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話
“荒唐?!逼畹濋兄苯訉⑦M表打落?!帮L(fēng)卿可知在說些什么?朕的皇子各個都是朕悉心教養(yǎng)過的,不可能出此大逆不道之事?!?p> 風(fēng)離胥跪地道:“皇上明鑒,如今章王殿下結(jié)黨營私不是一日兩日了,此乃朝中大忌;章王妃更是無論送禮貴賤一律照單全收;如今炎翎軍不歸臣管,臣看前線需得加強防守,可章王殿下卻駁了臣的請求,不給臣調(diào)兵?;噬?,章王謀逆之心不是臣在此空穴來風(fēng)————”
“胡說。”祁禎樾怎都不信?!半蘅达L(fēng)卿把兵全部調(diào)配至邊關(guān),京城就留六千禁軍,若是炎翎軍再被調(diào)走,京城豈不是空門了?”
風(fēng)離胥抿唇不語。
“風(fēng)卿,朕的兒子們,皆是聽朕講過與廢先帝的兄弟鬩墻反目的,都知道發(fā)起此等變事會發(fā)生什么。他們都不會的,風(fēng)卿安心吧?!逼畹濋械?。
風(fēng)離胥行禮,“既皇上如此信任章王殿下,那臣無話可說,還請皇上準臣前去鎮(zhèn)敵國之威。還邊境百姓一片清凈?!?p> 看他竟置上了氣,祁禎樾擺擺手,“準了。圣旨今晚便送到,七日之內(nèi),風(fēng)卿可隨時出發(fā)?!?p> “是————”風(fēng)離胥的確是氣惱。祁禎樾如此睿智,在此等事上倒是看不清楚了。也不虧他被邵韻宅這妖孽所誆騙。
禾公公進來道:“皇上,永祿宮有請。貴妃與太后皆在永祿宮?!?p> “好,好?!逼畹濋胁畔肫?,今日立春,他應(yīng)了去永祿宮同太后用膳。
風(fēng)離胥直接退下。
待祁禎樾到了永祿宮后,卻不見太后出來。
洛酒兒行禮,“太后突然犯困,要小睡一會兒,臣妾來陪著皇上先用膳吧?!?p> 祁禎樾點頭,“也好。春困秋乏夏打盹,是欠瞌睡?!?p> 兩人坐下后,晚膳便上了。
“酒兒,過幾日......海棠就開花了,你別忘了帶一些去皇后的牌位前。”
“是。”洛酒兒應(yīng)和。
祁禎樾道:“這幾日總是跟齊姬在一起,才想起她連個合適的寢殿都沒有?!甭寰苾旱溃骸澳蔷妥≠″赃叺摹涞睢伞!?p> “就按著你的安排吧。”
洛酒兒道:“主要是,離皇上的壽安宮也近,方便皇上過去歇息?!彼种艿?。祁禎樾放下筷子,調(diào)笑道:“酒兒,朕好像......從沒見過你吃味妒忌的樣子啊?”
洛酒兒從來都是如此賢良淑德,事事周全。從不發(fā)脾氣使小性兒。
洛酒兒瞪著眼,似是沒懂祁禎樾作何這么說。祁禎樾道:“這么多年了,你從潛邸陪著朕,到宮里,好像從來都沒鬧過脾氣?!?p> “皇上不就是喜歡臣妾乖順的模樣么?”洛酒兒反問笑言。
祁禎樾嘆氣,“不是吧。你是打心里都不喜歡朕吧?!?p> 這話讓洛酒兒嚇得筷子掉了,作勢就要跪下,祁禎樾伸手扶著她?!澳氵@是作甚,如今在這里只有你我,咱們就如舊人敘話,無礙的。”
洛酒兒膽怯道:“皇上,臣妾從小膽子小,皇上別嚇唬臣妾......”
“哈哈哈。起來說話吧。朕又沒怪罪你。遇到你的時候,你也才十二歲,當時你哪里懂得情愛真心。朕看你可憐帶你走,你就跟著朕走了?!逼畹濋谢貞浀?。洛酒兒附和:“當年的確是年紀小,什么都迷糊不懂?;噬夏軒С兼撾x苦海不必做煙花柳巷的歌姬,臣妾便什么都不顧了。”
“對啊,故而你對朕是感激,還是男女動情,朕也不追究了。畢竟這么多年,你陪著皇后,幫著皇后,朕也......也對你是感激。”祁禎樾吃了口茶。
洛酒兒垂下眼?!盎噬希舫兼f實話,皇上可是會怪罪?”
