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看起來,似乎挺有趣的。”季予寧感興趣到。
柳佳宜激動的跟安久久說,“久久,我們玩一玩這個吧?”
安久久點頭。
于是他們各自分開,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里面很簡單,就只有四個門,安久久隨便選了個,然后繼續(xù)往前走,一個個門被推開。
只是走著走著,安久久忽然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勁,她好像總圍著一間房轉了。
根據(jù)多年經(jīng)驗,安久久確定自己又給迷路了,她開始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自不量力的進來了。
她繼續(xù)往前走,但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原點。
怎么回事兒?
安久久撓著頭,有點迷糊了起來。
就在她焦頭爛額時,身后的門忽然被打開,安久久轉身一看,原來是季予寧。
“季予寧!”安久久頓時像看到救星了一樣,眼中放光,急忙上前道,“幸好你來了,我都已經(jīng)在這里轉了好久。”
季予寧笑言,“我就知道你會迷路,所以剛剛特意看了幾眼,旁邊的路線地圖,猜測你會被困在這里。”
“所以,你是專門來找我的?”
“當然啊。”季予寧捏了下她的鼻子,寵溺道,“我們家姑娘,這么喜歡迷路,我怎么可能放心,讓你自己一個人走。”
季予寧牽起了她的手,言,“走吧,糊涂蟲,帶你出去?!?p> “嗯嗯?!卑簿镁帽ё×怂氖直郏怨愿?。
只要季予寧在,安久久總是能夠很安心……
柳佳宜一路前行,在最后一扇門口前卻遲疑了。
她想,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跟她走到了這里,如果有,會不會是他呢?
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嘛。
柳佳宜甩甩頭,手放上了把手,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門,而同時對面的門也打開了。
時遠航和柳佳宜四目相對,頓時愣在了哪里。
時遠航忽然笑了聲開心道,“原來我真是柳護士的有緣人啊?!?p> “巧,巧合罷了?!绷岩搜?。
時遠航道,“這還算巧合?。窟@里一共五百二十個門,你有五百二十個選擇,可你最終選擇了和我同樣的道,說這是巧合未免太勉強了吧?”
柳佳宜一時間竟無言以對,轉身走了出去。
“佳宜?!睍r遠航追了出來,抓住了她的手腕,說,“我是真喜歡你,從來都沒有像喜歡你這樣,去喜歡過別的女孩子,佳宜,我們結婚吧?”
“啥?!”
柳佳宜發(fā)現(xiàn)這個時遠航,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開什么玩笑?結婚?大哥,流程搞錯了吧,你才剛告白,就要結婚?”
柳佳宜吃驚。
時遠航卻認真道,“我這個人很執(zhí)拗,認定的事和人就一定不會改?!?p> “不可能,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绷岩艘豢诰芙^。
時遠航一下子就失落了起來。
但他沒想到,柳佳宜下一句卻說,“不過,我可以考慮先跟你談個戀愛?!?p> “真的?!”時遠航頓時眼中放光,失落煙消云散。
柳佳宜點了點頭。
時遠航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來形容心里的這份喜悅,上前一把抱住了柳佳宜。
季予寧帶著安久久從里面走出來,剛好看到他們抱在一塊這一幕。
“看來那邊已經(jīng)不需要我們了?!奔居鑼幚簿镁谜f,“走吧,我們也該過過我們的世界去了?!?p> 說著,季予寧牽走了安久久。
晚上,時遠航把柳佳宜送到了她家樓下。
“好了,就到這吧?!绷岩怂砷_了他的手。
時遠航笑道,“我想上去看看我老丈人?!?p> “看你個頭!”柳佳宜推了下他,“趕緊走吧?!?p> 時遠航卻紋絲不動,又問,“佳宜,你是真的愿意,跟我在一起了嗎?”
