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話
鹿姝也被后來的宮人拖走。
“不是的.....不是的......”祁禎樾跪地,“不是你想得那樣,她不是你,朕從未把她當做你......朕沒把她帶來,是她自己來的......對不起,對不起......”他是瘋了,帶著哭腔跟做錯事的孩童般自言自語。
禾公公道:“玥嬪娘娘吶,您怎么出宮的?”
“本宮既要出宮,自然沒人敢攔著?!彼桓艺f是風離胥打通的人脈。
祁禎樾踱步出來,眸光帶寒。
“皇上,臣妾是————”
“誰帶你來的?”祁禎樾打斷質(zhì)問。
鹿姝也囁嚅:“臣妾自己要跟來......”
“皇上饒命啊......”一旁永祿宮宮人跪下,“奴才是奉貴妃娘娘之命……”
祁禎樾不聽,禾公公心領(lǐng)神會,直接命人拖出去就地正法了。
鹿姝也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連連扣頭,“臣妾錯了……皇上饒命……”
“你到底何事?朕倒是要聽聽,若只是雞毛蒜皮就來擾了宅兒……”祁禎樾攥拳。
鹿姝也邊哭邊道:“臣妾不敢說謊,今日臣妾親眼見了曜靈公主跟一男子私會茍且……臣妾當即嚇得不敢上前,便跑來想讓皇上————”
“胡說八道!”祁禎樾怒道,“那可是若瓷,是朕最乖順的女兒,她要是這般大膽還能讓人欺負了?”
鹿姝也哭道:“臣妾對天發(fā)誓不敢說謊!”
“她母后就在后面,你再胡說一句讓宅兒聽到,朕會讓你生不如死?!逼畹濋袇柭暲涿鏁r,帝王之威不免讓人不得動彈。
鹿姝也見他不信,還不理自己,簡直舊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此番費力不討好。
哭著被素鳶扶起,她顫顫巍巍跟在祁禎樾身后。
“臣妾不是想污蔑曜靈公主,臣妾是看在皇室顏面才冒死前來,臣妾又幾條命污蔑公主……”她哭著道。
祁禎樾停住腳,鹿姝也嚇得不敢大哭,生生憋著。
看她如今哭得梨花帶雨,倒真像邵韻宅。
邵韻宅只做錯事,怕他責怪生氣才哭得厲害。
……她也怕過他責怪的。
祁禎樾伸手,“上車,慢慢說吧。”
見他不氣,鹿姝也破涕為笑。牽上他滿是血痕的手,鹿姝也不敢多問。
待祁禎樾到普陀寺時,祁祜已帶胡言亂語社一幫全走了。
“酒兒,太子走時,有無交代什么?”
洛酒兒不明:“只是說要去玩了,不等皇上了?!?p> “嗯,好?!泵嫔系箾]什么。祁禎樾又問:“不冥的袍子還是月白藍?”
洛酒兒答:“冥總管穿青白和牙色?!?p> “知道了?!逼畹濋械c頭。
鹿姝也跟在旁魂不守舍。常言道,君心難測,的確似海深,她看不透。
而胡言亂語社早換完衣裳到了城外雁啼寺回合了。
“若是旁人便罷了,偏偏是這個鹿姝也。”祁盞不悅。
許苒筠在旁寬慰,“只有她一人看到,不會有事的?!?p> 祁元問道:“你可是看清楚了?只有她一人么?”
“是?!痹S苒筠點頭。
宗南初“嘖”一聲,“你們可真是一刻都按耐不住。不過如今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這個鹿姝也就算是看到了,她單憑一張嘴也不能硬按頭。”
左丘瑯燁附和:“你們到時死不認罪,她也不能把你們?nèi)绾?。?p> 璟讕扶額道:“她是個女子,清白名節(jié)本就壓得她透不過氣。多年與太子殿下流言從未停歇……”
“流言是真的?!逼畋K瞪著他,硬聲道。
璟讕道:“我這會子不跟你置氣,你胡亂別噎我?!?p> “你這會兒怕什么?同我一起時多膽大,你敢做憑什么就不敢說句敢當?!逼畋K說罷,祁祜道:“都少說一句吧。怎么扯撈到你們倆的事兒上了,如今是要想怎么堵上鹿姝也的嘴?!?p> 許苒筠并不想看祁盞生氣,便道:“我也不懂這些,去外面候著把風吧?!彼紒硐肴?,留在此也不妥。
祁祜道:“她去了皇陵?;貋碇蠖〞桓竿跤?xùn)斥一頓,而父王定不會追究此事,睜一眼閉一只眼,便罷了?!?p> “他心中定是以為,我跟璟讕。便會想著幫我瞞著?!逼畋K抿了口清茶。宗南初道:“皇上會幫你瞞著?我以為會抓住璟讕一番酷刑呢?!?p> 祁祜道:“他不會毀了若瓷的。亦或是說,他根本不在乎。若此事攤開在光下,滿城風雨,眾人皆知,他定不會饒恕若瓷?!逼钌n附和:“是了,我信皇叔......”
