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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qǐng)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劇本

第一百五十八話

請(qǐng)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劇本 瑭腐腐 6356 2021-07-08 12:00:03

  笛聲繞梁不絕婉轉(zhuǎn)如青絲纏綿,迤邐悠揚(yáng),穿于葳蕤間久久徘徊,芊芊草花霽月清風(fēng)。

  洛酒兒抱著梓粟逗玩了一會(huì)兒,梓粟跑去聽祁祜吹奏。

  “若兒?!甭寰苾簡枺骸斑@就是嫻檸和止安的孩子呀?”

  “是啊。”祁盞點(diǎn)頭。洛酒兒頭次聽聞此事,只覺震驚無比,祁祜竟如此之膽大心狠,欺君之罪和滅妻之罪一個(gè)不剩。

  祁盞道:“哥哥和我,當(dāng)時(shí)都覺得我們不會(huì)贏的。若是輸了,我們說什么也得給邵氏血脈留下一人的?!?p>  洛酒兒吃茶:“孩子你可真傻,你何必跟著你哥哥同生共死呢。你活著,到底是能給邵氏血脈留人的。”

  “娘娘,哥哥要是有個(gè)三長兩短,我真的活不下去的。”祁盞同吃茶?!拔移鋵?shí)懂允兒姐姐為何跟著瑯燁哥哥去了。那真的太痛了,在這世間,你的幸福喜樂都是關(guān)于他,他突然沒了,那人在這世間就無所依了。死了也是干凈,愛恨再也不提。也不會(huì)難受了?!?p>  洛酒兒點(diǎn)頭附和,卻嘆:“可惜我自小就懂,眼前利為上。無論如何人都得搏一搏,有時(shí)我也想灑脫一把,跟著愛的人去了算了,卻也只是想想。你和止安沒苦過,才這么不怕死的?!逼畋K道:“或許是吧。”

  洛酒兒看梓粟有樣學(xué)樣吹笛子,樂道:“這么看,這個(gè)梓粟倒是極為像止安了。你們準(zhǔn)備給他起個(gè)什么名字?”

  祁盞道:“哥哥說叫祁睿玨?!?p>  “好啊。等今后止安繼承大統(tǒng)了,就把給這個(gè)孩子正式的名分。我看著實(shí)在喜歡,白白嫩嫩的。跟他母親也有幾分像。今夜能讓我?guī)ё吡羲蘖杷钜灰姑??”洛酒兒問。祁盞道:“好呀,娘娘喜歡我們梓粟就好。在將軍府時(shí)候,我是真膽怯,怕有一日風(fēng)離胥發(fā)現(xiàn)了。還好風(fēng)離胥不怎么喜歡孩子?!?p>  洛酒兒道:“覺得他只喜歡你的孩子。”

  “不,是我跟他的孩子,我如果生下璟讕的孩子,他一定弄死?!逼畋K吃茶。

  兩人無言看祁祜帶梓粟學(xué)笛子。

  洛酒兒問:“若兒,我還沒問,左丘大人的孩子如何了?這么小沒了爹娘......”

  “他們的大兒子今年過了生辰宴,就是十七歲了,已然能掌家了,前些日子允兒姐姐說過給他們大兒子張羅婚事......這下是粵粵姐姐的事了。二女兒今年也十五,她說她喜歡玄劍哥哥的二兒子,從小兩人兩小無猜的......粵粵姐姐送了信去問蕓娣姐姐。剩下的一個(gè)男孩子也十歲了。大兒子說會(huì)照顧到他成婚成家,送他去讀書。幸而孩子們都大了,這些無需操心的?!逼畋K道。洛酒兒點(diǎn)頭:“這我可就放心了。實(shí)在不成,把他們小兒子給我送來,我給張羅進(jìn)書院......”

