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啥味兒?。?/h1>
看著緩緩朝自己走來的妖兔。
唐伍心里嘆了口氣,呼喚出系統(tǒng)面板。
盯著面板上那顆隱隱透著狂暴的妖丹,唐伍的手隱隱有些發(fā)抖。
勇氣,他實在有些欠缺。
但要是刀真的砍脖子了,死都死定了,拉一個人墊背還是敢的,好歹殺一個夠本,算上蜈蚣的話,還有的賺。
很快,妖兔走到唐伍面前,飄在了半空中,讓自己比唐伍高上了一些,能有些俯視的感覺。
看著那明明是張小孩子的臉,卻努力作出冰冷和高傲的表情。
哪怕身處險境,唐伍心中還是忍不住浮現出些滑稽的感覺。
他的手,已經放到了妖丹的面前,哪怕妖兔現在一劍削掉了他的腦袋,唐伍也能保證能將妖丹丟出來。
還好,事情并沒有朝著最壞的方向發(fā)展。
板著一張臉的妖兔并沒有動手,只是有些冷冰冰地說道:“小子,老娘本想直接殺了你,但山豬那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要留你一命,說什么不想殺普通人了?!?p> “笑死人的很,我們這些人,哪一個的手上不是沾滿了人類的鮮血,跟我說這些,要不是他救過我的命,老娘罵死他。”
聽到這話,唐伍心中一喜。
但是。
妖兔帶著童真的臉上露出些神經質的笑容,語氣戲謔地說道:“雖然山豬讓我不殺你,但他的語氣讓我很不舒服,我又不能報復他對不對,所以呢,只能逗逗你了?!?p> “我這里有三顆藥,一顆是糖丸,一顆是劇毒,還是一顆,嘻嘻,你猜猜看?!?p> 有些稚嫩的聲音,卻讓唐伍頭皮發(fā)麻。
看著妖兔攤開的小手,白嫩嫩的,上面懸浮著三顆一模一樣的淡藍色丹藥,根本分不清哪顆是有毒的。
如果妖兔直接動手,唐伍或許還有勇氣以命換命,但現在卻是給他出了一道選擇題,有了活著的機會,要再讓唐伍搏命,他卻是不敢了。
冷汗,順著鼻梁慢慢滴落。
唐伍的手顫抖得有些厲害,遲遲做不了決定。
他的手不時地從三顆丹藥上滑過,眼睛緊緊地盯著妖兔,希望能看出一絲端倪。
但不管唐伍是怎么選擇,妖兔的臉色都毫無變化,眼神更是死寂死寂的,讓唐伍根本分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妖兔有些不耐煩了。
“你們這些男人,怎么一個個的都這么磨磨唧唧的,趕緊的,老娘還有事兒了,要不我直接把毒藥送你得了。”
看著妖兔明顯不耐的眼神,唐伍不敢再猶豫了。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系統(tǒng)。
唐伍眼睛一閉,伸手拿過中間的那顆丹藥。
還不等唐伍有什么動作,那丹藥便自行飛到了唐伍的嘴邊,硬是擠了進去。
丹藥自個兒進了腹內,嘴里好像還有絲絲甜味。
難道,自己選對了,是糖丸么?
唐伍睜開眼,瞧見對面的妖兔一臉莫名其妙的笑容,似乎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這時,后山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道異常尖銳的嘯聲。
聽見尖嘯,妖兔的臉上露出不快的表情,腮幫子鼓得圓嘟嘟的,很像是一個被人搶了玩具的小孩子,嘴里更是生氣地說道:“該死的,怎么來的這么急,老娘的好戲還沒看呢?!?p> 猶豫了下,哪怕很不情愿,她還是轉身就走。
臨走時,突然將手中剩余的兩顆丹藥都拋給了唐伍,怪笑著說道:“便宜你了,小子,這些可都是老羊那老貨最中意的寶貝兒了。”
唐伍本能地接了過來,看著妖兔飛快地遠遁而去。
幾個閃爍就不見了蹤影。
一頭霧水的唐伍有些莫名其妙。
從妖兔的話語來看,這三顆丹藥的效果似乎是一樣,目的,好像是想逗唐伍玩。
就跟自己小時候逗螞蟻一樣。
來不及思索,唐伍急忙朝著自己的住處跑去。
甭管自己吃下去的是不是毒藥,也許這個時候,只有系統(tǒng)大爺能救自己一命了。
唐伍現在無比希望自己的簽到地點依然是大石頭柱子。
用最快的時間趕回了住處,剛推開房門,唐伍急得一聲大吼。
“簽到。”
“叮?!?p> “宿主打卡364天,獲得獎勵【虎陽丹】,請宿主再接再厲!”
虎陽丹,這名字有點怪啊。
不過,唐伍也沒時間去思考了。
肚子里,仿佛有一團滾燙的熱氣在翻滾,燙得他腦子都有些糊涂。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要是自己真的吃下了毒藥,系統(tǒng)的簽到獎勵就應該是解藥。
現在,只有期望系統(tǒng)靠譜點兒了。
肚子里的熱氣燒的唐伍難受的很,一口將虎陽丹吞進了肚子。
丹藥入腹,頓時如同火上澆油一般,體內那股熱氣撲騰而起。
迷迷糊糊中,唐伍仿佛看到有人推門而入,好像,還是個女人。
耳邊,也聽到一道有些忍不住一樣的戲謔笑聲,難道“妖兔”并沒有離開?
意識很快陷入了黑暗,唐伍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鬼系統(tǒng),你丫坑我!”
