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沅芷笑了笑,并未答話。
二寶林坐了沒多久,許才人便到了。
“婢妾來晚了,給紀美人請安?!痹S才人臉上掛著笑,還未進門便聽見了她的道賀聲。
“喲,二位妹妹也在啊。”
沈?qū)毩诌B忙起身請安,“許才人安康?!?p> 邱寶林嘟囔了下,這才不情不愿起了身。
“許才人好?!?p> “別,邱寶林坐著就是?!北绕饘ι?qū)毩值男δ榿恚S才人瞧見邱寶林就沒什么好臉色了,“我只比你高一級,哪里受得起你的禮。”
這可就叫紀沅芷捉摸不透了。
許才人可是宮里最和睦可親的嬪妃了。便是向來溫柔賢淑的李脩容,因為身份和地位的緣故,很少與低位嬪妃打交道,都沒有許才人這般和氣。
可為何許才人對邱寶林倒是一副不待見的模樣?
紀沅芷心里暗自思慮著,面上已然掛了客氣的面容:“許才人請坐?!?p> 沈?qū)毩忠讶蛔杂X從左一的位置起來了,朝著許才人略一施禮,退開了兩步。
邱寶林卻霸占著最尊貴的右一位置,像是沒看見似的,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
許才人笑了笑,沒說什么,只端坐在了右一的位子上,笑著與紀沅芷說話。
“如今紀美人得了陛下的青眼,這葳蕤宮里頭難免要不清凈些,到底是為難美人了?!?p> 話里話外的意思不可謂不明顯了。
邱寶林聽出了弦外之音,很是不高興:“你這是什么意思!”
許才人斜睨了她一眼,嘲諷出聲:“本才人只是想著紀美人得寵,叫紀美人長個心眼,別被某些一肚子彎彎繞繞的人給忽悠了。邱寶林這般生氣做什么?”
頓時,邱寶林那鵝蛋小臉兒都給憋紅了,又是怒又是氣:“你少在這里指桑罵槐了!我與紀姐姐感情深厚,我是什么樣的秉性,姐姐最是清楚了,用不著你在這里挑撥離間!”
許才人嘖嘖兩聲,笑了。
“本才人不過是隨口一說,邱寶林倒是給放心上了,竟這般委屈不滿。”
“說起來本才人不論如何,總是比邱寶林品級高些,邱寶林口口聲聲自稱為我,對著本才人也是半點恭敬都沒有。不知是否是規(guī)矩禮儀沒學好的緣故?”
紀沅芷還是頭一次見許才人用身份壓人,此時的邱寶林已然目呲盡裂了。
“可這樣說起來,本才人卻又委實覺著驚奇了?!痹S才人柳眉一挑,笑道:“同是去歲入宮的,沈?qū)毩值囊?guī)矩學得可比邱寶林好太多了?!?p> 同為寶林,邱寶林出身卻是要比沈?qū)毩趾蒙弦恍┑摹?p> 可如今許才人這番話,著實是打了邱寶林的臉。
“才人勿怪,邱妹妹年紀尚小,若有什么不是。婢妾給才人致歉?!鄙?qū)毩忠娺@態(tài)勢,連忙出聲給自家佳姐妹說好話。
“到底是沈?qū)毩侄隆!痹S才人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模樣笑了笑。
邱寶林心中怒氣無法發(fā)泄,沖著沈?qū)毩趾莸闪艘谎?,又委委屈屈看向紀沅芷。
“葳蕤宮偏僻,許才人和二位妹妹好不容易來一趟,丹青,去取些好茶來。”紀沅芷無法再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