  “可別了。我都怕了,書院就是頭一步不好的地方,要是認(rèn)識(shí)個(gè)小王爺......今后跟著在朝中卷入風(fēng)云,弄不好命沒了......”祁盞哽咽一下。她和祁祜,越是想護(hù)著祁元,越是把祁元給毀了。

  “一切皆是命數(shù)。”洛酒兒道。“他愿意的話,怎么都能卷進(jìn)去,要是不愿意,那就怎么都不會(huì)的?!逼畋K附和。

  “行啦,我把梓粟帶走了。”洛酒兒起身。

  “閔娘娘慢走~~”

  待洛酒兒走了,祁盞過去趴在祁祜背上,“哥哥?!?p>  “哎呦,怎么啦~~”祁祜索性彎腰讓她舒服趴著。祁盞道:“咱們要不要把不冥哥哥叫起來呀?他昨日一直在睡,東宮都快成蝶月當(dāng)掌事了。”

  祁祜道:“我說了讓他走,他不愿走啊?!?p>  祁盞問:“我想去大奉樂宮了?!?p>  “今年就去。帶著梓粟一起去?!?p>  “我把左冷吟殺了?!?p>  “殺了就殺了唄。父王都不管,我算是讓你全權(quán)管了。”

  “那我能去耀國了么?”

  “能......嗯???好家伙,你這小蹄子在這兒等著我呢——————”祁祜把祁盞按在懷中撓她兩肋,祁盞笑著扭著,“哥哥哥哥——————我問的是實(shí)話嘛——————我太想璟讕啦————”

  祁祜揉著她的雙頰,“你去耀國?怎么去?父王也不會(huì)放你去的呀。你非得這會(huì)子亂的時(shí)候折騰?等一切塵埃落定,你想如何我都依你。”

  祁盞躺在祁祜腿上,“嗯......”

  “嗯什么。”祁祜刮她鼻尖。

  “那我今晚跟哥哥睡......”

  “都這么大了。還要跟哥哥睡,說出去了,梓粟都笑話你?!逼铎镄Φ馈?p>  祁盞撒嬌:“那你就不會(huì)不說出去......”

  “我憑什么不說出去?”

  “嗚————哥哥~~~~”

  兄妹玩鬧起來,宮中極少如此和睦。

  公孫不冥進(jìn)來,“我外面就聽到你們笑聲了。”

  祁盞起身去抱公孫不冥:“不冥哥哥~~哥哥欺負(fù)我。要把我的事都說出去————”

  “倒打一耙——————”祁祜起來抓她,祁盞連忙往公孫不冥身后躲?!澳氵^來——————”祁祜佯裝生氣,公孫不冥攔著,無奈伸手抱住他:“哎呦~~~~”

  祁祜隔著公孫不冥,去抓祁盞,惹得祁盞躲在公孫不冥身后大笑。

  “殿下,程王殿下去了壽安宮與皇上弈棋......皇上要請(qǐng)?zhí)拥钕逻^去?!钡逻M(jìn)來道。

  祁祜一頓,“什么?他來了叫我過去作甚。不去————”之后接著去抱公孫不冥,跟祁盞玩鬧。蝶月道:“皇上親自派何總管來了......”

  祁祜停下,“是么?這點(diǎn)小事還需禾公公請(qǐng)。”

  “哥哥你就去吧,萬一是什么事呢?!逼畋K道。公孫不冥也跟著道:“是啊,你就去吧,萬一有事呢?!?p>  祁祜道:“那成。你讓我去,我就去吧?!彼膊粨Q極服。

  不曾想禾公公進(jìn)來了?!疤拥钕拢噬献屧奂襾碚?qǐng)皇上呢。”

  “本宮這就去。何必勞煩公公親自來。”

  禾公公有意無意瞥了公孫不冥一眼。

  他正背對(duì)自己與祁盞玩樂。

  “哦,就是皇上怕殿下不來。”禾公公道。

  祁祜擺手:“唉。父王真是......”

  他走后,祁盞拉著公孫不冥的手道:“不冥哥哥,我真的想去耀國了,也不知父王能不能放我去。”

  公孫不冥道:“皇上自然不會(huì)放的。但止安要是繼承大統(tǒng),說不定會(huì)讓你去。不過聽聞,璟讕繼位了。他為帝,你去了只能做皇后了......”

  祁盞嘆氣?!澳蔷停娮詈笠幻?。他不會(huì)放棄帝王之位,我也不能離開哥哥的。”

  “沒事,他日你去,若是可以我陪著你去。我也好想璟讕。”公孫不冥道。只要我的身子能撐到。

  祁盞眼神一亮:“真的?”