“感情方面的事情,我從來不會說笑?!绷岩撕苷J真的回,“時遠航我接受你的告白了。”
時遠航低頭笑了笑,又忽然把她拉到了樓道間。
“你干……”柳佳宜一臉懵,剛想問,時遠航就吻了上來。
過了許久,時遠航才放開她,柳佳宜原本有些干的唇,此刻紅潤無比,一雙眼也滿是潮霧。
時遠航低頭,笑了聲。
柳佳宜趕緊推開了他,捂著自己的嘴,道,“你怎么可以這樣!我才剛答應,你就……就……”
吻就算了,還是……
“對不起啊,我太高興了,你要很在意流程的話,那我下次先會你一聲?”時遠航舔著唇,調笑。
柳佳宜踩了他一腳,道,“不要臉!”
她紅著臉急匆匆的跑出了樓道間,坐電梯往家去。
紅酒在微晃的酒杯中輕微旋轉著,林清雪穿著輕薄的睡衣,立在陽臺上仰頭觀望天空。
“你說,為什么人們總喜歡,把美好的詞用在月亮身上?”林清雪看著天邊的明月不禁問到。
一旁的助理想了想回,“因為月亮漂亮吧?!?p> “漂亮?”林清雪轉身靠在了圍欄上,慵懶的言,“月亮漂亮還不是因為它的光,可如果它沒有了這光,把原本坑坑洼洼,滿面瘡痍的模樣日日展現(xiàn),你覺得它還漂亮嗎?”
她笑了笑,仰頭將杯中似鮮血的紅酒,一飲而盡……
“久久?!卑部当ед韺ε赃呄魉陌簿镁醚?,“我想出去玩兒?!?p> “又出去啊?”
“什么叫又出去,我都已經(jīng)好久沒出去啦!”
說起來,安久久想,好像也確實是這樣,距上一次似乎已經(jīng)過了好幾個月了。
“久久,我要出去,出去玩兒?!卑部等鲋鴭?。
安久久笑言,“好,那你先把蘋果吃完?”
“嗯?!卑部的眠^她剛削的蘋果,像倉鼠一樣捧著啃,吃著吃著又道,“我也好想小季了,把小季叫上好不好?”
“那我問問他有沒有時間?!?p> “嗯,久久最好了!”安康開心道。
安久久故意道,“是嗎?可我總覺得,安康更喜歡小季了?!?p> 自從和季予寧混熟后,安康是張口小季,閉口小季,什么都是小季說,天天還要看季予寧演的電視劇,聽他的歌,整的跟他狂熱粉一樣,她還從來都沒有這待遇。
“你們我都喜歡?!卑部悼吭诹税簿镁眉缟?,道,“小季和久久,是弟弟和妹妹,都是安康最最重要的人?!?p> “好了,我知道,逗你的?!卑簿镁眯ρ?。
安康離開她的肩,說,“久久,我覺得你現(xiàn)在越來越像小季了。”
“有嗎?”安久久沒什么感覺。
安康點頭,“有!有時候說話,一模一樣?!?p> 安久久笑笑。
幾天后季予寧休息,就陪著安久久和安康出去玩。
安康每次出門,都很興奮,季予寧帶著他們去放風箏,三人迎著陽光,快樂的奔跑在松軟的沙灘上。
安康還幫著季予寧給安久久澆水,安久久也不會善罷甘休,捧起水就反擊。
就這樣打打鬧鬧的到了下半天,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后,又一起去集市上逛。
“久久!”安康忽然看到一個畫糖畫的,新奇的說,“那是什么呀,我想要!”
“好,我們去買?!卑簿镁脦е呷ァ?p> “這是糖畫,你想要什么,可以叫這個叔叔幫忙畫?!奔居鑼幭虬部到忉?。
“真的嗎?”安康高興的對畫糖畫的老板說,“可以給我畫個奧特曼嗎?”
老板點頭,給他畫了起來。
安康全神貫注看著。
季予寧看到安久久額頭上有點臟,伸手給她擦。
安康回頭,就看到他二人含笑互相對視著。
可就是這時,他忽然驚呼了一聲。
安久久和季予寧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安康就一把將他二人推開,一個盆栽重重的砸在了安康的頭上。
安康頓時向后暈倒在了地上。
“哥!”
