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話
被祁盞抓著頭發(fā)正對,風離胥非得看完這場活色生香。
“看清了么?本宮如今問問你,可是要用一輩子療傷么?”
風離胥雙眸怒得潮紅。
璟讕拉過她,“別招惹別人了……”他伸手幫其攝帶。“將軍,對不住了……”
“風離胥,璟讕到底哪里不像男人?”祁盞質(zhì)問。風離胥喉間發(fā)干?!瓣嘴`,你明知我的心,我只是不想看你嫁人,你為何要這樣?你捫心自問,我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你后,哪里待你不好了?你這樣踐踏別人真心,心就不會痛么?”
祁盞道:“本宮的心是哥哥。誰敢讓我哥哥痛,就去死。風離胥,你說我踐踏你,那你方才說了,你糟踐過我和璟讕……你這人真可笑,你欺負別人,就是別人該死;別人欺負你,還是別人該死。怎么都是你對。你如今只是不甘心我利用了你罷了。細想想,本宮被你害死了家人,被下了毒,險些被打死,而你卻一直被好吃好喝供著,連人都不必親手殺。卻到處說你比我可憐……真是沒天理了?!彼恢绷⒅粍印!安贿^,這么說也可,畢竟本宮比你壞得多?!?p> 風離胥瞪了眼璟讕。
璟讕尷尬看他,“將軍,我真沒怪罪您。請您千萬別把今晚的事說出去呀。不然我不好在默哥兒面前做人的……”
弄了一場,璟讕也只是在乎自己臉面。
“七妹妹,走罷。明日把人放了吧……”
“璟讕,你抱我。我腿軟?!逼畋K伸手,璟讕彎腰橫抱著她。祁盞溫順摟住他脖頸趴在他懷中。
“可憐將軍,自己滅火……”祁盞哂笑。
風離胥大力掙扎,無濟于事。
抱著祁盞出牢房,璟讕道:“是不是太狠了?淺嘗輒止得了,當年將軍也沒做太過啊……”
“你明明喜歡的。你也存著報復他的心?!逼畋K捏他臉頰。被她戳穿,璟讕笑:“其他人我不知,反正我對你是完全放任?!?p> 祁盞道:“那你……怎么不自己動手?你今日同我講,默哥兒是個中庸之人,你可不是的。我要是不出手,你還打算放過他們了?”
“自然不是。我讓你出手,就是滿足你,想讓你高興……”他道。祁盞聞言,乖順地躺在他肩頭。
畢竟,祁盞在這世間兩樣最愛,山楂紅果和看人垂死掙扎。
次日。
“……之后就看攝政王抱著王妃出來了。”官員說罷,默哥兒擦擦額前汗。
“知道了。下去吧……”
實在不敢想。
“哥兒。你怎么了?”璟讕恰好進來。
默哥兒道:“無事,我且就是發(fā)會兒呆。公主呢?”
璟讕道:“在外面被人纏住了。且等一等?!?p> “……一棠,你求本宮沒用?!逼畋K立在外面道。
一棠又跪:“求求殿下,看在咱們相識多年的份上……如今您可是攝政王妃呀,在陛下面前說話定好用的……”
祁盞語氣譏諷:“是相識多年哦。相識十二年來,你可沒少幫著他們害本宮,本宮當年那么求你,你竟都無動于衷?!?p> “殿下,那你殺我吧……”
祁盞挑眉?!叭缃癫皇潜緦m說得上話的。陛下也是忌憚風離胥武藝高強,他留在陛下身邊,萬一哪天瘋了,你豈不是讓大家束手無策?”
一棠不語。
祁盞道:“這樣吧。你去......”她俯身在一棠耳邊:“你把風離胥的腳筋斷了,廢掉他?!?p> “不......”
“怎么?”祁盞含笑望他。一棠眼中,那個單純善良的公主已然蕩然無存。
一棠道:“不可......”
“憑什么?憑什么你們能廢掉不冥哥哥的腳筋,到風離胥了,卻不能了?”祁盞抬頭,“你到底還想不想救他了?”
猛然間,一棠扼腕,而后抬頭道:“我真后悔,當年為你傷心......”
“那是因你根本不喜歡本宮,你喜歡的只是裝出來的樣子。如今破滅,倒怪罪起別人。本宮有勾引過你么?”祁盞問?!傲T了,你是不會做的。一棠,你走吧。今后找個好點的主子跟。念在你沒真害過本宮上,本宮可以既往不咎?!?p> “殿下——————我,我做......”