  “真的......若是這輩子只跟璟讕見最后一面了,這個(gè)東西你替我給他?!惫珜O不冥從懷中掏出一枚銅錢?!斑@個(gè)銅錢是我游歷四海時(shí)碰到你,是個(gè)假錢,上面四條龍印糊了,樣子倒像一只飛鳥,我覺得好玩,就一直帶在身邊。若瓷,你替我守著,他日幫我給他,算是個(gè)念想?!?p>  祁盞推開他手:“唔,你自己交他嘛。我忘了怎么辦?”

  “忘了的話,你就自己留著唄?!惫珜O不冥交給祁盞。

  祁盞接過,“那好吧。”

  兩人相視一笑。

  祁祜去壽安宮,一去就去了半晌,一直到天黑還不曾回來。

  祁盞與公孫不冥也弈了一局棋,兩人穿了珠子,又嘗了不少點(diǎn)心喝了些甜酒,祁盞才道:“看來哥哥是被牽絆住了,不冥哥哥,我去救一救他?!?p>  公孫不冥道:“我也跟著去吧。”

  “你別去了,你身子不爽,就在屋里歇一歇吧?!逼畋K扶他坐好。“今晚我與哥哥一同睡,不冥哥哥若是困了,就先行去睡吧?!?p>  “不妨事,我還是等止安回來再說吧?!惫珜O不冥道。

  祁盞應(yīng)和一聲:“我就去了?!?p>  “好?!?p>  送祁盞出門后,公孫不冥猛地眸光一緊。

  祁盞絲毫不覺身后雙眸犀利。

  竹慶跟祁盞走幾步,無機(jī)會(huì)下手,忽覺身后有一陣陰風(fēng)。

  他不覺加快腳步。

  顯然自己被盯上,而此時(shí)宮中離宵禁還有些時(shí)候,禁軍還未上崗。

  這廂壽安宮,祁祜托腮,看著祁顯哭訴。

  “……父王啊,母妃真的好苦啊,還請(qǐng)父王不要拋棄母妃,去看看母妃吧。兒臣把權(quán)全還給太子殿下,帶母妃去封地,不再回來了,也請(qǐng)父王給兒臣可痛快,放兒臣走吧……”他苦肉計(jì)試探祁禎樾是否重視他們,祁禎樾一言不發(fā)。

  祁祜玩著手中棋子出神。

  這一下午祁顯車轱轆話來回說,訴苦哭難,只是管了幾個(gè)月太子的活,便訴手下人不尊,目中無人,自己到底無實(shí)權(quán)。祁禎樾自然無言。

  放下手中棋子,祁祜道:“程王啊,本宮說你一句,咱們兄弟姐妹之間一向和睦,除了以前崇玄、幼宜喜歡欺負(fù)若瓷————剩下咱們其實(shí)都相親相愛的,你到底怕什么?”

  祁顯一滯,“哥,如今只剩你我還在京城了,其他的孩子走的走,沒的沒,都不在了。弟弟留下也沒意思,還不如走了……”

  祁祜看向祁禎樾:“父王到底誰苛刻靖蘊(yùn)了?他口口聲聲說要走……”

  祁禎樾低頭吃茶。

  祁顯道:“哥你不知么,母妃在六宮都是受人白眼幾十年,她心中有委屈,也不跟外人說起,連兒臣都不說,但為子怎能不知母難處,兒臣自然不愿看母妃受委屈……”

  “皇上————曜靈公主來了?!?p>  祁禎樾喜笑顏開,“好啊??煨M(jìn)來?!?p>  祁盞進(jìn)來行禮:“父王兒臣是來接哥哥的,兒臣不小心弄丟了鳳竹靈犀筆,這是哥哥一直拿著寫文寫進(jìn)的,都跟了哥哥十多年了,如今被兒臣弄得不見……依稀記得這是一套,可兒臣就是找不到了,便斗膽來請(qǐng)哥哥?!?p>  “哎呀呀~你這丫頭,粗枝大葉的還喜歡亂拿東西出去。得了,我回去幫你找找,實(shí)在沒有再找那一套。”祁祜起身行禮,“父王恕兒臣先行告退?!?p>  祁禎樾道:“正好,若瓷也來了,你回宮這么久了,朕還未問你,你是跟風(fēng)離胥和離了?”

