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今日清晨,有關(guān)大法官亨辛利·克勞馥的弒殺妻子一案被擺到了臺面上,看來最高法院的人終于舍得對自己的老朋友下手了?!?p> “女性大法官金斯伯格昨日在推特上宣稱,克勞馥的弒妻證據(jù)確鑿、動機明確,她會讓法律給予對方一個公正的判決。”
“但根據(jù)本臺的最新消息,原本應(yīng)該押送克勞馥法院去審判的隊伍在富蘭克林大道上停了下來,讓我們一起來看特派記者喬伊的現(xiàn)場播報。”
“謝謝你,加菲?!?p> “大家可以看到我身后的就是暫時關(guān)押大法官克勞馥的警車,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停下來了,一些穿著軍裝的高級軍官聲稱克勞馥案件涉及到某些軍事機密,他們必須要暫時關(guān)押,不日進行秘密審判。”
“我們不知道這場對峙還要持續(xù)多長時間,希望最高法庭能夠很快與軍方接洽,讓這個欺辱女性權(quán)益的老混蛋早日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p> “以上由Cnn喬伊報道?!?p> ......
雖然還沒有過晚上六點,但是哈林區(qū)的酒吧已然在公然邀請不眠者入內(nèi),可以看到里面的人數(shù)還不是很多,DJ在舞臺邊緣調(diào)試設(shè)備,整個空曠的酒吧里面播放著一些輕柔的舞曲。
“We are the world...”
“We are the children...”
“We are the ones who make a brighter day...”
......
男性保潔手持著拖把一上一下地搖擺,腳下的高邦套靴上布滿了閃閃發(fā)亮的釘子,走起路上叮當作響。
只見他從剛剛拖地的水桶里面拿起拖把,基本上沒有甩干,就在吧臺上面座椅上拖動了起來,漆灰色的凳子被弄得濕漉漉地根本沒有辦法坐。
旁邊的酒保看了看,也沒有說什么,只要不是拖廁所的墩布就沒關(guān)系。
除了那些喝奶長大的軟蛋,真正的酒鬼們從來不會這么早來這里。
昆汀有些局促不安地看著四周圍,那位酒保完全忽視了他,完全忠誠于自己的工作。
而保潔手中拖把四處移動,搞得他把腳放下也好,不放下也不好,看起來頗為窘迫。
這是他第一次一個人來酒吧。
“我需要一杯酒。”他咳嗽了幾聲說道,手指有些無處安放。
酒保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唰”一聲從旁邊拿出一杯帶有星星圖案的玻璃杯,又往里面加了一點冰塊,然后推到他的面前:“長島冰茶,昨晚剩下來的,算你半價。”
紅色蘇打水般的顏色在光芒下暈開,飄散出香甜可口的氣味。
茶?
昆汀的面色不好看,覺得自己好似被小看了。但是性格懦弱的他又不敢朝著酒保發(fā)脾氣,只得拿著吸管小口地喝著。
直到空曠的酒吧變得熱鬧起來,他的才覺得腦袋發(fā)暈,視線中隨音樂舞動的人的身形越發(fā)變得扭曲。
“失戀啊?!本票⒁槐f到面前,隨口詢問道,他的眼睛卻在盯著別處。
昆汀抬頭看了看對方,臉色發(fā)紅的他楞了好幾分鐘,才在吧臺的桌面上摸到那杯水,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你怎么知道我失戀?!?p> “不是失戀,像的你這樣人根本不會來酒吧?”