“不是信不信,是他當年也跟人茍且偷情過,自然會幫我瞞著————”
“若瓷————”
“什么??”祁元瞪大雙眼?!敖憬?,此話可當真?我怎從未聽說?”
祁盞冷臉道:“你母妃都不曾聽說,會讓你知道?”
她一句話,在場瞠目結(jié)舌。
“姥姥啊,這事兒真的假的?”宗南初問。左丘瑯燁惡寒:“我們不會出門被暗殺吧?”
公孫不冥托腮道:“之前的確是聽皇上講過他有個青梅竹馬......”
“哇——————”祁元眼都亮了。
“先別說這些了!”祁祜打住?!岸枷胂朐撊绾握f?!?p> “還能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逼钌n道?!叭缃褚膊恢樾稳绾?,咱們先作罷了?!?p> 眾人聽罷覺得有幾分道理。
“我今日不玩了,我走了?!杯Z讕起身道。
“為何?!逼钤獑?,“你走了豈不是更增添了幾分懷疑?!杯Z讕答:“我是穿著不冥的衣裳,鹿姝也也是看到了個背影,我回宮去,倒是除去了自己的懷疑。再說了,也有人不想見我。”他說罷,瞥了眼祁盞手上的戒指。
祁盞不去看他。
祁祜道:“一路小心?!?p> “定要小心?!惫珜O不冥道。
“知道的。”璟讕出門,恰好與許苒筠對上。
許苒筠問:“公子哪兒去?”
“回宮。”
許苒筠不解:“不留下了?”
璟讕答:“不了。”
“那公子一路小心?!痹S苒筠福福身子。
“許姑娘?!?p> “啊......”
璟讕正色道:“七妹妹承蒙你照顧多年。多謝了。”他行禮。許苒筠嚇得連連擺手,“沒,公主殿下不常讓我操心的......”
“還是多謝你————”
“這都是我自愿的———”許苒筠道。
璟讕起身,“嗯,今后也要勞煩許姑娘了?!?p> “夏侯公子,只要我還有口氣,就定會竭力幫她。你放心?!痹S苒筠鄭重。
璟讕再行禮,才離去。
經(jīng)白日一事,入夜眾人賞雪景泡湯也全無心情了。
盞、許在山腰林間的一處湯池泡,剩下一眾男郎在崖邊的一處泡。
水汽氤氳,祁祜無心享受直嘆,“唉。也是我當初沒教導(dǎo)好若瓷,她生得這般任性偏執(zhí)的性子。怎么都糾不好?!?p> “現(xiàn)下說什么都晚了。不過我自小就覺得她這是打娘胎里帶的。”祁蒼押了口酒,往下泡了泡身子,好不愜意?!爸拱玻氵€記得咱們小時候,不知道靖蘊還是崇玄撞碎了梁地進貢的花瓶,而后污蔑給了若瓷,她要自證清白,要兩人說出實話,結(jié)果兩人都不愿說出實話......她不知從何處找來了根鏈子,直接把他們?nèi)齻€鎖在一塊了......”
祁祜扶額,“不堪回首......崇玄要小恭,急得直跺腳;靖蘊嚇得直哭。若瓷就非要讓兩人說實話,哪怕父王當時過去說相信她,不會責罰她,也不會責罰任何人,那也不成,她非要讓罪魁禍首認錯。我勸得是口干舌燥,結(jié)果若瓷直接把鑰匙扔南天湖里了。這下母后也慌了,要人把鏈子鋸開,鴛妃說會傷了孩子,跪地不讓,母后氣得舉手險些打若瓷。然后我跪下抱住她不讓母后打她,若瓷不哭不鬧,也不聽話。哈哈哈......”他哭笑不得。
左丘瑯燁來了興致:“那最后呢?”
