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話
連連點(diǎn)頭,鴛妃急切道:“真的真的,只要你肯放過靖蘊(yùn)......本宮就這么一個兒子啊......”
祁盞鄭重點(diǎn)頭:“是了是了......”
“曜靈,你要知道,本宮只有這個孩子陪在身邊......這么多年真的不能失去他......”
“是了是了......但我在此坑里跌倒一次便夠了,不能跌倒復(fù)次?!逼畋K猛變臉。
鴛妃嚇愣住。
“唉。娘娘就這么一個兒子,兒臣也就這么一個哥哥。憑什么,為了娘娘這一個兒子,我就得讓哥哥受氣呢?”祁盞攤手。“崇才人您知道么?這么多年在東宮勾結(jié)風(fēng)離胥,讓我們吃了不少虧。我有時都想,這個崇葉......是不是你跟太后安排的?”
“曜靈——————”
“噓!”祁盞瞪直眼,輕聲道:“但不妨事。不是不愿說么。那就做柴火進(jìn)鍋爐吧......”
鴛妃冷汗直流。
“娘娘,你們拿我們這幫弟弟妹妹,讓哥哥受了這么多委屈,您說,兒臣該不該就這么算了?”祁盞問。
鴛妃垂淚:“本宮真的是被逼的,你母后在世的時候,我——————”
“你個當(dāng)年給母后捏肩捶腿的也有臉提及她?”祁盞一句令鴛妃語塞。“娘娘,要不是看在靖蘊(yùn)哥哥同我是手足,我早就撕了你們的皮面讓你們現(xiàn)出狐貍真身了。但如今不了——————我發(fā)覺,把你們一個個弄得惶惶不安,倒是令我十分開心,我還未這般爽快過呢。風(fēng)離胥......呵呵,你們真以為我是怕他?是他走了我才敢出手?”
看她瘋魔樣子,鴛妃嚇得手腳冰涼。“本宮走了——————”
“我還沒說完你坐下??!”祁盞厲聲一喝,鴛妃嚇得立刻端坐。
“風(fēng)離胥,我要慢慢給他留個大大的出其不意。他會喜歡的?!逼畋K瘆笑。
鴛妃太怕了。不曾想過,邵韻宅的女兒竟比她還不管不顧。
“別想著出去跟任何人商議。不然下一個,我真沖著靖蘊(yùn)哥哥去。反正我最記掛的人快不成了,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煢煢孑立,什么都不怕?!逼畋K嘲弄看鴛妃落荒而逃。
她扯扯嘴角?!叭缃?,我誰也不信?!?p> 轉(zhuǎn)眼祭祖。
今年太子不在,倒是令人心空蕩不適。
祁盞身著橘底水波紋裙,外披猩紅兔毛邊斗篷,戴牡丹發(fā)冠,盛氣凌人。
祁蒼扶著她跪下叩頭上香?!叭麸L(fēng)離胥在,或許會被嚇得自挖雙目?!?p> “那最好了。他就是個自以為是的蠢貨?!逼畋K哂笑道。
祁蒼不禁嘆:“眼看著冷清得只剩下咱們了。還有這些小娃娃......”
“都被父王殺光了?!?p> “噓——————”祁蒼捂住祁盞的嘴。“算我求你,少說幾句吧?!?p> 祁盞冷眼瞥見宋未春隨祁微也來了。
“......”
不遠(yuǎn)處宋未春扶祁微下臺階?!凹變?,今日我總有不祥之感。我見曜靈就怕......”
“怕甚?!逼钗⒘R道:“就你這點(diǎn)骨氣,若不是尋了我,你這輩子也休想在朝做出一番事業(yè)。”
“是是是,我是樣樣都不如風(fēng)離胥大將軍。但我對你可是言聽計從,可是真的啊......總沒虐待什么的吧......”宋未春道。
祁微哂一聲?!皢?,你還想打我?”
“哪里敢呀?!彼挝创焊?。祁微嗤鼻:“你看看如今曜靈的樣子,還覺得她柔弱么?”
宋未春“嘖”一聲?!翱墒亲屛掖蟪砸惑@。不過平日里看不來呀,興許是被太子殿下的事逼瘋了?!?p> “她從小就是這樣。披著兔子皮毛,隱起來獠牙?!逼钗⒌馈?p> 祁盞一直看宋未春,她一個眼神瞥給蝶月,蝶月心領(lǐng)神會。
待眾人進(jìn)普陀寺時,蝶月趁祁微不在湊到了宋未春身前。
天冷路滑,祁盞上去扶著祁禎樾。
“父王?!?p> “嗯?!?p> 祁禎樾看她,不禁道:“你的模樣,真像你的母后?!?p> “不像啊?!逼畋K道?!皟撼寄睦锬軌虻蒙夏负蟀敕謨A國傾城?!彼齽澾^臉上傷疤。“特別是有了這個疤之后,也不知何時能好......母后當(dāng)年的疤是何時好的?”
