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皚皚,一場數(shù)十年不遇的大雪悄無聲息而至。
軒轅山頂,矗立著一座看似年代久遠且十分破舊的廟宇。
廟宇外的臺階上,身穿單薄青衫的小和尚。
手中握著參差不齊的掃帚,正勤勤懇懇的掃榻落在臺階上的積雪。
從小和尚稚嫩的臉龐,不難看出小和尚年紀尚幼。
“今年寒冬,怕是師父又不回來了?!?p> 小和尚看著漫天飄舞的雪花,如是想到。
正當小和尚轉身準備返回廟宇的時候,卻是突然停下腳步。
轉身看向不遠處的叢林,此時叢林中不斷發(fā)出輕微低吼。
隨著一陣陣低吼,落在樹干上的積雪紛紛落地。
小和尚動了動耳朵,苦笑著搖了搖頭。
“看樣子,這些人是沒準備等師父回來了?!?p> “哎,也不知道師父到底欠了他們多少銀兩?!?p> “被人找上門了,居然還不敢回來。”
“罷了,罷了?!?p> “誰讓我攤上這么一個坑壁師父呢?看樣子今天是不能善了了?!?p> 小和尚摸著光禿禿的腦袋,無奈的呢喃道。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叢林中竄出數(shù)位身穿戎甲的男子。
“小和尚,你師父呢?”
“回稟施主,師父未曾回來?!?p> “沒有回來?我看是不敢出來吧?”
“阿彌陀佛,施主若不行又何必再問。”
“小和尚,這本與你無關,速速讓開?!?p> 說罷,只見這數(shù)位身穿戎甲的男子抽出腰間長刀。
一股殺氣,彌漫在臺階之上。
“阿彌陀佛,既然小僧答應師父看好廟宇。”
“便不會讓開,請各位施主見諒?!?p> 小和尚說著,朝著眾人雙手合十呢喃道。
“別和這小禿驢廢話!那家伙一定躲在廟宇之中!”
“兄弟們,若取不回秘典。”
“宗主會如何,不用我多說些什么吧?”
人群之中,一位手持長劍的男子站出來說道。
聽到這位的話后,眾人紛紛打了個冷顫。
然而,一陣清脆的巴掌聲卻把眾人拉回來現(xiàn)實。
手持長劍的男子,捂著紅腫的臉頰。
難以置信的看著,近在眼前的小和尚。
只見小和尚瞪著虎目,氣憤的看向持劍男子。
“你剛剛說什么?!”
小和尚拿著掃帚指著持劍男子,咬牙切齒的質問道。
“我……我有說什么嗎?”
不知怎么,見到小和尚這般氣急敗壞的模樣。
持劍男子居然有些膽顫,吞咽著唾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
“要不要我提醒你一聲?你說我是小……”
“小……小……小禿驢?”
“啪!”
又是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同之前有所不同的是。
這一次,這位持劍男子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跌落在雪堆之中,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然而眼下,其他人并未理會這位持劍男子的情況。
反而難以置信的看向眼前,手持掃帚的小和尚。
這些人并非是第一次來此尋人,對小和尚多少有些了解。
考慮到小和尚手無縛雞之力,再加上只有小和尚知曉那位的行蹤。
所以不曾對小和尚動粗,只是誰都沒有想過小和尚居然一直在藏拙。
要知道,剛剛被小和尚一巴掌扇飛的那位持劍男子可是鍛骨境的高手。
再配上卓越劍術,哪怕是對上通凡境都有一戰(zhàn)之力。
可就這樣,依舊沒有扛住小和尚那看似尋常的一巴掌。
現(xiàn)在要說不膽怯,怕是假的。
畢竟,除了躺在雪堆中持劍男子是鍛骨境之外。
其他人多半不過練脈境,貿(mào)然出手結果如何,似乎不言而喻。
“這個……小……小師傅,您師父真的沒回來嗎?”
“貧僧……呸呸!”
“小爺說話一言九鼎!說沒回來就沒有回來?!?p> “怎么?不相信小爺?shù)脑???p> “不不不!怎么可能不相信呢!”
“那么……我等就不打擾小師傅清凈了?”
說實話,剩下的人都想趕緊離開這座廟宇。
總感覺,這座廟宇附近很不對勁。
尤其是這小和尚,看起來人畜無害甚至還有點小帥。
可不管言談還是舉止,哪里有半分出家人的模樣。
“想走?可以?!?p> “把雪掃干凈再走不遲,諸位意下如何?”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就看見小和尚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大堆掃帚丟在眾人面前。
眾人一臉茫然的看向小和尚,卻只見小和尚嘴都快笑裂開了。
見狀,眾人不由打了個冷顫。
趕忙拿起一把掃帚,老老實實的打掃起來。
小和尚從廟宇中,搬出一張搖椅。
自顧自坐在搖椅上,悠哉的看著眼前這般景象。
然而小和尚心里,卻早就問候自家?guī)煾缸嫔习溯吜恕?p> 能碰上這么一個極品師父,小和尚也是蠻無語的。
小和尚真名唐天昊,孩童時期的唐天昊并非現(xiàn)在這般模樣。
不僅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家中更是有萬貫家財。
不說富可敵國,但也稱得上一方首富。
可惜好景不長,正當唐天昊準備開啟紈绔子弟人生的時候。
自家雙親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給自己請了位先生。
美其名曰,不修仙是沒有前途的。
不管唐天昊如何解釋,自家雙親仿佛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
直接將唐天昊丟給了這所謂的先生,而唐天昊悲慘童年也正式開始。
唐天昊遙記得當年開始修煉的時候,自家?guī)煾妇透嬷^自己。
“徒兒,你雖是為師的關門大弟子。”
“但是在眾多弟子之中,你的資質堪稱平平無奇。”
“若不是為師承了你父母的情,恐怕是不會破例收下你的?!?p> “這樣吧,這里有本其他宗門贈予為師的秘本,你且拿去練練?!?p> “是!弟子一定不辜負師父的一番好意!”
