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地方應該叫柳佳宜來的,她最喜歡櫻花了。
想到柳佳宜安久久忍不住嘆了聲氣。
“怎么了?”季予寧見她語出有異問到。
安久久搖了搖頭,言,“沒什么?!?p> 她打開手機看了看,柳佳宜還沒給自己回消息,以前她們也有吵過架,可是第二天就會和好,這次她這么久都不理自己,不會是真的想要一拍兩散吧。
安久久心里想的煩躁,抬眼看到店里有啤酒,于是拿了幾瓶過來。
“你要喝酒嗎?”安久久問。
季予寧搖頭,“我開車?!?p> “也是,那我就自己喝了。”安久久道。
季予寧想起她之前醉酒,有些擔心的問,“你可以喝嗎?”
“幾瓶啤酒而已,我酒量沒你想的那么差?!卑簿镁眯Φ?,然后準備用牙咬開。
季予寧好笑,伸手拿過她的酒,幾下用筷子給她輕易撬開了。
“謝謝啦?!?p> 安久久接過他遞來的啤酒,仰頭就咕咚咕咚的喝……
“久久?久久?”
耳邊全是季予寧的聲音,安久久費力的睜開了雙眼,從沒拉緊的窗簾偷溜進的陽光,刺的安久久不由瞇起了眼睛。
她揉了揉眼睛,用手擋著陽光,才漸漸看清眼前的一切,熟悉的書桌,熟悉的窗簾,熟悉的房間。
安久久后知后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家里。
只是她不應該是坐在櫻花樹下,吃串喝酒來著嗎?
怎么回家了呢?
算了,管他的。
安久久感覺腦袋暈乎乎的,閉眼打算繼續(xù)睡,只是手背忽然被什么東西扎了下,她閉著眼睛迷糊的下意識摸了摸捻了捻,好像是頭發(fā)之類的。
等等,頭發(fā)!
安久久立刻扭頭一看,季予寧居然睡在自己身邊的!?
頓時,安久久的覺醒了一大半。
她趕緊低頭看了看自己,看見衣服什么都是原封不動的,心里松了口氣。
不是,季予寧怎么睡自己身邊的?
“老板娘,這顆櫻花樹多少錢?給我包下來!”
“我要把這顆櫻花樹帶回去給柳佳宜,這樣她就不會生我的氣了。”
昨天一些零碎的記憶,漸漸涌入了她腦子里,她才想起來,自己居然喝啤酒喝醉了!
哎呀!丟死人了!
安久久你喝什么酒嘛。
想起昨天自己的樣子,安久久腸子都悔青了。
她小心翼翼的打算從床上起來,可季予寧卻抬手把手搭在了她腰上,將她整個人往懷里一摟,抱住了她。
安久久差點就親上了他的喉結,他的下顎就磕在安久久的頭頂。
依舊沉沉的睡著。
安久久一動也不敢動,這要是醒了,得多尷尬啊。
她只想悄悄跑掉。
季予寧閉著眼睛,嘴角卻悄然上揚了起來。
安久久在他懷里待了一會兒,見他好像又睡死了,才一點點的拿開腰上的手,然后往床邊輕輕挪,躡手躡腳的往門走去。
可剛到門口,就聽到季予寧道,“你醒了啊?”
安久久頓時停了下來,緩緩轉身看向他。
他撐著身子坐著,眼神有些迷離,衛(wèi)衣領口敞到了肩邊,隱約還可以看到……
不是,安久久你往哪看呢!
安久久觸電似的收回目光。
“你家洗手間在哪?”季予寧懶洋洋的問到。
安久久指了指。
季予寧下了床,有些迷糊的走進了洗手間,低頭開始洗臉。
安久久趕緊取下毛巾遞給他。
“謝謝。”季予寧笑著接過,擦起了臉。
“那個。”安久久有些白癡的問,“昨天是你送我回來的?。俊?p> “那不然還能有誰?!奔居鑼師o奈又有些寵溺的說,“我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安久久是一種酒,一個酒品啊?!?p> 是嗎?安久久自己也不清楚。
“那我昨天,應該沒對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安久久擔心道。
季予寧擦著手,回,“沒有啊。”
那還好。
安久久松了口氣,但下一秒她就聽到,季予寧慢悠悠的說了句,“無非就是親了我一口,還要給我錢不許我走?!?p> “什么!”安久久大吃一驚。
天啊!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安久久立刻低下頭,尷尬的無地自容。
看到她整個人臉紅的跟快要熟了一樣,季予寧忍不住噗嗤一笑,戳了下她的腦袋,笑道,“好啦,我跟你開玩笑的。”
“???”
