn)識他???!”
張軍一掌又推了出去,再一次地拉進(jìn)來了一個男人,還沒等他開口,頓時眾親戚紛紛就站了起來。
“哎喲,金市長,什么風(fēng)把您吹來了啊?!?p> “您快請,快請上座!”
“這簡直是我們陳家天大的光榮??!”
張軍伸手橫指道,“閉嘴!”
一眾人頓時閉嘴。
“金市長,告訴這些憨憨,我們爺,有沒有資格在這里講話?”
盡管身為大洋市的市長,但是金遠(yuǎn)治完全明白,眼前這個李燁,是劉氏兄弟都要敬三分的人。
“當(dāng)然當(dāng)然,金某能夠聆聽李大師的教誨,三生有幸?!?p> 然而,李燁一擺手,金遠(yuǎn)治就被張軍的小弟送走了。
眾親戚目瞪口呆。
“好,那我開始說了。”
李燁讓張軍搬過來一個大屏幕,在眾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實時連線到了寧遠(yuǎn)村。
此時的寧遠(yuǎn)村,村霸況洪德正在挨家挨戶地進(jìn)行欺負(fù)。
畢竟,拆了李家的房子,又壘起來,又拆,又壘起來,心中的怨念憤恨越積越多。
需要發(fā)泄?。?p> “喲,這不村霸嘛,咋幾天沒瞧見咋又黑又瘦了呢?”
“軍哥,是您啊,我這身子骨,隔一天就去拆房子壘房子,它撐不住啊。”
“沒事兒,活一天呢,欺負(fù)別人一天,要沒了呢,奈何橋邊多喝幾碗,來世呢當(dāng)個人?!?p> 聽見張軍的話,況洪德恨得牙癢癢,可又有什么辦法呢?
只得把心中的憤恨發(fā)泄在村民身上。
“給老子砸,打!所有東西,全部砸了,打!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