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晏趕回太華宮時,剛踏進臨華殿門,便瞧見一身素衣的青蕪哭的梨花帶雨。
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容晏見了,心中的火竟消了大半。
青蕪微微俯身,柔柔弱弱的,壓著哭腔說:“太子殿下安好……”
容晏心中柔軟一片,緊縮的眉也舒展開來。他扶起青蕪,握著軟滑的纖纖玉手念念不舍。
“不必多禮?!?p> 青蕪心中得意,果然男人都是憐香惜玉的。
青蕪故作姿態(tài),將手從容晏手中抽出。
她柔聲道:“自殿下從北?;貋碇蟊阍傥匆娺^蕪兒……可是蕪兒做了什么惹殿下不開心的事?”
青蕪一提,容晏便想起了第一次在北海遇見祝昭時的場景。他也是因為心疑祝昭回來了,所以才不見青蕪。
“你想多了,只是近日忙于政務(wù),沒有時間罷。”容晏淡淡道。
青蕪自然是不信容晏這番話,只是面上依舊保持著溫柔。
“蕪兒自然是明白殿下辛苦?!?p> 青蕪不知不覺間靠近容晏,身上淡淡的蘇合香沁人心脾。
鬼使神差的,容晏大手攬過青蕪的楚腰,伏在她的頸窩道:“蕪兒……委屈你了?!?p> 青蕪臉頰爬上一抹紅暈,嬌羞道:“只要殿下心里有蕪兒,蕪兒便知足了?!?p> 太子殿下心里果然是有她的。
哪怕祝昭回來了……
昨日于邊界發(fā)現(xiàn)的魔族亂黨悉數(shù)被殺,容晏留了個心眼,在邊界多增了一倍防守。
自風(fēng)凌川執(zhí)掌大權(quán)之后,一直沒有動靜。估計昨日那批亂黨只是被放出來打探情況的。
此刻,萬生殿內(nèi)——
風(fēng)凌川紅衣墨發(fā),眉飛入鬢,舉手投足間竟顯慵懶之態(tài)。
“都安排好了嗎?”他抬眸看向四大護法之一的云汀。
云汀抱拳道:“回君上,一切已安排妥當(dāng),隨時可以出兵?!?p> “那便從渙野城開始吧?!憋L(fēng)凌川大手一指,做了最后的決斷。
云汀領(lǐng)命。
風(fēng)凌川似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眉目之間盡是精明之色。
當(dāng)初,天族既敢出兵攻上魔界,自然會料到有今天這么一日。
墨色的夜空中只有稀疏星子,月黑風(fēng)高。渙野城的守衛(wèi)如同往常一般,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異樣。
此時,云汀領(lǐng)著兩萬魔軍穿行在黑夜之中,如林中蓄勢待發(fā)的猛獸。
咻——
一支箭正中守城侍衛(wèi)的眉心,他直直的倒下了。
“有……有敵人來犯!”旁邊的守衛(wèi)心中警鈴大作,大步邁開,重重掄錘,擊響了戰(zhàn)鼓。
云汀一聲令下,數(shù)萬魔軍立刻發(fā)起進攻。
“魔族突襲,預(yù)測萬人以上!快,快稟報天宮!”守城的將軍大喊著。
不遠處的云汀冷笑著,搶過小兵手中的弓箭,瞄準了那將軍的頭。
弓滿、放箭、命中、犧牲……
“將軍!”
霎時間,整個渙野城人心惶惶,火光沖天。
天宮——
裴理匆匆趕來,萬分焦急。
“出何事了?”容晏詢問道。
“魔族突襲!大護法云汀領(lǐng)兵,兵臨城下,守城大將已戰(zhàn)死!”
渙野城乃天界邊境重要防守地,一旦渙野城失守,便可直達青丘。一路向北,直逼天宮,后果不堪設(shè)想。
“來的可真快?!比蓐涕W身出了太華宮,急召眾仙,商討對策。
天帝憂心忡忡,眉頭不展,沉默了半晌才說:“太子?!?p> “兒臣在?!比蓐绦闹杏袛?shù),他怕是要出征了。
“調(diào)兵五萬,務(wù)必要守住渙野城!”天帝正色道。
“兒臣遵旨!”
容晏回到太華宮,換上戰(zhàn)甲,面色凝重。
不知道青蕪是哪來的消息,得知容晏要領(lǐng)兵出征,心急如焚。連忙趕到太華宮。
“太子殿下……”青蕪攔住了正欲出門的容晏。
容晏不悅道:“你來做什么?趕緊回去。”
青蕪咬著嘴唇,眼含淚花,說:“殿下,蕪兒擔(dān)心您?!?p> 容晏面色緩和了些:“不必憂心,你且回去吧?!?p> 容晏掙脫開青蕪的手,決絕離開。
風(fēng)凌川座下四大護法,個個法力高強。此次領(lǐng)兵的大護法云汀修為與上神無二,一雙落月刀使得出神入化,殺人于無形。
容晏帶兵趕到渙野城時,魔族大軍已過了交界橋,正意圖攻城。
渙野城地勢險要,易守難攻??v使魔軍攻勢再猛,一時半會兒也攻不下來。
“援兵來了!援兵來了!”城墻上的守衛(wèi)指著天族大軍的方向高呼道。
“護法,天兵有五萬人,是否先退一退?”身旁的小將問云汀。
“退?”云汀冷笑一聲,“區(qū)區(qū)五萬人,就想讓我退,未免太低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