“自然不會。今日之話,只當是閑聊罷了?!逼畹濋猩焓治兆×寺寰苾旱氖?。
洛酒兒道:“皇上說是臣妾的夫君......可臣妾這么些年,卻感覺好像只嫁給了皇后娘娘一樣。她會保護臣妾,會溫柔地給臣妾梳發(fā),在臣妾傷心的時候安慰臣妾,給臣妾上藥、喂飯,夸贊臣妾的做的東西好吃,教臣妾識字,給臣妾撫琴,講故事......在每次臣妾失魂落魄,被人欺辱的時候,都是皇后娘娘陪在身邊?;噬蠈τ诔兼?,是君主是帝王,臣妾愿意為皇上賣命,生兒育女,在所不辭?!?p> 祁禎樾望向她滿眼柔情:“那皇后對你來說......”
“臣妾在娘娘走的那日就在娘娘的墳前發(fā)誓了,只要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娘娘的一雙子女受苦。”洛酒兒堅定道。其實她還發(fā)了誓,只要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邵韻宅為她爭得的地位被人輕易奪了去。哪怕是去巧立名目,弄虛作假,甚至是不擇手段。她可以對祁禎樾言不由衷犯下欺君之罪,卻不能失了她的地位。
祁禎樾低頭,“酒兒,你說的,朕明了。也不怪罪你......”
“那皇上……臣妾可否斗膽請皇上疼一疼止安這個孩子……”洛酒兒又跪下了。
祁禎樾錯愕:“止安?他怎么了?!”
“止安今日在御花園咳了血直接昏了過去,臣妾當時是急壞了,止安悠悠轉(zhuǎn)醒之時交代臣妾萬萬不能告訴皇上……”
“什么?!怎么他說什么你就聽什么?!幫朕同太后說,今日沒法陪用晚膳了?!逼畹濋衅鹕泶颐[駕東宮。
他走后太后才從里屋出來。
“貴妃,方才哀家在屋內(nèi)聽到你說什么……太子的事,太子怎么了?”太后一副關(guān)切模樣。洛酒兒拭淚,“止安這孩子日夜操勞,身子不行了,患上了癆病。”
太后面上扼腕,實則心里倒是松了口大氣。
東宮之中,胡言亂語社全到了。心頭都是繚亂,祁盞抱膝坐在門外東宮臺階上,無措無奈。
“七妹妹。”璟讕從屋內(nèi)出來,與祁盞并肩而坐?!斑@里涼,去屋子里吧?!?p> 聽到他說話,祁盞的淚一下子就下來了?!靶r候,我看到母后跟父王爭吵,兩人吵的不可開交,母后拿枕頭往父王身上摔,父王站在那里,挨著不動。我當時怕極了,就坐在門外的臺階上,而后哥哥就會出來,把我摟在懷里,捂住我的耳朵。他每次出來抱住我,我就什么都不怕了。直到父王拂袖而去,母后出來將我抱起,溫柔地安撫我……”
璟讕坐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里面聲雜亂得很,祁元已然開始了哭天搶地,眾人七嘴八舌,手忙腳亂。
深呼口氣,祁盞對璟讕道:“若是哥哥沒了......”她說不下去了。
璟讕一句話沒說,只是靜靜地伸手,捂住了祁盞的耳朵。
不讓她聽到里面的雜聲。
“殿下,皇上來了......”蝶月小步過來報信。璟讕起身,“那我先走了?!?p> 祁盞跟著起身。
“我這會子出去,或許還能碰上章王殿下?!杯Z讕道。
“那你晚些再來。”祁盞道。一轉(zhuǎn)身,人卻早就沒了。
下一刻,祁禎樾便到了。
“父王?!逼畋K行禮。
祁禎樾扶起她,“你怎么在外面?多涼啊??煨┻M去吧?!?p> 祁盞跟著進去之后,里面一團雞飛狗跳。
“皇上駕到——————”
眾人嚇得連忙跪下行禮。
“上思,止安如何?”祁禎樾問祁蒼。祁蒼抹了一把額頭的汗,“不是很好,還未醒?!?p> 祁禎樾接著問,“怎么就得了癆?。俊?p> “興許是......冬日里受了風(fēng)寒,沒有醫(yī)治,傷了根本。不然不會莫名就犯了,一犯病就數(shù)月不好?!逼钌n道。
祁禎樾心中有數(shù)了,越過眾人要去寢室。
祁元哭道:“父王————哥哥還躺著呢————”
“你哭什么?”祁禎樾被他吵得頭痛。祁元擦擦淚,“兒臣就這么一個好哥哥啊,若是哥哥有什么三長兩短的,兒臣也不活了,兒臣跟隨哥哥去見母后了......”
