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來?
棠厭冷笑,這真是有史以來,她聽過最搞笑的笑話。
她才是棠家的正牌千金大小姐,也不知棠寶歡這個外來養(yǎng)女,是誰給的權(quán)力敢說出這樣的話語。
哦不對,她差點忘了。
好像是一個坑蒙拐騙的大師,幫她奶奶算出棠寶歡命中帶錦鯉,可以給棠家?guī)砀_\,所以她奶奶便把棠寶歡寵成了寶。
不過話說起來,這個棠寶歡來歷也挺蹊蹺的。
棠厭記得是在自己九歲那一年,她爸媽和奶奶去荔州白云寺祈福,然后就莫名其妙帶來了棠寶歡。
棠寶歡這個名字,是她奶奶重新起的,寓意是棠家里的瑰寶,讓所有人都喜歡。
反觀之下,棠厭的名字,就顯得諷刺多了。
若說心里沒有一絲絲的難受,那是假的。
她也是爹媽生的孩子,誰不想當(dāng)自己爸爸媽媽的心頭寶。
可她的親生父母,卻偏偏寵著一個不是親生的女兒。
就只因為她是一個“災(zāi)星”,所以寧可把全部的母愛和父愛都傾給一個領(lǐng)養(yǎng)的,也不肯施舍給她一點。
哪怕一點點都可以。
她很容易滿足的,真的。
暗暗吸了一口涼氣,即使內(nèi)心潰不成軍,但棠厭面上始終維持那副高高在上的孤傲與冷漠。
她攏緊蔣顧的西裝外套,唇邊的冷笑瀲著誹意,望向棠寶歡:“我見過的很多女孩都很可愛,就唯獨見到你是最丑的,丑陋的心靈。”
丟下這一句話,棠厭不與棠寶歡糾纏。
轉(zhuǎn)身欲上樓。
棠寶歡卻氣黑臉的從背后扯住棠厭身上的西裝外套。
棠寶歡的囂張跋扈,從來不需要刻意遮掩。
因為大師說了,這是錦鯉的天性,只有釋放真的天性,才會給棠家?guī)砀喔_\和興旺。
純屬鬼扯。
可偏偏棠老夫人就信這一套。
然而說來也挺巧,棠寶歡來棠家的那一年,棠家的生意恰巧蒸蒸日上超級火旺。
所以棠老夫人才更加認定棠寶歡就是棠家的福星了,也因此非常放縱棠寶歡。
…
身上的西裝外套被攥,棠厭有那么一瞬間覺得是干干凈凈的蔣顧被碰臟了。
她眼神立即冷下來,反手就扼住棠寶歡的手腕骨,妖魅緋紅的杏眸盯得棠寶歡心里暗暗發(fā)寒。
“看來這些年,讓你在棠家過得太安逸了。我要是不回來,你都認不清你自己是什么定位了!最好別跟我叫囂,不然你會死得很難看?!?p> 棠厭最后面一句,純屬嚇唬嚇唬棠寶歡,可棠寶歡卻順勢哭啼起來,嚷嚷得全場的賓客都聽得見。
“棠厭姐姐,你的心眼為什么這么惡毒!我又沒得罪你,你為什么一回家就要詛咒我不得好死?你為什么可以壞成這樣!難道要鬧得咱們整個棠家都家破人亡,你才甘心嗎!”
棠寶歡的控訴,很快引來所有人的注目,連二樓的觀光宴客廳,倚在欄柵的賓客也聽到了動靜,紛紛投下目光。
棠寶歡的詭計得逞,接著演:“我只是想看看你給奶奶帶了什么壽禮,你不給我看就算了,為什么要詛咒我?你以前詛咒了小叔,也詛咒了很多同學(xué),還詛咒了你自己的親弟弟,現(xiàn)在就來詛咒我……”
“你給我閉嘴?!?p> 許是突然被棠寶歡戳痛了自己內(nèi)心深處最痛的那抹傷,棠厭緋色的眼尾泛起冷戾,險些把棠寶歡的手腕給折了。
棠寶歡疼得嗚咽嗚咽的哭。
棠老夫人聞聲,繃著張老臉走下樓:“都在哭嚷什么!”
棠厭抬眸,只見自家奶奶高蘭身穿一襲繡金線的牡丹旗袍,在馬管家的攙扶下,步履緩慢的邁下鋪著紅毯的樓階。
而視線再往后,入目的,是混在這世俗紛亂之中的一抹人間絕色。
那抹人間絕色,有個很溫柔的名字。
——蔣顧。