酒保把冰茶移走,用干抹布將剛剛才灑出來的水擦干凈,旁邊坐上來了一個黑人大胖子要了一杯龍舌蘭。
手握著清水,昆汀臉色變得越發(fā)苦澀,眼中迷離著幾乎要涌出來的悲傷。
雖說他身上沒有發(fā)生什么慘絕人寰的大事,只是一直暗戀的女神被人家牽走了而已。
但是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到的自己有一股怨氣積郁在胸口,不好好發(fā)泄一番總是不痛快似的。
“為什么?”他喃喃自語地質(zhì)問自己,放下的手指再一次握緊了。
“我就是個窩囊廢?!?p> “連搭訕都不敢,期盼已久愛情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除了每天solo自己還會干什么。”
那酒瓶在酒保的左手與右手之間,乖順地游動著,上下彈跳,溫馴而矯情。
昆汀忽然瞥見不遠處一位身穿藍色制服的男人和一位稍顯落魄的男子在說些什么,在飯桌上制服男還拿出了幾美元遞給對方。
“萊克布制藥公司的人?!?p> 這是他自己工作的公司的人。
昆汀一直都在萊克布制藥公司做保安,最近聽說公司被收購了,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骄瓢衫锩鎭?,難道是現(xiàn)在兼職賣違禁藥品了。
可能是酒壯慫人膽,又或者覺得是既然是同事,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昆汀竟然主動上前去打招呼,這讓制服男很是驚訝,因為他根本不認識對方。
可憐的昆汀即使是在公司里面,也像是一個小透明一樣無人問津。
他們只能勉強寒暄幾句,而這時那位落魄男子做好了決定。
只見他裝作要上廁所的樣子,帶著幾美元離開了。
轉(zhuǎn)身離開之時,他發(fā)現(xiàn)對面有位酒保一直在看著自己,這讓落魄男子心頭一緊,更加抓緊時間離開這里。
而等待了一會兒,還不見對方歸來的制服男立即一直到自己被耍了,但是他好歹壓抑住了憤怒,沒有大發(fā)雷霆,并且很快將目標轉(zhuǎn)移到旁邊的昆汀身上。
于是他裝作關(guān)心昆汀的樣子,并且“不經(jīng)意”透露起了公司的計劃。
“你應(yīng)該知道公司已經(jīng)換了一個投資人了吧,總裁想要快點拿出成績證明自己,所以派人研發(fā)出了一款新藥。而這款藥就有著這樣的實力,它就像是補藥一樣,完全沒有危害,專門用來提高人體免疫力的。”
“但是關(guān)鍵是,藥品想要上市,就必須要進行人體實驗?!?p> “所以我出來就是為了要找尋志愿者,我必須要強調(diào)一下,這個藥物已經(jīng)研發(fā)到最后關(guān)頭了,不存在任何危害。所以公司開得價格不高,每人每天只有二十美金,一共只有三天?!?p> “但是在實驗過程中,可以保證有非常完善的飲食提供,不限制飲酒。你基本上的可以當作一次帶薪度假,不用擔心工作,公司會幫你解決的?!?p> 制服男的話讓昆汀心動了,他從來都沒有度假過。
不僅是因為不富裕的經(jīng)濟情況,同時還因為自己根本沒有說走就走的決心,總是顧忌這兒、顧忌那兒。
而現(xiàn)在高度數(shù)的酒水沖昏了他的理智,再加上“失去”女神的悲傷,讓其產(chǎn)生了想要暫時離開這里的念頭。
“來一次不花錢的度假看起來也不錯?!彼绱讼胫?,很快便和制服男一同上路了。
半路上昆汀的酒醒了,他有幾分后悔的意愿,可是到達目的地一看,竟然有不少人和自己一樣萊克布公司做志愿者。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壯年、有瘦,其中還有一個容顏頗為清爽靚麗的白人妹子,這些人的出現(xiàn)讓昆汀重新有了勇氣。
于是他也加入到眾人討論中,一路上有說有笑地離開了,看起來真像是剛來這里輕松愉快的旅游團。
制服男拿出清單核查了每個的姓名,并且為眾人禮貌地提供了小點心。
萊克布公司提供的交通工具是一輛三十英尺的大卡車,卡車被改裝了可以暫時居住的地方,有電視、有座位、還有冰箱和馬桶。
這樣的待遇即使是那位前美國總統(tǒng)都不會再奢求太多了。
更別提他們還有美刀可以拿了。
“呼吁!”有人于魚躍而入,搶先挑選了一個位置。
當所有人都進入后,車廂后門逐漸關(guān)閉,昆汀看到的最后畫面便是制服男在光芒中逐漸消散的詭異笑容。
這時一股看不見的氣體逐漸充斥著整個空間,所有人的腦袋昏昏沉沉、逐一暈倒了過去。
卡車平穩(wěn)前行,避開了一些熱鬧的路口,在事先安排的檢查口通行。
依托于本國發(fā)達的公路系統(tǒng),只需要一個晚上,這些小白鼠便能夠迎來自己的命運。
......
