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落幕的石榆林》(二)
「喂喂喂,該不會你還不打算走吧,你要知道……」
朽木開始顯得有些緊張,但又不能說太多。
「閉嘴,我才剛剛熱身好呢」
鳥嘴打斷朽木的發(fā)話,隨后收起了那些長短不一的利爪到手中,又是留下那沒有指甲的肉手;隨后順手掏出八個小瓶子夾在各個手縫上雙手呈交叉姿勢。
「讓你知道,為什么他們叫我『瘟疫』」
『瘟疫藥劑』
鳥嘴在將裝滿藥劑瓶子朝著巴圖丟去。
巴圖躲開了所有投擲來的瓶子。
<啪,啪,啪>(瓶子碎裂的聲音)
「我以為你現(xiàn)在會莽到把我的瓶子都擊碎呢」
鳥嘴陰陽怪氣地說道。
『式神·蒼狼』
巴圖不敢怠慢,這些毒藥萬一吸入的后果他非常的清楚,身上的『氣息』開始凝結(jié)成一匹巨狼,咆哮著,分離而出與巴圖并立。
巨狼的輪框逐漸清晰,灰色的身軀,眉間白斑,鬃毛呈現(xiàn)針刺狀,尾巴為三條。
<嗷嗚>(叫聲)
巨狼的吼叫升高了周圍的溫度,周圍的毒霧也揮發(fā)殆盡。
「喲,不得了了啊;把『式神』召喚了出來,不過,這才是你應(yīng)該有的態(tài)度?!?p> 『劇毒利刃』
鳥嘴的兩個大拇指伸出了紫色的長條毒刃,向巴圖直插而去。
<咻咻>
只見巨狼一個爪擊,兩個毒刃均被打斷。
「哈哈哈,我已經(jīng)成功在刀刃上下了毒」
『瘟疫』醫(yī)生非常的自信,因為先前倒在他手上的人已經(jīng)不計其數(shù)了,有刺客,有官員,有賞金獵人,甚至有首腦。
由于『式神』與『共主』是心位一體的,所以式神如果在與主人高度融合的時候,手上同時也會反映到主人身上;真是基于這一點鳥嘴認為毒液已經(jīng)開始要從巴圖的手掌開始侵蝕到全身。
片刻這樣過去了……
‘什么,怎么還沒有生效,我的毒液是絕對的’
鳥嘴不禁疑惑。
「等一下,他『式神』該不會是『北地雙狼神』其一的陰之《蒼月》…..」
朽木的話語中有些顫抖……
「哈哈,合格的對手;這會讓我接下來有些副作用」『強化注射器』
鳥嘴掏出了針筒向自己扎了下去。
不一會兒,鳥嘴的身體肌肉開始倍化,寬松的衣服也變得緊繃起來,足部和手部的衣服都開始爆裂…..
『蒼狼。碎』
巨狼帶著巴圖召喚出的小狼飛撲過去…..
