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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之執(zhí)劍者

第四章?灰袍

傭兵之執(zhí)劍者 娃娃娃哈哈 3795 2021-01-31 21:03:00

  劍氣縱橫,范圍極廣,然而速度也一點不慢。如此龐大的劍氣,竟然是攔腰橫掃而過,同時攻擊所有人。

  山上的樹木晃動,發(fā)出沙沙的響聲。地上草葉拔根飛起,仿佛也因為恐懼而逃離。

  灰衣少年傭兵,黑發(fā)黑瞳,眼中血絲密布,眼見著劍氣襲來,臉孔仿佛壓抑不住一般變得扭曲起來,他的嘴角更是逐漸裂開,露出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

  少年拔出身后寬劍,不管不顧,直接迎頭就撞上那道劍氣。卻在即將相遇時,姿勢突然一變,寬劍頂在一字劍氣的一點上,身軀也驀然轉(zhuǎn)動起來,同時全身的劍氣都從劍上匯聚到寬劍的劍尖。

  這并非招式,而是利用全身劍氣的搏命之術(shù)。將全身劍氣集中于一個點,論難度,猶在一字劍氣集中在一條線上之上,然而這堵上了全身劍氣的招式,非但沒有任何效果,反而是少年的寬劍,竟然開始寸寸斷裂。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沒有意義。

  劍氣橫掃而過,仿佛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一般。少年看著越發(fā)明亮與銀白的劍光,雙目中非但沒有恐懼,反而越加嗜血起來。

  寬劍徹底被劍氣碾碎,等沒過劍柄,接下來便是少年的身體。

  然而,就在劍氣接近的剎那。兩道身影卻是一左一右,將兩把寬劍并攏在一起,擋在了劍氣之前。劍氣掃過,竟然沒有如同之前一般將寬劍碾碎,而是推著三人朝后退去。

  但很快,三人便被推著來到了馬車旁邊,已經(jīng)是退無可退。

  但,他們還有最后的殺手锏。

  一陣悶哼之聲從遠(yuǎn)處響起,而劍氣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三人心里徹底絕望起來,最后的殺手锏也沒有效果。

  張龍和沈強雙手抵著大劍,手掌之上,青筋暴起。但龐大的力量仍然源源不絕,終于他們再也無法抵住,倒飛撞在馬車上。

  銀白的光芒,仿佛剎那撕破黑暗的初陽,讓整個世界一瞬間明亮。這便是最后的記憶么?

  張龍張開眼,看著逐漸黯淡下去的天空,只有稀疏的幾個光點在天空點綴,這不符合常理——明明今天是那么好的天氣,理應(yīng)會有個明亮的星空才對!

  星空······

  張龍伸手,感受著手中發(fā)麻發(fā)脹的感覺,強行抬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然而卻只感覺到手中的痛覺,而沒有臉上的皮膚觸感。

  張龍一個挺身,站了起來。

  轟隆之聲四下響起,竟是山林里的樹木,紛紛倒下,最近的樹木,更是紛紛朝著張龍所在傾倒,然而還未落下,便碎開四散。

  一時之間,漫天都是煙塵木屑。而那煙塵木屑之中,卻有一個灰色身影佇立其中,那身影身后背著大劍,大劍沒膝,幾乎觸地,赫然張龍手里的制式寬劍還要大了幾分。

  張龍不見其人,只看那把劍,便明白了來人的身份,道:“先生!”

  那身影不答,仿佛目光都被前方吸引。

  煙塵木屑,四散飄落,在空中本無規(guī)律可言,然而卻在某一剎那,突然組成了一朵朵蓮花開放形狀。那并非某種魔法或者神術(shù)的刻意而為,只像是某個時刻里恰好發(fā)生的偶然。

  這是剎那間的巧合。

  “有點意思!”前面那道灰色身影傳出聲音,卻是帶著稚意。

  剎那之間,一朵朵木頭碎屑與斷草織成的蓮花之上,銀白光芒閃耀起來。一道身影,隨著銀白光芒的閃耀瞬間便來到身前,居高臨下,直劈而落。

  “真是愚蠢!”

