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我們一起睡
要不是陳煬事先提醒過,慕容菁可能此時已經(jīng)被嚇得暈厥。
眼前的一幕,顛覆了她所有對陳煬的觀感。
“他不會真的是個吸血的惡鬼吧?”慕容菁心中絕望地想道。
她緊緊咬住嘴唇,害怕自己驚呼出聲。
覃夏靜靜地躺在床上,頭微微向右傾側(cè)著。
陳煬就趴在她的脖子上,咬住頸動脈,汩汩地吞噬著血液。
“停下來,停下來。陳公子,我求你停下來?!?p> 慕容菁跪在陳煬身旁,低聲哀求道。
陳煬卻舉起右手,屈指成爪,噗嗤一聲插入了覃夏的大腿。
慕容菁雙眼一翻,嚇得暈了過去。
陳煬眼睛的余光看到這一幕,心里松了一口氣。
“暈過去也好,避免添亂。”
此時,陳煬正在給覃夏姑娘換血。
覃夏中了一種奇毒,全身血液中奇毒的含量已經(jīng)很高。
若不及時解毒,恐怕再過數(shù)天,這奇毒發(fā)作就會要了她的小命。
“覃夏姑娘真慘??!”想到這里,陳煬輕輕嘆息了一聲。
他大口將覃夏的血液吸入口中,其實入口之后,他就將覃夏飽含奇毒的血液賣給了老貝。
然后在下一瞬間,將剔除了奇毒的血液贖回,通過大腿上的血液動脈,將血液重新送了回去。
陳煬剛才用五指在大腿上抓了五個洞,是為了更快地回血。
慕容菁看到這一幕時,還以為陳煬已經(jīng)變身成了吸血惡鬼。
血液進(jìn)入他的口中時,立即賣給了老貝,這其中血液并不會變質(zhì)。
贖回來時,陳煬將她的原血送回大腿時,順便添加了一些他自己的黑色元力。
這些元力進(jìn)入覃夏體力,加速體內(nèi)的血液循環(huán)。
足足用了半個時辰。
陳煬將覃夏體內(nèi)的血液全都吸出體外凈化了一遍。
覃夏的氣色變得好看了一些,原先指甲中的烏青顏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
陳煬直起身來。
他的手中出現(xiàn)了消毒酒精和棉簽,給覃夏的脖子和大腿消毒后,又用紗布和金瘡藥給覃夏包扎好。
一切處理妥當(dāng),陳煬將慕容菁抱起來放在椅子上,給她揉了揉太陽穴。
一絲涼幽幽的元力,進(jìn)入慕容菁體內(nèi)。
慕容菁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看到覃夏無恙,陳煬衣冠楚楚站在一旁,慕容菁這才松了一口氣。
“公子,方才怎么回事?”慕容菁低聲道。
陳煬嘿嘿低笑一聲:“祛毒秘法。懂了沒?”
慕容菁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她如今身體虛弱,讓她多睡一會。后面慢慢調(diào)養(yǎng),如果不繼續(xù)中毒的話,是可以很快恢復(fù)正常的?!?p> 恢復(fù)正常的前提,是覃夏不再繼續(xù)中毒。
可是看太守府的這個現(xiàn)狀,恐怕情況并不樂觀。
太守之女中毒如此之深,要說太守不知道,或者醫(yī)生沒看出來,那是不可能的。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太守要么也出問題了,要么太守就是問題本身。
想到這里,陳煬不由寒毛倒豎起來。
虎毒不食子,要說太守主動去害自己的女兒,陳煬不敢相信。
他更傾向于推測,太守本人已經(jīng)出了問題,連有人在謀害他的女兒,他都阻止不了。
陳煬對慕容菁道:“覃夏估計還要睡一會。你在這守著她,別讓其它人靠近。我出去上個廁所。”
“好。”
陳煬走出屋外,將屋門關(guān)上。
覃夏的一個貼身侍女靠近過來,低聲道:“妹妹,這邊說話。”
兩人走到一個角落里,侍女道:“妹妹,小姐的情況如何?”
陳煬裝作一副懵懂的樣子,搖搖頭:“小姐瘋的厲害,剛才瘋鬧了一會,現(xiàn)在估計累了,消停了。小姐一直這樣嗎?”
侍女卻不愿多說,只含糊不清說道:“小姐身體虛弱,最近精神狀態(tài)不穩(wěn)定。要是她說了什么冒犯的地方,還請多多擔(dān)待。”
“不會的,小姐還是有分寸的。對了,覃夏小姐變成這個樣子,有多久了?”
侍女眼眶一紅,欲哭無淚道:“大概有半個多月了?!?p> 陳煬掐指一算,呵呵,跟自己發(fā)現(xiàn)紅衣女尸的時間倒是很接近。
兩人又客套一番,那侍女才依依不舍離去。
看得出來,這侍女對覃夏一方面很尊敬,一方面又很畏懼。
“或許,覃夏變成這個樣子,與這些侍女沒關(guān)系。那究竟是什么力量造成的呢?”
