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話
從永祿宮回來后,麗妃便去了凌霜殿。
“娘娘,怎么辦呀,我不會害了幾個孩子吧......”麗妃急得落淚。洛酒兒道:“你是不是糊涂了?你怎么能不同我說,自作主張?再者說了,哪有這么巧的事,你來就有人來送藥……”
麗妃哭道:“我想著,鹿姝也不敢騙我,沒想到她出來就是存著報復的心......”
“貴妃娘娘——————”
外頭宮人通報:“稟娘娘,太后娘娘方才薨逝了?;噬下犅勏?,已往永祿宮去了?!?p> “什么?!”洛酒兒跌坐在位上。麗妃痛哭,“不行,娘娘,以免牽扯孩子們,我這就自行了斷,勞煩娘娘告訴虛牙,母妃永遠都念著他。讓他今后別害怕......”
洛酒兒一把抓住她,“這就是你自行了斷能解決的?只會被判上畏罪自殺的罪,止安會更難行走。況且,你難道就不怕死?”
麗妃拭淚,“不怕,真不怕?;屎竽锬飼游??!?p> “不......”洛酒兒抓住她道:“我有個辦法?!?p> 將軍府中。
風離胥閉目側(cè)臥。
“你最好把事情辦成了。浪費我在曜靈身邊,來聽你廢話?!币皇前阉谐鰜?,他真想窩在祁盞身邊溫存?zhèn)€夠。
竹慶拱手:“事成了,我親自看著太后斷氣。而麗妃也未曾停留。阿胥,只要麗妃無心去宮外找人,任她翻遍了皇城也找不到我?!?p> “嗯。我得回落霄洲......”風離胥剛起身,一頓,又躺了回去?!爸駪c啊,你先退下歇息吧。今日你辛苦冒險了?!?p> “不辛苦。我也許久沒回皇宮了。阿胥,今日我想起當年咱們在皇后娘娘生辰宴上里呼外應......”
“咳咳,你說什么呢。記岔了吧。”風離胥裝糊涂。竹慶心領(lǐng)神會,“那我先走了。”
人走后,風離胥輕咳一聲。
“出來?!?p> 璟讕從屏風后出來?!皩④娙缃裨桨l(fā)厲害了,聽氣息就知道是我了?!?p> “你來作甚,方才可是看到我跟曜靈的事了?”風離胥狠瞪他。
要是看到了,就挖掉他的眼。
譏諷一笑:“我不是早就看過了么?”
“那不一樣。那次曜靈是穿著衣服的?!憋L離胥怒起,璟讕伸手讓他坐下。“將軍別氣。我才來。今日我只來問將軍一句話,將軍到底打算做到什么地步?”
這下?lián)Q風離胥上風了?!澳氵@話什么意思?”
“你是打算把我們都弄死?”璟讕急切問,“不是答應我不傷他們性命了么?”
“你說什么呢?我何時答應了?我只答應你不傷及太子,其他人,算什么?”風離胥玩味笑道。
璟讕臟器燒灼,“你......”
風離胥抿唇,得意一笑:“我本來就卑鄙,你又不是今日才知?夏侯九敘,在做事前,你且想想自己的退路?!?p> “那我們的約......”
“自然作數(shù)。夏侯公子,你若還想回耀國復仇,就盡可以想想,你有什么可跟我談條件的。你說你能奪走曜靈,那也不想想,我若是把你這幅面孔告訴她......”風離胥目光狠戾。
璟讕慌張:“不要——————”他怕了。
“不對呀?!憋L離胥譏笑:“她不是愛你么?難道不該你做什么她都原諒么?你怎么不愿信她會原諒你呢?”
“……”
屋內(nèi)不熱。璟讕額前盡是汗珠。
風離胥走近他,“你在大瑞比你在耀國的時日還長。我信你心中定一刻都不想停留在此,想去痛快復仇的吧?”