“最后僵持了整整一天,天黑了,朦嘉才出來認錯。是她做的?!逼铎餆o語。
眾人輕笑。
祁元問:“我都不記得了?!?p> “你那時候小,也就四歲。若瓷五歲。”祁祜接過他遞來的酒。左丘瑯燁道:“是啊,如今你想改也晚了。哎————不過我今日最想聽的,還是皇上......”他說到最后,用氣聲道。
祁祜:“......”
宗南初抱臂:“聽完了不會被暗殺吧?”
“要殺早在下午就殺了?!弊笄瓞槦畹吐暤?。
祁蒼道:“話說這事兒,我還真聽我爹和我阿娘說過一嘴。哎,不冥跟皇叔是舊相識,我娘你也應(yīng)該認識。在你們幫派的時候,有個叫毛珂的......”
“不認識?!惫珜O不冥靠著祁祜道:“人那么多,我哪里能都認識。”
“那你知不知道皇叔跟前朝廢貴妃的事?”祁蒼問。公孫不冥吃驚:“貴妃???我只知道,皇上有個從小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之后這個姑娘去哪兒了,為何又娶了皇后娘娘,倒真不知了?!?p> 祁蒼道:“聽聞前朝廢貴妃就是皇叔的青梅竹馬,兩人一同長大。但皇叔后來一心只愛皇嬸,廢貴妃便郁郁而終了?!?p> 祁祜冷漠別過臉。
祁元游來,“哥,你講嘛。我都好奇得透了肺了————”
“哪里學的俏皮話?!逼铎锷焓州p潑他水。左丘瑯燁也道:“是啊止安,你講嘛?!?p> 祁祜長嘆?!皼]什么可講的。廢貴妃確有其人,是早已去世的衡貴妃的親姐姐————”
“姥姥啊————”
“什么————”
眾人驚呼完,又靜了下去。
祁祜白了一眼,接著道:“聽母后講,當年父王是真心喜歡過廢貴妃的,為數(shù)不多的付出了真情實感。畢竟年少,又涉世未深。但廢貴妃一心攀炎附勢,進宮選秀去了。但選秀前他們便享盡魚水之歡了————”
“哇,”祁元低呼,“我竟看不出父王是這種人,我一直覺得父王是清心寡欲之人呢?!逼铎飻偸?,“反正廢貴妃懷了,之后生下了個孩子交付給了父王。兩人之間都有孩子了,怎能斷了,便背德茍且。直到母后嫁進王府,父王才跟廢貴妃徹底斷了?!?p> 眾人瞪眼看著祁祜。
祁祜抿口酒,不解眾人為何如此看他。
“怎么啦??!有話說話!”他大聲喝著這幫崽子。
公孫不冥先笑了。
左丘瑯燁游過去道:“這就完了??你怎么這么云淡風輕就說完了??”
“不,是這件足以讓人嚇得跪地磕頭的事,止安這么平淡就說完了?”宗南初道。
祁祜不解笑了?!澳悄銈円胰绾握f?本就不是我的事啊?!?p> 祁元游過去,本想靠著祁祜,但公孫不冥在一旁,他伸手抱著公孫不冥,正好到他懷中?!澳墙憬阋仓肋@事?”