  祁祜跪下道:“回父王的話,是兒臣硬讓兩人和離的。這幾日事物重大,兒臣都耽擱了,忘給父王說了,是兒臣讓兩人和離的,畢竟風(fēng)離胥死罪難逃,若瓷不能當(dāng)罪臣之妻啊,兒臣便擅自讓兩人各還本道,畢竟當(dāng)年本就是風(fēng)離胥逼迫若瓷下嫁……”

  祁禎樾道:“雖說已經(jīng)和離,但自瑞朝開創(chuàng),我們祁家就沒有一個(gè)公主和離。老祖宗不做的事,咱們也不能太離經(jīng)叛道。朕知道若瓷苦,凡事不能等風(fēng)離胥死后?你又是清白自由之身。”

  祁祜道:“但天下皆知,兒臣總不能把若瓷再還回去吧?!?p>  “朕想想,你且放心吧,若瓷是必定不會(huì)送回去的。你們都先回去吧。靖蘊(yùn)也先回去。”祁禎樾道。

  祁顯自然心中不順意。祁禎樾見祁盞甚是關(guān)懷,幾句話透著庇護(hù)。

  自己聲淚俱下了一下午,他也只是了了點(diǎn)頭,一言不發(fā)。

  祁祜與祁盞執(zhí)手出去,祁盞道:“哥哥,你瞧父王果然不愿意我和離……難不成我死也得是姓風(fēng)的鬼?”

  “不依也沒轍。我都弄得盡人皆知了。反正逮著機(jī)會(huì)我再磨一磨父王吧。放心。不過你來得真是時(shí)候,我都被祁顯的幾句話磨得耳朵生繭了,他這三腳貓功夫還給我下迷魂陣呢,我正給他挖坑,被你打斷了?!逼铎锏?。

  祁盞嘻笑:“我早在外面聽到啦。靖蘊(yùn)哥哥再說下去,我覺得都要把母后的事扯出來了,趕忙打住吧,扯出母后的事又是沒完沒了,你到底回來睡不成覺。走罷……”

  兩人回東宮,祁盞喚來蝶月問,“不冥哥哥去哪里了?”

  蝶月答:“跟著殿下出去了,還未回來?!?p>  祁祜心立刻提起,“這……我出去尋一尋?!?p>  “干嘛,不冥哥哥在這宮里都是老人了,還能丟了不成?!逼畋K坐下吃茶。祁祜與之面對(duì)坐,“你得知道,我這心中不安,總覺得事沒平完。今日禾公公來瞧,我就覺得不對(duì)?!?p>  祁盞問:“哪里不對(duì)?”

  祁祜答:“他多看了一眼不冥。別看只是這一眼,我就覺得里面不對(duì)……”

  正說著外面通報(bào):“冥總管回來了?!?p>  公孫不冥進(jìn)門,咳嗽幾聲,見兄妹都在,連忙忍下不適?!澳銈兌蓟貋砹?。方才我出去,見到了一可疑之人,便跟了上去,誰知還跟丟了?!?p>  “可疑之人?這宮里戒備森嚴(yán),還能有人混進(jìn)來?好吧,我說笑的,你當(dāng)年都在宮里晃來晃去一百來次吧……”祁祜道。公孫不冥不禁一笑,“哎!我說事呢!那人看著不對(duì),我一個(gè)頭暈也跟丟了。便去打聽了一番,這一打聽果然里面有詭異。前幾日有人在柴房中找到了一身衣裳,是外面人穿得衣裳。宮中八扇門,東西南北,東走水糧柴;西進(jìn)秀女家眷;南走官員進(jìn)貢;北出兵行刑;正門走帝后,也走四品以上官員;后門常年不開;子五門走了就斬;剩下就是走河水的路,也美其美曰建了量財(cái)門,卻根本不能走。其他門看守森嚴(yán)程度不同,除非是知道宮里規(guī)矩的,才能摸進(jìn)來。不可像我一樣趁換班時(shí)候在洪河邊,飛檐混進(jìn)來。”公孫不冥說完,祁祜道:“看來這么多年你真沒白白在宮里當(dāng)差。得了,管他誰進(jìn)來了,他既然留下衣服,冊(cè)子出人做事又沒少一個(gè),說明這根本就是冒名頂替進(jìn)來的。你且安下了心,要真是個(gè)狗賊,不等我抓住他,他就來殺我了。但我也不是乖乖束手就范的。”