璟讕喉結(jié)一動。
“你盡可以放心,只要我清除干凈跟我對立、能害得了我的,我絕對會幫你。這么多年我一直在研究你們耀國,十分透徹。屆時你想誰死,我就能幫你殺誰。”摁了摁璟讕的肩,風離胥與他齊肩。
“我走了……”璟讕無力。“我我……絕不會再幫你了。鹿姝也是最后一次……”他一團亂麻。
側(cè)身剛欲離開,璟讕背對風離胥。
“夏侯公子。你真不知曜靈心中所想?這么多年了,你不知她到底為何喜歡你?”風離胥喚住他。璟讕定住不言語。
風離胥也未回頭。
“皇上和太子就是你這樣的?!笨∶啦环?,不食煙火,悅懌若九春,磬折似秋霜。
身后無聲。璟讕走了。
風離胥不屑冷笑。
宮里正打更,看皇上來了,連忙跪下讓路。
祁禎樾下步輦。
“皇上駕到——————”
洛酒兒上香。“娘娘保佑……娘娘保佑……”
“皇上萬福。這個時候了,皇上怎就來了?”
祁禎樾坐下問:“你罰麗妃了?”
“是。她擅自去見了太后娘娘,臣妾便罰了她禁足。連七日面壁抄書。這可是皇上定的,她可是不把皇上放眼里,臣妾平日再寵著她,這次也不成了?!甭寰苾汗蛳碌馈?p> 祁禎樾面色平淡,冰冷眸光透盡審視。洛酒兒不去直視?!熬苾骸阒馈筠傲恕1蓝觥!?p> 洛酒兒道:“是啊,臣妾聽聞了?!?p> “只有麗妃最后見過她。你要朕信不信她?”祁禎樾質(zhì)問。
洛酒兒跪下叩頭?!盎鼗噬?,此事的確方方面面都像麗妃毒害太后,但麗妃毫無理由根據(jù)啊。今日麗妃說是聽聞玥婕妤的話才去了永祿宮,說是皇上要請?zhí)竽锬锍鰜恚愬判牟幌虏湃ヒ娏颂竽锬?,誰知太后娘娘快要不行了,她便來告知臣妾,臣妾看她擅自去了永祿宮,當然得罰她。但毒害太后,臣妾以性命擔保,麗妃不會?!?p> 祁禎樾抬手,“你先起來坐下說。你說玥婕妤?她跟麗妃說朕要請?zhí)蟪鰜恚俊?p> “是?!甭寰苾狐c頭。
祁禎樾對一旁禾公公道:“去把玥婕妤叫來。”
“皇上……”洛酒兒喚住祁禎樾。“皇上還記得當初對峙么?玥婕妤誣陷若瓷。這事定會成當時局面,各執(zhí)一詞。如今皇上為了皇后娘娘,原諒了玥婕妤誣陷若瓷的事,臣妾怕……玥婕妤來了又成當時樣子啊?!?p> “但太后死了?!逼畹濋械?。他攥著手中佛珠。
“皇上要留著太后么?”洛酒兒反問。
祁禎樾盯著她,眸光飽含深意。
洛酒兒道:“太后娘娘陷害儲君,誣陷公主,威脅皇子,這些足以投她進北苑去了。只是皇上仁愛,念及一場情誼,沒把她如何。但皇上就想留著她么?還有何用?有些事,不如就糊里糊涂過了,不但能替皇上分憂,也能保留情面?!?p> “……朕之前怎么就沒發(fā)覺你這么厲害啊?酒兒,朕恍惚覺得你還是十二歲時跟朕走的那個姑娘么?”祁禎樾似笑非笑道。洛酒兒訕笑,“酒兒……這么多年伴君,總不能一成不變吧?;屎竽锬镌谔煊徐`,定也不想臣妾像在潛邸時候受人欺負吧?!?p> 欺負她的,都比她先死了。
祁禎樾伸手握住她的手,“你說的對。有些事不追究倒是利于局面?!?p> “天不早了,臣妾恭送皇上?!甭寰苾盒卸Y。
“不留朕么?”祁禎樾問。
洛酒兒道:“玥婕妤剛與皇上重修舊好,她既得皇后娘娘親自庇佑,定是比臣妾伺候得好?!彼瑯铀菩Ψ切Α?p> 輕笑一聲,祁禎樾抬起她的臉?!澳憧烧媸遣坏昧?。”
他走后,洛酒兒渾身泄氣,癱坐在地。
“娘娘……”宮女們上來扶她。
洛酒兒命人倒茶,將茶水吃了個干凈。
“呼……來人,拿上通行牌幫我給東宮帶句話?!?p> 子時已過。
東宮還有燈火。
“完了?!逼铎锂斎活^疼?!安悔?,閔娘娘今晚是在父王前面徹底暴露面貌了,父王生性多疑,今后定不會把實權(quán)交于閔娘娘了。”
“咳咳咳?!惫珜O不冥輕咳幾聲,“此話怎講?”