  一息之內(nèi),張龍連出劍都沒有看清,便又看見漫天蓮花四散,復(fù)又化為漫天碎屑散開。而在那些碎屑里,一道身影朝后飛速倒退,直到撞斷了遠(yuǎn)處一顆又一顆的大樹,才跌落下來。

  “渣渣,你可真是個渣渣!”灰色身影再次開口。

  黑夜里,也不知道多少鳥獸因為這一場突然起來的戰(zhàn)斗,而四下驚起,等一切混亂結(jié)束,復(fù)又寂靜,漫天灑落的灰塵木屑也塵埃落定,張龍才走上前去。

  灰袍大劍,除此之外的一切都被盡數(shù)遮掩。先生果然還是那個先生,只不過,比起兩年前,先生明顯要更高了一些,話語也更多了些——不過數(shù)息之間,居然已經(jīng)說了三句話之多。

  “先生!”張龍拱手,正要說什么,卻見黑袍之內(nèi)伸出一只手?jǐn)[了擺。張龍看見那只手的時候瞳孔一縮,但很快想起了什么,心里感嘆自己太過緊張以至于忘了些事情。

  那只伸出來的手掌,不是血肉,而是白色干枯的骨頭。只不過比起人類的手骨,明顯要粗了許多。

  “她沒事!”

  張龍這才放下心來。

  風(fēng)聲突然變得尖銳,張龍才剛一轉(zhuǎn)頭,便見一道身影已經(jīng)落在了身前。那是一個青年,青年背劍,赫然是白天遇到的那個青年傭兵劍客:趙渣。

  趙渣落在灰袍劍客面前,目光在灰袍身后未拔出的大劍上停留了半刻,才苦笑著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道:“沒想到真的是您!”

  趙渣拱手行禮,道了一聲:“小先生!”

  灰袍人所有的一切都藏在灰袍之下,沒有沈強也沒有動作,更沒有語言。所以趙渣只好一直保持微微躬身行禮的模樣。

  沈強從地上起來,先將少女祭司和從天空墜落的少年傭兵抱在馬車上,又去照看看了躺在地上昏迷的嗜血傭兵。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仿佛都與他無關(guān)一般。

  “你走吧!”良久灰袍里才傳出聲音來,還是那樣帶著一半的稚意。

  趙渣的身體更彎了一些,然后挺直,看著黑袍認(rèn)真道:“您不該來這邊!”

  黑袍之內(nèi),傳來一句平淡的話語:“我早說你們不該來云洲,你們不也還是都來了!”

  趙渣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微笑的神情,卻仍然看起來帶著嘲諷的意味,但語氣卻依舊恭謹(jǐn),道:“我們讓您失望了么?”

  黑袍道:“人各有志,不辜負(fù)自己就好!話雖如此,但我還是沒有想到,不過兩年,公會的底限已經(jīng)到了如此地步!”

  趙渣張了張嘴,本想解釋什么,猶豫半晌,開起口來也還是沒有解釋:“武德伯東巡,他們太弱了,進不得山!”

  “兩年前你們要入云洲,我們都覺得不是時候,但也沒有因為覺得自己是對的而攔住你們!今天易地而處,你又有什么資格要求別人呢!”

  趙渣沉默,拱了拱手,轉(zhuǎn)身離開,如同白天一樣很快消失不見。

  灰袍人也朝前走去,仿佛同樣打算離開。張龍趕緊走上前去喊了一聲:“先生!”

  灰袍人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看著張龍,即便是面對面,張龍看見的也只有灰袍和灰袍之內(nèi)的陰影,而看不見一絲的表情和容貌。

  “您曾經(jīng)說過,先生就是老師,師者傳道受業(yè)解惑者也!”

  “廢話!問!”黑袍里傳來聲音道。

  張龍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紅,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先生面前引用那些拗口難懂的語言,他本想讓先生知道,這兩年,他一直遵從教導(dǎo),一直認(rèn)字讀書,并沒有開始修行劍氣就忘了本分。

  但他卻忘了,先生本就寡言少語,更煩別人喋喋不休。

  張龍開口,正想要說什么,卻恍然想起自己總喜歡跑題的習(xí)慣,只能無奈的從懷里摸出那本小冊子,翻開找到某一頁,雙手遞給灰袍人。

  骨手再次從灰袍里伸出,抓住冊子,翻開看了幾頁,抬頭道:“沒想到你真讓那些魔法學(xué)徒變成了傭兵!”