“你胡說八道的。”祁禎樾罵了他一句,還是想進去看看祁祜。
卻說璟讕出了東宮,剛走幾步,便迎面撞上了祁榮。
祁榮未坐步輦,卻排場極大。這段日子向來如此。
璟讕跪下行禮。
祁榮停住腳,“夏侯公子是從東宮出來的?”
“是。”璟讕頷首。
祁榮問:“本王也正要去東宮,太子可無恙?”
“還未清醒?!杯Z讕答。
“那父王也在?”
“自然是在的。畢竟是父子一場,再大的矛盾,哪里真的會做到不管不顧的呢?!杯Z讕道。這下,祁榮的無名之火忽然竄起,“父子一場......呵呵,的確是父子一場......本王生病的時候,他何時知道過。”
璟讕連忙道:“啊,想必皇上對殿下也同對太子殿下的感情一樣......畢竟殿下是最賢德聰慧的皇子,皇上定是更加信任殿下......”
“這需得你說。”祁榮語氣不好?!澳悄憧芍?,太子重建城郊和管理的谷物水利都歸誰暫管了?”
“城郊的重建一直都是宗瞿易大人管理。太子殿下只是偶爾過問,其他的,應(yīng)該暫由程王殿下管理。若是程王殿下周轉(zhuǎn)不來,那就會由淳王殿下接管?!杯Z讕回道。
祁榮直接拂袖而去。
心中當然忿忿。如今他是炎翎軍統(tǒng)帥,他無論何事都親力親為,卻還不如其他皇子受重視。
想到此處,他就一陣咬牙。
到了東宮時,御醫(yī)堂的御醫(yī)都到了,站得院子里都是。
眾人見祁榮到了,皆行禮。
寢室內(nèi),祁祜已經(jīng)醒了,祁禎樾正同他柔聲講道:“......你就安心養(yǎng)病,也該歷練歷練虛牙了。其他都別操心了?!?p> 祁祜虛弱道:“父王,這樣的話,朝中該置論兒臣了......”
“你都病了,怎么還計較這個?御醫(yī)們說了,你是風(fēng)寒未愈,又操勞加上急火攻心,才落得這樣的癆病。你就安安心心的,千萬不要讓朕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p> 祁榮站在外面聽得真真切切。言語之間從未提及他半分。
思索一陣后,他抓著一個宮人問:“太子殿下的病,到底是不是真這么重?”那人回道:“是啊,見曜靈公主都在外面哭了好幾場了,想必真的不輕。太子殿下作何太拖著這病呢......”
祁榮這才放心相信,擺擺手讓人退下去忙了。
“章王哥哥。”祁盞見他來了,喚了一聲。祁榮回頭,“哦,我是來看看太子殿下。朦嘉跟我都極為關(guān)心哥哥身子?!彼烧媸桥宸笳{(diào)制的毒藥。這么多人,竟無一人看得出祁祜是中毒了?!皫Я诵┤藚?、花旗參,等下你命人下去給咱們哥哥熬水喝?!?p> 祁盞福了福身子,“謝過章王哥哥,還如此關(guān)心哥哥身子。”
“自家兄弟嘛?!逼顦s暗想。只要他能贏,什么兄弟手足,只當是孽緣。
“是崇玄來了?”祁祜在屋子里喚。
祁榮應(yīng)了一聲:“是?!?p> “那還不快快進來?!逼铎锏馈?p> “哎?!逼顦s進了屋子。
祁祜躺在床上,的確是虛弱不堪,面如土色。
“父王?!逼顦s行禮。
祁禎樾草草點頭說了句“平身”,連一眼都未看他,伸手溫柔地摸了一把祁祜的額頭。
“哥,我給你帶了些補品,你記得用。冷熱交替,切勿太過操勞?!逼顦s道。
祁祜有氣無力:“崇玄有心了。竟也輪得到弟弟們,疼一疼本宮了。怪不好意思的?!?p> 祁榮站著不言語。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哥哥————哥————”
此時祁元正好風(fēng)風(fēng)火火闖了進來??吹狡顦s,一臉不屑?!澳銇碜錾酰俊?p> 祁榮更為不屑。
“虛牙?!逼畹濋邪櫭迹霸桨l(fā)沒規(guī)矩了?!?p> 祁元直接湊到了祁祜床邊,“父王難道還不清楚么?這么多年,明爭暗斗大家都不掩著了,早就擺到牌面上了。他來,難道不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既然虛牙你這般看不上我,那父王,兒臣就先退下了?!逼顦s看著祁禎樾。
祁禎樾斥責(zé)了祁元兩句:“朝堂上是朝堂上,下了朝堂,怎么還做不成兄弟了?”