祁祜道:“結(jié)合今夜的事,閔娘娘為保護麗娘娘徹底在父王面前暴露了算計心機的一面,父王回去后定起疑心。閔娘娘這實權(quán)……我擔心啊。”
公孫不冥道:“那皇上會讓鹿姝也代理六宮?”
“你不在這宮中久待。并不是父王寵愛誰就要給誰實權(quán)的??峙率区x妃。真是便宜這娘們兒了?!逼铎锢浜叩馈9珜O不冥道:“那……豈不是對我們不利?不過只要能保全麗妃娘娘,不利就不利了吧?!?p> 祁祜點頭,“是啊……”
“止安?!?p> “嗯?”祁祜本在扶額,公孫不冥一喚便正色看他,“怎么了?”
公孫不冥坐上榻,“止安……太子妃你到底……看上了哪家姑娘?今日我又看一批秀女進了宮。是要見你的,皇上總是要安排的……要不為了穩(wěn)固局面,就收皇上送來的姑娘為正妃吧......”
“我不會立正妃,今后也不立后?!逼铎锏馈!拔也幌氚岩粋€人架在極度累和孤單的地方看著他枯萎。母后如此活潑的人,后來……她眼中再無光彩。我不是個好兒子,沒能護住她。她死在……我面前……”他牽強用勁笑,在看公孫不冥后收起了笑。
“我總覺得,你可找個天真善良的,依附你以你為天,就不會得此心患?!惫珜O不冥想了想,“嗯,也可活潑可愛,沒見過什么風浪,咱們也好保護她......”
祁祜吃了口茶,微微抬眉?!拔也幌矚g活潑天真的。長這么大,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不用自己爭取就得到一切,還成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彼抗饫滟?,不近人情。公孫不冥不禁道:“祁家都是這種性子,怎么就有了若瓷這么溫柔善良的姑娘啊?!?p> “日子長著呢?!逼铎镎Z氣帶上了幾分嘲弄?!安悔?,明日下朝請若瓷用早膳吧。你提起她,我就十分想她了?!?p> “好?!惫珜O不冥與之碰了碰茶盞。
次日清晨下朝。
“他怎么來了?”祁祜不屑看著風離胥,風離胥同眸光不忿望著他。
祁盞坐下,“他非要跟來?!彼€抱著梓粟,梓粟喚著:“舅舅~~”
“哎?!逼铎镄χ?。
風離胥同坐下:“我今后會好好待曜靈的,你且放心吧,太子殿下?!?p> “你在這里真是讓人倒胃口?!逼铎锾鹣掳涂此?,“你難道覺得本宮很想見你么?”
“我知殿下見我沒好話。但我也沒抱著讓殿下舒暢的心來的。”風離胥坐下道。四目相對,觸及飛火。祁祜轉(zhuǎn)而對公孫不冥道:“不冥也坐下用膳吧,上次若瓷就說帶你來醉仙樓吃酒,被玄劍的事耽擱了。”
風離胥無語看向他。
公孫不冥忍著不適坐下,不去看風離胥。
祁盞給梓粟夾酥煎竹節(jié)魚,“哥哥,父王真的讓鴛妃娘娘協(xié)理六宮了?”
“可不是真的么。不過閔娘娘倒不算難受,父王下了朝帶著鹿姝也去御花園賞花,閔娘娘十分大氣地言道‘臣妾祝皇上與玥婕妤琴瑟和諧,永結(jié)同心~~’————”祁祜拿著筷子捏著嗓子學著洛酒兒,模樣有幾分詼諧。祁盞正吃著點心,不禁捂嘴,“天爺,父王聽了這話......那不得氣死?”嘴上如此,心里卻有些幸災樂禍。
“高明吧。父王念著跟母后相見呢,這一把不得惡心足了?!逼铎餂_她努努嘴。兄妹倆嘖嘖一番。
“若兒,別總吃這個蓮花酥,吃飯。總吃零嘴......”
