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偶爾經(jīng)過她就要躲避的大廈,那個帶給她無比災難的男人,那個曾讓她背負自己家庭無數(shù)謾罵的男人。
她走在前往李氏大廈的路上,前塵往事紛紛涌上心頭。
五年前,李仁義威脅她,如果她不簽那份協(xié)議,他們一家在本地再無立足之地。李家財大勢大,她惹不起。
她含淚在協(xié)議書上簽了字,無處可去,唯有回娘家。
可那個家……
當母親把門打開的時候,見是她,立刻浮起笑容。可視線看清她臉上的淚痕與腳邊的行李箱時,笑容變成了疑容。
“你怎么回來了?為什么要帶著行李箱?”
“媽,我現(xiàn)在很累,能不能先讓我進去?”
“你說清楚!你是不是跟李仁義吵架了?”
母親雖然讓開了一條縫,讓她仄身進去,但母親大驚小怪的嗓子還在背后響起。
家里除了母親還有一個未結婚的弟弟徐子清。
“離婚了?!?p> 她坐下來,手捶打著酸軟的腿。嫁給李仁義之后很少走路,稍微走一點長路就腿軟。
“離婚?”母親與徐子清面面相覷,彼此的臉上都是大寫的問號。
徐子清放下手上的筷子:“姐,你說什么?”
“我離婚了。李仁義提出來的。”
她極可能的用輕描淡寫的語調(diào)描述這件人生大事。知道這件事會讓他們倆母子炸開了鍋。
可她有什么辦法,又不是她要離婚。
徐母沖到她面前大叫:”我沒聽錯吧。上個月你才為他生了個兒子,為什么要離婚?那孩子呢?“
她看著母親因氣憤而扭曲的臉,看著徐子清疑惑不解的臉。這兩個所謂的親人,沒有人問過她此時的感受。
他們要詢問的是李仁義的感受以及他為什么要離婚的原因。
“孩子的撫養(yǎng)權歸他。”
她想到那個未見過第二面的兒子,脖子上好像套著繩索,一圈一圈地勒得慌。對于李仁義來講,她不過是生孩子的工具吧。
可是他要孩子,外面多的是女人,為什么要找她?
“那補償費有多少?”徐母率先拋出這個核心問題。
“他打算給一百萬來買斷孩子的撫養(yǎng)權,我沒有要。那棟度假別墅要送給我,我也沒有要?!?p> 她的語氣極淡極輕,內(nèi)心毫無波瀾。那錢與房子是打算買斷她與孩子的母子情份呢。她才不要。
徐母尖銳的叫起來,分貝之大,足以炸裂她的耳膜:“你是不是沒腦子啊。你干嘛要凈身出戶?你是不是傻了啊。你為他們李家生了個兒子,一分沒要?我怎么就生了你這種豬腦子的女兒!”
徐子清也跟著附和起來。他的長相與徐母最像。
“姐,你爭什么氣啊。要錢最實惠!真不知道你在跟姐夫犟什么。你以為你一分沒要,很了不起嗎?”
徐母的手指差點就戳到了她的鼻梁上。而徐母儼然比她更為氣憤。
“你是不是白癡啊。你不會問他要一個億的青春損失費啊。他說離就離?憑什么?我女兒養(yǎng)得這么大,如花似乎玉的嫁給他,他還要跟你離婚?還白賺了一個兒子?”
徐母越嚷嚷越憤怒,她把坐在沙發(fā)上的子嘉一把拽起來,拽到了門口。
“媽,你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