鳥嘴迎了上去雙手握住巨狼的前爪在角力,周遭的小狼咬住了鳥嘴的身體開始撕咬。
<突突突>
鳥嘴的衣服下是潰爛的皮膚和無數(shù)只長瘤的觸手異常的瘆人,這些觸手還長有倒刺,刺穿了小狼,隨后這些小狼便消失了。
<突突突>
在消滅了小狼之后,幾股觸手擰巴成一根更大的觸手想轉(zhuǎn)孔槍一樣螺旋的刺向了『式神』蒼月;擊中了狼腹。頃刻間,巴圖的腹部鮮血直流,單膝跪地用手捂住傷口。
<呸>
巴圖嘬了一口牙花子后吐了一口血
『蒼狼·牙』
蒼月咬住了那根巨大的刺,將其連根抽出;被抽出的物質(zhì)馬上就沒有了生命特征迅速枯萎。
鳥嘴由于這一擊也出了不少的血,可是在這丑陋的皮囊之下卻是更多蠕動的瘤在快速的修復(fù)著皮膚,也不管美觀(就像是只管由此物,質(zhì)量無所謂的態(tài)度)。
『蒼狼·牙』
巴圖提高了自己的攻擊頻率,目的是為了試探對手的再生能力,可多次的進攻并沒有減緩鳥嘴自身的回復(fù)速度,只是每次回復(fù)之后的樣子都不一樣(是不一樣的丑)。
‘什么,又再生了,不愧是A班水平的對手’
好幾輪的攻勢之下,巴圖看到對手這驚人的治愈能力感到可怖,深知繼續(xù)消耗下去可能最后會落了個力竭而亡,但是必須撐下去,軒轅續(xù)應(yīng)該是昏了過去,其他隊友目前生死未卜不能在這里放棄。
<轟…….>(對,又是在下)
一個大洞從石榆林外部打入。
「你這是要對我的弟弟做什么!~」
巴穆爾第一個趕到,看到眼前的情況怒吼道。
『白狼·牙』
巴穆爾毫不猶豫地召喚了『式神·白狼』
「哈哈,『北地雙狼神』都在這里,我這是何等榮幸,就算死在這里也是開心的事情?!?p> 鳥嘴又開始獰笑。
<突突突>
鳥嘴又再次施展他剛剛生成的觸須,不過這一回被白狼和蒼狼同時咬住撕碎,撤下的觸須很快枯萎,鳥嘴身上的傷口又開始恢復(fù)。
「霸……世……是…….霸世」
朽木看到在隨后進來的三人之中有一位真是北國的君主霸世,言語中也不自然的顫抖起來,由于‘王之氣息’過于強大,甚至無法直面他的鋒芒。
『黑煙』
「哈哈,我們下回再見了,雖然我很想與你們死斗,可是一下就死可就沒有意思了,再說你們也不想一下把這里都毀了,是吧,哈哈哈!」
鳥嘴向地上砸了一瓶逃生用的『黑霧』隨后和朽木兩人消失在黑暗之中。
霸世示意不用強追,而眼前這把巨劍吸引了他的注意……
《此戰(zhàn)結(jié)果:『歸塵』小隊巴圖:負傷軒轅續(xù):輕傷拉克西斯:重傷樸郵:重傷可姜迪:重傷;弒魔獵人:『瘟疫』醫(yī)生鳥嘴遁走『枯木之魂』朽木遁走繃帶男尸體燒毀無法辨別死亡任務(wù)起始時間:三日》
地點:石榆林外時間:太陽剛落山不久
霸世一行人將『歸塵』所有的隊員搬到了石榆林外面的空地上,巴圖在巴穆爾的攙扶之下看到的是:受輕傷由于魔法耗盡昏迷軒轅續(xù),受到重傷的拉克西斯和可姜迪,還有機械裝甲全部都被破壞的樸郵。
燕天明點燃了篝火,阿爾善已經(jīng)將此事聯(lián)系了院方……
這一趟‘布隆’對于小隊的每一位隊員來說本應(yīng)該是一次豐富經(jīng)驗的收獲,卻沒有想到來說差點成為一次不歸旅程……
「君主,我沒有資格再帶領(lǐng)小隊,是我讓他們……他們明明還有那么多的成長空間……」
巴圖是一個身高魁梧的漢子,可是現(xiàn)在他只能圍坐在篝火前握著拳頭卻什么也做不了,淚水濕潤了他的眼眶。
巴穆爾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的弟弟,本來還想在弟弟任務(wù)完成的時候有機會碰頭說點家長里短的,現(xiàn)在也不知道如何說起,從何說起。
阿爾善本就是多愁善感的女子,早已經(jīng)躲在一邊偷偷的哭泣了;至于燕天明則是拿出他的胡兀爾左右端詳,調(diào)音試弦。
氣氛有點沉默,霸世看了眾人之后走到火堆處,坐在了巴圖的正對面,發(fā)話說道:
「是的,巴圖,你并沒有很好的完成任務(wù)?!?p> 「君主,我愿意接受懲罰」