公孫不冥道:“人家想吃什么吃什么唄?!笨粗硐蓸窃缟派阄毒闳瑓s莫名毫無食欲。祁祜道:“她從小挑食剩飯的,我要是不管著她,事事由著她,根本長不了這么高。”他夾了甜橙蝦給他,“我發(fā)覺,自從你的膳食被指定了,你就對其他東西沒胃口了?!?p> “你會錯了吧?!惫珜O不冥隨口吃了些。
祁盞道:“我上次見不冥哥哥的晚膳,好不豐富啊,板栗濃湯牛腩煲,蝦蟹粥,火燒四季菜,還有個甜品......柿餅真的好甜~~我蹭了一兩個呢?!?p> “你喜歡就來吃唄?!惫珜O不冥沖她寵溺一笑。
“你喜歡吃柿餅?”風離胥突兀插言。
其他三人一愣。
祁盞頗為無奈,道:“談不上本宮喜歡。就是喜歡搶別人吃的。別人喜歡的本宮就喜歡,別人沒那么喜歡,本宮也不喜歡了。”風離胥被她嗆,絲毫不惱?!靶?,你喜歡什么就盡管同我說,我定給你弄來?!?p> “不勞將軍費心。”祁盞見祜、公二人面色不爽,連忙岔開話,“哦,我昨日聽虛牙說,南初哥哥的妹妹,繡繡知道么……”
“宗南悠???”祁祜吃了口湯,“這絕對是個極為聰明的姑娘,不高嫁,但嫁得貴。嫁了個家里世代做珠寶營生的,家里就她身份貴,還有錢......”
祁盞瞇了下眼,撇嘴道:“別提了。你看著她過得不錯,但她那個婆母,真真厲害啊,一口一個多子多福,逼著她丈夫納一房。繡繡頂了幾句嘴……那可是南初哥哥的親妹妹,她婆母那里說得過,直接罰了她規(guī)矩。唉,昨日南初哥哥覺得妹妹受委屈了,粵粵姐姐直接去了她家鬧了一頓?!?p> 公孫不冥不禁打了個寒顫:“粵大夫人,沒打人吧?”
“怎么沒。繡繡的婆母被砸到了頭,正喊著去天子前告她,粵粵姐姐扯著她去,她又不去了?!逼畋K咋舌搖頭,順手摸了摸梓粟的頭,喂了他喝湯。
“唔。人為何要這般活著呢。自己過自己的日子,何必非要去干涉子女如何呢?!逼铎镏睋u頭?!耙话阕隽斯?,都全然忘了自己年輕時候的苦,凈想著怎么折騰子女了。”
風離胥又插言:“但父母再如何,也是父母。就算錯了,為了孝道也得聽聽?!?p> “那你就不痛快著吧?!逼铎镛q道。
祜、盞心中嗤之以鼻。
風離胥道:“見父母高興,自然心中覺得吃些苦也沒什么。”
“那可真是對不住了,本宮和哥哥從來沒管過父母想法。就算抓我們打,我們下定決心的事也不會變。”祁盞橫眉嘟嘴,似是生氣了。
風離胥看她嬌怒,雙頰如鮮李,可愛至極。“那你可真是個小祖宗?!?p> “別這么叫她??!”
“別這么叫我??!”
祜、盞兄妹怒喝。
這下不但風離胥被喊傻了,連著公孫不冥也傻了眼。梓粟更嚇得不敢動。
“你倆怎么了?”公孫不冥伸手摩挲祁祜背心。“若兒怎么了?突然生氣了?”他心中擔憂。祁祜放下筷子,“沒事,不冥,別擔心?!?p> “沒事。將軍諒之,對不起......”祁盞上去牽住風離胥的手,風離胥手中筷子一下掉了?!盁o礙無礙的。曜靈,你沒事吧?”他柔聲問道。
祁盞搖頭:“將軍,吃好了咱們走吧?”
“不了,我不回家。我去軍機閣議事?!憋L離胥扶她起來。祁盞伸手抱起梓粟,“你今日想跟舅舅走是吧?那就跟舅舅走吧~~母親晚些來接你?!?p> 梓粟伸手要祁祜抱。祁祜接過他,“若兒,我得回去說擎鐘幾句,這孩子進來越發(fā)胡言亂語了。說的話我都心里一顫。有些事情他不清楚,根本不懂,就隨意說話真不好。也得讓閔娘娘說說他母妃,不要每日光記得攀炎附勢了,多多管管自己兒子。又不是給我生的。”
“你還是說話少些斥責,多謝勸誡吧。擎鐘和永禮被哥哥保護得好,不比虛牙跟著經(jīng)歷了些,有些厲害他不知道。在他這兒,就是哥哥們莫名其妙不好了,父王不知為何恨上了六哥哥。有些話他不懂的,這個年紀也聽不進去。”祁盞在一旁道。
“是了。就是沒經(jīng)歷過事,才這般任性。總覺得自己大了,讀了些書,便得意自大了起來?!逼铎锔胶?。
走在前的風離胥突然揚起了嘴角。
回宮中路上,梓粟問祁祜:“舅舅有孩子么?”