“哥。”祁榮走過去對祁祜道:“哥你就安心養(yǎng)病。若瓷......我會照顧的?!?p> “好啊。你費心了。”祁祜咳了幾聲。祁禎樾驟然轉(zhuǎn)頭喚住祁榮,“你就不跟你哥哥再多說幾句?”
“兒臣怕叨擾到太子哥哥?!?p> 祁禎樾靜默一刻,之后擺手,“下去吧?!?p> 祁榮點頭,行了個禮,轉(zhuǎn)身走了。
無人無辜。他淺嘆了口氣。
風(fēng)離胥立在東宮外來接祁盞,此時也無人顧及他。
“阿胥,我去查了?!币惶母皆陲L(fēng)離胥耳畔道:“御膳房的確是莫名其妙換了給太子飲食當差的宮人。說是章王殿下奉太后之命安排的?!?p> “多長時間了?”
“去年冬天時候吧?!币惶牡?。
風(fēng)離胥倒抽一口氣?!安幻畎??!彼p聲嘆。一棠也點頭。
這就是有意為之。
一棠接著問:“那需要通知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么?”
“不?!憋L(fēng)離胥當然不會管祁祜的死活。
一棠有些不忍,“那公主殿下......”
“她傷心了,我自會百倍千倍對她好?!憋L(fēng)離胥不讓他再辯這個?!耙惶模@不是很好的事,我感覺祁榮瘋了......這要有大事發(fā)生了?!?p> 一棠心驚:“這是......”
風(fēng)離胥道:“一棠,你來接曜靈回去吧。我得去一趟丘蘭王府?!?p> “好?!币惶念D時受寵若驚。
“你————”風(fēng)離胥目露威嚴,“若是敢動什么歪心思,就給我等著?!?p> “不會的。”一棠頷首。
太陽落山時候,宮內(nèi)再過半個時辰就要宵禁了。
祁元這才匆匆出宮。出宮之后,他抬頭便看到了粵、周、尚三位嫂子在等。
“嫂嫂?!逼钤獑镜?。
尚蕓娣連忙過去給之撫背,披上外袍?!澳氵@孩子,這時候最易傷寒了,怎么還穿得這么薄。”祁元揉頭,“我著急啊,這不是?!鄙惺|娣問:“那太子殿下呢?”
她們?nèi)艘呀?jīng)在此等了一天了。
祁元道:“已經(jīng)醒了,他嘴上說著沒事呢。父王免了他上朝,我從明日起,哪里都不去了,就在東宮幫哥哥看進表。”
周允膳接著問:“那你哥哥們呢?怎么還未出來?”
“我走得快,早些出來了??煲I死了,在東宮都沒心思吃。母妃說要留我吃飯,我也都沒心思。”祁元駝背直嘆氣。
粵芙蕖道:“早就給你備上了,先來墊吧一口桂花水塔糕,我還跑去隔壁賣發(fā)糕的店里偷偷給你蒯了一勺子蜂蜜?!?p> 祁元喜道:“多謝嫂嫂————”
周允膳笑道:“然后她偷蜂蜜被發(fā)現(xiàn)了,只能給了發(fā)糕店二文錢。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連粵芙蕖自己都笑了?!霸缇驮谧戆讼山o你們備上了一桌,等到了就上菜。”
祁元便吃邊走回頭對她們說道:“成啊,只是我姐姐先回府了。她今日就不來了————”
“哎——————”粵芙蕖驚叫。
“虛牙————”
“虛牙后面————”
后面馬車急急駛來,似是沒看到祁元直直沖撞了上去。
祁元反應(yīng)快,一個閃身,卻沒站穩(wěn)跌倒在地,馬也受驚,使勁兒嘶鳴才被拉扯住。
“什么人不長眼?”車內(nèi)是祁榮的聲音。
三位夫人連忙上來扶起祁元。
“沒事吧?”尚蕓娣查看了祁元身上沒傷,才放心。
這一下激怒了粵芙?。骸皩m門之外,章王殿下如此駕車,難道就不看人么?!”
她一怒,周允膳也跟著怒道:“章王殿下還是多多小心為妙,不然撞了人見了血,在正宮門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了!”