「罰,這些懲罰會讓死者復(fù)生嗎?」
「不能,可是,正是因為我的誤判才導致他們……」
「那你就更應(yīng)該將這些事情銘記于心,只有將他們刻在心里,這樣才能牢記自己放過的錯;你有身為一個士兵的決心,目前你還缺乏作為領(lǐng)隊的判斷和對大局的把控;如果要罰你,那就是你需要在學院進修」
「是……」
巴圖應(yīng)允了,他深知北國的君主,正是將這件事情身體力行的人,諾大的王國,身為王卻背負起了整個國家,在于構(gòu)造體抗爭的幾十年里,君主失去的又豈止兩三名隊友;自己和哥哥還有阿爾善都是君主在他們還是孩童時候遭遇天災(zāi)后培養(yǎng)長大的。
三人那時候都還小便失去了親人,一直把霸世當做嚴格的父親看待……
<咳咳咳>
「君主,有個學生醒了」
阿爾善抹干眼淚說道。
「水,快拿水給他喝」
巴穆爾說道。
阿爾善摸了摸對方的口袋,發(fā)現(xiàn)一瓶咩咩羊的羊奶,便打開一點點喂入嘴里。
<咕嘟咕嘟>
軒轅續(xù)緩緩的睜開眼睛,環(huán)顧一下四周……
「你醒了啊,狼煙是你放的吧」
霸世問道。
「是」
軒轅續(xù)目光呆滯像是丟了魂似的。
「看來你對你的表現(xiàn)并不滿意是吧?」
「……」
軒轅續(xù)情緒非常的低落并不想回答些什么。
「如果說弱小是原罪,那你已經(jīng)擺脫了」
「擺脫?我這還能做什么?我可是害怕的要死,呵,我憤怒,憤怒卻又幫不上一點忙,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個個的在我眼前倒下!」
軒轅續(x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樣吼道。
「可是你救了大家」
「我?」
「是的,我們是看到狼煙才趕過來的,因為你,你們可能會全滅的小隊活下來了四個人」
「四個?」
「嗯,至少四個,還有一個傷勢比較重,這邊我已經(jīng)讓小善急救了,估計也沒有問題」
「你是說,我們小隊的成員都還活著?」
軒轅續(xù)趕忙東張西望,因為在他失去知覺之前除了隊長其他人都倒下了,直到他看到其他成員還在接受阿爾善的照料,軒轅續(xù)開始冷靜下來了。
「看來你還是很關(guān)心你的隊友啊」
「是的,我關(guān)心每一個人,我都希望他們好好的,這是我第一次任務(wù),我也希望大家都能夠回去復(fù)命」
軒轅續(xù)的眼淚奪眶而出,濕潤了面龐。
「嗯,很好,你要知道你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一個我覺得詫異的事情」
「什么(還帶著哭腔)」
「就是那把巨劍,你是怎么拿起來的」
「當時情況緊急,我救隊友心切,所以就拔起來了,如果是什么重要的東西我并不打算拿走」
「不,沒關(guān)系;那個是我的,沒想到都放在沒人去的地方了,還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就送給你了吧」
霸世握著那把曾經(jīng)追隨著他南征北戰(zhàn)的‘舊’劍說道。
「怎么會?義…君主,您的劍不是一直都是隨身攜帶的『凈土』嗎」
巴穆爾不解的問道。
「那是在我成為北國的君主之后才用的佩劍,在這之前我還有兩把劍,有一把在故人手里,另外一把正是這把巨劍『承馳』」
霸世此時還是非常的不解,不解的事情是這把劍只有自己和故人能夠拔起,亦或者是能夠?qū)沓蔀橥醯娜?,難道眼前這個少年是個了不得的人才?
「我想你應(yīng)該還沒有熟練的武器吧,不如就練這把劍吧」
霸世帶著這些疑問,靜靜地觀察而不是說破。
「可是……」
軒轅續(xù)有些猶豫。
「等你把劍練好了,用這種方式緬懷那些逝去的人,我想他們看到我們的進步也會欣慰的」
巴圖趕忙讓軒轅續(xù)接過劍再謝過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