祁盞轉(zhuǎn)身時,一棠喊道。
可她并未轉(zhuǎn)過身。而是勾起了嘴角。
進殿之后,默哥兒打趣道:“昨日可真是威風啊。女皇也沒公主這么厲害吧?!?p> “喲,消息傳得夠快呀?!逼畋K坐下笑道。璟讕面露尷尬,“說這些作甚。哥兒,把東西給七妹妹吧?!?p> 默哥兒伸手遞給祁盞一枚扳指?!澳阆肴绾??”
“自然是讓他們不能好過了。”祁盞看著兩張一模一樣的臉,滿是情深蜜意?!澳銈儾荒軞?,我能。你們說,這好不好?”
“感謝你。”默哥兒握住璟讕的手?!斑@么多年,我終于跟你得以復仇了?!?p> “那叔父那兒如何說?”璟讕問他。
“你們該不會覺得我會放過他吧?”祁盞勾唇一笑。
兩人看向祁盞,“嗯,都隨你?!彪m面上帶笑,卻心中犯怵。
在無極宮用過了午膳,祁盞與璟讕到了阿羅宮。
夏侯仇正拜神。
“拜誰也沒用?!逼畋K進來。
夏侯仇起身,“誰讓你進來的?”
“本宮上次跟您提的,您考慮得如何?”祁盞開門見山。夏侯仇看眼璟讕:“我到底是你的親生父親......”
璟讕垂下眼?!澳驮撛谖页錾鷷r候掐死我。為什么您這種人還要有后代?”
“我如何,不關任何人的事?!毕暮畛鸬馈?p> 祁盞將扳指丟在地上。“這個東西,您該認識吧?”
“......赤潼?你們把他怎么了——————”方才還是一副無畏無懼的模樣,夏侯仇在見扳指后忽然瘋魔。祁盞后退一步,璟讕欲伸手擋在她身前。
“不必?!逼畋K按下璟讕的手?!叭舨话粗緦m說得去做,您掛念的將軍,可就真沒了。”她抬起下巴,夏侯仇顫顫巍巍捏著扳指緩緩跪下。
祁盞涼聲道:“這全部是你咎由自取,你當年就該想想,這樣會不會有報應?!?p> “你只是站了璟讕,自然不會懂的......”夏侯仇反駁。
“是呀。本宮站了璟讕才在璟讕的位子上思慮,若只是個局外人,本宮定幫著寒貴妃滅了你們。本宮的哥哥寧可負別人也不會傷自己的孩子。老混賬,本宮等你到日落?!逼畋K道。夏侯仇跪地蜷縮不語。
祁盞轉(zhuǎn)身便與璟讕出了阿羅宮。
夕陽落,默哥兒在無極宮設宴。
眾人皆到,殿內(nèi)一片神色倉皇。
“王妃娘娘,您要的東西?!睂m女端托盤呈上。
祁盞靜看盤中舌。
默哥兒身旁的太監(jiān)下來道:“人眼也瞎了。公主殿下可放心?!?p> “好。”祁盞笑盈盈道。
一群人皆如鯁在喉。
默哥兒先道:“曜靈,嘗嘗這個蟹。是我們這兒才有的?!?p> “璟讕......”祁盞甜甜喚道。璟讕連忙給之剝起了螃蟹,“你們誰去燙一壺酒來。七妹妹是女孩子,吃螃蟹太寒了?!?p> 宮女應聲下去。
這邊夏侯顏瑟實在要被這抑著的氣場逼出病了。她放下酒杯道:“曜靈公主還真是跟璟讕心心相印啊。反正從小我是沒見過這個弟弟如何的好。畢竟我看將軍也是極為英俊魁梧的,璟讕吶,還真能比不過,曜靈公主是看上璟讕什么了?如此執(zhí)著?”
祁盞順著夏侯顏瑟的話道:“是呀,本宮就是喜歡璟讕。三姐姐或許沒有從小喜歡到大的事吧?”
“沒有?!毕暮铑伾馈R慌韵暮铑伔橇⒖虛嵘纤氖?,讓她噤聲。
夏侯臨吃了兩杯酒,借著酒勁兒道:“這倒是了,也不知曜靈公主這般神仙樣貌,看上了璟讕什么?”