安久久和季予寧上前,把他從地上扶坐起來,血不斷從額頭流出。
“哥你醒醒?!卑簿镁檬置δ_亂的捂住他的傷口。
季予寧趕緊打了急救電話。
很快救護車前來,將安康運回了醫(yī)院。
安久久和季予寧焦急的在手術室外侯著。
過了會兒,醫(yī)生走了出來。
“鄧醫(yī)生,我哥他怎么樣了?”安久久忙上前著急的問。
鄧醫(yī)生回,“不過是皮外傷,沒什么大礙。”
“那我哥怎么會暈倒呢?”
“這是因為你哥的腦癌,再一次復發(fā)惡化了?!?p> 安久久難以置信,說,“怎么會,我們一直都在積極接受治療,而且之前還做過手術了的……”
“安小姐,我之前也有告訴過你吧,你哥的病情已經(jīng)是晚期,非常的不穩(wěn)定,就算是做了手術,好的幾率也只有百分之一?!?p> “可是,他這些年,都是好好的啊?!卑簿镁米プ×肃囜t(yī)生的手,求著他,“醫(yī)生,你再幫我們想想辦法吧,拜托你了?!?p> “安小姐,能想到辦法,我都已經(jīng)想過了,說實話,你哥能夠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奇跡了,你還是早點做好準備?!编囜t(yī)生無奈嘆氣道,“你哥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安久久猶如五雷轟頂,脫力的松開了手中的白大褂,往后踉蹌了幾步,季予寧扶住了她。
人們總說,愛笑的女生運氣不會太差,所以她每天都在盡力微笑,可是為什么好運卻總是不會眷顧于她?
安久久呆呆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又迷茫。
“久久……”季予寧在她面前蹲下身,說,“你哥醒了,我們去看看他吧?!?p> 安久久沒說什么,默了會兒,往病房走去,腳下像是掛了千斤鐵一般的沉重。
“久久。”安康插著氧氣管虛弱的說,“我頭好疼呀?!?p> “誰叫你去擋的,為什么要去擋?”安久久聲音發(fā)顫。
安康笑了笑說,“因為,安康是哥哥,要保護弟弟和妹妹?!?p> 季予寧轉身抹了下淚,紅著眼眶又看向安康,問,“哥,你有沒有特別想要的東西,或者特別想做的事?”
“我想見奧特曼,我想跟他握手!”安康期待的回。
季予寧言,“好,哪天我就帶你去見他?!?p> “真的嗎?你不會騙我?”安康激動。
季予寧點頭保證,“真的,不騙你?!?p> “那太好了!”安康是開心不已。
這時,助理走了進來,說,“小安姐,肇事者說想見你?!?p> 安久久摸了摸安康的頭,走了出去。
雖然安康變成這個樣子,不完全是肇事者的責任,可是安久久心里還是很氣。
可當她見到肇事者后,卻連氣也生不起來了。
因為眼前是一個六七十歲的爺爺,和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
原來,這個小孩子父母雙雙遇難,只有眼前這位年邁的爺爺照料,老爺子白天去拾荒把他一個留在家里,小孩子害怕就趴在陽臺找爺爺,結果碰掉了他媽媽生前留下的盆栽。
“姑娘,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你別告我們?!崩蠣敔斨苯庸蛳虑笾簿镁?。
安久久把他扶起來,說,“算了,以后陽臺上不要再放,任何東西了?!?p> “好好,我們肯定不會這樣了?!崩蠣敔斢职研『⒆油粕锨?,說著,“快謝謝姐姐!”
“謝謝姐姐,姐姐對不起?!毙∨笥堰吙蓿呥煅实恼f到。
安久久擦了擦他的眼淚,說,“你好好聽爺爺?shù)脑??!?p> 小孩子點頭,最后一老一幼,慢慢離開了醫(yī)院。
上天,從來不會因為你可憐,而放過你……
“為什么要答應安康,那種不可能的事情?”安久久扭頭問向季予寧。
季予寧言,“答應了,我會做到的。”
“久久……”季予寧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
安久久閉眼將整個身體,無聲的都依靠在了他身上。
后來安久久把手上,所有的工作全部都推掉了,曾經(jīng)她拼了命的工作,主要的動力,就是為了能夠多賺點錢,好給安康治病,可現(xiàn)在她忽然感覺好迷茫,前方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她拿著病危通知單,提著安康想吃的水果,失魂落魄的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