  祁盞打了哈欠,“哎,不冥哥哥,早點(diǎn)歇息吧,畢竟我們?nèi)齻€(gè)的功夫,憑誰也打不過。除非風(fēng)離胥親自來殺?!?p>  “那好……”公孫不冥欲倒下了,“那我也早點(diǎn)歇息了?!彼碜訉?shí)在是虛,只是站著多說了幾句就一陣虛汗。

  祁盞看公孫不冥背影,道:“哥哥,我想不管其他的,還是把不冥哥哥送出去吧。父王就算是安心了吧?”

  “好啊,那咱們明日一同跟不冥說說?!逼铎镆怖O。祁盞道:“哥哥別說,我方才嘗了不少點(diǎn)心給哥哥留了一份,哥哥嘗嘗......”

  “哎呦,都大晚上了......”祁祜無奈。

  卻說公孫不冥回房中,他多是有些難受,便掏出祁蒼給的止疼藥,剛準(zhǔn)備服下,猛聽外生異聲。

  公孫不冥警覺起身,手握墻上蒼龍劍。

  出門一看,地上竟躺著一小宮女。

  “槿心......”公孫不冥上去抱住小宮女探探鼻息,還好只是被人打昏,還未扭斷脖子公孫不冥便出來了。

  暗道不詳,公孫不冥起身準(zhǔn)備出去喚人來,光影躍動(dòng)——————

  「當(dāng)——————」

  刀劍相遇。

  “是你——————”公孫不冥一眼認(rèn)出竹慶。

  竹慶絲毫不怕他,“好久不見了——————”

  “你逃出來還能潛入皇宮,膽子不小啊——————”

  竹慶一步逼上前,“我本就在宮里當(dāng)差數(shù)年,這并不難——————”

  公孫不冥大喊:“來人——————”

  竹慶心急,硬要掙脫。

  祁盞躺在祁祜懷中,兄妹倆同時(shí)睜眼。

  “不冥——————”祁祜外衣都未穿,直接沖了出去。

  此時(shí)禁軍還未至,竹慶走位上策,公孫不冥緊追不舍,逼他進(jìn)了大殿。

  “別逃了——————皇宮進(jìn)來容易,逃出去難?!惫珜O不冥高聲道。

  竹慶轉(zhuǎn)身瞪他。

  二人相視,堪比刀劍。

  “公孫不冥,你說你跟著太子有什么好處?你一把年紀(jì)了,何必把自己扯進(jìn)來呢?弄不好性命都要丟了?!敝駪c嘲諷道。

  公孫不冥全身麻木,他覺不到痛了。

  只見他對(duì)其瀟灑一笑:“太子給了我你們都給你了的東西。你跟著風(fēng)離胥,他能給你什么?”

  “自然是尊嚴(yán)。跟著阿胥,他那我當(dāng)人......要不是張河這個(gè)蠢貨,我們就贏了,還能讓你再次教我?”竹慶道。公孫不冥道:“那你真可憐。”

  竹慶不懂:“什么?”

  公孫不冥驕傲彎唇:“風(fēng)離胥或許什么都能給你們。止安卻給了我家人。你們什么都能做,就是不做家人。”

  “無血脈相傳,如何談家人?”竹慶問。

  “故而你們這種人是不會(huì)懂的。”公孫不冥亮劍。“外面禁軍在往這邊來了,你別負(fù)隅頑抗了?!?p>  竹慶拭刀,“我就算死,也是要?dú)⑻拥?,哪怕前面站著千軍萬馬?!?p>  “哈哈哈?!惫珜O不冥大笑。