“其實不是七妹妹多上趕著追我,是我一直對她死纏爛打,出爾反爾,什么招數(shù)我都用上了,就是不想讓七妹妹離開我。我還以死相逼,她要是不要我了,我也就死在她面前了。耀國也不回了。故而我慶幸,七妹妹沒有不要我,把我救了回來。”璟讕溫潤笑言,祁盞低頭吃蟹。
眾人被噎了一把。
皆不語進膳。
夏侯顏沽抬頭,一直聽有碗碟碰壁聲。疑惑轉(zhuǎn)頭,卻見夏侯悲拿著筷子一直發(fā)顫。
“阿弟,你這是怎么了?”
夏侯悲道:“我實在受不了了——————曜靈公主,你給我們個痛快吧,你到底要如何?先是父王,下一個是我們之中的誰?”
“別著急呀。”祁盞天真無邪,“慢慢來。”
璟讕眼看就要吵起來,他伸手拉起祁盞:“吃好了么,走罷?!?p> “好?!逼畋K拉住他?!按蠹艺娴膭e急。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p> 兩人走罷,剩一屋子人面面相覷。
默哥兒還在用膳,意猶未盡。
“陛下,你們不是贏了么?為何還要如此?”夏侯顏瑟著急道?!笆牵覀兡菚r候是投靠寒貴妃,欺負了你們,但你們?nèi)缃褛A了啊,怎么就不能以君子之心渡人呢?”
夏侯顏非勸道:“那時候大家也不是沒辦法,只是太害怕寒貴妃了。我們懦弱,故而沒跟你們站在一起。如今也是咎由自取……”
默哥兒吃了口甜酒,“二姐,寡人覺得,你這種清醒卻縱惡的人比那種純惡的人還可惡?!?p> “對不起……”夏侯顏非道。
夏侯顏瑟起身,“吃不下了。光是咱們這些小輩,叔叔他們都不來。想來也不想見到他們。今后我也不來了。陛下恕罪……”
默哥兒道:“你想走就走。反正你們從來也不會正眼看寡人。猶記得當年,九霖哥哥深得民心,寬宏仁愛,我與璟讕有幸見過一面。在后來,他被橫著從宮中抬出。誰害死了他,誰又做了幫手,不必讓寡人明說了吧?如今你們跟無事人一樣,在這兒覺得有所不公……真敢說啊。”
夏侯臨道:“你可別這么說,那時候……那時候是他自己失足落水的。你不在場,不知的?!?p> “……堂哥,你還不知當年被安排出去的是璟讕?這么多年你怎么連人都沒分清。寡人才是在宮里長大的那個,寡人親眼看著你們把他砸昏了,丟入水中,怕他死不干凈,大姐還放了他的血……”
夏侯顏沽受不了,起身行禮走了。
她一走,剩下的也就悻悻散去了。
路上,璟讕與祁盞執(zhí)手不語。
祁盞先道:“你是不是不想跟他們用膳?。磕墙窈笤蹅兙筒桓麄冇蒙?。”
“知我莫若你?!杯Z讕沖她一笑?!八麄兛粗液湍鐑?,也吃得下去。若不是我去了大瑞,恐我早就死了。為何他們作惡,就是有他們的道理,我們報復回去,就是我們小氣……”
“誰還不都是往自己身上想。我也曾想過數(shù)次,我若不是母后的孩子,會不會恨母后。母后在世時奪走了父王所有的寵愛和偏心,縱著母后迫害別人……我要只是一個不得寵妃子的孩子,也會恨極了不公。母后和她的孩子出事我定會落井下石,他們要報復回來我定說他們不對??茨阏驹谑裁次恢蒙狭恕!逼畋K說罷,璟讕伸手摟住她,“同你說了一番,我好多了。”
祁盞笑道:“那咱們?nèi)デ魄颇愀竿醢?。”璟讕玩味一笑,“好……”
今夜誰也別想安眠。
赤潼被帶到了阿羅宮。“他在哪里?”
璟讕指指紗幔,“父王不想見你,你請說吧。他也不想同你說話。”
紗幔之后的確是夏侯仇的影子。赤潼深吸口氣,“你到底是不是要讓我死來換你安穩(wěn)?”