“知道啊。”祁祜掏掏耳朵。“母后當年還同我們講過,其實先皇一直都知道父王跟廢貴妃的事,只是不想致朝野大亂故而一直瞞著?!?p> 公孫不冥道:“若瓷心里定是很難受吧?;噬显谒闹杏行┓至??!?p> 祁祜笑道:“她?那她定會說‘我并不在乎這些’。”
“什么?那你在乎什么?”樹林溫泉湯里,許苒筠驚訝問道。
祁盞聳肩,“他愛誰不愛誰,我并不在意。以前覺得只要愛我便夠了?!彼⑽⒀鲱^瞇眼?!叭缃駩鄄粣畚?,也不在乎了。我看透他了。”
“看透什么?”左丘瑯燁問祁祜?!拔抑挥X皇上薄涼,但對皇后娘娘是真一往情深,寧被天下人責罵也護著她?!?p> 祁祜嗤之:“他要真愛母后,就不會讓她野心漸長,會放她天大地大。”
“哥哥同我講過,大哥曾對父王說過,若真愛母后就放過她。但他只愛他自己,他害怕沒了母后這世間再無人去愛他,便把母后當做此生唯一的救命稻草??上?,他騙得過自己騙不過老天爺?!逼畋K止不住冷笑。許苒筠頭次見她這樣,不禁打了個寒顫?!傲T了,我只當今晚沒聽。咱們快些回去吧。晚了將軍會尋人的?!?p> “好?!?p> 宮中宴罷,太后聽聞祁禎樾處死了她宮里的人,自然不會罷休。
永祿宮中,鹿姝也跪下道:“太后娘娘,臣妾真是有要事要稟報皇上,心急之下才求的貴妃娘娘?!?p> 洛酒兒道:“是臣妾求人帶玥嬪去皇陵的,誰知......唉,玥嬪你糊涂啊,皇上追思皇后娘娘時,你不該去打擾的?!彼磉呑\陽,錦陽吃茶,一直看著鹿姝也。
鹿姝也道:“臣妾也不知皇上怎會如此動怒,不聽臣妾解釋......令臣妾沒保住娘娘宮里的人......”
“到底何事?”太后問。
錦陽接話:“是啊,到底何事?今日我看皇叔臉都黑了,想必是發(fā)了好大的火氣呢,玥嬪你就說了吧,說不定太后娘娘能替你做主呢。”
鹿姝也心想祁禎樾不再說此事,也并無責罰祁盞的意思。無論如何這也是有損皇家顏面之事,她心一橫,道:“臣妾今日在普陀寺親眼見到曜靈公主在跟一個男人茍且。”
此話一出,眾人皆大驚失色。
洛酒兒先道:“此話可不能亂說——————”
“臣妾既說了,就不敢亂言。”鹿姝也道。
太后瞇眼:“你可看清楚了那人是誰?”錦陽顫抖道:“可是璟讕?”
“臣妾只看了個背影。那人穿著青白藍總管衣裳?!甭规舱f罷,眾人心中有了幾分數(shù)。
錦陽低聲道:“這種衣裳,宮中好像只有東宮的總管穿呢?!?p> 太后面如止水,看不出波瀾。
洛酒兒偷擰著帕子,“此話不敢亂說的?!?p> “臣妾知此乃大罪,自不敢亂說?!甭规舱馈?p> “的確是大事......那可是太子身邊人?!碧筻畹?。
錦陽嘲諷:“怪不得曜靈有事沒事總往東宮跑呢?!?p> 洛酒兒似是被扼住咽喉,不知所措。
“玥嬪先起來,此事不是小事。哀家先想想,都先回去罷?!彼f罷,眾人行禮退了下去。
鹿姝也出永祿宮后,伸手素鳶立刻上來服侍。
“姐姐可把消息傳進了將軍府?”
素鳶點頭,“是。傳遞進去了?!?p> “好......我也不知這樣對不對......”鹿姝也垂頭?!叭羰沁@兩個孩子犯了錯,受了罰,讓皇上失望了,他的心就真無依無靠了?!?p> 素鳶問:“你是想讓皇上轉(zhuǎn)向你這邊?”
“那時候,他心中就能有我一個位置了。再者說了,這也算是幫了將軍吧?!甭规矅@氣。
趁半夜未至,盞、許回將軍府。
許苒筠道:“我今晚看孩子吧,你好生休息。明日定還不知會是如何的驟雨風暴呢?!?p> “你也是呀?!逼畋K道。兩人分別,祁盞回了落霄洲,“蝶月,明日無論發(fā)生何事......”
“我都知道的殿下。不必交代?!钡碌?。
祁盞微微一笑,兩人進落霄洲。
“怎無人點燈啊?!逼畋K命蝶月點燈。蝶月罵道:“這幫小丫頭,就知道玩樂偷懶,明日我定饒不了他們————嘶——————”
她點燈屋內(nèi)驟亮,只見床上坐著一人,把主仆二人嚇得不輕。
祁盞撫胸,“將軍吶,您進來怎不讓人點燈?怪嚇人的————”
“蝶月,你出去?!憋L離胥冷臉對蝶月道。
蝶月望向祁盞。
祁盞心知風離胥欲說何事?!暗履阆认氯グ?、”
“是?!钡轮荒芡肆顺鋈ァ?p> 誰知剛一出去,便被人捂住口鼻帶走了。
“殿下————”她拼命掙扎。
“什么?!”祁盞欲推門趕出去,風離胥扯住她?!澳銊e管這些?!?p> 祁盞錯愕看他:“本宮又得罪將軍什么了?”她心中七上八下。
“今宮里有傳聞,看到你跟東宮宮人茍且,可有此事?”風離胥臉色鐵青。祁盞怔了一怔,佯裝震驚:“東宮?宮人?誰這么瘋?”