  兩人相視靜默。

  頓時(shí)四周俱寂,聽不到其他。

  公孫不冥沉著不動(dòng),渾身瀝寒。

  外面腳步雜亂漸至。

  “不冥——————”

  祁祜聲傳來。

  竹慶耳尖一動(dòng),猛提刀朝公孫不冥砍來。

  公孫不冥閉眼提氣——————

  一招起萬物落,輪回?zé)o常終生滅,無垠天地心乃邊界。

  「當(dāng)——————」

  一聲脆厲巨響,竹慶刀斷。

  他大驚。此種劍法見所未見,看破紅塵,人劍歸一。

  “不冥——————”

  竹慶還未來得及敬佩,劍光一現(xiàn),他站定。

  可惜,此般爐火純青招數(shù)他此生只見了一次,也死于這一次。

  “不冥哥哥——————”

  “不冥——————”

  「嗖嗖————」

  兩箭齊發(fā),竹慶僵直倒地。

  祁盞放下弓一聲冷哼。

  禁軍此時(shí)才進(jìn)來,祁盞大怒:“怎么才到?”

  禁軍小隊(duì)頭領(lǐng)甚是委屈:“回殿下,從聽到聲音到進(jìn)來,半盞茶功夫都沒有,不敢耽擱......”

  祁祜從地上扶起公孫不冥:“不冥......不冥......”

  殺了竹慶后,公孫不冥倒地吐血不止,祁祜著急:“都站著作甚————御醫(yī)叫御醫(yī)啊?。∵€有去千藩王府請(qǐng)懷王?。。。 ?p>  祁盞也跪下握住公孫不冥的手:“哥哥,快把不冥哥哥帶回臥房吧......”

  公孫不冥艱難張口:“不必麻煩了......我真的......大限將至了......咳咳咳——————”

  祁盞嚇得垂淚:“怎么回事啊——————不冥哥哥,不是白天時(shí)候還好好的么......”

  “不冥哥哥,對(duì)不起我們?nèi)舸?.....”公孫不冥含淚,眼中渙散。他已經(jīng)模糊看不到了,手卻緊抓著祁盞的手?!翱赡?.....若瓷要自己去找璟讕了......”

  “不要......不要像他們那樣離開我......”祁盞痛哭。

  公孫不冥道:“你要明白......我們都不想走的......但只有我死了......皇上對(duì)止安的......疑心才能消除......今日派人來——————咳咳咳,就是看我死了沒有吧......”

  祁祜咬牙,不讓自己痛哭崩塌:“不冥,你別再說了,我一定救你——————”

  “真的......不必了......你們給我的,已經(jīng)很多了......那邊,是虛牙玄劍瑯燁......別怕我孤單......”公孫不冥已全然看不到了。

  祁祜淚終沒忍住落下。

  “不冥——————”

  公孫不冥聲越發(fā)輕了,“你們好好活著......不要一直在苦痛中......這輩子,恕我只能陪你們兄妹倆到此了......若瓷......”

  “不冥哥哥——————”祁盞泣不成聲。她需得趴下才能聽清。

  “你要......要是能再見到璟讕,請(qǐng)你別再拋棄他一次了......讓他安心把一切放在你手中......我見不到璟讕了,罷了......”公孫不冥身子微微抽搐。

  祁祜輕聲道:“別像母后那樣拋下我......”他心麻了。

  已然不會(huì)痛了。

  “止安......求你,別為我難過......”公孫不冥用盡最后一絲氣力緊抓祁祜的手。兩人無需多言確認(rèn),自是懂的。

  公孫不冥雙眸空洞,淚如含星。

  “止安......你這輩子欠我一場(chǎng)天長地久......下輩子,記得還我......”

  “不冥——————”

  最后一滴淚滑落,公孫不冥終是先放開了祁祜的手。

瑭腐腐

【邵姐辣評(píng)】:……合著出差一下,就出了這么多大場(chǎng)面?看到最后,我哭了,看糖包也哭了,我問糖包公孫不冥能不能不死,糖包說如果他不死,前面的所有人設(shè)鋪墊和劇情鋪墊都不成立了。我他娘的不管這么多,必須番外復(fù)活,不然我下個(gè)月搬出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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