當昆汀清醒過來的時候,便看到一群白大褂科學(xué)家以一種對待貨物的眼神看著自己。
為首的那位白人科學(xué)家甚至摸了摸他的胸口,以確定他的身體的健康程度。
機器的嗡嗡聲。
電流的吱吱聲。
還有隨著風(fēng)葉轉(zhuǎn)動一閃一閃的白熾燈。
這里的電燈系統(tǒng)也是上個年代的老物件了,看在FBL花費了大量的精力為他們找到了這么多新鮮的實驗品的份上,這點小問題就不去投訴了他們了。
如果昆汀能夠?qū)ι锟茖W(xué)有所了解的話,此時應(yīng)該就能認出來站在自己面前的老白男就是科學(xué)界鼎鼎有名的“理查德·帕克”。
他并沒有被奪魂術(shù)控制。
理查德是自愿留在這里的。
按照他的原話來說:“已經(jīng)了解到這里有如此偉大精彩的世界,那么再次回歸到那個平凡的世界還有什么意思?!?p> 理查德是十足的科學(xué)狂人,這也是他為什么愿意丟下兒子來到這里。
那小家伙才不過6歲。
昆汀的身體被特殊皮革束縛住了,仰躺在一個帶輪子的臨時手術(shù)臺上。
焦躁不安的他掙扎了幾番,也沒能擠出一絲一毫的空間。
理查德趴伏在他的耳邊,用毫無憐憫的眼神看著對方,蒼白且具有皺紋的額頭低垂,如墨一般的陰影盤踞在他的整張臉上,看起如同一只丑陋惡心的斯里蘭卡大蜘蛛。
“嘿嘿嘿,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的自己是來干什么的吧?”理查德古怪地笑著,笑聲中透露著恐怖的意味。
昆汀的不安之感越來越強烈的,他局促著脖子:“我記得....我是來實驗一重提高免疫的藥物....然后我可以拿到一些...報酬。”
“有報酬沒錯,”理查德露出戲謔的表情:“我們當然會給你報酬,不過那是在你能夠活下來之后?!?p> “這里究竟......”
“究竟是什么地方?可憐的小家伙,我們這里是一家專門研究跨物種基因遺傳的研究基地?!?p> “不過你也比較幸運,我們這里總共有十個研究的項目,按照自然界生物的門類劃分,你就偏偏被分到了我這里?!?p> “我不像那些喜歡玩扁蟲的惡心家伙,也不像那些忠于干哺乳類的親媽的老怪物?!?p> 理查德突然掏出自己胸口的玻璃皿,將里面活蹦亂跳的黑寡婦放到對方眼邊上,好似邀請對方參觀:“我的愛好只有一個,就是看著這些令人驚奇的節(jié)肢動物結(jié)網(wǎng)而已。在今天之后,我希望也能夠看到你結(jié)網(wǎng)?!?p> 在昆汀驚恐萬分的表情下,理查德顯露出滿意的笑容。
對著旁面說了一句。
“把他送進去吧。”
于是兩名強壯的實驗室助手一人拉著一邊,三下五除二地將其扔進了傳送艙內(nèi),一同進入的還有早已被事先配置好的蜘蛛基因溶液。
“實驗開始?!?p> 一聲令下,傳送倉開始工作。
無視了那聲聲凄厲的慘叫和求救,超高強度的電流照射出藍色的光芒,同時映射在所有在場的科學(xué)家瞳孔處。
他們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了之前距離成功最近的一次。
一開始大家都很高興,那位實驗體身體愈發(fā)強壯,普通成年人幾乎都不能近身。但后來卻變得愈發(fā)畸形,一直到成為變形蜘蛛人,不僅大鬧了實驗室,還吃掉了不少用來實驗的“小白鼠”。
“希望這次會有不一樣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