“別說了。”祁禎樾道。
祁盞挽著祁禎樾:“父王,兒臣還是要謝過父王的。那日在東宮鬧翻了天父王都未曾處罰兒臣半分?!?p> “朕是看你母后的情面,萬一止安不好了。還有你?!逼畹濋械馈?p> 微微顰眉。祁盞訕笑:“不呢,等哥哥好了,父王該罰該殺,兒臣絕不眨眼?!?p> “你小身板受不了?!逼畹濋械馈?p> 父女相談,祁盞忽抬手對上宋未春的眸光。
“父王,兒臣先告退了。”
“??怎么?”還未問出何事,祁盞便離去了。
祁禎樾看她朝宋未春走去,兩人相視前后走到菩薩廟后。
“......禾子?!逼畹濋袉?。
菩薩廟后無人,祁盞與宋未春面對。她眼眸飄忽一下,后氣定?!八魏顮敗!?p> “公主殿下命人喚臣來何事?”宋未春行禮道。他不知為何,見祁盞竟有些怵。
“宋侯爺忘了本宮對侯爺說的話了么?要你離開京城?!逼畋K昂起下巴。宋未春道:“臣......臣知道,但臣無法做到,你那姐姐,還有你的孩兒們,都在京城生長,讓臣走,臣能去哪兒啊......”祁盞冷笑一聲:“侯爺別忘了,當(dāng)年您可是先騙了幼宜姐姐的。”
“公主殿下!此話可不能亂說啊——————”宋未春著急道?!熬退惝?dāng)年您親眼看見臣跟幼宜相見,那也只是互相欣賞,僅此而已,上次您說話如此難聽,這要讓皇上聽去了......”
祁盞道:“好,不談此事。那就說說為何本宮定要你離開京城。你當(dāng)年依附章王哥哥和太后,如今依附風(fēng)離胥去迫害哥哥,難道本宮真看不出么?無論如何您都會對我們敵視,若哥哥繼承大統(tǒng),您想想自己的處境吧。如今本宮是為你好?!彼拇_是害慘了他們。
宋未春急迫解釋:“臣是逼不得已呀!不怕公主殿下笑話,臣當(dāng)年就是靠著南大人透題才得以高中狀元,南大人和太后娘娘就是看中我能當(dāng)?shù)妒沟?。后來,你們家風(fēng)大將軍又知道臣不少事,臣真怕事情敗露,才不得已跟著做了不少錯事。臣真的怕啊......公主殿下,求您千萬別殺臣......”
祁盞道:“都是風(fēng)離胥指使的?那本宮要你上殿前指認(rèn)風(fēng)離胥,你敢么?”
“不不不——————也不全是大將軍指使?。“ィ?!臣根本沒害過人——————”宋未春慌了?!肮鞯钕虏灰俦瞥剂?!想想殿下的姐姐,那可是您的親姐姐,您舍得讓她失去夫君么?”
歪頭一笑,祁盞挑眉。
“???”宋未春不解。
“今日對本宮說的話,算不算當(dāng)面鑼對面鼓?”祁盞問。宋未春點(diǎn)頭如搗蒜:“算算!自然是算的......”
“哦~~~”祁盞點(diǎn)頭。
“是么——————”身后一聲厲喝。
宋未春屁滾尿流,一聲嗚咽,竟昏了過去。
禾公公面露尷尬:“這......咱家這就叫人把駙馬侯爺抬走......”
祁盞跪下行禮:“父王怎么跟來了?”
“別裝了?!逼畹濋欣淠樀??!澳惆央抟^來不就是要朕聽見宋未春親口承認(rèn)他與風(fēng)離胥串通去謀權(quán)了么?”