風離胥道:“你知我說的是誰么?你跟公孫不冥,只是兄妹之情?”他到底坐不住了。公孫不冥當年拼死去瑤山請?zhí)泳热?,祁盞也不顧一切去法場劫人,他早該看出不對的。
“到底誰傳出的?”祁盞冷笑。“將軍一副不信本宮的樣子,為何還讓本宮來說清?既自己心中已明,便不必再來多此一舉了吧————”
「啪——————」
風離胥一耳光上去,打得祁盞跌坐在地。
祁盞抬頭,眼中是他最恨的那股子倔強。她擦擦嘴角滲紅,輕蔑看他:“怎么,本宮說對了,你無言以對就打本宮?將軍啊將軍,本宮真可憐你,你所謂的喜歡只是在打動自己罷了————本宮從不稀罕————額————”她話說一半,風離胥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紅了眼,被逼瘋了。
祁盞無力捶打他的手,心中不斷念著,若是死于這里,那自己的命便是如此,不能成大事,她也認命————
“你從未稀罕??你好骨氣啊——————”風離胥怒吼,“你就是個不安分的賤人————全都怪你勾引————全部都怪你————”
“咳咳————”祁盞痛哭閉眼。
看她痛苦,風離胥殘存的智不斷在心中反復(fù)道,快求饒,只要求饒一句,他便收手。
但祁盞就是一句不求。
頓時怒不可遏,他抓起祁盞頭發(fā),猛往墻上撞了幾下。
祁盞腦袋嗡嗡,干咳道:“咳————本宮真可憐你————可憐你愛人都不會————只沉迷自己造的幻象里————”挨打一陣一陣的痛,她咬牙就是不出聲。
被撞了幾下,風離胥又給了她一耳光,她應(yīng)聲倒在地。
“呵呵......”祁盞一笑,血從口中滲出?!斑B信任都不愿付出,你何談喜歡?”
“住口——————”風離胥咬牙。他接到消息,只覺天崩地裂,眼前都是黑著的。他只想問祁盞句話,她若否了,他可以強逼著自己信她??伤齾s冷笑嘲諷地望著他,比將他踩在腳底還要誅心。他瘋了般抄起燭臺打在祁盞身上,她一聲不喊,連淚都不落。
“你憑什么這么說我......憑什么這么說我......”風離胥低吼。
祁盞倒地動彈不得,疼得眼花惡心。
她不能死在這里......不能......
她還沒親眼看著祁祜登基,還未跟璟讕在一起......
璟讕......
璟讕......
“看著我——————”風離胥丟掉燭臺,俯身掰著祁盞下巴,祁盞抬眼,雙眸如利刃般看著他。
倏爾他被震了下。
祁盞迷人又恨人之處,就是她一身傲骨。
高貴暗含桀驁,是他最無法企及的。他在她面前,總是如此,如螻蟻輕賤,他總汗顏無地。
“......”風離胥紅著眼,伸手去扯她的衣領(lǐng)。
耳畔裂帛聲刺耳。
祁盞輕蔑含血,揚起下巴看風離胥,“你也就這些本事了......不枉本宮從未瞧得起你......”
“隨你——————”風離胥違心逆意,低頭吻住祁盞,和血吞下。
這廂,鴛妃連夜到了永祿宮。
“太后娘娘......”
太后雙手合十,上了柱香。
“列祖列宗保佑,成敗在此一舉了......”太后念道罷了。起身抓住鴛妃的手,“曜靈出事了。如今正是扳到太子的最佳時機。咱們該準備上了......”
“好。”鴛妃屏氣。早就做好了打算。
瑭腐腐
【邵姐辣評】:啊啊啊啊啊,氣死老娘了媽的————求求你了糖包,讓我復(fù)活吧??!下一集來一個招魂之回魂夜之大年初四要你命——————保鏢不能這么打我閨女,我在上一部辛苦生的,要老鼻子命了,他敢打我女兒?!家暴bis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