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景書和其他原本要笑話他的人都善良得暗暗心虛起來,人賀律師找東西被鵝啄了呢,不同情就罷了,怎么可以笑話人?
只有黃大顯,一邊捧著只蛋糕碟子,吃得不亦樂乎,一邊拿叉子指著他笑,“哥,你這是……哈哈哈……哈哈哈……到偷東西么?”
賀君與的目光落在碟子上,上面正是他昨晚拿回來的蛋糕,當(dāng)即臉色就變了,“誰讓你吃我的東西?”
黃大顯:……
不是,哥,你從來不吃這玩意兒的啊?
“你給我放下!”
這突如其來的火氣戾氣把黃大顯給嚇著了,噘著嘴放下蛋糕,“我不吃了還不行嗎?”
賀君與繃著臉進(jìn)房間去了。
黃大顯瞟見他姥姥從房間出來,嘟著嘴告狀,“姥姥,表哥他在外面被大白鵝啄,回來拿我撒氣?!?p> 賀奶奶看了眼吃得不成樣子蛋糕,指著他笑,“你啊,就不該動這塊蛋糕?!?p> “為什么呀,表哥從來不吃的?!秉S大顯依然想不通,委屈答答。
賀奶奶忽然又笑著道,“也好,動了也好?!?p> ————————————————————
吳家的案子,幾日后開庭。
景書和吳蘭前往旁聽,因為事關(guān)自己胡同里的人,黃大顯也作為19號院代表來旁聽了。
吳老太作為原告,賀君與作為代理律師,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法庭上,而另一邊,吳勇和他的代理律師也出庭,吳勇一臉憔悴的樣子。
景書萬萬沒想到的是,吳勇的代理律師竟然是文哲!
文哲這家伙,居然助紂為虐?
景書快氣死了,如果不是黃大顯按住她,讓她好好聽他表哥發(fā)言,她快把旁聽席的椅子給掰壞了。
庭審前半部分有條不紊,雙方各自陳述,擺證據(jù)。
賀君與不虧是大律師,氣場強(qiáng)大,陳述和提問都條理清楚,邏輯嚴(yán)密,尤其是吳勇對吳老太不曾盡過贍養(yǎng)義務(wù),這些年全是吳蘭在照顧的證據(jù),清晰有力,景書覺得簡直太有說服力了,但自到吳家兩份遺囑這個環(huán)節(jié),賀君與這邊開始滑向劣勢。
因為,那兩份遺囑,文哲找到了證明其先后的證據(jù)。
根據(jù)文哲的證據(jù),吳老太這份遺囑在前,上午立的,而吳勇那份遺囑是下午立的。
其實這個問題是景書一直擔(dān)心的,因為在出現(xiàn)兩份遺囑的時候,景書就問過賀君與,兩份遺囑公證書的編號,根據(jù)編號就能看出前后,但賀君與沒有告訴她。
她理解。事關(guān)案子,賀君與肯定不會隨意泄露,但她始終相信,賀君與會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但現(xiàn)在看來,文哲找到當(dāng)時的公證人,出具了資料庫里的原始記錄,證實吳老太手里的遺囑在前,吳勇的在后,按規(guī)定,以后一份遺囑為準(zhǔn)。
賀君與還能有辦法嗎?
吳蘭激動了,忍不住起身喊道,“當(dāng)初,你瞧不起這房子老破小,讓媽給你買新房子,你自己親口說的,給你買新房子之后,這房子你就不要了!房子給媽,媽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吳勇一臉無辜和傷感地看著她,“我什么時候說過這話?吳蘭,我知道你一直想要這房子,但你不能為了要房子無中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