里面人不說話。
赤潼又問了兩三遍。
依舊無人答話。
璟讕道:“赤將軍,快走吧。今后各還本道。”
“不……”赤潼心灰意冷,渾身發(fā)抖?!拔也恍诺?,我要見他……”
他欲推開璟讕。
璟讕道:“這又是作何?赤將軍應該懂得,在這宮里的人本就無什么真心底線可言。我們?yōu)榱嘶钪裁炊甲龅贸??!边@話令赤潼眉間一動。
赤潼忽然破口大罵,對著夏侯仇道:“……還不是當年你懦弱無能,如今才弄成這番局面?!你以為我不恨你么?你就是個只敢躲在陰暗里的竹鼠!”
他轉(zhuǎn)身剛欲出阿羅宮,又不甘心,猛地跑回來掀開紗幔。
“??!”他驚聲尖叫。
夏侯仇雙目失明,被捆住動彈不得。
“怎么了……怎么了……”赤潼慌亂。
璟讕別過了身子。夏侯仇看不見,也說不出話了,方才聽見了這人對自己的大罵,定是生不如死。
“離開他?!逼畋K拿著弓從暗處出來。
赤潼擋在夏侯仇身前。“你是誰……”
“我是璟讕的妻子。”祁盞道。“赤將軍,這一切都是本宮安排的,為的就是看你這幅樣子?!?p> “你……”
“你們真是該殺千刀。不斷把人拖進深淵,卻只顧自己享樂,真是兩個賤貨?!逼畋K破口大罵。赤潼咬牙:“關你什么事?!”
祁盞道:“你們傷害璟讕,就是傷害本宮?!?p> “你去找寒貴妃?。 背噤鋵嵅慌缕畋K,她一個嬌弱的小姑娘能如何。
祁盞眼中滿是戾氣,“這世間無什么無辜不無辜的。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投胎不好……但你們明明就能救一救璟讕和陛下,卻看著他們被人欺負。你也敢說夏侯仇懦弱無能?難道你不是么,你不但懦弱無能還無比自私,你們根本不配做人?!?p> “你說什么—————”
「嗖——————」
在赤潼靠近祁盞之前,一箭射入了他腹中。
“你……”
放下弓,祁盞眸光露寒。
赤潼剛欲拔箭,竟又是一箭射來。
他倒地。
夏侯仇拼命掙扎嗚咽。
祁盞給璟讕一個眼神,璟讕給夏侯仇松綁。
夏侯仇爬著摸到赤潼,看不見他死不瞑目。
嗚咽痛哭,夏侯仇心碎。
祁盞只是過去,讓璟讕把人分開。夏侯仇不愿撒手,祁盞道:“夏侯仇,你要不要也來個自盡?”她聲甜,聽著像在說笑。
夏侯仇嗚嗚咽咽,似在罵祁盞狠毒。
“自盡吧。本宮新婚不久,作為公爹,你送完了賀禮,自盡一個給本宮助助興——————”
夏侯仇猛地跳起,循聲要抓祁盞。
祁盞根本不動。
夏侯仇被璟讕扣住肩。
“父王,別掙扎了?!?p> “嗚嗚嗚嗚——————”
“若是能選,我做個山野村夫,做個不識大字的貧苦賤民也不會來做你的兒子。沒能掐死我,是父王的過失,如今也算是父王在自食苦果......不過父王也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這天底下,就是有不愛孩子的父母?!杯Z讕說罷,夏侯仇掙開他,他顫抖兩下,扭頭疾步而去撞柱自盡。
祁盞眼都不眨。
“你說,方才你說的話,他聽后可有顫動?”祁盞問璟讕。璟讕道:“不管他了,反正這都是我心里話?!彼聪蚋赣H,毫無波瀾。
祁盞上去挽住他,“那咱們回去吧?”
“嗯~~”璟讕笑了。
夏侯仇尸骨未寒,他釋懷一笑。
至黎明前后,夏侯慕拉著夏侯臨往地牢走,道:“兒啊,咱們?nèi)缃襁€是得把人放出來,才能保命......”
“保什么命?事已至此了,你覺得你把這個風離胥擅自放出來,陛下會饒了你?”夏侯臨不愿。夏侯慕道:“但如此看來,也就這個風離胥能制住曜靈公主。畢竟跟她睡了那么久......總之還是知道些的,不然咱們在這兒坐以待斃?”
“爹——————”夏侯臨還未說話,地牢門口忽然有了動靜。
兩人連忙躲至一旁。
那一棠扶著風離胥,艱難走出地牢。
“......你滾開,你竟能跟著他們來迫害俺——————”風離胥怒不可遏。一棠道:“那我毫無辦法,這是能把你弄出來的唯一法子了......”