安久久又立馬抬起了頭。
季予寧把毛巾隨意搭在了肩上,靠著洗手池邊,對她說,“你沒親我,不過你拽著我不許我走,倒是真的?!?p> “你看?!奔居鑼幹钢约旱囊路?,“我領口都被你扯大了,都是你昨晚的杰作?!?p> 常言道,喝醉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幫你回憶。
“對不起?!卑簿镁眯呃⒌南蛩狼?。
季予寧笑到,“好啦,我原諒你了?!?p> “有吃的嗎?”季予寧言,“有點餓了?!?p> “我去給你做早餐!”
安久久立刻跑進了廚房,只是太久沒有進廚房的她,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
季予寧站在門邊就看到她像打仗一樣。
“要不,我來吧?”季予寧走到她身邊道。
安久久拒絕著,說,“不用了不用了,你在外面等我就好?!?p> 可看她這個樣子,季予寧真怕她會炸了廚房。
“那我跟你打下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奔居鑼幘砥鹦渥有Φ?。
“這個,那好吧?!卑簿镁糜行┎缓靡馑肌?p> 然后,說是打下手,最后還是變成了季予寧掌勺。
季予寧很快就做好了兩份早餐。
“端過去吧?!奔居鑼庍f給安久久,又提醒道,“小心點,別燙著了?!?p> “哦好?!卑簿镁霉怨远撕猛庾摺?p> 季予寧洗了菜板等剛用過的廚具,才來到桌前坐下。
“真是不好意思,還要你這個客人來做飯?!?p> “沒事啊,反正遲早的事?!?p> “?。俊卑簿镁寐牪欢脑?。
季予寧愣了下,笑道,“我是說,先吃飯吧,我要餓死了?!?p> “哦哦,好?!卑簿镁泌s緊吃。
季予寧笑了笑,低頭也吃了起來。
一時間,安久久怎么感覺,季予寧才是這家的主人一樣。
不過,他做的飯,確實好吃。
“想不到,你一個男孩子,還會做飯?!卑簿镁萌滩蛔∨宸?,她真不知道究竟還有什么,是季予寧不會的了。
季予寧笑言,“我們重慶男生,在小時候媽媽就會教做飯,她們一直認為不會做飯的男人以后是討不到老婆的。”
原來如此,不過安久久想說,就季予寧這條件,就算不會做飯,想做他老婆的也只怕會擠破頭。
完全不用擔心。
“這是什么東西?”季予寧瞧上了飯桌上的一個盒子,里面放著一些白色圓形的東西,他拿起一塊聞了聞,有股奶香味兒,“是吃的吧?!?p> 說著他就拿起一個往嘴里一放。
“欸!”安久久本想阻止,可已經(jīng)晚了。
季予寧嚼了兩下,表情頓時一僵,眼神不可思議的緩緩看向安久久,然后……
“嘔!?。 ?p> 下一刻季予寧就直接干嘔了起來,表情痛苦。
安久久趕緊給他遞紙巾。
季予寧將嘴里的東西吐了出來,道,“這東西放了多久了?都壞了?!?p> “額,它沒壞。”
“沒壞,那怎么一股怪味兒?酸死我了?!奔居鑼幈砬槎及櫝闪艘粓F,像吃了檸檬一樣。
安久久憋著笑意,說,“這是我媽媽家鄉(xiāng)的特產(chǎn),就是這個味兒,我覺得挺好吃的啊?!?p> “額,這個不太適合我。”季予寧把那盒東西推遠了些。
安久久憋不住笑了起來。
季予寧搖了搖頭,道,“你家,還真是危機四伏啊?!?p> “這樣不是挺好的嘛,正好告訴你,在外面不要亂吃東西。”安久久笑言。
季予寧無奈。
吃完早餐后,季予寧打算去洗碗。
安久久忙拿過他手中的,說,“你坐會兒,我去洗就好了?!?p> 不然,她還真感覺,自己在他家。
看到她跑進了廚房,季予寧笑了笑,然后環(huán)顧四周。
把碗洗完后,安久久出來,看到季予寧站在沙發(fā)前,手里拿著她買的,關于他的明信片。
握草!
安久久才想起來,自己忘記拿了。
季予寧看向了她。
安久久趕緊過來從他手中抽走,藏在身后冠冕堂皇的說,“這個,是……是柳佳宜的!你也知道她是你粉絲嘛?!?p> 她沖他心虛的笑著。
安久久明明是濃顏系美女,長著張御姐臉,可她笑的時候卻總有股憨傻味兒。
她慌里慌張跑回了自己房。
季予寧又見陽臺邊的圓形桌上有本書,走近一看原來是《小王子》,里面還夾著朵干了的玫瑰花。
季予寧會心一笑。
忽然,洗手間傳來了一聲安久久的叫聲。
“久久?”