祁盞跪地仰頭傲氣看他,“不錯,父王果真是父王。不過兒臣沒什么可隱瞞的,張河不愿供出風(fēng)離胥,那兒臣有的是辦法。難道父王就這么怕風(fēng)離胥被人供出?我朝就只有這一個常勝將軍?”字字鏗鏘,祁禎樾神情依舊淡漠。
伸手拿手中佛珠拂過祁盞側(cè)顏傷疤,“你可真是本事了。”
“兒臣不會放過風(fēng)離胥,一把下去玉石俱焚也要讓他付出代價。是誰指使人在名單上做了手腳,是誰毒害了哥哥,父王心知肚明,卻忌憚他朝中勢力和手中兵權(quán)對他束手無策,您何時變成了這種人——————”
「啪」
祁禎樾一耳光不重,祁盞偏過頭仍眼神無懼。
“您不惜看兒臣被他打得慘不忍睹,您什么都沒說。方才您也說了,兒臣的小身板受不住處罰。不然吧,風(fēng)離胥下手重多了?!逼畋K說罷,祁禎樾轉(zhuǎn)身而去。
祁盞猛舒出口氣。
這一次,才是真痛快了。
“聽聞了么——————”叢婕妤碎步奔來?!盎噬袭?dāng)場擒了宋駙馬……”
孟婉容道:“宮里都傳遍了。聽聞……還扯上風(fēng)大將軍了?誰知這個宋駙馬說了什么呀,直接被打發(fā)到刑司了?!?p> 叢婕妤嘆:“這么多年也沒發(fā)覺皇上火氣這么大。佟妃姐姐,您是老人了,您說皇上這一遭能饒了宋駙馬么?”
“自然不能的,本宮還未曾見過皇上饒了誰,除了皇后娘娘……”佟妃心有余悸?!爸皇沁@個宋駙馬也傻,這種謀權(quán)之類的話怎能在外隨隨便便說了呢?”
“他可不傻。狀元郎呢……”
“什么狀元郎,他那才是假的呢。真的狀元郎是宗侯爺那種的,腹有詩書氣自華。”
“別說了,幼宜公主來了……”
宮妃四散。
祁微哭得雙眸通紅,坐步輦進(jìn)了壽安宮。
她素衣散發(fā)跪求祁禎樾息怒。
洛酒兒正巧從壽安宮過,不免唏噓。
“幼宜,皇上興許就不見你了。要不來本宮那兒吃口熱茶吧?過年的,別惹皇上不適?!彼⑽聪虏捷偂?p> 祁微道:“兒臣不去了,兒臣只要見父王一面……家里的孩子還等著父親……兒臣不能放任相公在那十八層地獄里遭罪……他身子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不能受半分波折的……”
看她可憐,卻只言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轉(zhuǎn)而又想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洛酒兒不忍再看,“這樣吧,本宮幫你進(jìn)去求個情……”
“?。《嘀x貴妃娘娘……”祁微連連叩頭。
洛酒兒道:“至于成不成,本宮不敢拍胸脯說……”
“無礙的……只要能見著父王的面……”祁微哽咽。
念著祁微被當(dāng)棋子使了不少時日,還害了個孩子,洛酒兒也于心不忍。
壽安宮偏殿,祁禎樾看日漸枯槁的鹿姝也不語。
鹿姝也跪下哭道:“皇上,求您饒了臣妾的家人吧......臣妾愿替他們死——————”
“到底誰安排你來的?”祁禎樾質(zhì)問。
鹿姝也捂臉痛哭。
“鹿姝也,看來你真的沒明白。”祁禎樾道。他起身出門,“自己再想想吧?!?p> 禾公公命人鎖上門。
“皇上,”他伸手扶祁禎樾下階,“奴才不懂?!?p> “何事?”
“為何要玥逼婕妤供出風(fēng)大將軍?”禾公公問。
祁禎樾道:“朕本想給他足夠的權(quán),用他把來尋的幾國平定,之后收回虎符。如今看來,甚是棘手。若玥婕妤能供出他,利用縱使謀害皇后的人入宮可是大罪。他日攤開在面前,他想抵賴都無法?!?p> “皇上圣明。咱家也不明白曜靈公主殿下......”禾公公道。
祁禎樾問:“有何不懂?”
“為何這次這般容易就讓宋侯爺說了實(shí)情......”
答曰:“自然是他慌了。前幾年,無論是若瓷也好,止安也罷,都有所顧忌,無從下手,就算把刀架在宋未春脖子上他也不會說的??蛇@次撕開了口子,風(fēng)離胥大意,一步走錯,讓他們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而且......若瓷已經(jīng)沒有什么顧忌了,已經(jīng)沒人能威脅住她了?!?p> 祁禎樾到底透徹。
禾公公只道:“皇上圣明?!毙闹袇s忍不住想,你既全部知道,又為何這般放任他們受罪。
“皇上萬福?!甭寰苾毫⒂趬郯矊m殿門前行禮。
“酒兒來了?!逼畹濋蟹鏊?。
洛酒兒道:“皇上,臣妾今日來是......”