陳煬不敢在太守府中亂逛。
畢竟,慕容菁的父親就是在太守府中出事的。
他明明是去上廁所,卻莫名奇妙進(jìn)入了太守夫人的房間里,還把太守夫人殺了。
這種事處處透著一股的邪氣,不由不讓人緊張起來。
陳煬前往廁所的過程中,開啟窺命之眼,發(fā)現(xiàn)一路上并無人跟蹤。
他走到花園里,裝作蹲在地上整理鞋子的時間,讓笑之妖釋放能力,喚醒了一只老鼠和一只蟑螂的血脈能力。
笑之妖最近能力有所增強(qiáng),喚醒兩只小動物的時間,并沒有花費多久。
這兩只小動物被笑之妖喚醒血脈,覺醒為初階蠻獸,具備了初步的靈智和能力。
它們效忠于喚醒者,視喚醒者為它們的主人,并能根據(jù)主人的命令執(zhí)行任務(wù),履行職責(zé)。
陳煬選擇的老鼠和蟑螂,都是繁殖快,生命力強(qiáng)的物種。
尤其被陳煬選中的這兩只,肚子高高隆起,都是即將臨盆的母老鼠和母蟑螂。
相信過不了幾天,就會有一窩窩效忠于自己的老鼠和蟑螂被繁殖出來。
屆時,自己的眼線密布太守府中,要調(diào)查什么都易如反掌了。
“哈哈哈哈……”
陳煬在心中大笑幾聲,嘴角微微翹起,走入女廁所方便完,然后依原路返回了覃夏的臥室。
屋里,覃夏已經(jīng)清醒,在床上坐了起來。
桌子上有冒著熱氣的蓮子紅棗羹和幾盤甜點。
慕容菁道:“這些是剛才侍女送進(jìn)來的,我們沒敢吃。小陳,你看看能不能吃?”
不吃太守府內(nèi)的任何東西,這是陳煬事先交待過的。
沒有經(jīng)他檢驗的東西,哪怕是白水,都千萬不要入口。
慕容菁牢牢記著,不敢大意。畢竟上次在將軍府,要不是陳煬,自己差點就被柳鯤下藥害了。
陳煬走到桌子前,取一個空碗,將蓮子羹,甜點,逐一嘗試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有異常的地方。
陳煬這才點點頭:“小姐,檢查過了,食物沒問題?!?p> 覃夏好奇地看著陳煬做完這一切,笑著對慕容菁道:“菁菁姐,你的這位侍女很有能力??!能不能將她讓給我?”
慕容菁一愣,旋即笑道:“這可不行。這其實不是我的侍女,是我老家的表妹。她自小修習(xí)醫(yī)術(shù),近日到我家來玩。聽說覃妹妹身體有恙,所以我便將她帶過來了?!?p> 覃夏道:“我身上的毒,便是這位妹妹幫忙解的吧?”
“是的。”
“了不起啊,”覃夏喃喃贊道,“這位姐姐不僅模樣長得俏麗,醫(yī)術(shù)竟也如此精絕。我身上這病,已經(jīng)半個多月了,看了無數(shù)醫(yī)生都沒看好。這位姐姐一來,竟這么快治好了我。不能不說,這是一個奇跡?!?p> 陳煬立在一旁,臉上露出乖巧的笑容,心中尷尬無比地聽著兩個美女談?wù)撟约旱拿烂病?p> 不能不說,這種體驗真是別有一番滋味的體驗。
慕容菁和覃夏本是好朋友,兩人關(guān)系親密,無所不說。
這一個下午,她們談?wù)撛娫~歌賦,話本小說,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漸變黑。
慕容菁起身告辭。
覃夏有些不舍,拉住慕容菁和陳煬,依依不舍道:“兩位姐姐,今晚能不能不走,在這里陪陪我?我一個人有些害怕。”
慕容菁揉揉她的頭:“傻孩子,在自己家里,有什么怕的呢?”
覃夏道:“一到晚上,這府里就陰風(fēng)陣陣的,爸爸總是陰沉著臉,媽媽也不理我,侍女們又怕我。整個府里,就沒有人陪我玩。菁菁姐姐,要不就留下來陪我一晚吧,好不好?”
慕容菁看著覃夏可憐的模樣,心中也是有些酸楚。
這種滋味她太清楚了。
當(dāng)初她被柳欣楠從春暉院中逐出,一個人住在竹林中時,也是天天晚上膽戰(zhàn)心驚。
晚上,竹林被大風(fēng)吹得嗚嗚響,鬼哭狼嚎一般。
竹林小屋又潮濕,蚊蟲多,有時候還有毒蛇會爬進(jìn)屋里。
那個時候,慕容菁夜夜不敢睡覺,經(jīng)常拉著黃鶯兒的手,兩人點著燈徹夜坐著,輪流睡覺。
那個時候,也多么渴望多個小伙伴陪著,夜里也不至于太過害怕。
慕容菁不敢答應(yīng),她看向陳煬。
陳煬此刻也是心中糾結(jié)。
一方面擔(dān)心夜長夢多,一方面也確實想探查清楚太守府的秘密。
畢竟,能留在太守府中的機(jī)會可不會隨時都有。
更有一點讓陳煬疑心的,是覃夏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jīng)不在了。
難不成覃夏不是太守夫人所生?
覃夏的母親另有其人,是一位小妾所生?
陳煬只恨自己情報工作沒做好,事先沒有多問問倪鑫相關(guān)情況。
心中一番掙扎后,陳煬輕輕點了點頭。
慕容菁會意,對覃夏道:“夏妹妹,晚上我便和表妹留下來陪你好了。”
覃夏喜道:“太好了,謝謝菁菁姐。我這床大,晚上我們?nèi)齻€就睡一起吧?!?p> 慕容菁神色一滯,不知說什么話。
“好耶!好耶!”
陳煬左眼瞳孔內(nèi),兩個小人同時歡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