季予寧忙跑去,只見安久久雙手使勁按著水龍頭,水滋的到處都是。
“你這是……”
“???”安久久扭頭看向季予寧,說,“我看它有點漏水,本來想擰緊一點,沒想到它掉了,你先出去吧。”
“要不我?guī)湍闩??!?p>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季予寧搖了搖頭,上前把安久久給拎開了。
安久久只見他幾下便把水龍頭擰了回去,水停了下來,只有一些從水龍頭口滴出。
季予寧擦了下臉上的水,說,“你這水龍頭已經(jīng)不行了,回頭找個物業(yè)換換。”
“哦,好?!卑簿镁靡娝c上半身都濕透了,趕緊給他遞了塊干浴巾,又說,“我給你找個衣服換換吧。”
季予寧低頭看了看自己在滴水的衣服,點頭道,“好?!?p> 安久久跑回房里,在衣柜里翻找,可衣服都太小了,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出件大號衛(wèi)衣,還是她之前不小心網(wǎng)購買錯了,后來又懶得退,就當裙子穿的。
季予寧看到安久久拿著件粉色衛(wèi)衣走了過來。
“對不起啊,只有這件你可以穿了。”安久久一臉抱歉道。
“沒事,謝謝了?!奔居鑼幍故遣唤橐?,拿過然后去洗手間換。
季予寧換后,便拿著濕衣服走了出來。
白皙的皮膚與粉色很是相襯,其實季予寧不笑的時候,長相還是挺有攻擊性的,并沒有笑的時候那種治愈甜甜的感覺,但現(xiàn)在穿著件粉色衣服,盡管沒笑都有種奶油小生的感覺,但又不顯得娘氣。
安久久癡了下,又趕緊回神,言,“把衣服給我吧,我去給你烘烘,到時候你再換上?!?p> “久久?!奔居鑼幱行殡y的說,“只怕是不行了,我下午有個活動,現(xiàn)在就得趕緊去,這個可以先穿走嗎?”
“可以可以,那你快去吧?!卑簿镁靡娝约憾疾唤橐?,她也就沒什么在意的。
“嗯,那謝謝了。”季予寧就這樣穿著她的衣服,離開了安久久的家。
然而叫安久久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就穿著那件衣服,直接去參加活動了,傍晚看到熱搜的安久久大吃一驚。
她還以為,他去了房車會換來著的。
只見底下評論著:
【哥哥今天的粉色衛(wèi)衣好好看??!】
【哈哈,穿著粉色衛(wèi)衣的哥哥,今天呆萌呆萌的!】
【怎么感覺哥哥的衣服像女款的?】
【想求鏈接呀!】
完了,安久久想,別人還好,衣服她沒穿出去過,但這要是被柳佳宜看到,她鐵定認得出來。
這時,警察局的忽然給安久久打來了電話。
安久久去了才了解道,原來是柳佳宜在外面,跟人打架被抓來了。
簽了保釋書后,安久久走到柳佳宜面前,柳佳宜坐在凳子上,有些慌又故作鎮(zhèn)靜的樣子看她。
“柳佳宜。”安久久數(shù)落道,“你出息了啊,都會跟人打架了?!?p> “關你屁事?!绷岩说鮾豪僧敾亓司?。
安久久無語,道,“不關我事,你給我打什么電話?。俊?p> “你以為我想啊,要不是我不想他們找我爸媽,暢暢的手機又打不通了,我才不會報你的,就你話多真是受不了你?!绷岩祟^一偏,不去看安久久。
“你上課看小說,每次老師來的時候,就往我身上塞,我才是那個受不了的人吧!”安久久當即不服氣反駁。
柳佳宜頓時也炸了,扭回頭直言,“好??!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也就說了,半夜睡覺喜歡睜著眼嚇死個人,我早就受不了你了!”
“那你晚上睡覺還磨牙呢!”
“安久久你放屁!我哪里磨牙了!誰像你啊,天天點外賣,一屋子的快餐盒,邋里邋遢!”
“那你呢,每次和你出去玩,還沒開始你就要找?guī)?,回回都是這樣,你知道這有多煞風景嘛!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shi要拉,我都無語死了!”
“兩位女同志!”
一旁的警察實在看不下去了,勸道,“有什么事呢,咱們還是心平氣和的談吧,這樣吵來吵去也不是辦法,而且這里是警察局,是禁止大聲喧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