當時唐天昊年少無知,壓根沒有察覺到自家?guī)煾刚f這番話時,懷里揣著沉甸甸的金錠。
尚未經(jīng)歷過修真界毒打的唐天昊,竟然真就相信了!
傻乎乎的捧著所謂秘本練了起來,然而第一本秘本就練得唐天昊嘔血嘔了整整三個月。
差點就要了唐天昊的小命,而唐天昊壓根沒有懷疑過那本秘本是真是假。
只覺得自家?guī)煾刚f的沒錯,自己的資質實在是太差了。
居然連最入門的都練不好,一想到自家?guī)煾竾谕袝r的期待。
唐天昊不敢有絲毫倦怠,傷勢一好就繼續(xù)練了起來。
再練第二次的時候稍微好些,也就渾身失去知覺的躺了三個月。
昏迷之中,隱隱約約聽到師父好像和誰發(fā)生了爭執(zhí)。
“死禿子!你還敢怪我偷你們金山寺的波若功?!”
“你看看你們金山寺有什么好東西?還說什么波若功無堅不摧!”
“你看看給我徒弟練的都傷成什么樣了?幸虧老夫聰明沒有去練?!?p> 偷?師父不是說好了是其他宗門送給您的嗎?
還有這金山寺,聽起來怎么這么耳熟?
該不會是一家兩門三魔之中,佛門金山寺吧?!
兩年之后,當唐天昊將第一本練得差不多的時候。
自家?guī)煾副阌謥G給自己第二本秘本,依舊是告訴自己是其他宗門贈予的。
原以為有過第一本的底子,第二本或多或少會好一些。
然而,事實證明唐天昊想多了。
第二本直接練得唐天昊走火入魔,體內(nèi)靈氣大亂。
只覺得整個人仿佛置身于火海之中,所幸先前練的波若功有靜心功效。
雖說勉強壓制住走火入魔的趨勢,但唐天昊卻因此失去了他最重要和最寶貝的東西。
沒錯,失去的正是唐天昊引以為豪的頭發(fā)。
而大夫的診斷,更是讓唐天昊陷入絕望。
或許是因為走火入魔傷及發(fā)根的緣故,唐天昊以后都不可能有頭發(fā)了。
接連打擊之下,唐天昊飚了口老血又昏了三個月。
清醒過來的唐天昊,還是咬著牙將第二本練完了。
可就那時候家里來了位道長,被師父指著鼻子罵。
“老夫是萬萬沒有想到,堂堂一道門居然沒有半分誠信!”
“你們不是說自己的太一道決,是融匯陰陽誰都能學嗎?”
“怎么還能把老夫徒弟練成這個樣子?你看看現(xiàn)在一根毛都沒有了!”
“你讓老夫徒弟,以后怎么見人!”
唐天昊淚流滿面,師父求你別說了!
你徒弟現(xiàn)在想死的心都有了!這是什么坑壁師父?!
難道不知道,佛門功法和道門功法不能一起練的嗎?!
隨后在練第三本的時候,唐天昊發(fā)誓自己已經(jīng)很小心了。
甚至在練之前,再三確定是否和佛門道門無關。
得到準確答復后,唐天昊這才開始領悟。
第三本就是一副字畫,既然和佛門道門無關。
那么按理來說,應該不會有事才對。
可結果,再一次抽了唐天昊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
領悟那張字畫沒多久,唐天昊渾身經(jīng)絡盡斷。
靈氣盡失,活脫脫就是個廢人。
好不容易在雙親的財力下,勉強恢復一些。
后來家里來了位文質彬彬的先生,跟師父打了整整三天三夜。
結果愣是沒有分出勝負,反倒是被我?guī)煾钢钢亲恿R了一頓。
“乾先生,虧你還是儒家供奉?!?p> “就問你還要不要臉了?是不是你們?nèi)寮沂ト苏f這副孔圣手札能者居之?”
“老夫只不過是中途截胡,也算是光明正大的拿走?!?p> “怎么還要帶回去?不行!老夫徒弟還沒領悟完!”
說罷,又打了三天三夜。
最終,乾先生鼻青臉腫憤憤不平的離開了。
到后來,唐天昊干脆直接放棄掙扎了。
反正就算不被師父玩死,早晚也會被這些宗門追殺弄死。
這么多年下來,唐天昊總算還健全的活著。
所幸這樣的生活,終于要迎來結束了。
按照自家雙親和自家?guī)煾傅募s定,十六歲就能出師了。
而今年,唐天昊恰好十六歲。
想到今年就能出師,然后回家繼續(xù)那尚未開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