……
不知道過了多久。
當唐伍再次清醒過來,已經是深夜了。
眼睛望著床上的一片狼藉,鼻子里聞到了一絲奇異的味道,唐伍呆滯著。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路么。
即使再怎么后知后覺,唐伍也知道那妖兔給自己吃的是個什么玩意兒了。
難怪這女人一臉看熱鬧的表情,簡直是有病啊,真不怕自己瘋起來把她給那啥了。
雖然長得小了點,但該有的東西還是有的。
還有老羊,這個該死的老東西,你說你沒事煉這些玩意兒做什么,急著傳宗接代么?
唐伍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他望著滾落在床腳邊上的一顆丹藥,心里若有所思。
看起來,那妖兔是在嚇唬他,什么毒藥,什么糖丸,特么三顆藥都是一樣的貨色。
那個小女人根本就是想玩死他,無論唐伍怎么選,結果都一樣。
而自己當時拿回來兩顆藥,而現在只剩一顆,另外一顆毫無疑問是被人吃了下去。
那這個人又是誰?
五谷殿這邊都是男人,自己這里又比較偏僻,并沒有多少人過來,難道?
呸呸呸。
唐伍趕緊壓住了讓人渾身發(fā)毛的想法,他記得自己昏迷前,隱約看到個女人進來了。
雖然沒看的太清,但那個人一定是個女人,也必須是個女人。
可惜了,這個世界的第一次就這樣沒了,連啥味兒都不知道。
尤其疑惑的是,到底是誰?
唐伍唉聲嘆氣了一會兒,爬起來穿好衣服,鄭重的把最后一顆丹藥裝進了一個小袋子中,貼身藏好。
心里更是發(fā)了毒誓,下一次,等自己再見到妖兔,一定要送她一顆糖丸好好嘗嘗。
且不提唐伍這邊,另一頭。
一處裝飾精致典雅的房間里,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手持長劍,一邊嘶喊著,一邊瘋狂地劈砍著眼睛能看到的一切東西。
房間里,各種名貴家具的碎片到處都是,幾個侍女模樣的人畏畏縮縮地擠在角落里,大氣也不敢喘。
女人發(fā)泄了好一會兒,門外忽然響起來一道儒雅的聲音:“冕下,虎力多來了。”
這聲音讓女人瘋狂的動作頓了頓,隨即頭也不抬地喊道:“不見,就說我不舒服。”
“好的,冕下。”
門外的聲音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恭聲回答。
“等下。”
女人揉了揉眉心,有些痛苦地捂了會兒自己的小肚子,語氣不耐煩地說道:“算了,讓他去畫室等會兒,我等下就過去?!?p> “是,冕下?!?p> 門外的聲音告退而去。
女人這才直起腰來,沖著躲在角落的幾個侍女吼道:“你們幾個都死了么,過來一個給我更衣?!?p> 房外。
一間挺大的屋子,四面墻上都掛滿了畫作,有風景,也有人物肖像。
一位身材極其魁梧,面目剛毅的年輕男子在畫作前緩步轉悠,似乎對這些畫作挺有興趣,不時低聲點評一番。
沒多會兒,方才那名女子帶著一位青衫白袍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
見著女子,魁梧男子一臉欣喜地迎了過去,語氣稍微有些急促地說道:“玲瓏,我聽說你不舒服,特意帶了一顆雪蓮丹過來。”
女子不著痕跡地讓了讓,躲過了虎力多牽過來的手,聲音清冷地說道:“虎公子,玲瓏只是身體稍有不適,用雪蓮丹有些浪費了,玲瓏謝過虎公子,還請虎公子叫我全名。”
“這……”虎力多有些尷尬地縮回了手,語氣訕訕地說道,“那個,玲瓏,我爹說了,這顆雪蓮丹對你父親有大用,你就收下唄。”
女子拱了下手。
“那還請虎公子轉告令尊,家父的事情,小女自有辦法,謝過令尊的好意了?!?p> 頓了頓,女子接著說道:“還有幾日,就到了和幻云宗約定的日子,還請虎公子不要懈怠了?!?p> 虎力多胸口拍得咔咔響,語氣更是傲得很。
“你就放心吧,有我虎力多出馬,那什么幻云宗的人,根本不值一提?!?p> “那就預祝虎公子馬到功成了?!?p> “玲瓏,我……”
“虎公子,玲瓏身體不適,就不送了,還請見諒。林海,替我送送虎公子。”
聽到女子的話,虎力多伸過去的手有些訕訕地收了回來,搜刮了一下肚子里,不知道該怎么說,這才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跟著旁邊的年輕男子走了出去。
兩人走后,女子獨自呆在畫室里,走到一張畫案前,鋪平了一張白紙,提起筆似乎想要作畫。
染足了墨汁的毛筆在半空中停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能落下去。
女子緊咬貝齒,狠狠地將毛筆摔在了白紙上,接著又拿起旁邊的硯臺砸了上去。
臉上,是苦笑不得的表情,或許,生氣會多一點兒。
沒等多久,那名叫林海的年輕男子返了回來,看了看有些狼藉的畫室,試探著說道:“冕下,尊上的意思,是讓您同虎力多盡量親近一下,您這樣做……”
“啪。”
一支毛筆徑直砸向林海的臉上。
林海站在原地沒有躲,任憑漆黑的墨汁灑滿了白袍。
“林海,記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我家的一個奴才,不要仗著有點本事,就管上我來了。”女人的聲音有些發(fā)冷。
“林海,知錯?!绷趾9Ь吹氐皖^行禮。
“這次就算了,要是還有下一次,就算是我父親,也保不住你?!迸臃帕艘痪浜菰?,轉身離開了畫室。
“我回去休息下,你找人把這兒收拾了。”
“林海,明白?!?p> 待得女子的背影消失在廊道里,林海這才抬起頭來,嘴角微微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