  這并不在記錄之中,但張龍并不意外,先生一直就有這種能洞悉一切的能力。

  “4,57,124,59,68!”

  一連串的數(shù)字念出口,張龍先是一怔,然后明白過來,默然不語。

  骨手將小冊子扔了回來,被張龍接住。聲音再一次從黑袍傳出:“編個像樣的故事很容易,如果你不是對我信任的過于盲目,我把我悲觀主義的推測告訴你也并無不可!但,這對于那個死去的女孩來說太不公平!自己去想,自己去看,自己去試······張龍,你可以懷疑自己,但不要害怕失敗!”

  “但······”張龍還想說什么,卻被灰袍打斷道:“還有,不要太高的要求自己!向往天空是好事,但也要明白,你的腳是踩在地上!今天遇到的一切,就是最好的教訓(xùn)!”

  張龍低頭,沉默了很久,道:“難道我今天違背守則阻止騎士殺人,是錯的嗎?”

  灰袍沒有回答,只是道:“你應(yīng)該問,你的真實之眼為何會失效!”

  張龍不解的看向灰袍,他不明白,比起大義,反而是自己的招式更重要一些。

  灰袍道:“你果然,還只是在看著天空!”

  說完,灰袍人轉(zhuǎn)身離開。張龍張了張嘴,感覺自己還有很多話想說,可張嘴,卻又仿佛什么也說不出來。

  “先生,為何隊長的真實之眼會失效?”照看著嗜血傭兵的沈強突然開口道。

  灰袍平淡道:“靈池的精神兩雖不像劍氣和魔力那般能化為物質(zhì),但終歸是通過物質(zhì)作為媒介傳播,真實之眼并非失效,只不過是媒介被破壞了而已!”

  “那該如何解決!”沈強又道。

  灰袍道:“以你們的實力,無法破解!”

  “那不都是廢話!”沈強小聲的咕噥道,事實上灰袍所說的,他一句也聽不懂。但他知道,只有先記下了,以后才有會懂。

  正在這時,馬車上的少女祭司悠然醒轉(zhuǎn),一眼就看到了披著灰袍的劍客,神情驀然一變,道:“是你!”

  灰袍看了眼少女祭司,骨手卻伸向身后,握住劍柄,而后驀然拔出。

  他之前就連面對三境劍客趙渣,都沒有拔劍,此刻面對無力的少女,卻要拔劍!

  張龍神情不變,仿佛絲毫不覺得有什么不妥。沈強卻全身繃緊,手臂悄悄的摸向身側(cè)放著的寬劍。

  灰袍握著劍柄,用力一揮。

  一道藍(lán)色寒芒閃耀,沈強猛然起身,卻看見藍(lán)色光芒落在馬車上,被少女祭司一把抓住。

  那是一把劍,一把閃耀著幽藍(lán)光芒的窄劍,劍長七尺,通體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幾乎一瞬間,沈強便感覺一股莫名之力蝕骨入髓,寒冷不已。

  “傭兵,豈能無劍!”灰袍道。

  少女祭司看著手中的長劍,冰冷寒氣隨著藍(lán)色光芒的閃耀四散,而她竟然毫不受到影響。少女祭司抬頭道:“我乃水神殿祭司藍(lán)池!您是我的敵人!”

  灰袍左手骨指一指,卻是讓之前被劍氣帶來大風(fēng)吹滅的火堆重新點燃。這一手,讓少女祭司瞳孔一縮,她自然看的出,這并非劍氣所能做到,赫然是魔法!

  等眾人目光從火堆上移下,灰袍的身影卻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

  藍(lán)池看著手中的冰冷長劍,目光微微一凝,卻聽見張龍道:“祭司小姐不用擔(dān)心,雖然劍氣無法速成,但我們可以·······”

  “不必了!”少女祭司道,“我不會用的!”

  少女清冷的面孔上倒映在寒劍的劍身上,藍(lán)色的眼瞳里,仿佛有道光芒一閃而逝。少女左手悄悄放在身后,擺動起來。

  沈強注視著這一幕,眼睛微瞇,旋即低頭照顧起手下的傭兵。

  不遠(yuǎn)處的山峰上,灰袍人抬頭看著天空稀疏的幾顆星辰,挪開左手。一只飛蟲突然停在了上面,發(fā)出嗡嗡的響聲。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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