祁榮掀開簾子懟道:“你們一幫子命婦少在這里搬弄是非!本王的車子行得好好的,他突然沖在前,當然猝不及防了?!?p> 周允膳回懟:“是虛牙走的好好的,殿下車子如此之快,并無避讓的。是殿下在這里顛倒黑白吧?”她怕什么,若是祁榮勃然大怒把她抓起來,那左丘瑯燁當場就會把她弄出來。
“是了,殿下的車夫也不知會一聲,難道是看不起我們淳王殿下?”粵芙蕖直接一句戳心。
“大膽————”祁榮怒喝。
“別吵了......”尚蕓娣實在是不想如此。她們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地懟皇子,就因祁祜是太子,無論如何都會幫著她們。
祁元對著他吼道:“是你大膽吧?明明是你的人避讓不及沖撞了本王,反而你來倒打一耙了?”
“正好這是在宮門外,大不了進去請皇上貴妃評評理————”粵芙蕖道。
祁榮正要發(fā)作,宗、左、方一行直接到了。
“喲,都說章王殿下賢德聰慧,怎么還跟幾個娘們兒計較呢?”宗南初擋在粵芙蕖前面。
左丘瑯燁跟著道:“對啊,到底是章王殿下,氣度應(yīng)該是能撐船的,怎么連平日里的幾個小皇子都不如?”
“......”祁榮說不過他們這么多人,更何況全朝的兩個吵架王都在。放下簾子,讓車夫直接走了。
方玄劍握住尚蕓娣的手問:“你沒事吧?”
“沒事......虛牙......”尚蕓娣去看祁元。祁元連忙道:“就是摔了一下,還沒平日里從馬上跌下來摔得重呢。咱們別留了,快些走吧。哎?上思哥呢?”
方玄劍道:“他今晚留下陪著止安?!?p> “那是極好?!?p> 這邊祁榮快到回丘蘭王府時,面前一道黑影閃過。
風(fēng)離胥騎著馬攔住了他?!罢峦醯钕碌鹊取煞窠枰徊秸f話?”
“什么?”祁榮喝問?!澳闩虏皇钳偭耍€不快滾————”
風(fēng)離胥道:“我知道你下一步要做什么,殿下,還請三思————”
“你??!”祁榮咬牙。
無奈,只要先請風(fēng)離胥進了丘蘭王府。
“章王殿下不得志的郁郁心情臣能理解,但凡是還請三思,這太過于冒險了。”風(fēng)離胥道。
祁榮屏退了屋內(nèi)的人?!澳阏f什么?你都知道什么了?”
“殿下為何把炎翎軍調(diào)配至城郊了?還突然加了平隱將軍的月俸?雖臣不管炎翎軍,但臣過問一把,也沒人敢瞞著?!憋L(fēng)離胥道。他心知,炎翎軍都是精兵強將,他也曾帶著打過仗,若是跟禁軍打,那禁軍完全不是對手。
祁榮冷臉:“你都清楚,何必來問本王?!?p> “殿下不行?!憋L(fēng)離胥直言?!按耸绿^于危險了?!比魱|窗事發(fā),那他前面與祁榮太后的勾當豈不是昭然若揭了。
“你不站本王?!逼顦s坐下盯著他。
風(fēng)離胥頷首,“是?!?p> 祁榮已經(jīng)猜到,倒是風(fēng)離胥會率五軍來抵抗他。他不能等下去了。
“那你何必在這里勸本王?風(fēng)大將軍,本王今日把話挑明了吧,若是風(fēng)大將軍到時候可看在往日情面上對本王順水放船,那本王必定不會虧待了將軍。還有將軍手下的人?!逼顦s保證道。
風(fēng)離胥不再言語,只是目光帶疑。他這是擺明讓自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冷笑一聲,祁榮接著道:“將軍是個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本王并不想做出什么滅祖殺父之事,本王實說了吧。這里有一份空白圣旨,等太子廢了,本王便會讓父王立下本王為儲的遺詔。屆時,將軍看著辦就成。這里有一份名單,都是跟隨本王的人,等到立本王為儲,他們都不會虧待將軍的。”他不能明著得罪風(fēng)離胥,只能勸。
風(fēng)離胥押了口茶,“明日,臣便上邊關(guān)鎮(zhèn)敵了,殿下自己看著辦吧。”他沒必要去管祁祜,他比任何人都想讓祁祜死。
瑭腐腐
【邵姐辣評】:暴風(fēng)雨來臨了,希望鵝子好好的,男主必不可能死[不過死了我也不能如何,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