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個,我,我來幫你?”江奕奕上前,蹲下身子,兀自解釋,“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你會在我后面,要說責任,咱倆都……”
“唰!”男人猛地抬頭,神情愈發(fā)陰沉。
因為挨的近,江奕奕終于看清那人的臉,刀削斧鑿的輪廓,高挺如松的鼻梁,涼薄緊抿的嘴唇,還有那雙……涼淡到寒氣逼人,生人勿近的眼睛。
嗯,帥哥一枚,但……跟那白墨菊一樣,能要人命,有毒。
“你若再多說一句,我不介意讓你照單全賠!起開!”宴裕森冷冰冰看著面前女人,目光幾乎要擇人而噬。
江奕奕:“……”
大佬,惹不起!
江奕奕乖乖閉嘴,但指尖還是不小心碰到了白墨菊一片葉子,只聽一道極為虛弱的聲音傳入耳中:“酸酸酸,啊,太酸了,要死,要死,要……死……嗝!”
江奕奕沒想到這株白墨菊竟還再帶音效,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一道寒氣突然射來,江奕奕身子緊繃,咧開的嘴,半天合不攏。
她可以解釋嗎?她能解釋嗎?她……好吧,不能,只能認栽。
那咋呼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哥,咋辦咋辦?救不活這蘭草,還摔了盆,爺爺會不會……”
“閉嘴!”宴裕森瞪“咋呼男”一眼,似是強忍怒氣。
“咋呼男”委屈地閉嘴,卻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這蘭草可是爺爺?shù)男念^寶,半個月前就萎靡了,找了那么多花匠結(jié)果沒一個能讓情況好轉(zhuǎn)的。要是再這么下去,我擔心爺爺……”
宴裕森聞言伸手想捏眉心,只礙于手上沾了土,閉了閉眼沒動。可見,他也愁。
“常嶺,你去買個盆?!焙鋈唬缭I瓕Α罢裟小毖绯X開口說道。
“啊?哦?!毖绯X撇撇嘴,聽話地就地買盆。
花店老板看了一場戲,賣了一個盆,賺了。
盆買過來,只見宴裕森拎起那蘭花便要塞進去。江奕奕見狀,急忙阻止。
“哎,你等等,等等!蘭花不能這樣種?。 苯绒群暗?。
宴裕森手中一頓,抬眸一臉狐疑地看向她。
江奕奕訕訕一笑,想起對方那句“照單全賠”,知道這人也不是完全不講理的人。顛了顛小心臟,她鼓足勇氣將那剛買的花盆從男人手中拿過來,“你要是信我,我?guī)湍惴N?!?p> “不信。”宴裕森回得直接了當。
江奕奕:“……”呵呵,男人,你可知你拒絕了一個什么人嗎?想當年,她江奕奕閑來無事,可是混了個高級園林工程師的職稱呢!
江奕奕想甩手不干,但想起這花關于一條人命……算了,不跟他計較,救人要緊。
“你不信我可以,但這蘭花真不能這樣種,栽種有順序講究,不信你可以問這位老板。而且,它吸收酸性物質(zhì)太多,再這樣下去,不出兩個月它就要根莖腐爛,死掉了?!苯绒日f道。
宴裕森聞言一怔,終于肯抬頭認真地看江奕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