“你忘啦,上次舅舅同你說過,舅舅孩子不在身旁?!逼铎锉е魉诘?。梓粟問:“為何呢?”
“......舅舅想要保護他?!逼铎锸站o手臂,“就像你母親總是會保護你一樣。”
“保護我......”
“對啊?!?p> 公孫不冥道:“若是你和張才人的孩子在你身邊,也會這般伶俐。也有四歲了?!?p> “他從出生那一刻,我就沒抱過他,甚至沒見過他。嫻檸這么多年了,也不給我個信兒。好在我知道她老家地方,等一切安定下來,我一定一定補償她。”祁祜心中之悲,如論如何,也不會表露出半分。
“只是今日風離胥跟著若瓷作甚?他盤算什么呢?”祁祜看梓粟看別處,心不在此才敢對公孫不冥道。公孫不冥頓了一頓,“他自然心存不善。只是……如今咱們在明處,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他在暗處……往往這樣最難。兩人皆低頭不語。
還未到東宮,他便把梓粟遞給了身邊宮人,“先帶風少爺回東宮?!?p> “擎鐘——————”
今早說祁齡,這會子抬頭便看到了他。
“哥哥……”祁齡過去行了禮,面露怯意。祁祜打量了一把,“你出宮干什么去了?”
祁齡道:“哥哥不也出宮了?”
“哥哥出宮那是下朝跟你曜靈姐姐用了早膳。你也是去用早膳了?”祁祜質(zhì)問。祁齡垂頭不語。
祁祜冷臉道:“我知道如今我說話也不好使了,你自己有你自己想法。但你大了,有些事能做能說,有些事就得憋在心里,你得清楚?!?p> 祁齡委屈。
“你虛牙哥哥跟你這般大的時候,都跟著上朝堂了。我念在你年紀尚小,跟父王說等你和永禮離宮封王之后再上朝堂,是想讓你再讀一些書,免得今后上了朝堂被人恥笑,可不是讓你在外面瞎玩的……”祁祜忍不住訓斥起來,惹得公孫不冥輕咳一聲。
“……說你你得聽著。今后要是橫出事端,哥哥在能幫你擋一下,哥哥萬一不在了呢?你到時候怎么辦?”祁祜放低了語氣。
祁齡略不忿,“我都長大了。許多事不會給哥哥惹麻煩。哥哥當年不也是幫著虛牙哥哥擺平了許多事,也不見哥哥說些什么……”
這話倒是令祁祜真氣了,不禁沉聲:“好,就算哥哥有些偏心你虛牙哥哥,但這么多年,缺了你什么?對你不好么?還想哥哥怎么對你好?”
“不、不是……哥哥我錯了,你不要生氣。我今后都聽哥哥的?!逼铨g欲要跪下,祁祜扶住他?!安皇潜浦阏J錯,是你得聽話。今后不許亂說話,亂跑了,知道么?”
“是。今后我都謹遵哥哥教誨?!逼铨g行禮。祁祜擺手,“行了,去吧。”
祁齡跑走了。
祁祜轉(zhuǎn)而小聲對公孫不冥道:“去查查他今日去哪兒了?!?p> “不必查了哥?!逼钤КF(xiàn),驚了祁祜一下。
祁元低聲道:“他……去城外給他六哥做了一場法事?!?p> “你……你去查了?”祁祜問。
祁元扶他,兩人踱步往彩鸞宮走。
祁元道:“他這幾日奇奇怪怪的,我生了疑心,便派人跟著查了查?!?p> “啊?!逼铎锘腥唬澳銢]聲張?我以為你得大聲去罵他?!?p> “這事不敢鬧大。咱們慢慢同他說罷。我把查此事的人調(diào)離京城了,不必怕事暴露?!逼钤f罷,祁祜欣慰一笑。“也該你辦事我放心的時候了?!?
瑭腐腐
【邵姐辣評】:洛酒兒:兄弟們,準備團戰(zhàn)?。∵@把我必不可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