“朕知道,幫幼宜求情。朕不會見她的。”祁禎樾道。洛酒兒嘆:“她到底與宋侯這些年,沒什么大矛盾,也是恩愛無比,皇上這般,豈不是把孩子的心撕裂了。”
祁禎樾放開洛酒兒的手:“酒兒覺得,朕是下手重了?”
“只要留他一條命......”
“他勾結(jié)謀權(quán)。這里面,不單險些害死上思,連止安都躺在東宮生死未卜?!逼畹濋姓f罷,洛酒兒連忙撫上他手,“皇上,是臣妾錯了。”
“來吃一杯熱茶吧?!逼畹濋械?。
洛酒兒行禮:“是。”
外面祁微跪著,見天變,灑落小雨。
“殿下快些走吧?!甭寰苾旱膶m女出來道:“皇上不見,也扣下了貴妃娘娘,今日就算是殿下跪得昏厥過去,皇上也不會出來的?!?p> “......”祁微悲氣憋于心頭。
“請殿下快些回去吧。”宮女勸道。
忽宮前宮人宮女全行禮。
祁微回首,只見祁盞正經(jīng)過。
“你站住——————”祁微大吼。
祁盞聞聲,站定。
她冷淡看祁微,“喲,本宮險些沒認(rèn)出來,幼宜姐姐怎成這樣了?是在求父王原諒么?”
祁微狼狽爬起來,“你得意了吧?你把宋未春害進(jìn)了刑司——————你看我如此狼狽不堪,心里得意極了吧?”
祁盞看她輕蔑一笑。
祁微抓著她手腕,一旁蝶月穗兒等宮女連忙要攔,被祁盞止住。
“曜靈,你到底要做什么?哥哥出了事,你去找害他的人啊,你作甚要讓我們都過不好呢?!”祁微也瘋了,想起宋未春正受苦,就恨不得掐死祁盞。“你要什么得不到?你是嫡公主,是太子的親妹妹,父王母后偏愛,天下人敬仰,你還缺什么??為何就不放過我們呢......你命好,你什么都有,為何要這般不依不饒啊......”她說到最后,哽咽得雙眼通紅。
“???”祁盞歪頭,目含戾氣?!澳阏f什么?我命好???”
“你——————額——————”
猛被祁盞揪住衣領(lǐng),祁盞怒吼:“我命好?!”
“公主殿下——————”
“殿下息怒——————”
“我的親娘在我十歲時候被人刺殺,哥哥四面楚歌,我被逼無奈嫁給了恨我入骨的人,被下蠱被虐待,看著自己心愛之人被陷害糟蹋,流掉了自己唯一的孩子,最愛的弟弟死在面前,哥哥還在昏迷,你說我命好——————祁微你敢說你沒欺負(fù)過我?你來當(dāng)?shù)展靼 逼畋K厲聲喝,祁微嚇得直哭。
“我命好,你來當(dāng)我啊——————我看你要不要這么大度——————”祁盞似隨時都要吃了她。
“啊啊啊————放手——————”祁微嚇壞了。
“住手?!?p> 祁禎樾聞聲出來,洛酒兒跟其后。
祁微跪下,“父王父王......您終于愿意見兒臣了......”
祁盞怒視祁禎樾,匆匆行禮便離去。
祁微跪地抓住祁禎樾衣角:“父王你就這么看著她走了?這丫頭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之罪向來也只是口頭罷了。無從追究的?!逼畹濋械??!熬苾?.....”
