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裕森好奇人的面部表情為何會轉(zhuǎn)變那么快,明明上一秒還是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人撕碎的表情,下一秒,竟能笑得這般如沐春風(fēng)。宴裕森懷疑,這女人不是花匠,而是演員。
“你好?!毖缭Ih首,同江奕奕淡淡打招呼。
身后的婦女一愣,頗為意外低看了眼江奕奕,問宴裕森:“裕森少爺,您同這位姑娘認(rèn)識?”
“嗯,她是我請來的花匠。”宴裕森回道。
“真是花匠啊!”婦女驚訝。
“柳嬸,家里還有其他人嗎?”宴裕森又問。
“夫人和先生都在呢?!绷鴭鸹氐馈?p> 宴裕森點點頭,一點點走近江奕奕,對她道:“走吧,跟我進(jìn)來?!?p> “哦。”江奕奕乖乖點頭,決定眼觀鼻鼻觀心。
她看出來了,這位爺身份果然不簡單,這年代能叫少爺?shù)模且欢ㄊ怯斜尘暗?。還有這位柳嬸,想來該是保姆。在吃穿都不能保證的年代,家里還有保姆,嘖!
不過,這些都不關(guān)她的事兒啦,她的目的就是要掙錢。
江奕奕跟著宴裕森進(jìn)了院子,進(jìn)去后才發(fā)現(xiàn),這四合院比她想象的還要大。
倒座房,影壁,垂花門,抄手游廊,正房,廂房,后罩房無一不有,甚至,還有后花園!
“柳嬸,你先帶……姑娘貴姓?”宴裕森忽然想起來這個問題。
“呃,免貴姓江。”江奕奕道。
“嗯,柳嬸,你先帶江姑娘去后花園,我去叫一下爺爺。”宴裕森說完,托著那盆白墨蘭便徑直去了正房。
江奕奕看了他背影一眼,張開的嘴又閉上。算了,既然對方不愿意告訴她名字,她不問就是。遂她跟著柳嬸繞著游廊,走向后花園。
后花園面積不大,但也對不算小。紫藤樹搭了座月亮門,雖花期已過,但綠油油的也煞是好看。里面種了不少花,常見的不常見的,竟有百十來種。再往里,是個簡易暖房,正值夏季,暖房四周簾子撩起搭在頂上,倒也陰涼。
江奕奕一走近暖房,便發(fā)現(xiàn)了幾株名貴蘭花,果然不止一株。
不過,同那株白墨蘭一樣,這幾株蘭花的狀態(tài)看起來都不甚好。
疑惑之際,忽聽有腳步聲傳來,江奕奕回頭,便見一位滿頭銀發(fā),精神矍鑠的老人家,正端著先前那盆白墨蘭快步走過來,其身后跟著宴裕森。
“咦?是個小丫頭?”那老人家看到江奕奕,明顯怔住,回頭看向宴裕森。
雖然江奕奕看不到其眼神,但不用猜就知道,老人家這是在質(zhì)疑她本事。
宴裕森點頭,解釋說:“爺爺,先前那盆蘭花便是這位江姑娘重新栽植的?!?p> “哦?”宴老先生眼睛亮了亮,扭頭看向江奕奕,“沒看出來,小姑娘竟是位高手?!?p> “老先生謬贊了?!苯绒任⑽⒁恍?,表現(xiàn)得不卑不亢,“老先生,我看這幾株蘭花狀態(tài)都不對……”
“哎呀,你竟然看出來了!”宴老先生聞言吃了一驚,神態(tài)略顯焦急,催促道:“快快快,小江啊,你快跟我說說,這究竟怎么回事兒?這幾株蘭花我可是養(yǎng)了好久,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這樣了呢?”
宴老先生是真心疼那幾株蘭花,問了好多人都不能解決問題,眼下只好將希望放在江奕奕身上。
江奕奕沒想到宴老先生這么熱情,也沒端著,當(dāng)即走上前,左手一一在幾株蘭草葉子上停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