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秦啊魯出來,李逢春就迫不及待的說道:“秦啊魯你快去看看??!”
秦啊魯邊走邊說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逢春、袁飛遠(yuǎn)、鄭麓,三個前來報信的孩子,眼角都濕潤了,不像是在開玩笑。
還喊秦啊魯?shù)拿郑?p> 這讓秦啊魯一下就感覺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
“快說啊,是誰死了?”秦啊魯催促道。
李逢春看了一眼旁邊的中年男子,又快速摟著秦啊魯?shù)囊粭l手臂,說道:“你先別問了,快跟我們來!”
說著,他拽著秦啊魯就跑向林間的小路,袁飛遠(yuǎn)、鄭麓在后面慌忙跟著。
此刻,柳三奇心中的不安異樣也愈加強烈,他快步跟了上去。
法酒僧人站在寺前,眺望著幾人離去,隨后他覺得還是將此事先告知方丈師伯為好,以免真的發(fā)生什么無可轉(zhuǎn)圜的事情。他轉(zhuǎn)身就跑進了寺中,慌忙朝著方丈師伯閉關(guān)的西院后面的山谷行去。
一路上,秦啊魯不停地問著李逢春,到底是誰死了?
李逢春回頭看了一眼,見那中年男子跟在最后面,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道:“他兒子!”
“誰兒子?!”秦啊魯心里一驚,過了一會,說道:“是那個年輕人!”
李逢春點點頭,道:“嗯!”
“怎么死的?”秦啊魯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就見李逢春支支吾吾半天不說話,最后小著聲音說道:“是……是……彌陀踢死的!”
秦啊魯頓時大驚,道:“彌陀踢他干嘛?!”
“我……我哪知道……”李逢春低著頭,沒敢再看秦啊魯?shù)难劬Α?p> 這太突然了!
幾個時辰前,北院膳房的師兄以為大家伙都不吃了,便將一部分飯菜提到后院后面的樹林里,喂養(yǎng)那里靈猴與黑豬,以至于后面到達(dá)膳房的人沒有吃飽,荒十七就是其中一個。
趁著秦啊魯與他家先生談話之際,荒十七說要出去摘點野果吃,豈料,怎么突然就成了噩耗了呢!
秦啊魯心中震動,回頭看了一眼,又快速轉(zhuǎn)過來,要該如何與柳三奇?zhèn)鬟_(dá)這個噩耗,成了他此刻異常頭疼的問題。
最后決定了先不說。
秦啊魯腳下步伐不由得快了起來,完全就是在拖著李逢春向前走動。
然而,雙腳離地的李逢春,還不敢吭聲。
“就在前面!”
鄭麓、袁飛遠(yuǎn)一下就跑到秦啊魯?shù)那邦^,在前方引路。
路過古樹旁,又朝前行了大概半個時辰。
秦啊魯一眼就看到袁冬兒、張致石、張致水、鄭如四個孩子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
荒十七躺在地上,葉可柔半蹲著在他旁邊。
她左手抓右臂,右手作掌,懸蓋在荒十七整張臉的上方。
可見一縷縷青光籠罩在荒十七的整個頭部。
是葉可柔正在為他灌輸精氣。
秦啊魯放下李逢春,快步走到近前,就見葉可柔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正順著她那白皙的臉頰滑落。
“還活著嗎?”秦啊魯皺眉,身體蹲下時,急切的問道。
葉可柔用眼角余光白了他一下,此時根本就無暇回話,她體內(nèi)精氣耗損甚大,長時間灌輸精氣才勉強保住荒十七身上的一絲余溫。
然而,葉可柔也明白,這毫無意外!
僅僅就只是余溫而已,并非脈息。
換句話說,此刻的荒十七已經(jīng)死了,葉可柔所做的一切也就只是徒勞罷了。
“十七……”柳三奇驚愕的來到近前,心里的不安異樣在此刻瞬間就有了答案。
他臉色陰沉,一眼便看出了荒十七此刻已經(jīng)死了!
略顯滄桑的臉上頓時就忍不住抽搐了起來。
秦啊魯皺著眉頭,艱難的開口道:“柳先生還請節(jié)哀!”
就見柳三奇遲疑了片刻,說道:“有勞姑娘了。”
葉可柔看了一眼秦啊魯,見后者點了點頭,隨后緩慢的收回了手掌,說道:“他沒有說任何遺言?!?p> 柳三奇好似沒有聽到一樣,一言不發(fā)的就將荒十七從地上橫抱起來,轉(zhuǎn)身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在他離開后。
秦啊魯看著幾個孩子,不難察覺到他們都在刻意躲避著自己的目光,最后他看向了葉可柔。
期間無一人發(fā)出聲響,氛圍一下子就顯得緊張了起來。
葉可柔凝眉不語,無懼秦啊魯?shù)难凵?,正面與他對視。
直到實在無法忍受住秦啊魯這種疑似你的目光!
葉可柔惱怒道:“看夠了嗎?看夠了眼睛就用不著了!”
說著,她抬起兩指,戳向秦啊魯?shù)难劬Α?p> 秦啊魯單掌立起,擋下這致命雙指,道:“是你哄騙他去找彌陀的?”
葉可柔冷笑一聲,道:“是!怎么樣?”
秦啊魯不語,扭頭又看了看幾個孩子,就見他們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上一下,最后猛的一回頭,差點就懟到葉可柔臉上,沉著聲音說道:“害死人,你還有理了?”
秦啊魯真的怒了,起身前說道:“你趕緊走吧,蓮華凈地已經(jīng)容不下你了!”
而后,頭也不回的走去。
他沒有說,這事一旦讓其他師兄與方丈師伯知道的話,那么,葉可柔定將會被關(guān)進鎖妖塔內(nèi),若敢反抗,恐怕性命亦是難保。
因為無論是誰,膽敢破壞蓮華凈地的平和,蓮華寺皆不許可!
若是沒有了規(guī)矩,這里也將不再會是這副模樣,你會看到身為妖獸的那種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血戮景象。
“秦啊魯,你少嚇唬我,本姑娘比你早來兩年,有些東西還用不著你來教本姑娘!”葉可柔氣憤不已,方才秦啊魯那種疑似你的眼神讓她非常厭惡。
懷疑就懷疑,大可直接說出來,就是看不慣這種疑似你、疑似你,還不說的態(tài)度!
憑什么你覺得就一定是你覺得!
“可柔姐!”李逢春哭喪著臉,不敢抬起頭。
其他幾個孩子都在看著他,此刻也不敢開口說話。
葉可柔起身,拍了拍了自己豐腴的臀肌,說道:“別怕,你們記住,不管是誰問你們,就說是可柔姐指使的,指使你們哄騙那個人去騎彌陀,記住沒!”
就見幾個孩子木訥的點了點頭。
李逢春抬手抹著眼淚,道:“那可柔姐怎么辦?”
葉可柔道:“大不了,回家咯!”她眸中閃過兩道復(fù)雜的流光,接著說道:“你們幾個先回家,我得去看看!”
也不等幾個孩子回話了,徑直朝著蓮華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