“皇上,臣妾先行告退?!甭寰苾哼m時離去。
祁微跪著垂淚仰望祁禎樾。
“朕不會放過宋未春,你當(dāng)時不在,不知他說了什么?!逼畹濋许械1咀ブ陆堑氖?,緩緩放下。
祁禎樾對她道:“回去吧??丛谀阈掌睿薏粫涯闳绾?。頂多跟你妹妹一樣,去你封地,別再回來了。等過幾年,無人議論了,朕再給你尋個良人?!?p> “......”祁微挫敗跪著。禾公公給祁禎樾撐傘。
“吉兆兒,回去吧?!?p> 面上漾起一絲苦笑。祁微看祁禎樾,“為什么啊?明明是我先當(dāng)父王女兒的......父王為何就不喜歡我呢?”后她緩緩起身。
祁禎樾命人去扶,祁微搖頭:“父王,兒臣都懂了。”
失魂離去,祁禎樾望她背影不見,才回壽安宮。
回東宮后,祁盞換上夜行衣。
“瑯燁哥哥,宋未春還是什么都不說么?”祁盞問。左丘瑯燁道:“倒是說了些,不過都是些廢話,都是什么受人指使的話。倒是不能一舉擊垮風(fēng)離胥。不過我覺得皇上應(yīng)比誰都清楚吧?就是要收拾風(fēng)離胥,得先收回他的兵權(quán)。”
“那這人就不留了。”祁盞轉(zhuǎn)而對祁蒼道:“上思哥哥,我想請你動手麻利些。”
“嗯,就是當(dāng)年收拾南昭儀的藥。都安排好了,宋未春要身有破皮,真活不過這幾日了?!逼钌n道。
祁盞把面罩拉上?!艾槦罡绺?,允兒姐姐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她說了,以性命擔(dān)保?!弊笄瓞槦钚攀牡┑!爸笪遗扇巳柫?,今日鄭莘的確遞了出城的進(jìn)表給衙門,過子時讓今夜給他開門。”
“無事?!逼畋K抽出落云劍帶上。“不冥哥哥,隨我走一趟吧?”
公孫不冥也換好了夜行衣?!澳且绾纬鰧m?”
“隨車出去,瑯燁哥哥會駕車出去。咱們就在車上。之后再讓蝶月接咱們回來?!逼畋K道。
左丘瑯燁道:“我也幫幫忙吧。許久未出手了?!?p> “定要小心,我在宮里看著?!逼钌n道。
“定要照看好哥哥?!逼畋K道。拉上面罩,她眼中犀利。
子時打更。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打更人沿路高喊。
鄭莘帶一隨從,身著全黑:“老天爺保佑啊,老天爺保佑——————”天知他心里多怕。
“少爺,真能追上將軍吶?”
“這可是尚書大人親自備下的快馬。能不能也試試吧......”
剛出城門,城門便關(guān)上了。
“這......”鄭莘只覺奇怪。無戰(zhàn)事的話,城門應(yīng)一夜不關(guān)的。畢竟還有不少做生意的,半夜進(jìn)城。
正疑惑中,伸手隨從一聲燜呼。
直直從馬上跌落。
“啊——————”鄭莘轉(zhuǎn)頭,只見他后頸插了一箭,摔落下馬。
他哪里見過這等場面,嚇得轉(zhuǎn)頭就要進(jìn)城,忽想起城門已關(guān)。
“救命......”剛嚇得嗚咽一聲,一箭便射來。
正中下腹。
祁盞立于城樓,三箭齊發(fā)。
「嗖嗖嗖——————」
厲風(fēng)凌厲。
“若瓷,你這箭法真是絕。”
城樓之上的守衛(wèi)全被他們打昏了過去。
“不冥哥哥過獎了,我這箭法,在大瑞也只能排第二。”祁盞道。
“誰第一?”公孫不冥問。
“別聊了——————人都被扎成刺猬了,快快走吧——————”左丘瑯燁著急催促。
兩人轉(zhuǎn)身收手。
身周萬籟俱寂。
半夜進(jìn)城商販,見到了官道上的尸首,才驚得報官。
鄭家公子半夜出城,卻被亂箭射殺,矛頭自然直指祁盞。
御書房中焚香正盛。
祁盞被嗆到,微微顰眉。
“父王還有什么話?一并說了吧?!彼虻氐?。
“昨夜鄭莘被殺,是你做的?”祁禎樾開門見山。祁盞道:“不是?!?p> 祁禎樾道:“無論有何矛盾,你得有證據(jù)才能殺他?!?p> “那也得有證據(jù)才能治兒臣的罪。”祁盞道。“父王,若無其他,兒臣便回東宮了。今日三伯伯來,說練好了蠱蟲,要以毒攻毒。兒臣得去陪著?!?p> “你且等等——————”祁禎樾喚住她。
瑭腐腐
【邵姐辣評】:祁微也好可憐啊天啊?!懊髅魇俏蚁犬?dāng)你女兒的,明明我做你的孩子比她做你的孩子還要久,為什么你不喜歡我呢?”她愛犯賤霸凌別人也是因?yàn)榈貌坏綉?yīng)得的愛而已。反觀閨女真是反派演主角戲份……但我還是最愛寶貝閨女,我閨女可真是受太多委屈流太多眼淚了,接著奏樂,接著舞,干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