夏侯慕看風離胥腿腳筋被人挑了,嚇得抖了一抖。
夏侯臨道:“爹,走吧,他要是能斗得過公主,還會被困在這個地方......”
兩人看著風離胥上車不見。
“先回去吧,爹。”
“要不咱們逃走吧......”夏侯慕是真怯了。夏侯臨不解,“能逃到哪里?你離開宅邸一步就會被捉回去,能逃走到哪里呢?當初就不該聽那個賤人的,寒貴妃他們家可好,如今被誅的被誅,被流放的被流放,只剩下咱們這幫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連個幫著說話的人都沒......”
父子倆回府邸后,發(fā)現(xiàn)府邸安靜。
“夫人呢?”夏侯臨覺得不對?!胺蛉恕蛉恕赣H——————”
喚了幾聲發(fā)覺無人應答。
“?。?!”夏侯慕進正堂嚇得驚聲。
“怎么了......爹......嗯?曜靈公主?”
祁盞正坐,“應該是攝政王王妃?!彼Φ?。
夏侯慕問:“公主殿下怎么在......我們家?”
祁盞笑道:“自然是等你們吶。本宮直說了吧,如今本宮這里有幾張空白紙,你們把你們的罪行,怎么迫害璟讕和陛下,怎么陷害死了璟讕的九霖哥哥,都寫下來畫個押,之后本宮好交給史吏?!?p> 夏侯臨指著祁盞,“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們的家人呢......”
“寫完了,自然讓你們見?!逼畋K道。
他轉(zhuǎn)身欲走,璟讕帶人進來把門擋住。
璟讕面露垂憐:“別跟苦苦掙扎了,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夏侯臨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自然是要你們寫清楚你們的罪......”祁盞瞥了一眼夏侯慕?!氨緦m可以放過你們,看你們誰先寫完了。先寫完的,能活著離開這里?!?p> 兩人大驚。
祁盞皮笑肉不笑,“想不想知道夏侯仇怎么崩潰的?”
“......我寫————”夏侯慕抬手,下人立刻遞上筆墨紙硯。夏侯慕道:“只要你能放過我的妻兒老小......”
“那不行的哦?!逼畋K托腮,“你們父子,只能活下來一個,就是先寫完的?!?p> “......”夏侯慕不在言語。一看自己父親先屈服了,夏侯臨本掙扎頑抗幾下,轉(zhuǎn)眼看父親已經(jīng)寫了半頁紙,自己便也寫了起來。
夏侯臨邊寫邊道:“爹,你真的要自己活下去么?你不管我了?”
夏侯慕冷汗直流,一言不發(fā)。
祁盞托腮,看到璟讕,兩人不由相視一笑,盡顯甜蜜。
「啪」
夏侯臨扔筆,“寫完了————你,你放我走......”夏侯慕聞言顫抖,豆大汗珠簌簌下落,眼圈通紅。
祁盞點頭,“好呀,那堂哥保重嘍?!?p> 夏侯臨還未看自己父親,剛轉(zhuǎn)身只覺心口一疼。
“爹......爹......”
夏侯慕竟從桌上拿來了短刀,從身后戕入了他體內(nèi)。
“爹,你......”
夏侯慕放手,看兒子倒地,后對祁盞道:“公主殿下你讓我走吧......我發(fā)誓此生再也不踏入京都一步——————額——————”他萬萬想不到,夏侯臨抽出了體內(nèi)短刀,掙扎從身后插入了自己脖頸。夏侯慕應聲倒地。
祁盞樂了,含笑看著兩人自相殘殺。
“我還有救......”夏侯臨捂著傷,“我還有救......璟讕,你們救救我......”
璟讕擺手,“真真是丑惡。七妹妹,走吧?!?p> 祁盞跨過兩人,搭上璟讕的手。
“今夜你在家睡么?”
“天都快亮了,睡什么。我去上朝了,回來咱們一起用早膳,之后再睡一睡。”璟讕與祁盞似方才什么都沒發(fā)生。
兩人執(zhí)手回府邸,身后宅院被赤紅火舌洶涌吞噬。
瑭腐腐
【邵姐辣評】:問了問糖包,這是不是太狠了?糖包說,這本來就是反派的勝利啊,哪里有反派心慈手軟的。想想也對,閨女跟鵝子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終于勝利了,還不得好好發(fā)揚一下反派精神。 夏侯一族,不是危了,已經(jīng)判死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